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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雷隱洞

鹿彌音被執,不願屈服,嘴硬道:“要我為你帶路是萬萬不可能,你要尋宗主,除非殺了我。”

“別以為我不敢。”

陳雲徑言罷,手頭略一發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已將鹿彌音胳膊扭斷。後者慘叫一聲,捂住斷臂不住呻吟。陳雲徑毫不憐憫,又揪住她另一臂,平淡問道:“帶是不帶?”

鹿彌音咬牙道:“不帶。”

話音剛落,又是“咔嚓”一聲,另一臂也被扭斷。鹿彌音痛入心扉,面容扭曲,幾欲從雲層跌下。陳雲徑一把抓住脖頸,拎起她在手中晃盪道:“再有個不字,斷的便是此處。”

鹿彌音斷了雙臂,此時為他眼中寒芒震懾,肝膽俱裂,再不敢頂撞。她自思重光雖有轉生魔星的本事,但身死畢竟不是歡愉之事,能免則免,倒不如應承下來,伺機逃脫,當下服軟道:“大人,大人饒命,我願引路。”

“這才像話。”

陳雲徑言罷松了手,將鹿彌音擲在身前。後者在雲端翻滾幾下,方才站定身形,一雙斷臂垂搖肩頭,看起來既滑稽又可憐。

她帶著陳雲徑飛掠海面,行了百餘里,遙見一海島從迷霧中透出一角。鹿彌音回首恭敬道:“大人,便是此處了。”

陳雲徑念頭稍動,眼發精光破開迷霧,洞悉海島全貌。此島方圓堪千里,為懸崖峭壁包圍,峭壁內海水湧流,色澤玄黑,較之瑤城護城河有過之無不及。黑水中有內島,方圓五百裡,山石林木、奇花異獸隱隱可見。

他看罷島上情貌,開口道:“魔女,你應該知道,騙我會有什麼下場吧?”

鹿彌音面色一驚,倉皇道:“不敢。”

“我讓你帶路去尋重光,你帶我來蓬萊是何故?難道說,重光這些年就藏身於此?”

原來這處海島正是神州大地廣為流傳的蓬萊仙島,名為仙島,其實無仙。島上妖獸群集,魔物叢生,乃是不折不扣的凶地。傳言中有人駕船入仙霧,遇仙子,終不歸返;其實十有八九是為海妖幻術吸引去當了美餐,餘下一二成則觸礁葬身魚腹。

陳雲徑隨她在內島落下,稍稍打量起島上風貌。但見四下山石塵土交雜,土中生花草,石間生怪木,相較神州草木,外形大不相同。如中有一草名為“蝰草”,草末生肉突,大小似蛇頭;但凡蚊蟲經過,草便彈刷而起,肉突從中一分為二,將蚊蟲吞了,復又還原。另有一樹名為“散仙木”,根系分雙股盤結而生,酷似人之雙腿,此樹不似尋常樹木坐落一處,會自覓光澤雨露而行,端是自由散漫,故此得名……似此奇異草木,島上來回有千餘種,在此不一一名狀。

花草怪木之間,出沒大小身形,皆是神州大地不曾見的怪物。如其中有一物,狀似馬,頭生角,背生雙翼,可御風賓士,是為天馬,相傳當年太上一炁化三清,分太清、上清、玉清三道,其中玉清道人的坐騎便是此物。又有一物頭似貓,只生一目;身似虎,條紋橫生;曳三尾,飄搖如狐;是名讙,鳴叫如雷響,邪物遇此獸,自便退散。還有一物,虎頭牛身,背生雙翼,遍體倒刺,吼聲如犬,是為窮奇。窮奇性惡好鬥,每遇讙,二者便殊死相搏,後由勝者吞吃敗者血肉……似此精奇怪獸,島上亦有千餘種,不多煩絮。

鹿彌音帶陳雲徑一路往前行走,須臾來到島心。島上生物少見外人,是以見二人來並不驚訝,紛紛駐足觀望。中有幾惡獸不明端倪,撲將上來,被陳雲徑一手揮作血泥。餘獸見了,無不驚恐,四散奔逃而去。

又行一段,見一怪山斜刺而出,高有千仞。山間烏雲縈繞,水汽蒸騰,電光隱現,煞是怪異。鹿彌音在此停下腳步,謂陳雲徑道:“便是這裡了。”

陳雲徑略一睥睨,冷冷道:“你道是這裡,可知此乃什麼所在?”

鹿彌音本是無意間來此,如何得知所在?當下眼珠一轉,胡謅道:“此乃蓬山,島間魔息畢集此處,於魔修大有裨益,宗主便潛身山中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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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口亂說一通,為的是敷衍陳雲徑,豈料誤打誤撞說中,古往今來所謂“巧合”者不外如是。蓬萊仙島亦稱蓬山,正為此山故。蓬山之上,確有洞府,名為“雷隱洞”,名從景來,正合山間電光隱現之相。

陳雲徑聽她說的振振有詞,抬眼朝山間望去,見那烏雲雷電,皆不自然,倒似有人與其間修煉,當下信了幾分,對鹿彌音道:“你且在此等候,若敢私逃,灰飛煙滅。”言罷扶搖而起,繞山徐飛。

破開重重烏雲後,陳雲徑果真在半峰發現一處洞府,內裡陰風怒號,濁氣翻湧,卻是魔修寶地。他點頭心道:“是這裡了。”思定大步邁入,全不顧其間兇險。

方一邁入,他只覺一股龐大威壓撲面而來,身形為這股威壓震懾,舉手投足多有洩滯。

“到底是少了淬鍊,竟為這種伎倆所膠泥。”

他思罷站定,朗聲喊道:“重光,別躲了,出來打個照面罷。”

話音在洞府間迴盪許久方才淡去,轉而一人從中緩緩走出。陳雲徑眯眼一看,這是個身形高瘦的男子,三十來歲光景,面若冠玉,眼射血芒,一襲黑袍無風而動,散發出陣陣兇狠暴戾氣息,斷是魔修高人,但並不是重光。

“閣下來錯地方了。”來人望向陳雲徑,開口說道,“這裡並沒有叫重光的人。”

陳雲徑望向來者,問道:“還沒請教閣下大名?”

那人似笑而非,兀自吟道:

“陰魂迷四野,泣鬼逼三陽。血濃天地暗,夜寒月無光。”

陳雲徑雙手環胸道:“恕我才疏學淺,聽不出詩間真諦,閣下何不開門見山,直說名姓。”

“槐烈。”

“槐烈…”陳雲徑聞得此名,替他補出名號,“鬼王。”

“正是。”

男子說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迥異常人的尖牙來。

鬼王槐烈乃是三界中頗為神秘的存在,關於他的傳聞卻比比皆是:有人說他曾是修行之人,枉死後怨氣不散,不得尋仇誓不過奈何,這股精神被十八獄魔神看中,遂傳他黃泉秘法,可以號令群鬼;有人說他曾是上天宮巡天夜叉統領,後觸犯天條被貶下凡間,雖失了名分地位,卻還保留著夜叉一族的神力;還有人說他乃是太乙救苦天尊門下高徒,習得一身統御群鬼的本領後叛出師門,其目的不得而知……總之說法五花八門,各有各的緣由,卻無一得到證實。但傳言中有一點千真萬確,此者的確身懷操控群鬼的秘法,一旦使出,日星隱耀,百鬼逡巡,縱是天宮之仙,也難免被噬為森然白骨。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號,我們可曾見過?”

槐烈言說時,血紅雙眼掃過陳雲徑周身每個角落,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陳雲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淡淡說道:“三界之人皆以為你命喪當日一戰,不想卻潛藏在此處…多久了?十八年來一直在此?”

槐烈聽到這話,越發好奇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問道:“連十八年前一戰都知曉,莫非你也曾參與其中?”

陳雲徑以問答問道:“十八年前一戰,空前慘烈,三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謠言雖傳你身死,其實你並未曾摻和,我說的沒錯吧?”

槐烈從他的話中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緩踱兩步來到他身前。二人咫尺相望,雖未動手,各自威壓早已洶湧而出。兩股威壓圃一相遇,便似強龍遇猛虎、獅子對狻猊,洞府內一時風起雲湧、地動山搖。

“這股威壓…怎覺似曾相識?”

槐烈暗自說罷,念頭輕動,威壓更甚。大陣陰風從洞府深處呼嘯而出,縈繞在其周圍,具化為千百面目猙獰的惡鬼,直卷陳雲徑。後者定住心神,眼中精光一閃,懷中巨闕疾飛而出,立於半空,身發萬道白芒,直刺群鬼。

“巨闕神劍!”

槐烈一眼識出此物,驚詫間威壓略縮,頓被陳雲徑壓下一頭。巨闕劍白芒大盛,洞穿群鬼後斂在一處成道光柱,將槐烈籠罩其中。後者為白芒所制,只覺氣血隱隱有翻騰之勢,當下輕喝一聲,身形一虛化作殘影,轉而從洞府深處再度走出,所使的同樣是破裂虛空移形換影之法。

“原來是閣下大駕光臨。”槐烈且走且道,儼然已知悉陳雲徑的身份,“難怪這威壓如此熟悉…虧我還思忖這巨闕神劍何以落入一後生晚輩之手,若不是你,怕也無第二人能馭此物。”

“聽你口氣似是認識我?”陳雲徑收了劍,冷冷道,“我可不記得有跟你交過手。”

槐烈坦然道:“當日一戰,壓迫我隱曜眾生的便是這股威壓。我雖未曾與你交手,卻也切身體會。只是今日這番感覺倒不如當日,莫非…閣下尚未尋回全力?”

陳雲徑聽到“尋回”二字,面色微變。他很快平復,按例不答他的問題,只道:“我和你沒什麼舊可敘,叫重光出來說話。”

槐烈目光敏銳,早看到他面色變化,輕笑一聲道:“實不相瞞,宗主並不在此處,你找到這裡來,想必是被人擺了一道。不過這也算是幸事,以你當前實力,斷不是宗主對手。”

陳雲徑聽罷,劍眉一豎:“我的實力究竟如何,你可想試試?”

槐烈搖頭惋惜道:“罷了,實力不在,戰勝你也沒有多大意思,只可惜了這次機緣。閣下還是請回吧。”

言罷他轉身往洞內走去,卻被陳雲徑一口叫住。

“且慢。”

槐烈聞言轉身,仍笑問道:“閣下還有什麼事嗎?”

“你說,重光不在此處,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陳雲徑又問:“那他現在何處?”

槐烈笑意更甚:“這個在下就不便相告了。”

“哦?”陳雲徑緩緩道,“言下之意就是你知道嘍?”

槐烈聞言,笑容慢慢斂去,正色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你待如何?”

“你既不便相告。”陳雲徑開口同時,巨闕再度飛騰半空,白芒閃耀,將洞府照如白晝。“我與你方便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