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歷了末世, 祝子翎還是頭一回獲得這樣的待遇,一時間有種奇異又古怪的感覺。
他低頭看著碗裡滿滿都是肉的珍珠丸子,忍住心想:容昭這個飯票未免也太自覺了, 光提供伙食,現在都開始主動提供新功能,給他催吃了?
祝子翎再度抬頭看了看容昭,對方如墨的眼瞳仍舊沉靜地盯著他, 好像不看他吃下去罷休似的。
雖然他已經很飽了,這麼看著容昭俊美的臉, 之前的那個毛病好像再度冒了出來,讓本應該飽了的祝子翎不知怎麼又感到有餓了。
意識到這點的祝子翎頓時看著容昭沉默:“……”
周生還覺他吃多睡得多是出了什麼毛病,要他說,他身上要是真有毛病, 那肯定只會是這個見了容昭就餓的奇怪反應!
虧他還一改之前的懶散, 努力開始修煉異能了!就是現在看來好像根本沒多少效果,也知道是不是因為強度還夠。
祝子翎雖然有止一層的迷惑, 也還是低頭把容昭夾的丸子給吃了, 以免自己再饞到直接去咬容昭。
只要看容昭,那也就不餓了。祝子翎吃掉了丸子, 把眼睛從容昭身上拔下來,轉向王向和,追問道:“賭坊去尚書府要債怎麼樣了?”
王向和連忙接著繼續說:“要債的人去尚書府敲門,說他們府上二少爺欠了兩萬兩白銀。尚書府的下人一聽就懵了, 都不相信, 把人攔在外面,說要去跟主子稟告。哪知道等過了兒回來,就直接搭理要債的人了!只說沒有這樣的, 這群人都是胡說八道的,要把人都趕走。”
“兩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那賭坊都敢上尚書府的門了,當然是不這麼輕易就走。他們也帶了好幾個夥計打手,還真怕尚書府那幾個家丁,當時就跟人在尚書府的門前理論起來了。”
“尚書府的家丁急著想把人趕走,說沒欠債這回,偏偏要債的人直接就把借據給擺出來了,還一邊到處吆喝著要尚書府的街坊,還有路過的百姓都來給他們評評理。”
“尚書府的熱鬧多稀奇啊,當時路過的人十個裡有九個都停了步,在旁邊站著看。”
“那些家丁想要把人趕走,卻根本不是那些要債的滑頭的對手,連人說話也根本堵不住。”
“那要債的人當街就故意大聲說了,尚書府那位二少爺祝子臻,一旬前便開始去他們賭坊,至少都是成百上千兩的賭。前頭在賭坊裡贏了好幾千兩,賭坊都給足了錢,也就是近幾日才輸了。”
“那二少爺說自己是尚書大人的兒子,賭輸了還要向賭坊賒賬繼續賭,說保證能還上。上回欠了七千兩的賬,那二少爺張口就說都是小錢,還想再賒,還是他們怕賭坊平不了賬才攔著沒讓。”
“過這七千兩倒是沒兩天也就還上了,而且那二少爺還帶了更多錢去賭,還專門賭大的。聽勸,非說自己能贏。哪知道一轉眼就又輸出去了兩萬兩。”
“這回輸了還是跟賭坊借的錢。”
“要債的說,因為知道對方是尚書家的公子,相信尚書府的財力和人品,這回才直接借了兩萬兩出去。哪知道堂堂一品大員的兒子,現在居然想要賴賬!”
“看他們府上二少爺說七千兩是小錢的樣子,這兩萬兩應該也算了什麼。尚書大人家裡估計隨便拿點什麼出來都能值兩萬兩,還賴他們一介小店這麼點錢,這就著實厚道了吧。”
王向和就跟親眼看了當時的場景一樣,把現場情況說一清二楚一字差,活像給祝子翎情景再現似的。
“那要債的也能說,當場就逮著路邊看熱鬧的人問,說尚書府這是不是不厚道。一邊又跟那些家丁掰扯,張口閉口地喊著尚書大官欺壓他們這無權無勢的小民,那架勢,活活跟演告御狀似的。”
“其實看熱鬧的百姓也是傻子,賭坊來要債的,也沒幾個人真信他們能跟自己說的那樣好心可憐,過那些人敢來尚書府要債,那位二少爺去賭錢的肯定是十成十了。”
“聽到人說七千兩是小錢,轉眼就欠了兩萬,那些看熱鬧的可都驚住了,都對著尚書府的人指指點點起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尚書府那邊這時候也急了,實在不敢讓這人繼續在門前這麼鬧下去。管家又帶了一幫家僕出來,非要把要債的趕走,說他們是無端鬧事。”
“那要債的這下也是寡敵眾,被尚書府的家丁手腳並用抓了出去,只能大喊著要那二少爺祝子臻親自出來對質,喊祝尚書家的僕人故意欺壓百姓,聲音傳那叫一個遠。”
“也是巧,正好祝大人下了朝回來,恰巧撞了這一場。”
“然後呢?他是不是被氣傻了?”
祝子翎高興地問,用眼神催促王向和趕緊往下說。然而王向和卻是視線往容昭那兒偏了偏,接著連忙勸道:“王妃您看這甲魚湯燉多好,再喝就涼了,您別忘了吃啊,邊吃邊聽多好。”
“……”祝子翎轉頭,只見容昭纖長的手把那滿滿一罐甲魚湯推到了他跟前,又看著他道:“吃吧。”
祝子翎:“……”
容昭這難道是突然開發出什麼投食的興趣了成?
眼看著他要是不吃就別想順暢把這“趣事”聽完了,祝子翎也只好盛了滿滿一碗湯,一邊喝一邊看向王向和。
嗯……湯確實燉好。
祝子翎覺自己還能喝下兩碗。
王向和狀瞄了一眼容昭,他果然神色緩和,心中一笑,繼續給祝子翎講道:“祝大人還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氣傻應該不至於。過肯定也高興不到哪兒去就是了……”
那要債的吵吵嚷嚷,聲音街口就能聽見,祝瑞鴻當時就冷了臉,連忙讓車伕加快了速度趕回去。
路上對方控訴尚書府倚勢凌人的話一句句傳進耳朵裡,向來自詡清明的祝瑞鴻臉色越來越難看。等到一大群人正圍著尚書府,把他們家當熱鬧看,祝瑞鴻更是大腦充血,臉色發紅。
到祝瑞鴻的車駕回來,尚書府的家丁頓時都僵住了,百姓們到底也敢造次,默默給人讓出了地方。
祝瑞鴻怒氣衝衝地下車,掃了一眼糾纏著的家丁和賭坊夥計,看向在場管家,冷聲斥道:“這是在幹什麼?!”
管家支支吾吾,一時說出話來。
他們急著把人趕走就是不想讓祝瑞鴻撞上,偏偏怕什麼來什麼,還是正好給撞了。
管家敢說話,要債的卻是分外積極,當即便對著祝瑞鴻慘聲申訴道:“尚書大人!尚書大人是青天大老爺,可得給草民們做做主啊!”
“您家二公子欠了我們的銀子,借據上白紙黑字、簽字畫押清清楚楚。草民規規矩矩來請二公子還錢,您府上的下人卻是問都不問就想要賴賬,還直接動手喊打喊殺地趕人!”
“這一筆可就抵得上我們店裡整年的營收了,咱們這麼多人全家老小的嚼用都在這上面,您府上這麼欠錢不還,那可是要斷了咱們的生路啊!”
祝瑞鴻聽到這兒已經大致聽明白了,恨不把這人的嘴給捂上,大庭廣眾之下,以他的形象卻是什麼也能做。
祝瑞鴻只能黑著臉問:“祝子臻跟你們借了多少?”
這管家也是不辦,祝子臻偷偷欠錢確實也讓他生氣,有人上門要債也該先把錢還上,把按下去,竟然還讓這人鬧出來,讓這麼多人看了他們府上的笑話!
過管家自己估計也做了這個主,多半還是胡氏下的命令。
真是無知婦人,鼠目寸光!淨只會拖他的後腿!
祝瑞鴻心中生氣,面上還勉強保持了風度,想著趕緊先給錢把壓下去,在這百姓面前把形象扭轉回來,後再找補,因此一副準備掏錢的態度。
要債的立刻答道:“祝少爺欠了我們兩萬兩的賭債。”
“你說什麼?!”祝瑞鴻面色一下子變了,“兩萬兩的賭債?!”
他本來想著祝子臻就這麼段時間也花不了太多,欠的錢五千兩頂多了,哪知道對方張口就是兩萬兩,而且還是賭債!
祝子臻竟然偷偷賭錢欠了這麼多的債?!
祝瑞鴻一下子說不出立刻讓人把錢給這人結清的話了,腦子裡只剩下對祝子臻的洶湧怒氣。
“草民可不敢對尚書大人撒謊,借據就在這兒,千真萬確!”要債的看著祝瑞鴻,一副期待的模樣,說:“祝少爺上回的七千兩還可快了,這次兩萬兩想必對尚書大人也值一提,您看……什麼時候能給咱們填上賬?店裡的大大小小還都等著發例錢呢。”
要債的看似說的是正常的話,卻都恰好往祝瑞鴻最生氣的地方戳。知祝子臻已經還上了一回七千兩的欠債,然後又欠了兩萬兩,祝瑞鴻的心梗程度一下子翻了一倍止。
這、這個逆子!
饒是祝瑞鴻官場沉浮多年,這一下也被氣呼吸不暢、氣血翻湧,哪知道更讓他生氣的還在後面。
圍觀的百姓裡知道是誰突然出聲:“七千兩對祝少爺真那麼容易就還上了?我怎麼聽說這幾天祝少爺去當鋪當過東西?”
“你也聽說了?我還聽說就今天早上,這府裡的尚書夫人還去了那當鋪,胡攪蠻纏非要給契書上的利錢,就想把東西給贖回去呢。”
“這傳這麼快麼?我聽說這位夫人因為沒贖成東西,當街揚言要讓人把別人的當鋪封了砸了,差點把那當鋪掌櫃當場逼死。”
“真的假的?這……這比欠了賭坊的錢不還要可惡多了吧?”
“我之前還覺尚書夫人怎麼還要去當東西呢,以為這傳聞是假的,現在看來……是不是為了當初錢來給那位二公子還賭債啊?”
“尚書府難道拿不出兩萬兩來?”
“這回是兩萬兩,可誰知道那二公子是不是只在這一家賭坊欠了錢……”
當著祝瑞鴻的面,這百姓就已經忍住議論了起來。祝瑞鴻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聽了這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一圈,也已經拼湊出了的大概。
他頓時眼睛赤紅,也沒工夫去管要債的人了,瞪向一旁的管家,厲聲問:“他們說的這是怎麼回?!夫人今天去了當鋪?”
管家也有錯愕,胡氏這天出去的他也清楚,“奴、奴才也知道……”
“夫人現在人呢?!”祝瑞鴻一時間都沒心思去維持他文質清矍的形象,一臉凶神惡煞地瞪著管家厲聲質問。
管家吞吞吐吐:“夫人……夫人上午又昏迷了一回,身體適,現在正歇著……”
“怎麼就又昏迷了?”祝瑞鴻聞言眉頭緊皺,本來覺是不是胡氏找藉口裝病,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黑沉道:“她上午真去當鋪了是不是?!贖東西沒贖回來把自己氣昏了?!”
管家一臉苦相:“奴才……奴才上午沒跟夫人,清楚具體怎麼回……”
雖然沒到確切回答,祝瑞鴻覺自己的推測已經八|九離十了。就算胡氏沒真正做這百姓口裡說的那些,已經被傳成了這樣,那對他的影響跟真做了也沒多大區別了!
她還有臉在惹出這種之後說昏迷了要歇著,祝瑞鴻現在覺自己都要眼前一黑,當場昏迷了!
祝瑞鴻雖然沒昏,卻是喉頭湧上一陣甜意,差一點便要咯血。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勉強把那口血吞了回去,冷冷地扔下一句“待本官弄清經過,該還的都會還,你們過幾日再來”,就再也聽不下去那些看熱鬧的人傳出的一句句明顯帶著鄙夷的議論,立刻回了府。
尚書府的大門直接緊閉了起來。
“祝大人這麼放話了,那些要債的也沒辦法,只能下回再來。過看熱鬧的百姓們都沒立刻就走,又聚著說了好了一兒,還跟要債的人問了半天那位二少爺去賭錢的。”王向和最後說道。
祝子翎原本還以為只有祝子臻欠賭債的,本來只是有準備地等著聽祝府的笑話,沒想到後面居然聽得一怔一怔的,這兒才把咬在嘴裡半天的甲魚爪子的骨頭吐掉,眨了眨眼間問道:“胡月欣在當鋪弄出什麼了?”
王向和一笑,“這也是一樁趣,如今大家也都在傳呢。”
祝子翎一臉好奇地望著他,王向和正要跟剛才一樣把這也說上一遍,料容昭這時看祝子翎的碗空了,又叩了叩桌面,提醒他道:“湯還有。”
王向和:“……”
這……就算王妃胃口變大了,吃了這麼也差不多了吧?
祝子翎倒是已經感覺開始習慣了,想著趕緊聽胡氏的笑話,也跟容昭糾結就又盛了碗湯。過抬頭對上男人的視線,祝子翎動作由地就頓了頓。
“這還剩下一碗湯,要王爺喝了吧?”祝子翎怔了一下,回過神說道。
雖然飯票都會自動投喂了,也能光自己吃,還是要表現一下的。
“王妃要了?”容昭微微蹙眉,“夠還有。”
祝子翎:“……”
“我真的已經飽了。”祝子翎沒想到自己還有拒絕更多美食的時候,容昭把他的胃口未免也看太大了,“王爺難不成真把我當餓死鬼了?”
容昭聞言眉心的痕跡更深了一點,當即否認道:“自然不是。”
“那王爺怎麼還要我吃這麼多?”祝子翎捧著碗微微偏頭望著他,“我又跟王爺客氣,我說飽了就是真的飽了啊。”
容昭:“……”
祝子翎長相本就精緻,把碗捧在前面,從後面探出來的臉看著就跟那白瓷小碗差不多大似的,甚至連那份晃眼的白都不遑多讓。那雙靈透的眼睛卻是比什麼貢瓷上的花色都更加奪目,瞳孔裡只印下一個容昭,整個人的模樣看著精緻可愛得出奇。
容昭的思緒斷了一瞬才重新接上,沒再逼祝子翎吃東西,自己把那甲魚湯剩下的鍋底盛了,面色淡淡地應了:“本王知道了。”
還說不跟他客氣,明明都客氣過止一回了。
祝子翎要是知道容昭竟然還覺他客氣,肯定高興得以後提要求都保證給他加大力度。
可惜祝子翎不知道,跟容昭一起喝著湯,又看向了王向和。
王向和看著他三言兩語就勸容昭又多喝了一碗湯,笑臉上皺紋都多了,給祝子翎講起“趣事”越發的賣力,跟說書先生似的,把祝子臻偷偷去當鋪當東西,結果想贖的時候受阻,以及胡氏在當鋪跟掌櫃的爭執、在眾人面前丟的醜,都一樁樁一件件地說了出來。
聽說胡氏被祝子臻給連累成這樣,祝子翎比之前更幸災樂禍了。
“沒想到祝子臻賭錢還有這樣的效果,”祝子翎忍住讚歎了一下,“過王總管你講得也太清楚了吧,都是怎麼知道的呀?”
“是專門去打聽了祝府的?”
祝子翎睜大眼睛看著王向和,只是好奇地隨口一問,王向和卻是動作一僵,忍住看向了容昭。
祝子翎見狀有奇怪,也看向了容昭,恰好撞進對方深邃的眼瞳裡。
“……”容昭頓了頓,神色不變,淡淡道:“是。”
“外面都在傳。”
“對對對,”王向和聞言也連忙回神,“是老奴自己喜歡打聽這。外面傳也很清楚,連帶著之前那胡夫人對王妃出言遜的一起,都有一茶攤上的說書人說了。”
“現在京城裡的人恐怕都知道祝尚書那位夫人是個怎麼樣的惡毒之人了。”
祝子翎“咦”了一聲,“傳這麼厲害嗎?”
胡氏等人在京城裡也說不上是什麼風雲人物,而且這雖然挺值得議論,也沒有那些讓一般百姓喜聞樂的愛恨情仇橋段,竟然能傳這麼快這麼廣?
按理說也只有像容昭這樣真正的風雲人物,才有這樣的待遇吧?隨便一點訊息都能被添油加醋,傳鋪天蓋地。
他之前的餓死鬼傳言也可以說是沾了容昭的“光”,祝府這跟容昭的關係就不大了,真的傳這麼快?而且連細節都這麼清楚?
祝子翎有狐疑,王向和卻是不知他的想法,連聲肯定道:“是啊,現在勳貴圈子裡已經傳開了,再過兩天,說不定全京城百姓就都知道了。”
“到時候那些人肯定就只議論胡夫人的醜,再說王妃的流言了。”
王向和說著暗中看了容昭一眼。
如果只憑胡氏自己,這當然不可能傳這麼快,容昭早就打算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提前就做好了安排,一出就立刻推波助瀾,這才很快傳開了。
實際要說的話,從祝子臻賭錢到現在,整件都是容昭策劃的。
容昭這麼針對祝子臻和胡氏,顯然是為了祝子翎。
他對這個被皇帝賜婚的男妻這麼另眼相看,王向和對此心中其實頗為感嘆,也有敢置信。
說,從祝子翎這個男王妃進門後,容昭如今明顯多了少活氣,比以往那副始終緊繃著的樣子看上去好多了。
祝子翎能對容昭有這麼好的影響,王向和便覺容昭如今就算喜歡上祝子翎其實也錯了。
以容昭的狀態,王向和暫時也指望他能兒女雙全,祝子翎雖然是男子,總歸是難得有個知心人。
只是王向和覺容昭暗中整治胡氏這,完全應該告訴祝子翎。這是幫祝子翎出氣,對方知道了定然越發感激心悅王爺,何必藏著掖著呢。
偏偏容昭就是不同意,非要他們瞞著,能在祝子翎面前露餡。也知道是怎麼想的。
容昭注意到王向和的視線,明白對方在想什麼,卻依舊不打算改變主意。
祝子翎現在就黏他黏得夠緊了,還幾次三番試探,想要提醒他當年的。要是再知道他為給對方出氣這麼費心思安排設計,豈是更要誤會自己對他有意了?
容昭微微垂眸,掩去了眼中神色。
反正他做這也是為了在祝子翎面前邀功。
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