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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二批任務者

想誰?

女孩貼在門上, 忽覺後面冰涼涼的,餘光往旁一瞥,登時愣住。

兩個紙人離得她很緊, 緊貼著她,腮紅豔豔,嘴角笑容古怪而猙獰。

那樣子就像要悄悄把她給吞下去。

她還記得有個紅衣醫生在外面, 捂緊嘴不敢大吭聲,和兩個紙人臉貼臉,比誰的眼睛瞪得大。

門外,陸漣臉色微變,破門而入,把她拉到身後。

兩個紙人蹦蹦跳跳到棺材旁, 染血的手背在身後,宛如做錯事的孩子。

陸漣:“……”目光冷冷瞥紙人一眼,拉住女孩, 輕聲說:“沒事, 不用怕。”

方棠棠牽緊他的手,倒也不是很怕了, 只是想到紙人殺過人, 還是往少年身後縮了縮,兩分鍾後,小腦袋從陸漣身後鑽出,望向棺材。

紙人還在笑。

它們被畫上一副笑臉, 只能做出大笑的表情,濃墨重彩的五官擠在一起,就像舞臺上的小丑,除開笑容, 沒法擁有其他表情,也因此看不出笑臉底下,到底有沒有在悲傷。

如果它們能做做出表情,現在應該在哭吧。她心裡無緣無故湧現出這個念頭,再看看紙人,注意到它們的手一直是折向後面的,像是犯錯的小孩一樣低著頭。

本來她以為,紙人把血手折向後面是為了隱藏線索,可是現在卻覺得,也許它們只是不想伸出滿手血腥。

這個想法讓方棠棠覺得幾分可笑,對面可是鬼怪,不對,應該是比鬼怪更兇殘的東西,手下有三條人命哎,滿手的血,長得還這麼嚇人。

可是它們低垂著腦袋,看上去就真的像是個委屈的小孩。

方棠棠眼神慢慢變得柔軟,膽子壯了點,再看遺像,兩個老人的嘴角從下垂變成上揚,露出溫柔而高興的神色來。

“這關算是過了吧,可是,”她不解地到處看:“這和測視力有什麼關係?”

陸漣說:“或許沒什麼關係,鬼怪的世界,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方棠棠遲鈍地“啊”了聲,微微皺眉,“可是,薇薇買的道具不就浪費了嗎?”

還是她翻遍商店讓薇薇買的,一萬的打賞幣對她們來說不是小數目,想到讓朋友損失慘重,她情緒就低落下來,腦袋也垂下來,連馬尾都不再晃動,顯得萎靡不振。

寧薇笑嘻嘻,並沒有怪她:“這不是更好嘛,從前的打算是在這裡用掉道具,既然還沒有用的話,不是省下一個道具了嘛。”

方棠棠怔怔點頭:“對哦。”

寧薇揉揉她的腦袋:“行了,去下一關吧。”

趁著女孩還在發愣,她剜那兩個紙人一眼,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白白的虎牙。

兩個可憐巴巴地紙人貼著棺材,開始簌簌顫抖。

就像風在呼啦呼啦扯薄薄的紙片,它們抖得太厲害,方棠棠都開始擔心這麼薄一張紙會不會抖著抖著刷地一聲裂個大口子。

她的擔心沒有成真。

陸漣擋在她和紙人之間,那兩張紅的白的擠成一片的臉消失在視線裡。

方棠棠看久紙人,再看陸漣,頓時覺得他更好看了,看看這臉,有鼻子有眼的,唇紅齒白,比紙人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寧薇:“棠棠,你怎麼也看陸漣發呆了呀?”

方棠棠被她戳破,雙頰一熱,低下頭小聲說:“我沒有……我在看紙人,它們挺可愛的。”她想起什麼,拿出那張成績表,“這個該怎麼辦?哎,為什麼上面已經有優了,是算我們透過測試嗎?”

大概是這樣的,然而她還是不懂為什麼視力測試這關,會變成兩個紙人當boss的解密關卡。這關如果被拿來做任務,肯定不會被分到體測裡,甚至它不該出現在學校怪談中。

裡面靈堂紙人,外面是學校體育場,違和感很重,就跟除殭屍的不是茅山道人而是高達一樣違和。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兩個人說。

寧薇:“是不是這兩貨佔了別人的地方,本來應該是好好測視力的,它們非要蹦出來砸場子,就欺負別鬼勢單力薄唄。”

聽到她的話,兩個紙人腦袋嘴角裂開更大,雙手背在身後,腦袋也往下折,像做錯事在聽訓話的小孩。

方棠棠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紙人為什麼會入侵別的鬼怪的勢力?薇薇又怎麼知道,而且兩個隊友態度懶散敷衍,就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任務解密一樣。

“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她問。

寧薇立馬來套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方棠棠咬唇,圓溜溜的眼睛像浸水的黑曜石,像只好奇又可愛的小動物。

陸漣心軟了一拍,別開眼:“不管任務要求我們是做什麼,現在已經完成,該離開這裡去下一關。”

他看女孩在微微發怔,伸出手想牽住她,結果慢了一拍,寧薇拉住方棠棠就往外走:“別發呆,走啦走啦,大家都等急啦。”

陸漣:“……”

方棠棠:“哎?誰等急了?”

寧薇:“下關的鬼怪呀,任務是讓我們全部通關,棠棠你可要雨露均沾啊。”

離開靈堂時,方棠棠回頭再看紙人一眼。

它們老實巴交站在棺材旁,慫耷著腦袋,像是被遺棄的小孩。

鬼怪們好像永遠在過去停滯不前,時間轟轟烈烈碾壓過來,沖刷一切,而它們早早被時間遺棄淘汰,留在過去無法擁抱明天的太陽。

和任務者有幾分相像。

寧薇推搡著她:“看什麼,走啦走啦。”

方棠棠移開目光時,隱約瞥見紙人很快地移動,扭曲著往門口跑來,但等她再看過去時,它們又老實巴交站著不動。

只是它們的位置發生變化,開始是站在棺材頭緊貼牆壁,現在已經移動到花圈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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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棠心一緊,攥緊寧薇的手慢慢鬆開,眼睛盯著紙人沒有動,說:“你們去下一個房間。”

寧薇:“哎?什麼?”

方棠棠不敢移開目光,剛剛的情景讓她懷疑,如果現在沒看著,紙人會立刻追上來。

就像木頭人的遊戲一樣,這兩個紙人只有在目光離開它們時才會移動。雖然不知道被追上有什麼後果,但總不是什麼好事。

方棠棠有點著急:“快走!”

陸漣沉默片刻,像是明白她在想什麼,表情微怔,隨後無奈笑了笑:“寧薇,你先去下個房間吧。”

寧薇:“你們兩怎麼回事?”

方棠棠:“陸漣,你也去下一個房間,你們快離開呀!”

她都這麼努力了,為什麼同伴還是茫然無措,一副划水到不行的樣子。

心裡發苦qaq。

寧薇也意識到什麼,瞥眼紙人,“好吧好吧,陸漣,我們一起走。”

陸漣沒有動。

寧薇只好一個人走,小聲嘟囔著:“你們怎麼回事,這麼認真,都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麼?

方棠棠愣愣,但這時不是發愣的時候,她小聲問:“你也發現了嗎?”

陸漣點頭:“嗯,你和寧薇一起走,我在這看著它們。”

方棠棠:“不行。”

她急中生智,說道:“等會我轉個身一直看著它們,你牽著我走就好。”

這樣視線唯一離開紙人的時候,只有轉身和進入新房間的剎那。

陸漣:“……好。”

方棠棠目光緊盯紙人,牽住陸漣的手,慢慢把門合上往後退。

到目光再看不見它們的剎那,她轉了個身,正好看到紙人從門縫裡鑽出來,露出個腦袋。

紙人看著她,裂開的嘴扯起瘋狂怪誕的笑。

她牽緊陸漣,慢慢跟著他後退,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陸漣亦是如此。

走到下一個房間路程很短,不到兩三分鍾,方棠棠卻覺得格外漫長。要在深黑走廊裡,對著兩個隨時可以暴起的恐怖紙人,後方還可能有推著小推車的紅衣醫生,好像在刀刃上走路,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

她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粉唇咬得泛白,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陸漣輕輕握了握。

方棠棠眨眨眼,突然就沒這麼害怕了。

陸漣在牽著她,就算後面是暗無天日的地獄,她也不是一個人在走。

有人在陪著她。

下一個房間測的是握力測試。

走入房間,門就緊緊合上。剛關門,一聲砰地巨響從外面傳來,紙人染血的手穿透木板,衝了進來。明明是張薄紙,卻比利刀更鋒利,門板上被刺開一個大窟窿,但當人看到它的手時,它又僵滯不動了。

方棠棠有點頭疼,沒想到真的跟來了,那等會他們做其他測試的時候,豈不是都要騰出一個人來盯著。這聽著不是特別危險,可是,紙人的速度極快,還擁有能夠將人轉瞬殺死的力量,必須時時刻刻分一分注意力在它們身上,無疑是個巨大的隱患。

人總不能不眨眼吧,萬一眨眼的時候,它就衝過來了呢。

何況他們還要進行下面的測試,注意力不可能一直集中在紙人上。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外又傳來新的動靜。

哐當哐當的聲響從走道裡傳來,哼著歌謠的紅衣去而復返,小推車裡手術刀撞在一起,聲音清脆。

三個人連忙貼牆站,這樣既可以看到紙人,從外面又無法看見他們。

紅衣醫生:“怎麼出來了?”

他說完,那雙染血的紙手倏地縮回去,在門板留下一個黑窟窿。

哐當的聲音再次響起,紅衣腳步聲慢慢遠去,當方棠棠鬆口氣的時候,一張慘白的臉猛地貼在窟窿上,往房間裡面張望。

她大氣不敢出,捂緊了嘴巴,從貼牆的方向,只能看見紅衣鋒利慘白的下巴。

好在紅衣看不見他們。

等紅衣再次消失,又在原地等好幾分鍾,確定他不會再回來,他們才從牆邊走出,觀察這間房子。

比起前面的靈堂,這關看上去正常多了。

一個塑膠模特坐在桌前,上面擺著握力測試的儀器,模特脖子上系著身份牌,和肺活量測試那關如出一轍。

難道薇薇說得沒錯,視力測試那關的工作鬼員被紙人給趕走,紙人侵佔原來屬於這關鬼怪的領地,所以違和感才會這麼重。

但,紙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想不明白,只好回頭,繼續看握力測試這關。

塑膠模特很老實,只是喜歡把脖子扭成麻花,但不會做出真正有傷害性的舉動。和紙人一比,它歪斜的五官都顯得眉清目秀分外可愛起來。

方棠棠先上手,很快就得出滿意的成績,其次是陸漣,同樣拿了個優。最後寧薇扭動關節,活動筋骨,一隻手握住儀器,啪地一聲,儀器裂開了。

塑膠模特一動不動,或許是不敢動,僵硬的五官洩露出一絲委屈。

方棠棠也很委屈:“你從前到底為什麼非要我給你擰礦泉水瓶!”

寧薇訕訕:“不是的,你信我,我真是柔弱的少女。可能是因為加入直播間,所以我覺醒什了什麼技能。”她重重一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他們對直播間的瞭解都不多,接觸的任務者也只有寥寥幾個。於是方棠棠聽她這麼一忽悠,竟有幾分信了。從小玩到大,寧薇比直播間可靠多了,況且也只是擰礦泉水瓶,說不定寧薇薇是為自己的怪力自卑,害怕被排斥,才故意裝成柔弱的樣子。

想到這裡,她不由心疼起來,小聲說:“算了,沒關係的,以後我也可以幫你擰瓶蓋,只要擰不開你別讓我用牙咬就行。”

牙疼。

陸漣淡淡瞥過去。

寧薇捂住嘴巴,彷彿做什麼壞事被發現,怕被人拔掉一嘴的牙。

“現在已經完成三個專案,肺活量、視力測試和握力測試,”方棠棠分析著,“二樓還有坐位體前屈和跳繩,等會我們要下去進行50米跑。”

跑完五十米,應該沒有體力接下來的專案了,所以要安排在最後。

今晚做完六個專案,明天只要跑八百米、跳遠和擲實心球。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測試地點正常,沒有出現紙人那關的情況,通關的難度對他們不是很高,唯一的危險是推著小推車亂晃的紅衣醫生,和可能還會再冒出來的紙人。

走廊空洞黑暗,沒有鬼魅活動的跡象,小推車的聲音也沒響起。

她抓住機會,說:“我們快走吧。”回頭看見寧薇哭唧唧地捂著嘴巴,沒有剛才捏碎握力測試器的得意,就像是氣焰囂張時被迎面潑一盆冷水過去。

方棠棠:“薇薇,你怎麼啦?”

寧薇:“嚶嚶嚶牙疼。”

陸漣目光從寧薇身上移開,迎著方棠棠走過去:“我們去下一關吧,前面是坐位體前屈,小心紙人和紅衣。”

方棠棠點頭,被陸漣擋住後,看不見寧薇在做什麼。

但是想想也覺得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剛剛陸漣還看著呢,薇薇說不定只是吃巧克力吃太多,或者喝太多奶茶。她嘆氣:“早就讓你別吃這麼多糖,對皮膚不好,還容易蛀牙。”

寧薇哭唧唧地把剛才掰下來的牙齒裝回去,跟上他們的腳步,小臉寫滿委屈:“可是糖糖真的很甜呀!”

坐位體前屈在走廊盡頭倒數第三間房,緊挨著扶梯。

房間裡面是正常的體測佈置,一臺測量儀擺在中心,帶著牌子的塑膠模特坐在旁邊靠背椅上,手裡拿記錄表,就像是正在記錄資料。

與前面幾個房間不同的是,這個房間還有個和他們一樣參加測試的“學生”。

穿校服的塑膠模特臥在儀器上,把測量尺往前推,快推到盡頭。

三人組裡唯一一個男生自然要承擔起搬開“學生”的責任。陸漣只是往前走幾步,還沒彎下腰,塑膠模特的身體突然斷成數截,腦袋咕嚕嚕滾到牆角。

方棠棠不解:“怎麼就碎了呢?”

陸漣沉默幾秒,把剩下幾塊“身體”一併丟到牆角,“不重要,誰先來測?”

寧薇躍躍欲試想上去,方棠棠連忙拉住她,不敢讓她先來。

萬一又把儀器給弄壞了呢?

寧薇:“棠棠,你信我,我會注意力度的。”

方棠棠看她保證,這才鬆開手:“好吧,你注意點。”

兩分鍾後,她對著轟隆一聲裂開的坐位體前屈測量儀,面無表情。

寧薇:“這真的不是我的錯,一坐下去它就裂開,這東西本來就是壞的。你看,”她撕開儀器:“是用紙糊的。”

方棠棠湊過去一看,也露出詫色。

確實是用紙糊的,手藝很精巧,乍一看和本來的儀器差不多。

難道又是紙人跟過來了?她想到這兒,不寒而慄,加上紙人後,難度和普通的坐位體前屈不是一個量級,而且,儀器壞掉,他們要怎麼完成測試?

陸漣看出她的疑惑:“走廊盡頭那個房間有備用的儀器。”

方棠棠一驚,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陸漣:“上學期做體測的時候我看到過。我去拿,你們在這邊等我。”

這個提議理所當然被拒絕:“不行,紙人還在暗處,要是遇到了,它從你背後鑽過來突襲怎麼辦?”

紙人的特徵就意味著單獨行動危險性會非常高,而組隊一起走更加安全。

看著方棠棠認真分析的模樣,陸漣忍俊不禁,彎了彎眉眼:“好,那聽你的。”

寧薇嘟囔:“你們一個看前面,一個看後面,我呢,我看哪裡?”

方棠棠:“你看天花板!”

說著,她抬起腦袋往天花板上一望,登時愣住。

紙人中的童女正貼著天花板,空洞的眼睛盯著他們,不知道這樣看多久了。

和她對視後,紙人窸窸窣窣動了,像蜘蛛一樣爬到窗戶邊,薄如蟬翼的身體從縫隙鑽出去。

方棠棠張了張嘴,難道開始的分析不對,能否看見不是紙人移動的準則?

她小小嘆口氣,有點挫敗。

“之前追我們的是童男,”陸漣說:“在紙人怪談的傳說裡,童男暴戾好動,童女內向怕人,剛才你分析出來的規則應該是有用的,只對童男起作用。”

方棠棠傻傻點頭:“對哦。”

她的分析是對的!她臉上失落一掃而空,笑起來,眉眼彎彎,追著陸漣問:“你怎麼知道呀?”

陸漣面不改色:“書上看的。”

“哪本書?”

“《異物志》。”

方棠棠還想再問,被寧薇一句話給堵回去:“怎麼讀書的時候沒看見你這麼好學?”

“能一樣嗎,讀書不好學又不會有生命危險。”

寧薇:“現在不是有了。”

方棠棠半天沒說出一句話,輕輕哼了聲:“你也沒聽課嘛,還說我。”

看到話題岔開後少年表情略略放鬆,寧薇開心起來,感覺自己機智地保住剩下的牙齒。她朝陸漣揚起嘴角,努力用眼神傳達“看我機智吧”和“誰讓你撒謊”的雙重意思。

但陸漣壓根沒理她,朝方棠棠點點頭,就往門外走。

寧薇忙跟在他們兩個人後面,盯著少年的背影出神。對陸漣而言,撒謊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人家不像她鬼話連篇,也只有和棠棠在一起……為了掩蓋一個謊言,而編織其他不同的謊言,最後織成一個密密麻麻交疊難進的夢境。

這樣是對的嗎?

寧薇不明白,或許陸漣也不明白。

可,就這樣做了。就像他不慣謊言,卻為了照顧女孩的情緒,下意識胡謅一句容易戳破的謊言。

走廊盡頭是雜物間,他們從一堆廢棄的儀器裡找到備用的測量儀。這回方棠棠長了個心眼,摸摸,不是紙做的,而且還能使用。

儀器很重,方棠棠推了兩下,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她本來還以自己的體育成績自豪的,現在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挫敗,尤其是看到寧薇輕而易舉就推動儀器的時候。

只推了幾釐米,走廊外傳來聲音,醫生推動小推車飛快跑過來,紅色大褂高高揚起,手術器械劇烈碰撞,聲音在死寂的體育場迴響。

他停在雜物間外,伸進去半邊身,喃喃:“有人在嗎?”

幾秒後,男人露出微笑,拿起寒光凜冽的手術刀:“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雜物間裡空空蕩蕩,沒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