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吞了口口水, 順手抄起廚房的菜刀,到客廳。
客廳的大燈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昏暗的房間裡, 電視機上閃爍的雪花投射出幽幽的光,照亮一米開外的方。
眨眨,恍惚間好像看到門口站著道影子, 身體歪斜而扭曲,宛被摔碎的木偶。
東哥連忙跑到開關處,瘋狂摁下所有的開關,燈啪嗒一聲開啟,客廳恢復燈火通明,除了電視機螢幕上的雪花停閃爍外, 好像沒有其什麼的異常。
拿起遙控器,快速換了幾個臺,每一個臺都顯示沒有訊號, 一片黑白雪花螢幕飄。
“媽的!”東哥罵了一聲, 把電視機關掉,沒兩秒, 電視機又自開啟了。
再次用遙控器把電視機給關掉, 看著暗下去的螢幕,心驚膽戰兩秒,沒有到自開啟才放下遙控器,回頭往臥室, “真媽見了鬼。”
到臥室門口,突頓住,僵硬轉過脖子。
電視機重新開啟了,雪花的圖案停閃爍, 偶爾停兩下,閃爍出一副黑白的畫面。
東哥身子僵住,停冒冷汗,一就認出黑白畫面就自己和老婆的結婚照。只電視裡,劉輝那身雪白的婚紗上沾滿了血點,她表情僵硬看著螢幕外,腦袋上帶著的頭紗被染成深紅。
時間好像變得很緩慢。
東哥身體僵硬,腦中一片空白,連逃跑都忘記了。發呆對上電視機裡那副死人臉,額頭上冷汗涔涔,突,電視機譁一聲,重新變成黑白雪花圖案。
這時才像回過神,一手提著菜刀,顫抖著朝電視機過去,到插頭前準備拔掉插頭時,又愣住了。
插頭掉上,從沒有透過電。
“啊啊啊啊啊!”揮舞著菜刀慘叫連連跑出家門,連滾帶爬往樓下跑。
方棠棠們停理髮店的時候就聽到慘叫聲。
幾個任務者對視一,順著樓梯往上,理髮店的小哥也想跑過去湊湊熱鬧,被方棠棠給攔住了。
她認真看著青年,黑又亮的睛瞪得圓圓:“要過去。”
理髮店小哥笑笑,訕訕說:“我就去看看,會去壞你們的事。”
陸漣從們身邊經過,扔下一句話:“想死的話就別過。”
小哥被唬住,皺緊了眉。
方棠棠連忙跟著陸漣,回頭朝補充道:“就算死,接觸這些東西,你的生活也會被攪得亂七八糟,總之就沒有好運氣,所以還要去啦!”
小哥聽話停了店內,看著門外白雪,露出茫解的表情。拍拍腦袋,最後選擇回到店裡,捧起了一杯熱茶。
——
魏潘到二樓的時候,和滾下的東哥撞上了。
東哥也看人,提著菜刀亂喊亂叫,到處揮舞。魏潘繞到身後,直接一角揣後背,把人壓欄杆上。男人半截身子伸出欄杆,被嚇得更加驚慌,手鬆了松。
方棠棠連忙把菜刀給奪下。
魏潘壓住東哥,幾次問發生什麼事,但男人被嚇破了膽,只知道“啊啊啊”叫,一句話都說。
旁邊鐵門“砰”開啟,蔡阿婆罵罵咧咧從裡面出:“大半夜叫叫叫,叫魂啊?鄰居要睡覺的啊?你們會折壽的,你們……”
她看到前這幕,壯碩的男人半截身子懸欄杆外,凶神惡煞的魏潘,陰鷙的少年,還有方棠棠手裡的那把菜刀。她停了兩秒,默默縮回腳步,砰一聲以更快的速度和力道關上了門。
陸漣奪過方棠棠手裡的刀,直接架男人的脖子上,冷聲說:“別叫了。”
鋒利的刀刃割開皮膚,鮮血滴滴答答掉下。
疼痛讓東哥冷靜下,抖著唇:“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陸漣:“你看到鬼了?”
東哥:“你怎麼知道!!!”
魏潘連忙問:“鬼?哪裡!快帶我們過去!”
東哥大喊:“我才過去,要去送死你們去,我才回家!”
陸漣又問:“誰的鬼魂”
東哥沒有說話了。
管男人怎麼反抗,魏潘還提著,像提一頭死豬般,把重新帶回五樓。
東哥抗拒推搡:“行!能去,想死要帶我啊,她裡面!這裡鬧鬼啊!”
而魏潘一腳踢開門,把丟上,“鬧鬼?鬧鬼更好?”
陸漣最後,把門給堵死。
魏潘看還閃爍雪花的電視機螢幕,皺緊眉,一就落沒有插上的電線上。
這裡果鬧鬼。
拎著東哥,到臥室,一就看到那盆沒有燒完的紙錢,“怎麼回事?”
東哥垂頭喪氣保持沉默,身體微微顫抖。
方棠棠問:“她你害死的嗎?你推她下去的,所以現心虛,給她燒紙錢?”
東哥抬起頭,怒視著少女,大聲反駁:“當我,我哪有這麼蠢,她一個月工資八千多,我推她幹嘛。媽的倒了黴,還你們和她一頓瞎bb她才跳下去的,我只、我只……”
方棠棠:“只什麼?”
東哥懊惱一錘板:“我媽只催她早點去工作啊,一直請假哪有錢啊?醫院都打好幾個電話過了。誰知道她會突犯病跳下去?跳下去就算了,還回找我,我又沒做錯什麼。”
方棠棠咬了咬唇,抱緊黑殼筆記本,很想把沒有燃燒乾淨的紙灰潑到男人身上。她還沒做什麼,已經有人率行了。
陸漣默作聲端起火盆,男人詫異目光中,把滿滿一盆的灰燼潑到腦袋上。
譁——
紙灰和紙錢瞬間臥室裡揚起,洋洋灑灑。
東哥被火星燙到,哇哇大叫,上打了好幾個滾撲滅火焰,大聲罵:“你瘋了嗎?你們瘋子吧?你們我家幹嘛,我要打電話、我要搖人,你們給我著!”
陸漣放下火盆,猝及防對上少女黑亮的睛。
她站門口,抱著黑殼筆記本,歪頭看著笑。
陸漣自別開臉,微微垂下睛,手指摩挲著指腹,裝作沒有看見少女善意的微笑,僵硬轉過身背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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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棠並意,注意力很快被一陣嗚咽聲響起。
她循著嗚咽聲,推開衛生間的門,看到一個穿婚紗的女人蜷上,抱著膝蓋嗚嗚哭。
魏潘跟過,皺緊了眉,手裡捏著道具,想把這個看上去很弱的鬼魂給收了。
方棠棠制止了,“別浪費道具,讓我去試試!”
魏潘奇怪看她一,要普通的新手,看到惡鬼這時候已經嚇破膽了。但少女僅沒有害怕,反而躍躍欲試?她想幹什麼!
方棠棠到女鬼身前,蹲了下,與她平視。
純白婚紗上濺開許多血紅色的斑點,就像開了一朵又一朵鮮紅的花。劉輝慘白著臉,烏黑長髮間那道猙獰的傷口很顯目,鮮血淋漓的橫頭頂。
雪白的頭紗被染成了血紅,一朵紅色的玫瑰插頭紗旁。
她縮牆角,手抱著膝蓋,精緻的紅色皮鞋從裙襬裡探出,蜷馬桶旁。
方棠棠湊過去一點,女鬼就後退一點。
“姐姐,你忘了我嗎?”方棠棠嘗試拉近關係,離得近了,聽到女鬼嘴巴停著,低聲呢喃著什麼。她雙手撐著,湊得更近,才聽清劉輝一直重複念著“我好怕”。
“好怕、好怕、我好怕,嗚嗚嗚。”
“要打我,嗚嗚,好怕。”
……
方棠棠皺緊眉,忍住伸出手,握住女鬼慘白紙的手,感受到上面許多結痂的小傷口:有些摔下時蹭的,有的更像,很久前被打的舊傷。
魏潘:“你幹什麼?要命了嗎?”
女鬼的手指很冰,但,方棠棠早就習慣和各種厲鬼牽手,也沒覺得很冷。她小聲說:“沒關係,要怕啦,現、現沒有人能夠傷害你,沒有人。”
女鬼嗚咽著:“好怕、嗚嗚、我好怕,誰救救我,誰幫幫我,嗚嗚。”
方棠棠只能無意義重複著安慰的話。她很清楚知道前的女人已經死去,所有的承諾都虛無縹緲,但還牽緊她的手,張口:“要怕,你跟著我一起,我會保護你的。”
女鬼抬起臉,被摔出的珠子掛眶裡,沉默盯著她。
方棠棠與她對視,神中沒有害怕。
過了好幾分鍾,劉輝突抖了一下,幽幽說:“她回了。”
她?
方棠棠連忙問: “三樓的住戶嗎?”
劉輝點了點頭。
魏潘衝出去,後折回,提溜著方棠棠的後領,把她給凌,一邊數落:“還快點下去,還想和惡鬼接觸到什麼時候?”
陸漣也跟著跑了出去。
東哥見狀,本也想朝大門口跑,可惜之前因為害怕劉輝,躲距離大門最遠的角落。最後一個跑過去的時候,鐵門突啪嗒一聲,自合上了。
驚恐回過頭,穿血色婚紗的女人從衛生間站起,手裡捧著花,歪頭:“我好怕啊,老公,下陪我吧,下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