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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閒談

趙琳對自己的身世講述的很平淡,幾乎沒有夾雜任何情感。

不過張鈺涵聽的卻十分感興趣。她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但是她真的很好奇!上一世,她並不瞭解趙琳,也未曾瞭解趙琳的過去!

“那這兩年你和你的母親過的還好麼?”張鈺涵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關切。

“嗯,很好!”趙琳回答道很簡短但也很果斷

“可是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個保姆?做個下人嗎?”張鈺涵再次追問道。

“哎,我既沒學歷,也沒有任何一技之長,況且現在的薪酬遠遠高於我所期待的,養活我自己和母親已經足夠了!”趙琳在經歷殘酷的生活以後,似乎對現在過的相當滿意。

“得了吧!人都是有慾望的,況且你還年輕,怎麼可能滿足現狀的狀況?”張鈺涵反問道!

“當然滿足!夫人對我恩重如山,視如己出,在我們一家生死存亡,之際收留了我,而鈺涵你也是對我關愛有加,處處照顧,情同姐妹一般!誓問,我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趙琳辯駁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要做出一些傷害你的事呢?你會不會原諒我?”張鈺涵低著頭不敢注視著趙琳的眼睛。

“不會!你永遠不會傷害我的,我相信永遠都不會!”趙琳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張鈺涵此時陷入了沉默,她默默的注視著車的後視鏡,她知道,她會的!這一世,她遲早會做出傷害趙琳的事情來!

不過在張鈺涵眼中那似乎不是傷害,而是保護。

在後視鏡裡,張鈺涵看見自己的臉,這張臉,有稚氣未脫,皮膚細膩而白暫,懵懂無知且未經常桑,只不過,這不是張鈺涵,十五歲的張鈺涵已經死了。殺死她的就是未來的她自己!一個飽經世事,歷經滄桑,嚐遍人間疾苦,的靈魂注入了這具孩童的軀體。

“咱們快到了吧!”張鈺涵依然癱軟在座位上,彷彿沒有骨骼一樣!

“還有一些時間,咱們要去哪?“駕駛座上的趙琳問道。

”我媽那,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她一定過的很不好”張鈺涵眉頭緊皺,眉宇見形成了一個川字。

“夫人?夫人住在哪?自從夫人和老爺分開以後,我們都沒有見過她,你怎麼知道她的住址呢?”趙琳顯得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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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媽!”張鈺涵清楚的記得上一世,母親的居所!在母親死後,她曾在那裡悼念過!

趙琳剛想繼續追問,不過張鈺涵立刻打斷了趙琳的話“借我手機用下,我的手機!”張鈺涵伸出手指,指著敞開的車窗。

趙琳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張鈺涵拿過趙琳的手機,隨即便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這個號碼,她一輩子也不回忘記。

電話接通了,電話的那頭傳出的是,一個乾癟而沙啞的聲音,趙鈺涵略微緩了一下神,隨即便回答道。“媽,我是鈺涵,我和趙琳,準備去看你!”

電話的兩頭都是片刻沉默

“好……來了就好……等我稍微……準備一下……”雖然是肯定的回答,但電話那頭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明顯充滿了猶豫與彷徨。

“一會見”張鈺涵回答,到是很果斷!

隨後,張鈺涵繼續依然繼續望著後視鏡“琳,你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麼離婚麼?”

“嗯,聽說過,老爺和夫人離婚的時候,報道鋪天蓋地!你知道,老爺的社會地位,一直是媒體關注的物件!所以報道上都寫的很詳盡但也很難聽!”趙琳也顯得很無奈。

“到底怎樣,我只是想聽聽你知道的全部!”張鈺涵似乎變得焦急起來。

“嗯,事情被媒體曝光的很具體……”趙琳偷眼望了下張鈺涵。

“這要從一年前說起,那時候,你的外公外婆剛剛離世,夫人悲痛欲絕,天天以淚洗面,茶飯不思。那一天,夫人的表哥,登門來訪,說是來天平城做生意,為了緩解夫人的悲痛,便借宿在張家。可不湊巧,那時候老爺為了公司的生意,經常出差在外,本以為可以讓你表舅可以好好勸解,你母親。可是在一次外出時,老爺在途中突生疾病,便耽擱下來,大約有半年才回到家,回家不久,就收到許多匿名信件,都是些你母親與表舅親熱的照片。老爺看完信後,震怒異常,便把夫人身邊的貼身傭人吊起來,用皮鞭抽打。差點出了鬧出人命,傭人便站出來指證夫人偷情,在眾多照片和人證前,老爺和夫人最終選擇離婚,夫人離開時,那一幕依然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她站著家門口,淚水早已打溼衣襟,那沒落的眼神卻充滿了複雜的感情,也許是不忍離開,也許是無可奈何,但更可能是無盡的悲傷,只是不管那種,都那麼讓人憐憫,令人心痛……就這樣她淨身出戶,沒有帶走任何東西。”趙琳擦了擦眼角留下的淚。

“琳,那你相信麼?相信我的母親會……”張鈺涵沒有繼續說下去!

“當然不,我相信夫人,夫人才不會,這裡一定有什麼誤會,會不會是有人陷害!”趙琳的眼神裡透露著堅決。

“那我的表舅呢?為什麼不去找他問問情況呢?”張鈺涵焦急的問。

“他,從那以後就失蹤了,直到前幾個月,屍體才被發現,在一所破舊的教堂裡,他是上吊自殺!”趙琳的聲音很是無奈!

張鈺涵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有氣無力的說道“在開慢一點,稍微等一下,讓她……準備一下……”張鈺涵和她的母親已經錯過一世,直到現在張鈺涵都未能盡孝,她何嘗不希望能早一點見到她的母親,但理智告訴她,此時此刻母親定會深陷悲痛的泥潭不能自拔,與其冒冒失失的前往,看見失魂落魄的母親,倒不如讓她有所準備,這樣起碼可以少些悲傷多些與她交流的機會,也會多些溫馨的畫面,哪怕真的有一天,張鈺涵不能阻止……張鈺涵不敢想下去,也不願意想下去!

其實上一世張鈺涵在父母離婚以後,她便沒有再去見過母親,那一面以後,她們天各一方,生死永隔,只能在夢中偶爾相聚。

汽車慢慢的沿著公路行駛。一個念頭打斷了張鈺涵的回想!

“哦,對了,手機,趕緊去買個手機,手機剛扔掉了,我再也不衝動了”張鈺涵似乎不願意沉浸在沮喪中。

趙琳聽道張鈺涵這麼一說不由得捂著嘴,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此時此刻她們誰都沒有發現,她們的之間的距離似乎被拉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