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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殺劫來襲

在雲容那笑意吟吟的詢問目光下,桃花貓兒懶散眯起的眼睛一點點地張大,眼神極為人性化帶著不可置信的意味看著她。

背上的毛兒也跟著一根一根地炸了起來。

婦人捂嘴嬌笑,在那睜著眼睛說瞎話:“瞧這小桃花,開心得毛兒都要飛起來了。”

雲容本是想著,這些日子她頗受這只小貓的照顧,而她能夠投以回報的無非就幾顆甜棗兒。

如今有個送上門的小媳婦兒,由她來說道說道,成貓之美,最為報答倒也不錯。

只是對於貓兒的各種習性,雲容不曾瞭解,還以為它炸起毛兒,真是如婦人所言,是開心得毛兒都要飛起來了。

雲容伸手捋了捋桃花的腦袋,兩隻手摟住它的腰子,想要將它從身上給抱下來。

“喵————————”

桃花叫聲何其淒厲傷心欲絕,四肢爪子死死扒拉勾住雲容肩頭上的衣衫,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

這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屋裡頭清白的良家婦女在被惡人逼良為娼呢。

婦人見此。

得,沒看上她家翠花。

雲容也被它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只好松了手中力道,看著婦人無奈說道:“我家桃花還小,怕是還沒想那麼早找媳婦兒。”

婦人乾笑兩聲,抱起幽怨叫喚的小母貓,看著已經將貓腦袋藏進雲容肩膀裡的桃花,她一臉遺憾:“不打緊,不打緊的。”

挨家挨戶地將草藥分發完,回到棗樹下,雲容提起貓兒的後勁兒,將它上下打量了許久,道:“瞧不出來,你這小東西的眼光還挺高,那樣標誌端正的小母貓都看不中,莫不是早有了媳婦,在為你家那只母貓兒守身如玉?”

鬧騰過一番的‘桃花’眼下變得格外安靜,水藍色的眼睛幽幽地看著她,眸色無端莫測。

不知怎地,雲容竟是被這小眼神生生給瞧出了幾分心虛來。

她摸出一顆棗兒,餵給貓兒:“好了,別生氣了,你若不喜歡,那便不招惹其她小母貓便是,今日送藥,我新得了一壺小酒,桃花你要不要嚐嚐?”

貓兒眼皮一番,生無可戀。

這桃花小名兒喚得倒是愈發順口了。

素日在白駝山,雲容最喜醉裡夜下舞劍,半醺半明,半夢半醒的心境狀態,最易讓她悟出新的劍法。

只是如今洗雪劍難出,昔劍往矣,月下獨酌,難免有了幾分孤寂落寞。

西起月伏,一人一貓,一壺一酒。

雲容酒量不薄,可身邊的那只貓兒卻是極不經灌的,埋頭飲了兩口便東倒西歪,貓球兒似的抱著尾巴就從小土坡上滾了下去。

見貓兒那醉態,雲容被逗得忍俊不禁,這小桃花倒是同師弟一樣,酒量爛得一塌糊塗,一喝醉便到處打起了滾兒。

一壺濁酒飲畢,雲容抱起了滾遠的小貓,塞進袖子裡,便倚著棗樹,安靜睡去。

小舟山的生活平凡而清貧,雲容卻能隨處安家,逍遙無所苦。

慢品人間煙火色,閒觀萬事歲月長,憂苦不染眉梢,枕星河入夢,一夜到天明。

算算時間,還有一月之久,雲容的小舟山思過期限將滿。

本以為日子就該這麼一天天過去,誰知卻突生了變故。

村中近日忽然鬧起了時疫,雖每日有雲容採來的草藥為治,但這時疫起得極兇,她所摘採的靈藥根本無法化解這害命的時疫。

小舟山地處於蓬萊,靈氣濃郁,而且遠離戰爭之地,按常理而言,鮮有發生瘟災時疫的事。

仙神不觀人間苦,小舟山是福是劫皆從自然真理。

好在這場時疫並未蔓延多久,有一遊方道人來到小舟山的各方村落之中。

他每日採取山泉,以符化水,釀入腰間一枚寶壺之中三日,在以壺中泉水飲下,竟能解此場時疫。

一場合理的救苦救難,讓這名遊方道人被小舟山的一眾村民視為神明,日夜好生尊敬供奉。

就在雲容思過期限將至時,這名道人來到榮家村,為此間村名分發泉水護命解毒。

小小的一個葫蘆裡,其中盛著的泉水竟然能夠供全村人飲用。

村口那位與雲容熟悉的婦人十分熱切地拉著雲容就要一同去討要那救命的靈泉。

雲容卻道:“我並未感染時疫,何必多次一舉。”

那婦人好心勸道:“縱然雲姑娘你身子骨強健,並未感染時疫,可村子裡四處都有疫情,誰知哪日不甚就被感染了,那仙人的靈泉極厲害,你便是提前飲了,也不畏這疫病毒害了不是?”

雲容定定看了婦人一眼,眸光微凝道:“曾大嬸你也飲了那道人的泉水?”

曾大嬸不滿地拍了雲容一下:“什麼那道人,那是黃大仙!怎可如此不敬?”

黃大仙……

雲容聽著這不知哪裡來的三教九流的名稱,眉頭直皺。

在曾大嬸殷勤的拉扯下,雲容還是被帶到了那位救苦救難的黃大仙那處。

曾大嬸口中的黃大仙是個鶴髮童顏的道人,人如其名,身上穿著一件土黃色的道士符,身背三尺桃木劍,手中正提著一枚黃木葫蘆,為村民分發解疫符泉。

此時天色漸晚,這道人來榮家村已有些時日,排隊領解疫符泉的人已經不多了。

曾大嬸帶著雲容來時,正好排到了她們。

黃姓道人看到雲容,提著葫蘆的手忽然頓住。

曾大嬸連忙恭聲笑道:“黃大仙,這是我們村的雲姑娘,勞您恩賜一碗泉水抵禦疫毒。”

黃姓道人笑了笑,目光從雲容身上收回,取來一盞空碗,舉葫正欲傾倒,誰知葫蘆傾倒,卻無一滴泉水流出。

“這……”曾大嬸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怎會如此背時,一到雲姑娘這就沒有了。

黃道人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緊張:“不過是靈符用完了,姑娘可願隨我回屋去取?”

雲容笑道:“孤男寡女,怕是不妥。”

曾大嬸著急道:“什麼孤男寡女啊,人家黃大仙可是修道之人,哪有這麼多講究。”

黃道人遭受拒絕,面上並未見到任何不滿之色,手指看似無意識地摸索著葫蘆。

曾大嬸滿是皺紋的脖頸間流劃出一道微不可查的黑色細紋,她卻未從察覺。

雲容眼中笑意更深了,她抬手摸了摸肩上貓兒的腦袋,道:“曾大嬸說得極是,還請這位道長引路吧。”

曾大嬸一臉古怪地看著雲容,只覺得她的態度好生奇怪。

明明是求仙人的靈藥來救命,她這一副氣定神閒的命令口吻又是怎樣?

也不怕引得仙人不快。

好在黃大仙並未生氣計較,只是朝兩人點了點頭,便轉身回房去。

雲容試圖扯下肩膀上的貓,可這貓兒卻比這裡的凡人要敏感許多,爪子死死扣緊她的衣服,半天扯不下來。

在曾大嬸的催促下,雲容無奈,只好帶著桃花一同進了屋子。

前腳剛一進屋,一身仙風道骨、高人做派的黃道人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汗如雨下,抖如篩糠,面上滿是驚懼之色,顫聲道:“小小小……小人見過四劍大人!”

雲容進了屋子,面色如常,自顧自地取來一張椅子坐下,睨著那道士:“看你術服裝飾,應是北陸瓊山裡出來的符修,師從無華派,算得上是修仙三流世家。

膽子倒是挺大,竟然敢隻身入蓬萊,在小舟山中投疫毒害凡人,你覺得……若是這裡鬧出了人命,你的師門可能承擔得起仙人一怒?”

黃道士涕淚縱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小人此舉實屬無奈啊!我師門上下三百餘人,皆死在了魔宗門徒之手,僅餘我一人,他們在我身上種下了祭妖咒,若我不按他們的心意行事,必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說著,他在地上重重磕了一首,面色逐漸被死亡的威脅逼得猙獰可怖:

“小人實在是被逼無奈,若非魔宗之人收到四劍大人修為被封流放小舟山的訊息,也不會屠我滿門以我為引,來此殺您!畢竟折劍的機會千載難逢,若大人您出了此山,回到蓬萊,魔宗那群餘孽在想殺您,怕就是千難萬難了。”

黃道士眼中有恨:“若非您遲遲難以覺醒劍靈,便不會被流放到這個鬼地方來,這樣我師門上下也不會因此而亡!一切有因必有果,這份惡果,只能讓大人您來承擔了,就怨不得小人了!”

雲容皺起眉頭。

她來蓬萊取劍靈之事,乃是天璽劍宗重中之重的大事,除了宗主與師弟知曉此事以外,便只有其他十二位師兄弟們知曉了。

她被封修為,流放小舟山,更是秘事,魔宗之人是如何知曉的?

雲容極不願意將真相往宗門內有叛徒那方面想,她臉色漸漸冰冷:“你覺得僅憑你這小小求道七品的修為真的能夠殺得了我?”

黃道人心中一凜,這第四劍被封了靈脈修為與凡人無異了竟然還能夠一眼看穿他的修為。

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畏懼道:“小人自知力微,面對堂堂天璽第四劍,不敢輕易拔劍以對,魔宗那人給的指令很簡單,只需小人將這東西帶進小舟山,自是能夠取您性命的。”

話一說完,道人緩緩抬起那張恐懼敬畏恨意各種複雜情緒交織的臉。

他撕開葫蘆上的一層封符,隨即,散發著精純靈力的瓶口,一縷縷陰森的鬼氣溢了出來,屋內溫度立馬透出極寒的陰冷,讓人毛骨悚然,寒毛立起。

黑色的陰雲鬼氣嫋嫋而出,須臾,一個血紅色的嬰兒立在了道人面前,它渾身肌膚宛若被滾燙的油潑過一把。

它皺皺巴巴臉上五官模糊,像是被人用鈍器將臉狠狠砸爛過,鼻孔外翻,可見筋肉,已經看不見嘴唇,深紫色的爛肉下是一排慘白森然的牙齒,面容簡直比厲鬼還要可怖。

雲容眼瞳緊縮,她知曉這‘東西’是什麼?

結怨而生的鬼童,一般是尚未出生卻已經在母體之中成有胎型的嬰兒被殘忍墮胎而化成的怨靈童子。

這樣的怨靈童子生前遭受遺棄,戾氣極深,殺傷力也極為恐怖。

她曾在師弟隨身而藏的小棺中見到一隻鬼童,氣息與它相仿,但心性卻是截然不同!

這一隻,顯然比那千年的厲鬼還要可怕危險。

雲容甚至來不及深思,那只鬼童已然踏著陰雲越起,昂起血盆大口,滔天的鬼氣如一張網,無形纏縛上來,雲容竟是被壓得絲毫難以動彈。

背上洗雪劍雖然被封入鞘中,但天生與主人心意相通,遇到危險,也會主動護主,嗡然一聲,並未出鞘的洗雪劍應聲而起,與那鬼童相激相撞。

誰知那鬼童竟是全然不懼那仙家之物,伸手就去狠握洗雪劍。

入手之下,宛若握住烙鐵一般,手中登時傳來滋滋聲響。

藉著這空擋,雲容側翻避過鬼童的啃咬,沉起眉目看著手握洗雪劍的小鬼。

洗雪劍乃是極品仙劍,乃是天山劍石所化,乃是一切邪魔的剋星,陰鬼之物不能近身,更莫說徒手握劍。

即便是千年厲鬼,怕也會被直接融淨去一隻手臂。

這只小鬼——竟是仙人後裔胎兒!

而且還絕非是普通仙人的後裔,看這模樣,大抵還是擁有著劍魂的天璽十三劍的後裔子嗣。

如若不然,便是它手段通天,也無法抵消洗雪劍的劍氣!

雲容心中震驚魔宗手段的同時,更驚駭十三劍中竟有同門已經誕下子嗣,更可怕的是還無力保護,生生被人血煉成屍!

如此手段,這般作為,視天璽宗山如無物!

若當真如此,這背後敵手,何其恐怖!

只見那小鬼張口一吞,洗雪劍悲鳴大顫,竟是難受控制地被生生吞入腹中。

雲容頭顱劇痛,瞬間失去了與洗雪劍之間的聯絡,她扶額後退,撞翻了身後的木桌。

大意了。

她只道那黃姓符修不足為懼,面對人類求道境修士,她即便靈脈受限,修為被封,亦是有手段自保退敵。

卻不曾想,那幕後之人竟如此奸詐狡猾!

一般鬼物自是難入蓬萊所管轄的小舟山,可他們卻利用人類修士的身體,以靈葫封印那小鬼的氣息存在,帶入山中,再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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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那小鬼的氣息,魔宗之人怕是不足以駕馭這樣的鬼物,若他沒猜錯的話,這背後定是有魔族在背後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