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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報仇雪恨,含沙射影

敬翔暗自吃驚,命士兵擺好陣型,準備迎擊。可那些殺手鋪天蓋地的衝過來,鋒不可當,轉眼間就將前幾排士兵殺得片甲不留。

作為殺手組織的頭兒,夏雲濤手下有不少的死士。這些死士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各個兇殘無比,殺人如麻,行動又極為迅疾,那些士兵哪是他們的對手。

士兵之於殺手,猶如羔羊之於豺狼,雖數量兩倍有餘,但須臾之間損傷過半,如雪被湯沃。

場面驚心動魄,血腥殘酷。陸凌蕭用劍指著夏雲濤,朝前大聲喝道:“都不許動,否則我就殺了他!”

那些殺手一愣,停止進攻,靠在一團,只做防禦狀。陸凌蕭盯著殺手的面具,神情由冷峻變為憤怒,最後驚濤駭浪,幾乎要噴薄而出,手中握著的玄鐵寶劍猶在顫抖。眼前的這一幕,這些殺手的裝扮和身手,與八年前追蹤師父,並欲搶奪《琴經九式》的殺手甚為相似,難道就是他們害死了師父並滅了師門?

不料夏雲濤哈哈大笑:“受制於人就不配當殺手。你們別管我,只管殺個痛快!”

那些殺手聽了,像服了定心丸,吃了熊心豹膽,二話不說,拿起武器又是一陣廝殺。

“噝”的一聲,陸凌蕭手起劍落,在夏雲濤胸前割了一道口子。傷口淌著鮮血,夏雲濤卻咬著牙忍著痛,一聲不吭。

陸凌蕭身形一移,已陷入面具殺手包圍圈中,發狂一般左削右砍,如劈柴剁木,凌厲的劍法讓殺手們毫無招架。

殺手們苦不堪言,縱是閱歷無數,也未曾見過這麼勇猛無敵的對手,雖是拼命搏殺,卻絲毫傷不著對方,反倒損傷不小。

這時又有一幫人押著一人而來,那被押著的是位少女,嘴裡被一塊青布堵塞,說不出話,雙手已被繩索反綁。

殺手們屁滾尿流的後撤,與這幫人混雜在一起,因為他們手裡有一個重要的人質。

“靈兒?”陸凌蕭驚喜交加,雖然她被人挾持,但好歹已然現身。

但陸凌蕭瞬息斂容,神色凝重,因為挾持朱寒靈的竟是餘弘哲父子。

“放了夏雲濤,要不然……”餘弘哲右手一伸,掐住了朱寒靈的脖子。朱寒靈口不能言,“唔唔”幾聲,顯然極是難受。

陸凌蕭冷然道:“死到臨頭了,還敢大言不慚?快放了這位姑娘,否則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一命換一命,這麼公平的交易我可是頭一回做。”餘弘哲神態猙獰,掐著朱寒靈的手仍未鬆弛。

朱寒靈呼吸不暢,漲紅了臉,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陸凌蕭臉色鐵青,心口淌著血,彷彿餘弘哲掐著的是自己的脖子。

“放手!”陸凌蕭一聲怒吼,反手朝身後猛的劃弄幾下,只聽得一陣割布之聲,夏雲濤的外衣被劍氣割劃成若干碎片,破爛不堪。

讓所有人詫異的是,一本秘籍從夏雲濤懷裡落出,摔在了地上,封面上赫然寫著“琴經九式”四個大字。

夏雲濤驚慌,欲蹲下撿起秘籍,奈何被熊彪和龐師古兩個大力士押著,絲毫不能動彈。

陸凌蕭轉過身,右手往地上一伸,秘籍被吸到了手中,一股怒火在眼睛裡灼燒。如果夏雲濤置身於那股怒火之中,只怕早已灰飛煙滅。

“這本秘籍你從何而來?”陸凌蕭惡狠狠的問道。

夏雲濤臉龐轉向一邊,神態不屑,嗤之以鼻。

“說!”陸凌蕭抽了夏雲濤一個耳光。

夏雲濤卻是強硬得很,面無懼色,不吐一字。

陸凌蕭一拳打在夏雲濤肚子上,這一重擊讓其胸口傷勢更深。只見他弓著身子,鮮血從其嘴角溢位,雖是捂著傷口,也止不住鮮血順著胸腔汩汩流出。鮮紅的血液,已沾滿了他的雙手。而他依舊不吭一聲,倒也是條好漢。

朱友文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低聲道:“陸賢弟,靈妹妹還在他們手裡,你這樣做是不是……”

“你少管!”陸凌蕭語氣依舊凌厲,將其打斷。

朱友文輕嘆一聲,微微搖頭。

“陸凌蕭,你是不是不想讓這個丫頭活命了?”餘弘哲鬆開了掐住朱寒靈的手,又讓兩名殺手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朱寒靈嘴裡的青布被餘弘哲扯出後,雖順氣了,卻不斷地咳嗽。

“你若是敢傷了這位姑娘,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陸凌蕭拿著秘籍朝餘弘哲漸漸逼近,“但你若是放了她,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並且夏雲濤的命和這本秘籍,你可從中擇一。”

餘弘哲見識過琴經九式的厲害,之所以來營救夏雲濤,就是看中了這本秘籍。若是能將夏雲濤救出,賣他一個人情,興許能夠一睹秘籍之風采,甚至學得一招半式。然而現在秘籍在陸凌蕭手裡,那麼夏雲濤是生是死也就無關緊要了。

餘弘哲奸笑道:“琴俠說話可要作數,你給我秘籍,我出城一百裡後,自會放了這位姑娘。”

“死到臨頭,還敢討價還價?”陸凌蕭冷冷的盯著餘弘哲,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宣武一帶,方圓數百裡都是朱溫的勢力,餘某不這樣做,豈能脫身?這位姑娘對我而言,不過是一道護身符。我若安然,她自無恙。”

陸凌蕭略為一怔,餘弘哲的話不無道理。朱寒靈是朱溫之女,他們不會愚蠢到傷她性命。

那些殺手本以為餘弘哲父子是真心實意相救夏雲濤,不料他們卻另有打算,光想著秘籍,對夏雲濤卻是不聞不問,心中頗為不滿。有幾名殺手交換了眼神,拿起武器就朝父子二人刺去,餘傲軒用鐵扇橫擋,將殺手武器擊落,又一扇掃過,將三名殺手的喉嚨割破,殺手眼珠一翻,倒地身亡。餘弘哲雙掌夾住近身而來的武器,掌力向左推,將武器甩開,左右各施一掌,將兩名殺手擊斃。

陸凌蕭見對方內鬥起來,趁此良機,身子如鬼魅般閃至朱寒靈身前,雙手各用兩根手指頭夾住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柄。待殺手反應過來時,刀已撥抽不得。

陸凌蕭手指發力,“嘭”的兩聲,將兩柄刀刃折斷,又飛起兩腳,將殺手踢倒在地,最後託著朱寒靈的腰身飛至朱友文身旁。一切彷彿在電光石火之間,餘弘哲父子竟是來不及阻擋。

朱寒靈蓬頭垢面,衣服上有些髒兮兮的,除此之外,身上並未受傷,朱友文大喜,激動的道:“靈妹妹,你沒事就好!”

朱寒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流淚邊道:“他們把我擄走後,就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裡,我一個人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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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文不停的安慰,陸凌蕭卻是一臉冷峻與漠然。朱友文用手肘懟了懟陸凌蕭,又看向朱寒靈,意圖很明顯,讓他也去撫慰一番。

然而陸凌蕭仍舊沉浸在過去的仇恨之中,若師父真的是被夏雲濤害死的,那一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餘弘哲父子很快的就將對付自己的幾名殺手戮盡,又對其他殺手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起內訌。若想活命,就跟著我。”剛想逃跑,卻遇上迎面而來的一支大軍,只見朱溫帶著上千名甲士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

城裡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會傳到朱溫耳中,於是就帶兵前來抓敵。

敬翔欣喜,上前道:“主公來得正是時候。”

朱溫一眼就瞧見了朱寒靈,雖然心花怒放,臉上卻煞是嚴峻,“靈兒,你過來!”

被父親這樣一喝,朱寒靈原本哭喪著的臉,此時又增添了幾分委屈,躡手躡足的走至朱溫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父王,那幾個壞蛋綁架女兒,欺負女兒,你一定要替女兒做主,嗚嗚……”

見女兒哭得這樣傷心,朱溫不忍責備,又隨著她所指,望向餘弘哲父子。

餘弘哲雖從未與朱溫謀面,但知其勢力龐大,又極盡手段,連忙小跑過來,跪拜道:“草民餘弘哲叩見梁王。”

“是你們抓走了本王的女兒?”朱溫言語兇惡,又甚是氣憤。

餘弘哲急忙解釋:“啟稟梁王,草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沒有這個膽,是夏雲濤抓走了朱千金。”

朱寒靈抹幹了淚,咄咄道:“就是你們把我擄去了。你還掐我脖子,差點沒讓我斷氣……”

餘弘哲連連賠笑:“都是一場誤會,小的也不知您就是梁王的千金,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陸凌蕭在一旁冷笑,餘弘哲好歹也是一幫之主,這時卻阿諛諂媚,自降尊榮。

朱溫冷然的望著夏雲濤,派人將其押來。

“主公,陸凌蕭犯上作亂,欲陷屬下於不義。”夏雲濤跪倒在地,不忘反咬一口。

“簡直一派胡言!”朱友文走了過來,罵道:“你心懷不軌,陽奉陰違,以琴聲殺害數百梁兵,嫁禍給陸將軍,又抓走靈妹妹,陷害我等,實在是可惡至極!”

朱溫看著朱友文穿著女人的服裝,眉頭微蹙,心有不悅。敬翔見朱溫面露異色,連忙過來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述說。

陸凌蕭暗自欽嘆,這就是鄭秋安將敬翔請過來的主要原因,不但可以協助除賊,還可以留作人證。朱溫對敬翔極為信任,他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

朱溫臉色越來越難看,憤怒道:“雲濤,這些事真是你幹的?”

夏雲濤見所有矛頭都指向自己,連餘弘哲父子也將自己出賣,便知多說無益,只好伏罪待誅,哈哈大笑幾聲,笑聲中盡是淒涼。

朱溫更為憤怒,揚起馬鞭朝夏雲濤身上抽去。夏雲濤本就受傷不輕,搖晃著身子連連後退。

“不要!”不遠處傳來女子的叫聲,那聲音極是悽慘凌厲。

眾人目光循著叫聲望去,卻見夏婉柔從琴俠府跑了出來。夏婉柔雖被點了幾處穴道,但她修煉過琴經九式中的自解穴道之法。只是她功力尚弱,故花了一個多時辰才解開了自身穴道,出來時,便見這般情景。

夏雲濤朝妹妹一笑,又移至陸凌蕭身旁,在他耳邊道:“是我殺了你師父,滅了你師門。”

陸凌蕭如同五雷轟頂,氣得七竅生煙,奮力一拳打在夏雲濤胸口。夏雲濤又是吐了一口鮮血,捂住胸口,踉蹌往後倒了幾步,最後摔在地上,氣絕身亡!

此時夏婉柔離夏雲濤不過三丈之遠,眼見兄長死在自己跟前,不由悲痛欲絕,頭昏眼黑。夏婉柔踏上幾步,走到夏雲濤身旁,雙腿跪在地上,一雙纖細瑩白的玉手顫抖著撫摸夏雲濤的臉頰,大叫幾聲“哥哥”,已是泣不成聲,肝腸寸斷,聞者無不淒涼。

陸凌蕭杵在原地,望著拳頭猶自發呆。盛怒之下,打了夏雲濤一拳,確是魯莽,但那一拳怎會讓其一命嗚呼?

其實旁人不曉,夏雲濤自知必死無疑,已是生無可戀,故而故意激怒陸凌蕭,讓其失控動手傷人。

夏雲濤本就受了重傷,在中了陸凌蕭一拳,倒退身子捂住胸口之際,催功發力,自損心肺,因而亡命。那些動作本是正常舉動,旁人難以覺察,更難料到他會在這種情形下自殺。況且夏雲濤背對著夏婉柔,夏婉柔看不真切,自是認為兄長被陸凌蕭所殺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