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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再遇音鸝宮(1)

  智術之士,必遠見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燭私;能法之士,必強毅而勁直,不勁直,不能矯奸。人臣循令而從事,案法而治官,非謂重人也。重人也者,無令而擅為,虧法以利私,耗國以便家,力能得其君,此所為重人也。智術之士明察,聽用,且燭重人之陰情;能法之直到勁直,聽用,矯重人之奸行。故智術能法之士用,則貴重之臣必在繩之外矣。是智法之士與當塗之人,不可兩存之仇也。

當塗之人擅事要,則外內為之用矣。是以諸侯不因,則事不應,故敵國為之訟;百官不因,則業不進,故群臣為之用;郎中不因,則不得近主,故左右為之匿;學士不因,則養祿薄禮卑,故學士為之談也。此四助者,邪臣之所以自飾也。重人不能忠主而進其仇,人主不能越四助而燭察其臣,故人主愈弊而大臣愈重。

凡當塗者之於人主也,希不信愛也,又且習故。若夫即主心,同乎好惡,因其所自進也。官爵貴重,朋黨又眾,而一國為之訟。則法術之士欲幹上者,非有所信愛之親,習故之澤也,又將以法術之言矯人主阿闢之心,是與人主相反也。處勢卑賤,無黨孤特。夫以疏遠與近愛信爭,其數不勝也;以新旅與習故爭,其數不勝也;以反主意與同好惡爭,其數不勝也;以輕賤與貴重爭,其數不勝也;以一口與一國爭,其數不勝也。法術之士操五不勝之勢,以發數而又不得見;當塗之人乘五勝之資,而旦暮獨說於前。故法術之士奚道得進,而人主奚時得悟乎?故資必不勝而勢不兩存,法術之士焉得不危?其可以罪過誣者,以公法而誅之;其不可被以罪過者,以私劍而窮之。是明法術而逆主上者,不戮於吏誅,必死於私劍矣。朋黨比周以弊主,言曲以使私者,必信於重人矣。故其可以攻伐借者,以官爵貴之;其不可藉以美名者,以外權重之之。是以弊主上而趨於私門者,不顯於官爵,必重於外權矣。今人主不合參驗而行誅,不待見功而爵祿,故法術之士安能蒙死亡而進其說?奸邪之臣安肯乘利而退其身?故主上愈卑,私門益尊。

夫越雖國富兵強,中國之主皆知無益於己也,曰:“非吾所得制也。”今有國者雖地廣人眾,然而人主壅蔽,大臣專權,是國為越也。智不類越,而不智不類其國,不察其類者也。人之所以謂齊亡者,非地與城亡也,呂氏弗制而田氏用之;所以謂晉亡者,亦非地與城亡也,姬氏不制而六卿專之也。今大臣執柄獨斷,而上弗知收,是人主不明也。與死人同病者,不可生也;與亡國同事者,不可存也。今襲跡於齊、晉,欲國安存,不可得也。

凡法術之難行也,不獨萬乘,千乘亦然。人主之左右不必智也,人主於人有所智而聽之,因與左右論其言,是與愚人論智也;人主之左右不必賢也,人主於人有所賢而禮之,因與左右論其行,是與不肖論賢也。智者決策於愚人,賢士程行於不肖,則賢智之士羞而人主之論悖矣。人臣之欲得官者,其修士且以精潔固身,其智士且以治辯進業。其修士不能以貨賂事人,恃其精潔而更不能以枉法為治,則修智之士不事左右、不聽請謁矣。人主之左右,行非伯夷也,求索不得,貨賂不至,則精辯之功息,而毀誣之言起矣。治辯之功制於近習,精潔之行決於譭譽,則修智之吏廢,則人主之明塞矣。不以功伐決智行,不以叄伍審罪過,而聽左右近習之言,則無能之士在廷,而愚汙之吏處官矣。

萬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且人臣有大罪,人主有大失,臣主之利與相異者也。何以明之哉?曰:主利在有能而任官,臣利在無能而得事;主利在有勞而爵祿,臣利在無功而富貴;主利在豪傑使能,臣利在朋黨用私。是以國地削而私家富,主上卑而大臣重。故主失勢而臣得國,主更稱蕃臣,而相室剖符。此人臣之所以譎主便私也。故當也之重臣,主變勢而得固寵者,十無二三。是其故何也?人臣之罪大也。臣有大罪者,其行欺主也,其罪當死亡也。智士者遠見而畏於死亡,必不從重人矣;賢士者修廉而羞與奸臣欺其主,必不從重臣矣,是當塗者徒屬,非愚而不知患者,必汙而不避奸者也。大臣挾愚汙之人,上與之欺主,下與之收利侵漁,朋黨比周,相與一口,惑主敗法,以亂士民,使國家危削,主上勞辱,此大罪也。臣有大罪而主弗禁,此大失也。使其主有大失於上,臣有大罪於下,索國之不亡者,不可得也。

朋黨比周以弊主,言曲以便私者,必信於重人矣。故其可以功伐借者,以官爵貴之;其不可藉以美名者,以外權重之。是以弊主上而趨於私門者,不顯於官爵,必重於外權矣。今人主不合參驗而行誅,不待見功而爵祿,故法術之士安能蒙死亡而進其說,奸邪之臣安肯乘利而退其身?故主上愈卑,私門益尊。夫越雖國富兵彊,中國之主皆知無益於己也,曰:“非吾所得制也。”今有國者雖地廣人眾,然而人主壅蔽,大臣專權,是國為越也。智不類越,而不智不類其國,不察其類者也。人主所以謂齊亡者,非地與城亡也,呂氏弗制,而田氏用之。所以謂晉亡者,亦非地與城亡也,姬氏不制,而六卿專之也。今大臣執柄獨斷,而上弗知收,是人主不明也。與死人同病者,不可生也;與亡國同事者,不可存也。今襲跡於齊、晉,欲國安存,不可得也。

――選自《孤憤》

這篇《孤憤》寫得有些凌厲恣肆,頗有狂者之風,卻又一字一句都見理,有種很強的吸引力,想要見見這個人!

我看著寫好的這些文章,不禁感嘆,韓非這樣的人才,實在有些屈才了!

雲雀整個趴在桌子上,沒精打采的拿著筆,完全沒了寫下去的精神,雲雀把筆一放,抱怨說:“小姐,咱們這還得寫多少?”

我淡淡說:“起碼得寫夠了交差!”

雲雀湊近我,定定的看著我,說:“小姐,還有三天!你覺得,咱們能寫夠嗎?”

我抬頭看她一眼,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小堆竹簡,我心虛的看向雲雀,弱弱問一句:“我們抄多少了?”

“那個講什麼堯禹湯和草木儒法的,應該六遍!”雲雀才說完,我眼睛瞪大,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雲雀又說:“那個什麼孤什麼憤,好像稍微多點!”

我期待的看向她,“多少?”

“九遍!”

我徹底懵了,然後驚了,難以置信,“怎麼才這麼點?”我衝到我們抄錄的所有文章中,仔細翻看,還認真再數了一遍,真的就只有這麼多!

“小姐,之前我提醒過你,可你就是不聽,就算拿起筆了,寫不到一個時辰就趴著睡了!一會兒又餓了,一會兒又這兒酸那兒酸的!照你這麼個寫法,有這十五遍,已經夠多了!”

“那,那不還有你抄的嗎?”

“算上我的,才有十五遍,我都貢獻十遍了!”雲雀邊抱怨還邊給我訴說衷腸,“小姐,你和樵先生認過字,我可認不得幾個字,就是照著畫了一遍,可難為我了!還有,咱們兩個的字不一樣,都不知道能不能過關!”

我真的急了,只有“那,那現在怎麼辦?”

雲雀嘆口氣說:“能怎麼辦?咱們這三天,估計睡不了覺了!”

什麼?熬夜!三天通宵!這隔誰誰受得了?我可不要!

我期待的看向雲雀,揪著她的衣角撒嬌:“閒清宮那麼多人,你和她們不都已經混熟了嘛!你就,幫幫忙唄!”

雲雀驚慌的看著我,大驚道:“我什麼時候和她們熟了?平日裡,她們可都不願和我說話!”雲雀的表情暗淡,像是受了委屈一樣。

我拉住她的手,心疼的看著她,“雲雀,可是她們疏遠你?叫你受了委屈?”

“不是!”雲雀立刻否認,然後說:“小姐,來宮裡這麼久了,我總感覺這裡的人,好像都不太愛與人閒聊!整天過得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好累!”

“是挺累的!不過,在宮裡,沒有靠山,要生存下去,謹言慎行,默默無聞,這樣或許還可以保命!”

雲雀激動的握著我的手,說:“小姐!我是你的丫頭,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個王宮,不適合你!”

我愣了,驚了,“雲雀?我,已經和他說了,我不會做他的女人!”

“小姐,咸陽宮象徵著榮華富貴和權勢地位,可是,這裡卻是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可言!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然後,雲雀又故意放低了聲音,湊近我的耳朵說:“何況,你和王上走得這麼近,王上是秦國的大王,這輩子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小姐,你這可是把自己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雲雀真心勸我:“小姐,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走了,就要走得灑脫!你平日裡那麼乾脆利落,怎麼這次就拖泥帶水了呢?你要早做打算!”

我沉默了,有時候,要放在,不是那麼容易的。我默默點了點頭,根本無心去抄錄這些。

雲雀拉著我熬了幾個通宵,終於五十遍了!第十日也漸漸接近,子時慢慢到了,雲雀熬了這麼久了,已經疲憊了,我也困極了,又想起嬴政暗示的時間和地點,我又會忍不住心動,我想去!我看了一眼雲雀,她一個接一個哈欠,卻並沒有要睡的意思。我該怎麼引開她呢?

我有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打著哈欠說:“好累啊!”然後看了一眼雲雀,問:“雲雀,你累嗎?”

雲雀懶懶的回道:“累!”

我小心說道:“雲雀,你要是累了,去休息會兒吧!”我靜靜的看著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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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是個敏感的人,她似乎察覺到了異常,抬頭一直看著我,喃喃說道:“我不累。”然後她靜靜地看著我,心裡十分清楚,雲雀扭頭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始繼續寫。

我心中有愧,我不該這麼對雲雀,她待我如此,我忍不住說:“雲雀,我……”

雲雀坦然一笑,“小姐,什麼都別說了,再不寫,就該來不及了!我人笨,糊塗,什麼都不知道!”

我認真的對雲雀說:“雲雀,最後一次!”

“嗯!”雲雀點點頭。

我們都清楚,雲雀懂我說的,我也清楚雲雀的理解,我很感謝她。接下來,果然,香雲接著來送吃的,說賊眉鼠眼也不為過,虧我之前還以為她挺好的,沒想到,都是假象。

雲雀看到香雲進來,立刻趴在桌子,整個人都疲憊不堪,我杵著腦袋整個人的眼睛也半眯著快睜不開了。

香雲走後,我和雲雀都默契的突然趴在桌子睡著了,香雲躲在屋外,透過窗看到了後就走了。我聽到屋外沒了聲音,小心翼翼起身,輕輕叫了叫雲雀,她沒有反應。

我開心的一笑,雲雀做得很好,這時候迷惑對手,很好!我撫了撫雲雀的手,輕聲說:“謝謝!”然後偷偷溜出了閒清宮,不讓人看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