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畫壁之上微微扭曲波動般,隨即一襲白袍的玄靈子從中邁步而出,身影虛化般一個邁步已是來到了外面院中,抬頭望天,深邃的眼眸之中閃爍著灼灼光彩,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莫名笑意:“七情六慾,愛恨情仇,貪嗔痴恨,到頭來,一切虛與實,不過虛妄一場..”
“你..你是什麼人?是人是仙還是妖魔?”隨後追了出來的清水,忍不住驚疑看向玄靈子問道。
轉身看向清水的玄靈子忍不住笑了,清朗的笑聲中,他的身影猛然變大,且越來越虛幻,最終消失無蹤,只留下一點靈光飄到了清水面前,融入了驚疑不定的清水體內:“呵呵,相見既是有緣,縱然仙道難求,但願你有一顆慈悲普世之心,能救助世人,超脫苦難。”
“仙人?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失聲呢喃的清水,反應過來不禁忙仰天跪了下來。
身影變得無邊大,虛化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般的玄靈子,實則又好似完全超脫於這一方世界。
他好似成了一個真正的旁觀者,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方世界中一個個的小世界,看到其中的一切,甚至看清楚所有世界的本源,一切的奧秘都再也無法瞞過他的感知查探。
“嗯?”突然發現了什麼特殊之處的玄靈子,虛幻的身體快速穿越一個個世界縮小般,最終降臨在了一個鳥語花香、世外桃源仙境一般的小世界中。
這一方世界不大,卻有山有水,山水之間還坐落著一座樸素的閣樓,與旁邊的山和水組成了山水畫般。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悠然清朗的聲音響徹山林,竹樓前的籬笆小院中,一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煮茶,面帶淡笑的抬頭向空中看去。
其話音剛落,空中便是有著一道巨大虛影急速縮小,最後化作了渾身靈光閃爍、一襲白袍披散著頭髮的玄靈子從天而降,落在了中年書生的對面,目光閃亮的好奇看著中年書生。
“請坐!”伸手示意讓玄靈子坐下的中年書生,含笑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了玄靈子:“請用茶!”
伸手接過輕品了口的玄靈子,不禁眉頭微蹙起來:“這是什麼茶?苦辣酸甜,竟似品味人生。”
“此正是人生之茶,你若細品,尚還不僅只有苦辣酸甜之味,”中年書生笑道。
聞言仔細品味一番,待得一杯茶喝完的玄靈子,不由面露感慨之色:“的確是一杯人生之茶啊!”
“不知先生如何稱呼?”玄靈子淡然隨意般問道,而中年書生的回答卻是讓他忍不住驚愕無言以對:“老夫蒲松齡。”
看著玄靈子驚愕的表情,中年書生不禁笑了:“呵呵..小友,你又何必執著於一個名字呢?我且問你,你又如何稱呼啊?”
“我?”愣了下的玄靈子,隨即也不禁笑了起來:“我是誰?今日是小友,來日也可能是仙、是神、是魔鬼,是天人,是俗人,是化外之人,沒準有一天我也可能是先生,先生也可能是我。仙在我心,我便是仙,道在我心,我便是道。”
“善!小友好悟性!”中年書生臉上笑意更濃了起來:“不知小友來此要找的東西,可尋到了嗎?”
“也許是尋到了,也許沒有,”玄靈子不置可否一笑:“還需找一找,但願沒有打擾了先生的清靜。”
中年書生點頭一笑:“一切真實虛妄,到頭來不過是夢幻泡影,但願小友能夠早日參透。”
說完,中年書生便是在玄靈子面前消失了,緊接著,山水、竹樓,一切都消失了,一片幽暗之中,也已是沒有了玄靈子的蹤影。
...
北風朔朔,大雪飄零,天地一片肅殺,在深山峽谷之中,卻是正在發生著一場血腥的廝殺。
交手的雙方,一方是足足十多個手持利器的黑衣人,另一方則是一個面白無須、頭髮花白的老頭兒。
那老頭的身上盡是血跡,懷中還包裹著一個襁褓,襁褓中可愛的嬰兒似乎已經熟睡了,那廝殺動靜完全沒有對其造成一絲影響般。
“姓林的,不要垂死掙扎了,只要你將孩子交出來,我們便放你一條活命,否則..”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喝道。
冷漠不語的老者,卻是趁機更加狠辣的出手,乾脆利落的殺死了對方兩個黑衣人,引得剛才說話的黑衣人大怒低喝道:“找死!兄弟們,不必手下留情,就讓這老奴才和他的小主子一塊兒葬身於此吧!”
那些黑衣人出手更加兇狠凌厲,老者抵擋起來也越來越難,一番激戰拼命將對方殺得只剩下五六個人,而他自己也是重傷踉蹌後退,讓剩下的五六個黑衣人既驚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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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怒喝聲中,那五六個黑衣人再次向老者殺去,勢要將其斬殺於此。
嗤..鏗..利器撕裂血肉,金鐵交擊聲中,又有三個黑衣人身死,而那老者也是被黑衣人首領一刀砍在背後,翻身摔倒在地,掙扎著正要起身時,另外一個黑衣人卻是從其背後一劍狠狠刺來。
勉強側身躲過後心要害的老者,卻是依舊被那一劍貫穿身體,渾身一僵的拼著最後的力氣將手中染滿了鮮血的長劍倒轉向後插入了那個給他致命一擊的黑衣人胸膛。
最後剩下的黑衣人首領,看著奄奄一息的老者,竟是忍不住雙眸一縮的一時間不敢上前。
“殿下,老奴不能保護小王子平安長大,有負您的重託了..”仰頭不甘嘶吼一聲的老者,終於是身子搖晃了下,慢慢無力的向後倒了下去,嘴角微動的目中神采開始漸漸變淡了。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化作了一道虛幻般的身影,落在了老者身旁,正是一襲白衣的玄靈子。
“你..你是人是鬼?”那黑衣人首領看到玄靈子,頓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踉蹌後退的驚恐顫聲道。
而躺在地上的老者看到玄靈子,原本暗淡下來的目光卻是猛然迸射出灼灼光彩,有些艱難抬手指著懷中的襁褓含混開口:“救..救..”
“好,我答應你,會救這個孩子,保他會長命百歲的,”玄靈子看著老者正容點頭開口道。
聽著玄靈子這話,老者頓時如釋重負般,蒼白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的緩緩閉上了眼眸,再也沒有了一絲生息。
待得老者死去,猛然察覺到什麼般的玄靈子,蹲下身來伸手一摸其懷中的嬰兒,不由眉頭一蹙的神色略顯複雜嘆息一聲,略微猶豫,隨即整個人化作一團白光沒入了嬰兒體內。
哇哇..緊接著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驚醒了呆滯般的黑衣人首領,使得目中慢慢露出兇狠之色的他,微顫的手握緊了手中的染血彎刀,咬牙上前便要一刀結果了那嬰兒。
“住手!”一道低沉清冷的蒼老低喝聲傳來,只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般自遠處山崖上閃掠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