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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蕭離的情殤

暗戀,就是心裡面愛上了一個人,卻不能表達出來,只是將對她的這份情這份牽掛藏在心底。

對她明明如此的情深,卻還不能表達;

對她明明想以男友身份的關心,表面卻只能把她當做妹妹照顧;

對她明明很是思念,卻沒有經常去見她的理由;

暗戀的人本以為自己很堅強,但他的內心很脆弱。

終於等到她長大可以告白的年紀,有勇氣去告白,她卻離開了很久很久。

多年後,她再次回來,暗戀的人再次慢慢鼓起勇氣,她的身邊卻出現了王子。

暗戀的人本以為自己可以放手祝福她的,但這個祝福讓自己如此痛苦……

蕭離開著車從醫院離開後,夜飛寒說的話一直繚繞在耳邊,道理他都懂的,只是從情竇初開的年紀就一直放在心裡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下呢。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他不想回去睡覺,因為註定會失眠。開著車一直在臨城街道上徘徊,他時不時把頭扭向車窗外看看外面的風景,街道兩邊栽滿了樹,可以清晰聽到樹上各種蟲子的叫聲,街道上的行人只有三三兩兩,偶爾也會有一輛車駛過,顯得異常冷清。

蕭離來回不知道開了多少圈,以至於覺得待在車裡感覺要窒息了,他把車停在街道邊,高大的身影下車,腳步踩在人行道上繼續繞著街道漫步。

夜色正濃,路燈發射著寂寞的、帶著些許涼意的光,路上投著蕭離的移動的影子。

他再次回想夜飛寒的話,他知道喜歡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得到她,他也知道他和龍墨衍之間的兄弟感情很重要,這也是他這段時間一直糾結痛苦的事。可是,在這兩人之間割捨哪一個,都像是挖走他心裡的一塊肉,他不知道癒合的期限有多長。

蕭離想到這些時,儘管他已經極力剋制,但身上還是散發出濃濃的悲涼的氣息,尤其是他邪魅俊臉上的桃花眼裡的憂傷已經快要溢位。

他也就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想這些事情,他不願意跟別人分享他的傷痛,所以只有選擇這樣的夜晚,選擇一個人承受、一個人悲傷。

彈指流年,他和若若認識了二十三年,暗戀了她十年:

他們認識的時候他七歲,她剛剛出生。記得他七歲那年3月16號媽媽在臨城婦產科醫院生下妹妹蕭熙晴,媽媽和夏媽媽的生產期只差了兩天,3月18號在同一家醫院生下比妹妹小兩天的若若。

這天他一放學,到醫院看媽媽和妹妹,媽媽精神大好,高興的說要帶他去看另一個妹妹。

“離兒,你蘭蘭姨又給你生了個小妹妹,走,媽媽帶你去看看,將來留著做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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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惜字如金的說了個好字,七歲的蕭離從小懂事,又隨時和龍墨衍、夜飛寒兩個小老頭子似的小人兒在一塊,自然也就變成這幅樣子,但他比龍墨衍、夜飛寒好多了。

來到王雯蘭的病房,王雯蘭躺在病床上看著夏威晨和夏旭東逗著才出生的夏丹若玩看到黎熙和蕭離到來,笑著打招呼。

“黎黎,你來了,小離也來了,快進來。”

“來看看小寶寶,夏叔,旭東,離兒快叫人。”黎熙笑著說明來意,跟夏威晨、夏旭東打了招呼。

“夏爺爺,夏叔叔、蘭蘭姨好。”蕭離老成在在的叫人,惹得一屋子人大笑。

“小離,來看看妹妹漂不漂亮。”王雯蘭向蕭離招招手,聽著王雯蘭的話夏旭東把小若若輕輕放到王雯蘭床邊。

王雯蘭話落,黎熙和蕭離把頭湊過去看,看到的就是一個又瘦滿臉紅彤彤的寶寶。

“好漂亮的小女寶。”黎熙感嘆。

“好醜,跟妹妹一樣。”蕭離聽到媽媽的話,微微皺眉說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妹妹和他妹妹一樣都好醜,但媽媽怎麼不說實話,說妹妹好看,這個妹妹也好看。

接下來病房裡又是一陣笑聲。

往後的日子裡他看著兩個妹妹一點點長大,一點點變漂亮,他的想法也就被現實推翻了。尤其是若若,每隔一段時間看到一次,就覺得越來越漂亮了,像個洋娃娃般精緻,很喜歡她和熙熙來家裡玩的時候,甜甜的叫他離哥哥。從此他就把夏丹若也當做親妹妹一樣保護。也是從那時起他就覺得他要找的女朋友一定要像妹妹和若若一樣漂亮的,但一直找不到。

直到二十歲那年起,他就再也不想把若若當妹妹了。因為他那一年常常腦海裡會浮現若若做的各種事、各種表情的樣子,想起她泡茶的樣子、笑得開心的樣子…...

聰明如他,他知道他對若若心動了,但他不敢說出來,畢竟那時若若才十三歲,所以他只能等若若長大。

今後的日子裡,他總在背後默默的關注她,他一有時間就讓妹妹把她約到家裡玩,隨著若若的長大,她變得越來越漂亮的同時,也越來越優秀了,惹了無數桃花,他就把一一掐斷,他心裡下決定等若若十八歲生日他就表白。

五年的等待,他沒來得及表白,卻等到若若的離開,夏家變故,她離開了臨城去了鳳城,他想給若若時間,等著若若走出這段艱難的日子,只是這一等,又是一個五年。

第二個五年,他藉著博覽會,讓若若回到臨城,卻出現了自己好兄弟龍墨衍這個意外,讓他措手不及。

他耗盡十年時光,去等待一個人,曾經這十年的光陰裡,他是那麼的自信,相信他蕭離一定會追求到他的那個青梅夏丹若,一定會娶她為妻,幸福生活。現實卻是他十年後沒來得及表明心跡就快要錯過了。現在他體會到了這樣一種感覺,未曾離別時,就明白有一天會痛徹心扉。

再回想這幾天衍和若若的相處,他對她的照顧、關心和陪伴,他都明顯感覺到若若也一天天變得開朗了。想到今晚看到若若的樣子,衍在身旁默默的照顧陪伴著,蕭離意識到了若若需要的不是等待而是陪伴,回想若若這五年應該過得很孤單、絕望吧。

他曾經有過無數次可以陪伴若若的機會,但都被他一一錯過了,現在他連陪在若若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其實不是衍搶走了若若,是他的等待把若若弄丟了。

如果他一開始就一直陪在若若身邊而不是等她長大,如果他在夏家出事是陪著若若去鳳城而不是等她走出來……,可是沒有如果。

十年的等待,多麼的情深,但他現在恨透了自己的等待。

現在他從衍追求若若過程中懂得了緣由天定,份在人為。上天都讓他和衍都有緣認識了若若,但他沒有把握機會,這就是所謂的有緣無份嗎。

他知道他應該嘗試著像寒說的那樣,學會放下,這樣若若會幸福,兄弟情還在,只是怎麼一想到這些就感覺痛到無法呼吸。蕭離握緊拳頭,對著天空深呼吸,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但他看著這寂靜的街道想著:世界多美好,可是沒有你,都是空了一塊的多餘。無所謂都市的繁華,不計較霓虹的綺麗,留下的只剩不現世事的黑暗……….

這一夜,直到清晨三點多。

夜色還未褪去,路燈依舊亮著,但整條街道比來時還靜,蕭離才從街道一端往回走。抬頭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閃亮的霓虹燈,蕭離只覺得自己被黑暗吞噬了。

來到車旁,上車啟動,直奔回家的路。

半個小時後,蕭離到家,走進客廳,他並沒有開燈打算徑直走回臥室,但卻被起夜的媽媽叫住了。

“離兒,怎麼現在才回來,若若找到了嗎?熙熙呢?”

“媽,你們別擔心了,若若找到了但受了點傷,熙熙陪著她。”為了不讓母親擔心,蕭離耐心說完。

“受了傷,嚴重嗎?”黎熙聽到此,趕緊接著問道。

“沒事,受了點外傷,醫生已經幫忙治療了。媽,快去睡吧。”說完,蕭離就上樓進了自己的臥室。

……………………….

夜氏醫院夏丹若的病房裡。

蕭熙晴已經在病房外面的休息室睡著了,兩個助理也在龍墨衍吩咐他們明天正常上班,有什麼在公司待命的安排後回去了。龍墨衍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病床上掛著營養針水的纖細小手微微動了動,睡在病床上的夏丹若睜開了眼睛,眼神呆滯的看著上面白色的牆壁。

龍墨衍看到夏丹若醒過來,激動的猛站起來,快速按鈴。接著滿眼溫柔擔憂的看著夏丹若,聲音低沉的問著。

“若若,你醒了,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夏丹若彷彿沒有聽到龍墨衍擔心的語氣,眼神依然呆呆的盯著一個地方。龍墨衍以為她是在發呆,輕聲的喊著。

“若若,若若……”最終夏丹若還是沒有反應,龍墨衍終於發現夏丹若的不對勁,他顧不得其他的,沒有了平時的冷靜和理智,看著首先走進病房的夜飛宇驚慌的嘶吼。

“宇,快幫若若看看,她不知道怎麼了,我怎麼喊她都沒反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