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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二批任務者

任務4:請在午夜十二點在教室辦公室找到丟失的學雜費。

注:此任務必須單人完成。

獎勵:8000任務幣。

任務難度:☆

教師辦公室在四樓最右, 和404教室正好相對。

兩個人在樓梯口分開。方棠棠站在黑暗裡,跺跺腳,聲控燈亮起來, 昏黃燈光佈滿狹窄走廊。

尤開回頭偷看,燈光把女孩人影拖得瘦瘦長長。

大概是電路障礙,聲控燈一閃一閃的, 沒多久又滅了。

方棠棠只好又跺跺腳,空蕩教學樓,只有塔塔腳步聲。

然而尤開卻冒出一身冷汗,目光沒法從女孩單薄身影離開。

怎麼看都只有一個人,他、他卻聽到兩個腳步聲!

塔塔、塔塔。

他側耳細細聽著,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腳步聲重疊在一起,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辨別不出來。

這時方棠棠摸摸書包帶,注意到他, 問:“有事嗎?”

尤開艱難地張開口, 想提醒一句,然而燈光猛地一顫後熄滅, 周圍重歸黑暗。女孩跺跺腳, 又是兩個腳步聲。

男人嚇到身體一彈,飛一般逃開,離方棠棠遠遠的。

“哎?”方棠棠不明所以,旁邊看了看, 沒發現什麼異常。

“我們學校的燈就是這樣啦,”她小聲嘟囔:“不是有鬼,就是沒錢換,習慣就好了。”

快到三樓時, 電燈再次熄滅。

方棠棠沒來得及跺腳,就聽到“塔塔”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

昏暗燈光閃爍,她不敢再往前走,僵僵立在原地,餘光往旁瞥——除了她的影子,什麼也沒有。

十幾秒後,連影子都沒有,四周黑漆漆的。

“塔塔”。

那跺腳聲又響了,離她很近,就好像是誰緊挨著她。

她手掌心佈滿冷汗,無名寒意從腳底躥上來。

趁著還有點亮,她硬著頭皮快速往上走,心裡默默祈禱,燈多堅持幾秒吧,可別再滅了。想到有個看不見的東西緊靠著她,和她肩並肩一起上樓,她就頭皮發麻,冷汗黏住烏黑髮絲。

可惜學校聲控燈質量實在不好,沒到四樓,周圍恢復黑暗。

“塔塔。”

“啊——”

小小尖叫一聲,她連忙捂住嘴,餘光往旁邊瞥。

除了自己黑乎乎的影子,什麼也沒有。

她心底有個猜測,站在原地沒有動,等到燈滅的時候,身邊響起的不是塔塔跺腳聲,而是一聲輕輕的尖叫:“啊——”

就和她剛才發出的一樣。

這個東西在模仿她。

看看表,還沒到十二點,她在燈下等著,小聲說:“你好?”

身邊也傳來聲軟軟的“你好?”

聲音細小輕軟,像個小孩子,分不出男女,但不是她的聲音。

方棠棠咽口口水:“你、你是誰?”

那東西也說:“你、你是誰?”

“你在學我嗎?”

“你在學我嗎?”

“……”

“……”

看上去不是什麼有威脅性的鬼怪。

突然就不怕了呢!

一口氣爬上四樓,方棠棠往走廊盡頭看去。

走廊黑黢黢的,冷風把沒關好的窗戶吹得啪嗒啪嗒亂晃,玻璃顫慄著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成一地。她摸黑把沿途看到的窗戶關上,心想,風這麼大,要是真碎掉就不好了,這些班級怎麼放學的時候不鎖窗的。

至於其他開啟的窗戶,方棠棠覷眼黑乎乎的走廊,不敢再往裡走。

站在辦公室門口,她輕聲問:“那個,你還在嗎?”

小小的聲音說:“那個,你還在嗎?”

她推了推門,沒推開。這在意料當中,於是她拿出白天從商店兌換的道具:

不是萬能的萬.能.鑰.匙:可以許多種類的鎖具。

售價是6888打賞幣。

鑰匙插進鎖孔,適合到彷彿是為這把鎖專門配備。

輕輕扭動,啪嗒一聲,門開啟了,灰塵撲撲落下,讓方棠棠鼻子發癢,小聲打兩個噴嚏:“阿嚏、阿嚏。”

身邊的東西也跟著:“阿嚏、阿嚏。”

方棠棠:“……這個沒必要學。”

“這個沒必要學,哎?”透明“人”小小叫了聲,像是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方棠棠屏住呼吸,走進黑暗辦公室,摸到牆上電燈開關。摁下後,什麼都沒有變,果然已經壞掉了。

好在這次她準備齊全,身上早購置好手電和各種道具,還給陸漣和薇薇各買了份。

學校小超市賣的手電筒很袖珍,只有手掌心大小,手電光線穿不透濃濃黑暗,只可以照到兩三米遠的地方。她開啟手電筒,快速掃圈周圍。

辦公室是教室改造,面積挺大。黑色辦公桌靠牆排成列,每張桌子都有隔斷,上面試卷作業和各色成績單凌亂地擠在一起,地上有灘紅色的東西,手電照過去,才發現不是血,而是批改作業最常用的紅色墨水,墨水瓶滾到旁邊。

與白天的辦公室不同,這兒桌椅、檯燈、試卷,所有的一切都佈滿厚厚灰塵。搪瓷杯裡的茶水早就幹了,黑色茶葉乾癟散在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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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有什麼東西發出細碎的聲音。

她循著聲音把手電往牆上一掃,佈滿灰塵蛛網的圓表還在慢慢轉動,時鐘指向十二點,緊接著身後門猛地閉上。

怪談開始了。

辦公室很雜亂,堆滿試卷作業。

方棠棠想,學雜費應該一般是放在抽屜裡吧,從前她就看到老班隨手把剛收的學雜費丟在抽屜。可是任務是讓人尋找出“丟失的學雜費”,既然是丟失,肯定不會藏在容易找到的地方。

她來到進門左轉第一張辦公桌前。

學雜費多半沒有在這裡,但這間辦公室應該有相關的線索。

她想,難道這個鬼的怨念就是找出丟失的學雜費嗎?它是老師、還是負責保管的學生、或者是不慎弄丟自己學雜費的人?

面前這張桌子的主人應該是個歷史老師。

玻璃板下壓著張古代地圖,是三國的疆域。

她開啟抽屜,裡面是厚厚疊作業,作業夾層裡沒有學費;第二層抽屜是盒簽字筆和便利籤,第三層是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和張成績單。

方棠棠拿出泛黃的成績單,仔細看了看。

這只是張普通歷史成績單,成績最高的叫胡溪,92分,後面一色兒低分。每一個班上總會有個出類拔萃的學霸,所有的試卷對他們來說彷彿難度都是一樣的,就像陸漣一樣,她心想。

目光掃下去,沒再發現不對勁,她準備把成績單放回去時,眉頭微皺,又重新拿起,手指順著學號往下指——26以後直接到了28,中間27號被跳過了。

27號……這次任務的謎底和他有關嗎?

方棠棠繼續走到第二張辦公桌前。這次是主人語文老師,桌上攤開本語文書。

手電筒抖了兩下,看到語文書上的字跡不是她家趙老師時,又抖了兩下。

看到是趙老師的字會很害怕,看到不是趙老師的字,就更加害怕了。

在第一格抽屜裡,她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疊周記本。

周記本雜亂無章,有的是精緻小巧的筆記本,有的是學校統一發的作業本,也有的只潦草地撕了張草稿紙,態度非常敷衍。

一共41本週記,比學號最後的42號少一位。

依舊是這樣,那個被忽視的的27號不在其中。方棠棠略略有點失落,從第一本開始,粗略地翻過去,學生們的週記記得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有很多一看就是為了敷衍老師,比如在馬路邊扶老奶奶過馬路,去孤兒院做義工,給老舊電影院打掃衛生之類的。

方棠棠想,太假了,這些連她都寫過。

不過也沒幾個人會把自己心裡話真記在本子上給老師看吧。

還真有。

她翻開新的一本週記本,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左上角那個鮮紅的“差”字。

又往後看,每一頁都是個鮮紅的“差”字,最好也只有一個“中”。

這本週記本的主人叫做遊煩,從成績單上看,他的成績並不好,排在倒數幾名。

方棠棠快速掃過去,看到一句話時,手突然頓住,那上面有一行字:“我的同桌好像不見了。”

這句話突兀地出現,又只是出現了這一次,前後都在記錄與此無關的事情,就好像一個人聊天,想到什麼突然插一句話,說完就忘記了。

消失的同桌是27號嗎?

方棠棠拿起周記本,對黑暗中輕輕問:“是你嗎?”

這次,看不見的人沒有學她說話了。

27號和學雜費又有什麼關係呢?方棠棠翻幾頁,發現遊煩老是得差的原因了,字跡潦草,一篇不到千字的文章裡摻不少髒話,更重要的是,他寫的都是自己的心裡話。譬如哪個老師上課喜歡點名,煩的要死,又或者禮拜幾和誰誰誰在小巷裡打架。出乎意料的是,遊煩和好學生胡溪居然是好朋友。

但是翻完遊煩的週記,依舊沒有找到有關丟失學雜費的內容。

方棠棠眉頭緊皺,想繼續往下看時,聽到門外傳來“砰、砰”的聲音。

不是腳步聲,比腳步聲更加沉悶,就像是籃球拍打地面。

“砰、砰、砰”。

聲音在門外徘徊不去。

方棠棠輕輕放下周記本,躡手躡腳走到窗前,把窗簾掀開一小條縫——

她看到兩條倒豎的人腿。

藍色校褲上血跡斑斑,運動鞋掉了只,露出慘白赤.裸的腳。

“砰、砰”。

方棠棠把窗簾放下,手裡滿是汗水。

她想起從前聽到的鬼故事:男人為了錢把女朋友從高樓推下去,七天後路上遇到個僧人。僧人一看他,就說今晚女朋友頭七,會化身厲鬼來找他報仇,讓他藏好。

男人藏在了床底下,等到午夜十二點,他聽到砰砰的聲音,悄悄揭開垂下的床簾,女朋友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大睜著看著他。他這才記起,女朋友原來是倒著摔下去的呀。

外面那個東西也是……

寒意躥上背脊,方棠棠抱緊書包,決定不再自己嚇唬自己,趕緊找到線索。

從外面鬼怪的模樣看,那是個跳樓的男學生。弄丟學雜費的就是他嗎?

她快步回到辦公桌前,看周記時,就已經從描述中知道這個班的班主任是英語老師,所以她沒在其他桌子停留,徑直找到屬於英語老師的辦公桌。在印象中,收學雜費這種事都是班主任來做的。

翻了圈終於在最後一個抽屜裡找到張繳費表。

她正想拿起來看,辦公室的門突然震了一下,聲音不大不小,卻好像雷霆擊在她心上。

方棠棠拿起繳費表,退到視窗,手電照在紙上。

被畫紅圈的名字,是胡溪,那個成績優越的好學生。她翻到胡溪的周記本,在一串亮紅的優裡,尋找關於學雜費的內容。

可是,半點線索都找不出。

比起遊煩一口一個好兄弟,胡溪周記裡一句話都沒說起過遊煩。沒看多久,方棠棠就知道為什麼胡溪週記都是“優”了,他寫得非常有技巧,不像遊煩一樣,什麼事都往外說。

作為被週記荼毒已久、與趙老師鬥智鬥勇一個學年的“差生”,方棠棠和寧薇早就總結出一套應付老師的技巧,比如絕對不能寫真話,但也不可以全篇都瞎謅,一定要半真半假,不經意露出自己真善美的本質。

這套方法非常管用,每週快到交周記的時候,她和寧薇就一起坐到奶茶店裡,冥思苦想構思情節,努力從趙老師手裡拿個高分——雖然一個學期後還是被識破了。

所以她看到這本週記時,一眼就認出胡溪也深知半真半假的方法,總之通篇沒多少真話,也不全是假話,標準的三好學生了,比起他,遊煩就顯得非常實誠且可愛。

方棠棠把兩本週記攤在面前,努力忽視外面砰砰的聲音,很快又發現第二個不同。

胡溪的週記比遊煩多一篇,正好多出一週的時間,之後兩個人的週記都停下來,沒有再更新下去。

如果兩個人都因為某事無法寫週記,那胡溪比遊煩多出一週。

一週、七天……頭七?

腦中有了個猜想,方棠棠迅速翻到胡溪倒數第二篇週記上。這是唯一一篇提及遊煩的週記,記的是胡溪在酒店請客過生日,遊煩也來了,送了雙球鞋。

生日、酒店?

方棠棠擰眉,又拿起遊煩的週記。

從不經意流露的資訊可以推出,他家境不錯,只是父母離異,性格惡劣,無心學習,因此不怎麼討人喜歡。

少年沒有城府,寧可得差,也不願說假話,周記裡就透露出不少東西。

譬如,他的兄弟,公認好學生胡溪總是接受他的禮物,卻只回贈過一次,送的是本舊書。不愛看書的遊煩還開心地把書給珍藏起來,雖然到底還是沒有看。

方棠棠想,胡溪的家境應該不怎麼好才是。

那他在酒店舉辦生日宴會的錢是哪裡來的?

門開始不耐煩地搖動起來,外面砰砰的震動聲越來越大,混合白漿的血液從門縫淌下。

方棠棠慢慢後退,直到抵住冰冷的牆壁,緊盯著漫開的血液。

手電掃過去,深紅的血漿裡,還有絲絲縷縷的白。她的心臟砰砰跳動,指甲掐進肉裡才勉強冷靜,丟失的學雜費她心裡隱約有猜測,可是要怎麼拿到手?

“啊——”

這時,男人淒厲的慘叫聲從樓下傳來,刺透長夜。門外的動靜頓時變小,緊接著“砰、砰、砰”的聲音漸漸消失,彷彿那東西循聲而去。

她聽出尤開的聲音,有些擔憂地蹙起眉,深吸一口氣後,繼續整理線索。胡溪的生日宴會,遊煩的週記上也有提及。

方棠棠眯了眯眼,勉強從龍飛鳳舞的字跡看清楚少年寫的是什麼:

“煩死了,本來想約溪哥去網咖開黑的,非要約堆婆娘吃什麼飯,還不是為了林芸婉,真他嗎重色輕友,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想開黑!……”

後面的字太潦草,鬼畫符一般,完全沒法辨認。

方棠棠揉揉發疼的眼睛,翻到林芸婉的周記本,她記得成績單上這個名字也前列前茅,只是不如胡溪出色。

剛找到林芸婉的周記本,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方棠棠轉身,手電光線掃上去,漆黑的窗戶上,貼著張破碎的臉,血和腦漿紅的白的塗滿整張窗戶。

它倒懸著,腦袋碎開,無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窗內。

幾秒後,身體像鞦韆一樣蕩走,隱沒入夜色中,沒等方棠棠鬆氣,“啪”地一聲,玻璃碎成數片,那張鮮血淋漓的臉湊過來。

湊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