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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誓除暴君

1883年,5月21日,天津水師學堂教師宿舍樓,學堂英文總教習,著名思想家嚴復的家裡,正是氣氛熱烈,妙語連珠。

看著一群學生爭論的面紅耳赤,嚴復卻是沉默不語。他推崇自由民主的教育方法,不願意給自己的學生們定製答案,而是鼓勵大家去獨立思考,自己去探究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正在爭論的,是他最得意的兩個學生,一個叫黎元洪,一個叫謝葆璋。

正在此時,傭人送進來一張紙,嚴復看了馬上臉色都變了。他藉故將學生們支走,取了一些銀票,然後出門,在街上轉了幾圈,確信無人跟蹤,最後來到興隆街。

興隆街位於天津東區,對面是通濟集,也就是著名的天津東集,這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商業極為繁盛。

嚴復左右一望,袍袖一甩,就進了一家名為"俏江南"的飯館。終於在飯館二樓的一個小間裡。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復生,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嚴復十分吃驚,彷彿是第一次見到對面之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逮捕又脫逃的譚嗣同,昔日紅光滿面,英氣勃勃的書生全然不見,站在眼前的是一個瘦骨嶙峋,面容憔悴之人,而且還瞎了一隻眼。

"嚴先生,譚某此番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來到天津。如今打攪先生也是萬般無奈,我身為內務部通緝的逃犯,舉目四顧,除了嚴先生,真不知道還有何人能幫我。"

"復生,你同學已經把事情告訴過我了,你我雖只是數面之緣,但相知莫逆,我知道你乃是忠貞愛國志士,絕不是犯罪被通緝之人,這當中必有天大的冤情。我願意為你向內務部寫信申冤,以我身家性命擔保你是無辜的,不是叛逆!"

"不!嚴先生,我是叛逆,我願意做一個叛逆!譚某已經發下誓言,定要推翻這個殘暴的帝國,與這個毫無人性的暴君誓不兩立!不要為我寫什麼信,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被抓住,是因為內務部要抓的人太多,暫時把我給忘了,您這一寫信,倒會提醒了他們,最後反而會連累先生您。"

"復生......。"

"嚴先生,我知道,您還是對這個暴君抱有幻想,正如兩個月前的我,但現在,學生已經是幡然醒悟了。當今皇上,實為三皇五帝以下,千年以來,中國所從未有過的殘暴之君。此暴君一日不除,我一國子民便受一日荼毒。我譚嗣同已許下這潑天的宏願,不管千險萬難,定要除去此獠!"

"復生,你何必如此?"

"所謂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這一路所見所聞,觸目驚心,人或癲狂崇拜,不知是非;或飢寒凍餓,死在當道。泱泱萬民,或瘋或死,別無出路。此暴君並非昏君,但卻真正是愚弄萬民如豬狗,踐踏如糞土,殺戮如螻蟻。譚嗣同不才,願舍卻此身,以拯救蒼生百姓,蒼天為證,雖九死而絕不悔!"

"復生,既然你已有這般志向,我也不多勸,這些錢你拿著,望你保重。"

"我正需要此物。"譚嗣同不客氣的接過銀票收好,"嚴先生,您莫要以為自己老實一些,便可偷安。請恕我直言,您必定已經被列入內務部的黑名單,只不過時機未到罷了,但監控是少不了的,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您輾轉到此地相見。終有一日,這幫鷹犬也會來索要您的人頭。"

嚴復低頭想了想,事實上他早就覺察到生活的異樣,來往的信件偶爾會不知所蹤,而且時有被拆封過的痕跡,出門常有人尾隨等等。

片刻後,嚴復說道:"嚴某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暫時,您不需要做任何事,盡量少與人聯絡,到時候,學生會來聯絡您的。"

隨後,譚嗣同便躬身要離去,臨別贈詩云:

沙漠多雄風,四顧浩茫茫。

落日下平地,蕭蕭人影長。

撫劍起巡酒,悲歌慨以慷。

束髮遠行遊,轉戰在四方。

天地苟不毀,離合會有常。

車塵滅遠道,道遠安可忘。

譚嗣同欄杆拍遍,拂袖而去。只剩下嚴復呆立原地,惘然若失,思念自己和國家的前途,渺渺未卜,不禁長嘆一聲:"不知今日之宇內,會是誰家之天下?"

"試看今日之宇內,竟是誰家之天下!"袁世凱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站在"慕華館"的大門前,望著遠方的漢城,禁不住豪情滿懷。

也難怪,他從去年的四月份來到朝鮮,整整一年以來,中國已經完完全全掌控了朝鮮,控制之嚴,遠甚於普通意義上的屬國。尤其是義京鐵路,已經全面開工,鐵軌也已經鋪到了宣川,預估幾個月後,就能到達北方重鎮平壤,至於漢城,那要等到明年年底了。

而袁世凱透過事大黨影響著朝鮮的內政外交,已經是事實上的"影子國王",要知道他現在可只有二十五歲啊,如此年輕,能叱吒風雲,威風八面,號令百官,莫敢不從,人生若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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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他憂慮的是,雖然閔妃集團裡也有一些事大黨成員,但顯然高宗和閔妃對於中國的控制,越來越難以忍受了,尤其是義京鐵路的修建,這違背了他們的意願,但袁世凱已經放出話來了,"大院君對義京鐵路持贊成態度",這讓高宗和閔妃既憤怒又無奈。因此其立場已經倒向開化黨,及其背後的日本了。

5月11日,高宗親自下旨,由日本訓練的新式部隊"訓練隊"正式成立,總人數將近一千人,其核心是那一百多從日本留學回來的軍校生,教官則是日本楠瀨幸彥少佐和磯林真三大尉。這支部隊也成為了開化黨手裡最重要的力量,與由中國訓練的兩千新軍,隱約形成了對峙。但高宗和閔妃明顯更重視"訓練隊",高宗本人甚至還在成立之日,前去檢閱部隊,親疏遠近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另一方面,開化黨成員也紛紛擔任要職,勢力明顯壯大,漸漸能與事大黨相抗了。這些人已經開始密謀如何趕走了中國勢力,實現朝鮮獨立了。其中樸泳孝還製作了一面國旗"太極旗",得到了高宗的讚許。

正是在這種氛圍下,袁世凱與高宗、閔妃,以及開化黨等人終於發生了一次正面的衝突。

5月28日,漢城鍾路廣通橋藥局店主崔宅英,在店裡被人槍殺。第二天,由開化黨組織創辦,並得到日本人支援的<漢城旬報>,立刻大肆誣陷中國,以“華兵犯罪”為題進行報道,企圖在朝鮮民間散步反華情緒,而執筆者正是日本編輯井上角五郎。

袁世凱獲悉此事,立刻向高宗和閔妃施壓,稱這個報道"捕風捉影,毫無真憑實據,完全是居心叵測",要求懲辦相關人員。但高宗支支吾吾,稱報社是"無心之失,自知謬誤,引過深悔,更無可追核之理",企圖敷衍了事。

袁世凱不肯罷休,一邊繼續施壓,一邊派陳樹棠前往督促朝鮮巡檢破案,並且很快就在5月31日,將真兇朝鮮人崔成均捉拿歸案了。

面對確鑿的證據,為了平息事態,高宗不得不將負責報刊的博文局主事,開化黨成員俞吉濬撤職,同時也驅逐了編輯井上角五郎,並在6月2日的<漢城旬報>的頭版,刊登啟事,對之前未經核心所做出的錯誤報道,進行反省和道歉。而且規定,以後任何新聞報道須經中方人員稽核批准後,才能刊印發行。

此事迅速傳回了日本國內,立刻又引起了一陣喧囂,紛紛指責日本駐朝公使花房義質,坐視井上角五郎被驅逐,卻無所作為,實為帝國之羞。

隨後,日本政府撤換了花房義質,由對華強硬派竹添進一郎擔任駐朝公使。

眼看中國對朝鮮的政治控制如此嚴密,連報紙上的新聞都要被審查了,讓日本人嫉恨交加,尤其讓那些軍國主義分子再也難以忍耐。

曾經因為路線之爭,而被排擠出軍隊的陸軍中將三浦梧樓,一直在集結各個激進團體,比如:玄洋社、紫冥會、國權黨等,並進行整合,準備組織一支侵略朝鮮的先遣隊。此時便趁機直接出面,於6月11日開始,率領大批日本浪人,以商人、記者、醫師等名義,陸續登陸釜山。

其中主要成員有平岡浩太郎、頭山滿,鈴木力、內田良平、太原義綱、鈴木天眼、大崎正吉,時澤佑一、日下寅吉、武田範之、大久保肇、田中侍郎、白水健吉、吉倉汪聖、千葉久之助、井上藤三郎、西肋榮助等,都是日本國內赫赫有名的"俠士"。

同時在漢城的"山紫水明閣",成立了大崎正吉事務所,以法律工作為掩護,和<漢城旬報>一樣,成為秘密的準軍事機構。

三浦梧樓還與竹添進一郎、開化黨等不斷聯絡,密謀著如何奪權。

一時間朝鮮半島已經是山雨欲來,陰雲密布了。

這個時候,還有一人,同樣一臉愁雲陰霾,正是暹羅國王,拉瑪五世朱拉隆功。

中國新任駐暹羅公使唐景菘,已經正式發出外交照會,要求暹羅"交還"上寮剩餘三邦,以及中寮的川壙邦和首府永珍。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沒想到中國的要求來的如此之快之堅決,幾乎毫無商量的餘地,讓朱拉隆功恨氣填胸,他咬牙切齒的把水杯往地上一摔,"砰"的一聲,碎片四濺。

"中國人得寸進尺,欺人太甚,跟他們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