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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木劍

“住手!”

葉緋高喊一聲,拔劍便削,第一反應是削去刺向陳雲徑的冰錐。可十幾根冰錐同時刺出,陳雲徑一旦得救,就意味著宋青青已經來不及救。

得救的陳雲徑也意識到這一點,眼看冰錐刺到宋青青眼前,萬分危急之下,他對腦中七殺星喊道:“快想想辦法!”

七殺星並沒有回應,但另外一樣物事回應了他。

喊完一道光華從他懷中疾飛而出,他定睛一看,正是當日在鎮魔崖所得木劍!得到此物後,他一直隨身攜帶,卻沒有研究過其中奧秘。此時境況,木劍居然自行飛出,著實叫他驚訝。

只見木劍在空中震顫不已,劍柄上的玉片隨之四下翻飛,似是在指引什麼。陳雲徑無暇多想,抬手抓住玉片,頓覺周遭萬事萬物都停滯下來:那些冰錐就在宋青青身前不到一寸的位置定住,再也不動;葉緋焦急的表情也凝在臉龐,不再變化。與此同時,一道靈光從玉片中傳出,順著掌心流入腦海,化為一堆繁複晦澀的詩句,在腦中久久迴盪:

“練就除魔真妙訣,劈山倒海更通玄。降龍伏虎隨汝意,刃意鋒光入九天。

劍氣飛昇高萬丈,凜時殿內斬妖仙。神潛瀟沙閒戲耍,悠悠道盡已千年。”

陳雲徑記起這是當日那白衫男子口中所吟誦的詩句,卻不解其中涵義。他皺眉細想之時,只見風沙驟起,悽號入耳,昔日情景又映入眼中。須臾天光降下,那白衫男子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道兄,別來無恙。”白衫男子打了個稽首。

危急關頭,陳雲徑一時忘了言辭。他略略吐息,定下心神,答道:“別來無恙。”

“道兄喚我來,可有要緊事?”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問道。

“有,有!”陳雲徑連連點頭道,“我師姐危在旦夕,快救救她!”

“哦?”白衫男子悠然道,“師姐,哪個師姐?你心儀的那個師姐,還是心儀你的那個師姐?”

陳雲徑完全沒心思陪他玩繞口令,急道:“是那位宋師姐,雪妖要取她性命,再不出手相救不來不及了。”

“雪妖,雪妖。”白衫男子一面唸叨,一面撓頭,轉而笑道,“道兄,你退步了,這等貨色,也得讓我出手嗎?”

“道兄,不,前輩,大能,高人!”陳雲徑慌不擇言道,“眼下救人要緊,救了人我再陪你玩行不行?”

“哈哈哈哈…”聽他滿口尊稱,白衫男子笑的直不起腰來。笑罷他擦去眼角淚水,意猶未盡道,“你真是糊塗了,哪有主子這麼叫隨從的?”

陳雲徑已經完全聽不進他的話,抓耳撓腮道:“能不能別笑了,先救人好不?”

“救人,易如反掌的事。”男子滿不在乎道,“但先前我已和你說過,你欲發揮我的威力,首先得記起我的名字。”

“名字?”陳雲徑急的快哭出來,“你我素不相識,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此言差矣。”男子搖頭晃腦道,“大家幾百年的朋友了,‘素不相識’四字,說出來多多少少有點傷感情。”

陳雲徑聞言,看著他平靜帶點戲謔的表情,滿腔急躁化為無名怒火,壓抑再三還是吼了出來:“喂,你不救人就罷了,還要開玩笑,過分了吧!”

“玩笑?我等了十八年,就為和你開個玩笑?”

不待陳雲徑言說,他自己仰頭大笑起來,笑罷轉身往遠處走去,口中不停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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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玩笑,哈哈哈,玩笑…”

陳雲徑眼見他瘋癲模樣,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可我如何會知道你的名字?”

他帶著這樣的疑問,朝白衫男子走去。只見他昔日的瀟灑神情依稀散去,臉上多出幾分落寞來。風沙吹過,二人的足印很快被掩埋。

陳雲徑不再言語,只隨他行走。走了有一炷香時間,忽見前方一宮殿,金碧輝煌,瑞藹縈繞。殿前一門樓,門樓上高懸一物。走近一看,懸的正是那木劍。

“這是做什麼?”陳雲徑不由問道。

白衫男子笑而不答,拍拍他肩膀,指指遠處。陳雲徑順他所指看去,但見殿後深宮中,一女子臥床不起,滿面病容,移時竟從被褥中露出一條毛絨絨的尾巴來。

“妖孽!”

陳雲徑不由喊出聲來,拖著白衫男子就要上前。男子扯住他,搖頭道:“眼前所見,不過幻象,那妖物早在千年前便被除了。”

陳雲徑恍然點頭,白衫男子將手一揮,眼前宮殿門樓俱不見了蹤影,唯有木劍兀自懸在半空,似是在等候什麼。

不多時,一青年男子緩步踱來,走到劍前,駐足凝視。須臾只見他手做劍指,凌空比劃。木劍便隨著他的比劃上下紛飛,劍氣逼人,凌厲異常,威勢非同小可。

這一式凌空飛劍看得陳雲徑歎為觀止,猶記得當日在群仙宴上“季家村劍神”也曾表演過飛劍絕活,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便如陰七殺所言,季錦輝的飛劍如今看來不過是點江湖手藝人的障眼法;眼前男子所使的卻是的的確確的劍道絕學,其中精妙難以言表。

陳雲徑復觀青年男子,但見他眉目俊秀,器宇軒昂,隱隱散發出一股超塵脫俗的氣質。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傳來,陳雲徑託腮沉思良久,猛然想起,此人便是當日在將軍府軍機室仙蹤秘要裡所看到的“旬白子”。

“旬白子。”陳雲徑念出他的名字,眼中滿是敬意。

白衫男子點頭道:“玉清祖師,神州第一劍仙,玉虛傳人。吾與他相伴時,也曾大放異彩,縱橫三界。”

“後來呢?”陳雲徑不禁問道。

男子搖頭不答,再次揮手,旬白子化為殘像,沒入飛沙,徒留木劍飛旋半空。轉而一道黑影從沙中躍出,扶搖直上,握定木劍後分化為萬千黑影,各執一劍,使出種種驚豔劍招:有人手中為硬錚錚削鐵如泥的寒鋒,有人手中為光華閃耀以柔克剛的軟劍,有人將手中劍化為巨大劍氣激射而出,有人念動法訣出萬千飛劍鋪天蓋地…種種神通,不得一一名狀。

陳雲徑直看得目瞪口呆,一言不發。白衫男子看著他臉上表情,搖頭苦笑,將手一揮,漫天劍光隨著黑影一道遁入飛沙。

陳雲徑呆立良久,方才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急問道:“這位又是誰?我卻不曾識得,更不曾聽說。”

白衫男子道:“這便是問題所在,你連我的名字都想不起,又如何會記得他?”

陳雲徑聽出他話裡有話,待要問時,男子已經轉身朝前走去。

陳雲徑趕忙追上,且追且道:“前輩,你總說要我記起你的名字,可我著實記不起與你有過淵源。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聽罷可別以為我瘋癲,難道說…輪迴一說,卻有其事,你我的淵源…是前世之事?”

白衫男子聽到這話,停下腳步,扭頭望向他,眼中升騰起一股希冀。他沉吟片刻,開口道:“道兄,我知道要你記得我的名字有點強人所難。但你往後要走的路還很長,若沒有我的陪伴,只怕你難以應對。”

陳雲徑道:“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告訴我你的名字?”

男子嘆道:“我若告訴你,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意義?”陳雲徑似是自言自語道,“我不懂‘意義’二字有多重要,也不懂‘意義’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更不懂你給我看的這一切有什麼‘意義’。但是,在這飛沙外面,我的師姐危在旦夕,眼看性命不保。眼下,救人就是最大的‘意義’,你若袖手旁觀,那你和你的‘意義’,對我來說都沒半點意義!”

白衫男子聽到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他大步走到陳雲徑面前,一手揪住衣領將他提起來,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天下蒼生,性命豈不比你一個師姐來的重要?我只當你是未開神識,鼠目寸光,不計較這一回。下次若再說出這般蠢話,我第一個將你送入輪迴!”

陳雲徑被他氣勢嚇到,雖不懂他說的“天下蒼生”“未開神識”“送入輪迴”究竟是什麼意思,但見他據理力爭,神情嚴肅,也緘默不再爭辯。

男子說完,緩緩將他放下,背過身去,長嘆一口氣。

陳雲徑見他舉手投足間滿是失望,心覺虧欠,卻也無奈。

許久,男子開口道:“你真要我救人?”

陳雲徑聽他口氣尚有轉機,忙答道:“如前輩願出手相救,你要我做什麼都答應。”

男子搖頭道:“我別無他求,只望你早日記起我的姓名。畢竟,你我都時日無多了。”

陳雲徑見他言辭懇切,點頭道:“我定竭盡所能。”

男子仰望漫天黃沙,片刻,將手一揚,飛沙悽號通通消散,他本身也不見了蹤影。陳雲徑驚覺之時,漫天飛雪寬闊冰河已重入眼中,停滯的一切再度運轉起來。他感覺掌心傳來絲絲暖意,低頭去看,才發現不知何時已將木劍握在手中。那木劍入手便長,須臾已經有尋常刀劍大小,正發出陣陣溫熱的白光。

眼見宋青青就要被冰錐洞穿,陳雲徑無暇多想,揮劍朝著冰錐砍去。當時只見白華一閃,一道劍光從他手中發出,呼嘯飛遠。隨之有巨響從遠處傳來,在場之人,無不驚悚。再去望時,休說冰錐,連同冰錐後的大段冰河,都已一併化作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