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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批任務者

張熙猛地停住腳步,前面是同伴黑洞洞槍口,後面是馬上要來到3樓的女鬼,他滿頭冷汗,腦中空白一片,只能一頭扎進旁邊的房間。

只是進去後他就後悔了。

這兒是廁所。水池溼漉,橫搭幾把拖把,最後的水龍頭大概壞了,隔一秒就滴一滴水。兩邊各有男女廁所的標誌,張熙只好選擇男廁所,蹲在最後一個坑裡,緊緊把門鎖上,心中祈禱女鬼姐姐不會進男廁所。

崔竟一見走廊出現那抹紅影,立即往樓上跑,折返回到4樓,衝向404的教室。

那個npc一定在教室裡,鬼怪們似乎不會傷害她,帶上她就可以走出這裡!解開謎題了!

或許,任務裡那個“她”真的這麼簡單,就是那個npc。

他跑到404教室視窗,往裡一看,眼睛猛地睜大,臉上血色全失。

404教室裡坐滿了人,如果可以稱得上是人的話。

他們清一色藍白交間的校服,渾身溼漉漉的像是剛淋了場傾盆大雨,坐在各自座位,坐姿可以稱得上乖巧。講臺上一個矮矮胖胖的老師彎著腰,正在輔佐少女默寫課文?

而戴深黑兜帽的男人倚窗而立,雙手抱臂,銀白明月從深厚雲層中冒出,月華照亮他身上的黑衣,慘白至極的膚色。

一見那個男人,崔竟就忍不住顫抖起來。紅衣女鬼已經夠可怕,而這男人給他的壓迫感比女鬼強上數倍,像是場由無數噩夢黑暗組成的絕望夢魘,讓人甚至不敢有逃離的念頭。

崔竟腦中空白,呆呆往後走,一頭栽下樓去。

張熙蹲在馬桶上,把自己縮成團,心裡罵崔竟沒有人性。

那時候他對著黑洞洞的槍口,立馬明白崔竟說的不是假話,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崔竟就會摁下槍,殺了他來引開後面紅衣。

就算同是任務者,也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

滴答、滴答、滴答。

壞掉的水龍頭,滴答往下漏水。

張熙臉色蒼白,心跳跳得極快,只能暗自祈禱紅衣是個講究鬼,不會進男廁所一遊。

女鬼的呻.吟聲漸漸接近,張熙心快要跳出胸腔,把嘴捂得緊緊的,不敢瀉出丁點聲音。“痛、痛……”女鬼似乎在男廁門口徘徊,呻/吟著,但從慘叫聲就能聽出她生前遭受過多少痛楚。

但是這些痛楚和他有什麼關係!張熙想,在被捲進死神直播間之前,他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壞事!他沒有殺人,沒有害死女鬼,憑什麼要讓他來承受這些恐懼!

他只想活下來,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忽然,張熙掏出手機,開啟那個死神直播間。

直播間不需要開啟就可以全程直播他們的行動,用最細膩合適的鏡頭,展現每一個任務者的掙扎絕望,而觀看直播的觀眾不知道是群什麼玩意,至少不是張熙所能理解的東西——它們似乎很喜歡看任務者們的恐懼。

張熙開啟它不是為了直播,而是想透過彈幕能不能有所發現。

手機螢幕映出自己慘白的臉,幾條彈幕從臉上刷過——

“眼鏡弟怎麼回事?怎麼就跳樓了?直播也掐斷現在是死是活啊他。”

“是因為404的鬼魂嗎,這個世界的鬼也太多了吧。桀桀,我喜歡。”

“不對,剛剛是出現了亂碼和電流紊亂,他到底遇到個啥玩意。”

“噩夢級的世界也太刺激吧,這幾個散人能完成什麼任務啊,還是期待頂級主播和團隊加入。”

“主播,出去和紅衣正面剛啊,我打賞你一萬禮物!”

“有沒有人覺得這紅衣和夜深花睡的那只很像啊?”

張熙自動忽略那條要他送死的彈幕,看到前面那幾條,陷入沉思。眼鏡弟是崔竟的代號,他沒有跑出去……而是死了?跳樓了?

這怎麼可能?張熙最清楚崔竟的性格,一個能為了活下去對同伴舉起槍的人,怎麼可能自己結束生命,難道是遇到能夠能蠱惑人心的鬼怪?彈幕裡說他最後去404教室,遇到那裡的鬼魂了,也許是因此而死。

張熙嘆口氣,幾分鐘前他也想過回404的想法,那個女孩肯定是完成任務關鍵,甚至,女孩就是任務所指的“她”!

可現在看看,崔竟到過404教室,丟了自己的命,這件事是不能完成了。

女鬼的嘆息聲漸漸消失,似乎已經離開這裡,張熙不敢放鬆,捏緊手機,另外隻手拿出保命道具,準備一直在這裡待下去。

啪嗒。

一滴冰冷的液體滴在手機螢幕上。

腥臭的氣味在空氣中漫延開,張熙全身僵硬,慢慢抬起頭。

蒼白的臉從隔壁衛生間的上方探出來,看著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張熙嚇得心跳停止,擰開衛生間的門,剛想衝出去,突然聽到聲幽怨至極的嘆息。

“唉,好疼啊。”

紅衣女鬼還在外面。

他無力地跌坐在衛生間的角落裡,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與上方的鬼對視。

這是一個男人,渾身的血,臉上像是由很多碎肉、縫合而成,嘴巴裂開時,讓人不禁會擔心他的臉會不會隨著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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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桀。”它獰笑著,慢慢退了回去。

看不到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張熙總算鬆弛口氣,癱軟地坐在地上。

沒等兩分鍾。

砰!

什麼東西重重砸在門板上。緊接又是數聲重重撞擊,薄薄門板搖搖欲墜,整間衛生間劇烈搖晃,就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一葉扁舟。

幾十下後,木屑四飛,門板碎成數塊,一張碎裂的、縫滿針線的臉頂著裂開的木塊探進來。

張熙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鬼影躥出廁所,鑽入紅衣裙底。

女鬼的肚子迅速鼓起來,她舔舔猩紅嘴角,扶著肚子,像孕婦一樣慢慢往遠處走:“好痛啊……”

——

方棠棠咬了咬唇,攥緊小手,在白紙上留下行娟秀字跡——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她的右手隱隱發痛,甩了甩手腕,想到接下來要默的幾篇課文,眼前發黑。《阿房宮賦》還好,《離騷》?她背都背不下來,高考也不會考全文啊。

可是鬼的心思誰能摸得透呢?

不知道那個幾個任務者怎麼樣,應該是跑了吧。她也想過趁機逃跑,可是如果不是夢,她怎麼能跑得過鬼呢,說不定反而會觸怒趙老師。如果是夢,她嘆口氣,就當是在夢裡補習語文吧。

方棠棠寫著寫著,瞥見教室外面有道黑影。她頓時警覺,手指微顫,在白紙上劃下幾道彎彎折折的黑線。是誰?她悄悄抬起頭,用餘光掃過去。

男人站在滿地月華中,身形孤瘦挺拔。

他靜靜站著,制服剪裁出修長凜冽的線條,全身被黑包裹,只露出下巴和脖頸的一點白,就像中世紀的吸血鬼,優雅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