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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狂風惡浪

出了大帥府後,陸凌蕭憂慮重重,悶悶不樂。

李存孝看出了陸凌蕭的心思,上前安慰道:“陸小弟,你何必自尋煩惱!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義父雄才偉略,知人善用,跟隨他你可施展抱負,而不愁懷才不遇,堂堂七尺男兒,不正應如此?雖然今日義父沒能收你做義子,但遲早會踐諾的!”

陸凌蕭嘆道:“李大哥,你可知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哦,是什麼?說來聽聽。”

“我想要的是一個推心置腹、肝膽相照,與我志同道合、情深骨肉的李大哥,而不是以利益驅使,利用我們的道義之交,來取悅你的義父!”

李存孝舉薦陸凌蕭,本來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卻適得其反,讓義父動怒,讓陸凌蕭誤解。李存孝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時候又聽陸凌蕭這麼一講,怒火頓時發洩出來:“原來在你看來我不過是那種只顧利害關係,利用兄弟朋友的人!我千方百計的為你著想,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把我想得那麼齷齪不堪!”

李存孝怒氣越大,陸凌蕭的心裡反倒越是舒坦釋懷。自己的幾句激將之言,就讓李存孝反應如此強烈,這不正說明他還是很看重這份情義?

其實自己何嘗不明白李大哥的好意,只是自己來到河東,李大哥原本什麼都可以不做,只和自己敘舊閒談,酣暢痛飲,自己便已是很知足了。他這樣處心積慮的籌謀,反而給彼此帶來諸多麻煩。

陸凌蕭見李存孝氣得像頭豹子一樣,傾斜著頭盯看著,笑吟吟道:“李大哥,陪小弟去喝幾杯,可好?”

李存孝不語,身子半轉過去。陸凌蕭從李存孝的側臉捕獲到他舒展的眉梢,知道他的氣已經消了,只是礙於顏面,拉不下臉,於是硬拉著李存孝去了酒樓。

大雪越下越大,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敗鱗殘甲滿天飛之中。

話說四太保李存信一回到府上就怒不可遏,把幾個兄長請來商議。

“大哥,三哥,你們說說,十三弟胳膊肘向著外人,是不是太過分了?”李存信滿臉怨言,怫然作色的道:“還有那個陸凌蕭,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無名之徒,竟然差點被封為十四太保。”

“無名之徒?四弟難道沒有聽說過琴俠陸凌蕭的名號?”大太保李嗣源反問道。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介江湖草寇,能成什麼大器!”李存信滿臉的不屑。

“四弟,義父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我們不可去質疑,更不可妄議!”李嗣源向來沉穩,城府又極深,不會輕易流露情緒。

“是啊,四弟,父親從來都不會看錯人的。況且目前正值用人之際,你就不要太小心眼了。”言者是三太保李存瑁,是李克用的長子。

“大哥,三哥,你們怎麼也……”李存信沒想到幾位兄長都幫著陸凌蕭說話,心中對陸凌蕭的厭惡和嫉恨也就增添一分,“我不是懷疑義父的決斷,只是對陸凌蕭這個人不放心。他當場拒絕義父的好意,分明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這話說到重點上去了,陸凌蕭本來就不願效忠李克用,李嗣源細細想來,也對陸凌蕭起了疑心,“陸凌蕭獨自來到河東,是不是別有目的?表面上是為十三弟而來,但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大哥所言極是。”李存信見李嗣源心有動搖,不忘加把火,“小弟打聽到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李存信湊近李嗣源和李存瑁,在他們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李存勖“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真有此事?”

李存通道:“絕無虛言。”

於是,三人低語商議,似乎在密謀什麼事情。

翌日清晨,李存孝的府宅,陸凌蕭在院子裡練劍,正當盡興時,李存孝從身旁出現,叫道:“陸小弟,接招!”

陸凌蕭輕聲一笑,用劍擋住了李存孝的溜金槊,兩人過了百餘招,不分軒輊。上一次在比武大會上,陸凌蕭還處於弱勢,但這一回,對付李存孝卻異常的輕鬆。

“幾個月不見,蕭弟的進步可不小,恐怕李大哥已不是你的對手。”

“李大哥哪裡的話,我可不敢跟你搶‘天下第一’的寶座。”

“精彩,精彩!”李存信從花圃裡走了過來,邊走邊拍手叫好,“陸少俠年紀輕輕,武藝就如此了得,想必令師是一位世外高人吧?”

陸凌蕭暗叫不好,此人三番兩次跟自己過不去,現在又想摸清自己的底細,實在是應該多多提防,於是含糊其辭答道:“家師乃一山中道人,並非什麼高人。”

李存信只是一聲冷笑,並不追問下去。

“四哥親臨蔽府,可有什麼事?”李存孝問道。

“也沒什麼重要事,陸少俠初來河東,大哥想盡地主之誼,請他去赴宴,不知陸少俠給不給這個面子。”

“原來是大哥的邀請,陸小弟,你大可放心的去,我大哥是個隨性灑脫之人,不會為難你的。”李存孝滿臉誠意的看著陸凌蕭,卻沒發覺李存信眉宇間隱藏的一股怒氣。

李存信心想:“幸好是以大哥的名義,十三弟到底還是防著我。”

陸凌蕭卻暗忖道:“大太保無端相邀,定是受李存信所託,也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李大哥啊李大哥,為什麼你對誰都沒有防備之心?”但既然是大太保誠心相邀,李存孝也開口答允,自己又怎能拒絕,於是只得說道:“大太保古道熱腸,在下定會赴約。”

“那就請吧!”李存信迎道,“十三弟也可一同前往,咱們兄弟十幾個,走南闖北,各為公事所忙,難得聚在一起。”

李存孝精神一振,豪言道:“好,既然是四哥盛情邀請,小弟豈敢不從?今日我們兄弟幾個不喝個幾罈子酒,誰也別想回來!”

李嗣源府上,李嗣源親迎李存孝和陸凌蕭,又命下人擺開宴席。宴酣之樂,絲竹管弦,優伶奏樂,舞姬翩翩起舞,極盡雅興。

席間,李嗣源舉杯道:“陸少俠遠道而來,此宴就當成是為你接風洗塵。”言畢,一飲而盡。

陸凌蕭回敬道:“大太保威名遠揚,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在下也敬你一樽!”

李嗣源笑道:“能得陸少俠如此讚譽,李某受寵若驚。聽聞陸少俠浪跡江湖不過一年半載,聲名就已如日中天,人盡皆知,不正應了那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陸凌蕭道:“大太保如此說,就讓在下汗顏了。那不過是些小名罷了,跟諸位將軍相比,猶如星辰之於日月,溪泉之於江河。”

李存信反譏道:“陸少俠這話就口是心非了,昨日義父許你太保之位,你似是瞧不上。”

陸凌蕭回道:“昨日殿堂之上,在下已言明,無功不受祿……”

李存勖擔心他們爭執起來,忙道:“好啦,今日咱們兄弟幾人難得相聚,又有陸少俠這樣的貴客,就不要說些掃興的話了。對了,陸少俠覺得酒味如何?這幾壇上等的竹葉青,可是大哥的一絕,平日裡都捨不得拿出來招客的。”

陸凌蕭又飲了一口,細細品嚐後,說道:“入口甘醇,葉香撲鼻,濃烈燻喉,回味無窮,果真是美酒!”

李嗣源爽朗道:“陸少俠喜歡就好,今日務必多飲幾角。此酒飲了十杯後,是一種境界,飲百杯後,又是另一種境界。”

李存孝奇道:“小弟自以為嚐遍世間美酒,竹葉青更是沒少喝,怎的沒發現飲了十杯百杯有什麼境界,大哥休要誆我。”

李嗣源笑道:“十三弟,為兄還真沒誆你。這竹葉青提取的汁液,乃是二月間卯時翠竹上的晨露,時辰不可有偏差,再配上雪蓮、麝香之味,以高粱發酵,埋於地窖數載,時日越長,酒越濃香,為兄的這幾壇竹葉青,少說也有十五載。”

李存孝嘆道:“如此說來,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小弟今日有口福了。”

李嗣源雖是熱忱招待,陸凌蕭卻是留了心眼,待七分醉時,便辭別而回。

回到住處後,陸凌蕭暗想:“午宴之上,並未發現異狀。大太保拖住我飲酒,莫非只是調虎離山?”

於是進屋巡查,並未發現屋裡有被翻過的痕跡。但開啟木箱時,卻發覺箱內的衣物變換了位置。

陸凌蕭暗忖道:“果然,屋裡被人搜查過。這搜查之人雖然心細,但還是露了馬腳。只是我初來乍到,除了一些衣物和一把佩劍,並無他物,也不知他想尋什麼。”

話說李存信借李嗣源之手,將陸凌蕭引開,然後派人去搜查陸凌蕭的房間。那人搜了半天,卻沒有找到李存信想要的東西。李存信抽了那人一記響亮的耳光,罵道:“沒用的東西,快滾!”

李嗣源道:“四弟不必動怒,或許陸凌蕭沒有把秘籍帶著身上呢。”

“大哥這話倒是提醒了小弟。”李存信怒氣盡散,露出奸笑,“秘籍雖寶貴,可陸凌蕭這小子應該也不會傻到隨身攜帶著……那秘籍定是在河東,聽說鎮守河東的張樂天跟他關係非比尋常,不如……”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找到秘籍,如果陸凌蕭肯效命於義父……”

“可是他不會!”李存信決然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身在曹營心在漢。咱們要讓他知道,河東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如果他要逃走,我們就——”李存信用手掌抹了一下脖子,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雖然李嗣源知道李存信心狠手辣,但心想四弟也是為義父好,怕放虎歸山,就默默地點了頭,“但義父向來惜才,似乎想重用他。還有十三弟,和他稱兄道弟的,如果我們想動他,恐怕……”

“哈哈,大哥不用過慮。義父愛才是沒錯,但如果有人敢不聽命於他,甚至背叛他,縱有姜太公和張子房之才,他也不會放過。而且這人越是厲害,就越是心腹大患,這點義父比我們都明白。至於十三弟,我們得想個法子把他支開,不讓他礙事。”

“四弟有何妙計?”

李存信在李嗣源耳邊喃喃低語,李嗣源不解道:“四弟要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十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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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信詭譎的笑了笑,“大哥認為這是個好機會?這個芋頭可燙手得很,如果拿得住,手也會被燙傷,但若拿不住,就得人頭落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