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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四、青魔(上)】

班師古卻是篤定得很,將一眾手下聚在一起,結成紅蓮大陣,從容地應對地應對由玄武宮的真武七截陣和大慈悲寺的十八羅漢陣發起的攻擊。見魏長廷神情狼狽,不時地東張西望,便笑道:“魏兄,怎麼,這就撐不下去了麼?”

魏長廷強忍著怒火,嘿嘿地冷笑道:“我是在看你死了沒有……”一記寒冰掌逼開一名廣字輩長老,又御使冰龍將另一名廣字輩長老纏住,猛地大吼一聲,冰霜凍氣瀰漫開來,趁著身後的那名長老還沒有反應過來,腳尖一點,朝後撞了過去。

冰霜凍氣最能遲滯人的行動,若是不備,或是修為稍有不夠,一旦陷入其中,行動僵緩,幾乎無法自如。而高手相爭,片刻的遲滯便有可能丟掉性命。那名長老原本也防著魏長廷的冰霜凍氣,只是不想來得如此突然,待要往後退時,只感到渾身一麻,寒氣直透骨髓。驚駭之餘,尚來不及變招架防禦,胸口便重重地挨了一掌,當場斃命。

魏長廷尚沒來得及高興又斃了一名敵人,便感到凌厲的勁風直取小腹。冰霜凍氣限制的只是敵人的行動,對他卻是無礙的,奈何這道勁急來得太急、太猛了些,倉促間都來不及祭起冰盾護體,只得扭身避讓。雖避開了小腹要害之處,大腿上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喀嚓一聲脆響,筋骨盡碎,猛地一個趔趄,差點當場摔倒在地。

魏長廷胸中的怒火苦真是沒法子用言語來形容。本以為此番大舉來攻縱是不能覆滅大慈悲寺,也能將其重創,現在看來重創的反是自己。越想心下越是不甘,竟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擊傷魏長廷的正是被寒冰掌逼退的那名長老。他也是幾番與魔道中人交手,只一看魏長廷的架式,便知道他要做什麼。奈何魏長廷出手太快,都來不及出聲提醒,他也只得奮起全部功力,一拳照著魏長廷小腹打去,只盼能夠解得了同門之圍。奪何還是差了毫釐,沒能救得下來。好在魏長廷雖避開了要害,左腿卻被擊斷,還是令他精神為之一振,大喝道:“惡賊,納命來!”合身撲了上去,存心與魏長廷拼個同歸於盡。

魏長廷乃魔道巨擘落星子之徒,又執掌青蓮宗雪舞堂多年,自有其過人之處,哪是這麼容易就死了的?見和尚捨身撲來,一副拼命的架式,越發的惱恨,咬牙道:“本座的命怕是沒那麼好取!”迅速掐動印記,往虛空裡一按。和尚甫才撲到近前,砰的一聲,地面炸了開來,冰屑四濺。和尚悶哼一聲,身子被強烈的衝擊力撞得倒飛了出去,胸前也被炸得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寒冰方陣!”另一名被冰龍纏住的長老幾乎是目眥皆裂,奈何冰龍的威力太過強橫,也不是三兩下就能甩得開的,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兩名師弟一重傷、一橫死當場了。

魏長廷見接連取得戰果,越發的得意,正待要大笑一番以壯士氣,便聽得班師古驚呼道:“魏兄小心……”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後心一熱,渾身頓時如遭雷擊,當場僵麻住了。

“【千手如來掌】!”魏長廷心下想叫,卻是哇的一聲,噴出了一篷血雨來。

千手如來掌一經發動,漫天的掌形,全然分不出哪個是虛,哪個是實。最教人頭疼之處,掌風過處,毫無聲息,防不勝防。魏長廷先是被廢了右臂,接著又斷了左腿,一時亂了方寸,這才被另一名長老有機可乘,一掌建功。可魏長廷到底不是吃素的,雖然重重地挨了一掌,內臟盡傷,元神震動,可他還是厲吼一聲,翻手一掌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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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練千手如來掌者,身法皆奇快無比,魏長廷絕地反擊的一掌固然可怕,奈何那名長老已經避了開去,倒是一名重極門弟子不曾有防備,被隔空的寒冰掌勁擊中了後背,當場殞命。

這一掌也耗盡了魏長廷的全部功力,再加上傷勢漫延,當場就不支,委頓著軟倒了下去。

一名大慈悲寺道字輩弟子見了,大喜過望,高喝道:“妖人受死!”揮起戒棍,朝魏長廷當頭拍落。

魏長廷見狀,兀自往外淌著血沫的嘴角綻起了一絲冷笑。那名道字輩弟子剛剛躍起,便感到後心一涼,然後就看到下半截身子與上半截分離了開來……

魏長廷接住冰龍,強撐著沒有倒下,只是惡狠狠地四下張顧。

班師古倒也挺佩服魏長廷的強悍,嘿嘿地笑道:“魏兄,你可要振作起來。若就這樣倒下,也太丟我聖教的臉了!”

魏長廷恨不得將班師古當場掐死,可他現在連立站的力氣都沒有,更加沒法子與班師古擲氣了。

冰龍到底不愧是靈品九階的法寶,雖然靈氣大損,依舊威勢凜凜,強烈的寒意提醒著想取魏長廷人頭的人最好還是小心些,說不定魏長廷的命取不到,反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馬承風目睹著這一幕,緩緩地點頭讚道:“魏長廷倒是有些過人之處的!”

李延極卻說:“若是長空子不想他死,也該現身了!”

馬承風冷哼了一聲,眼裡盡是不屑之色。

魏長廷拄杖而立,幾番想站起身來,奈何氣息混亂,稍一動彈,丹田內痛得渾如刀剮,每一處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然後喉頭一湧,就連連嗆吐出鮮血。他是深知大慈悲寺的金剛神力太過於威猛,不但全身十有七八經脈遭到重創,紫府元嬰也受到震動,委頓不堪。若是再不尋個僻靜之處好生調養幾年,縱是能夠得全性命,修為也將從此大損,終此一生怕是再無修成正果的希望了。好在幾名手下見他情況危急,都搶了過來護衛,這才不至於當場慘烈於大慈悲寺僧眾的戒棍之下。

“座主……”最得魏長廷信重的副座主皇甫滅天急得眼都紅了,“咱們還是撤吧!”

魏長廷一聽到‘撤’字,就怒從心起。若不是連動彈一根手指頭都是那麼的艱難,怕是當場就將皇甫滅天給掌斃了。他固然知道撤是最明智的決定,但若真的下令撤了,不但他的威名將掃地,甚至於青蓮宗也會成為正魔二道的笑話。他魏長廷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寧可戰死,也絕不苟且偷生。

大慈悲寺眾僧顯然都知道‘射人射馬,擒賊擒王’的道理,一窩蜂地搶上來要取魏長廷的性命。奈何皇甫滅天和幾名實力超強的香主護衛得十分緊密,非但無機可乘,反而還平白折損了好些人手。

有長老見狀,就大聲喝道:“不要搶,都退開……魏長廷,你不是要將本寺斬盡殺絕麼?嘿嘿,怎地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依貧僧看來,你也就是個空有嘴巴架式,不過是仗著你師父落星子的餘蔭逞能罷了。”

魏長廷何曾受過這樣的言語侮辱,氣血翻湧,臉色時青時白,噗的一聲,噴出一蓬血雨,似乎大感好受了些。喘息了兩口,死死地盯著奚落他的老僧,嘶著嗓子道:“本座,本座記住你了……”

那老僧也端的是嘴毒,惡狠狠地笑道:“你最好是將本寺每一名弟子都記住。今日之血債,遲早要你魔道用血來償還……”

“是嗎?”

說話的人不是魏長廷,是一個既陰且柔,縹緲得教人無法捉摸住的聲音。儘管它輕,但廣場上爭鬥的上千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渾如在自己耳邊一般。一個個的都罷了手,東張西望,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這聲音別人聽不出來,馬承風和李延極卻是再熟悉不過了。發聲的不是別人,正是青蓮宗宗主,正道人稱‘青魔’的長空子。

霎時間,陰風大作,裹著森森的寒意捲過廣場,有的為之寒戰連連,有的則是噴嚏不斷,顯是不勝其寒。

祥光瑞靄籠罩之下,一團青色的淡雲從遠山飄然而來,掠過廣場,落在了法壇之上。青光閃過,一名身長八尺,披頭散髮,身披青色大氅——大氅之上繡著一朵血色的蓮花——之人高高站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廣場之上眾人,陰陰地一笑,“呵,紅蓮宗到了,玄武宮和重極門也趕來湊熱鬧。不錯呀!”縱是近在眼前,聽話之人依舊覺得聲音縹緲,無法捕捉來源,怔怔地不敢相信這陰柔得不像男、既不像女的聲音是從他的嘴裡發出來的。

魏長廷到底還是掙扎著跪了下去,叩首道:“弟子參見宗主……”卻是再也爬不起來了。眾青蓮宗門下也都伏地跪下,口稱:“弟子參見宗主,宗主千秋萬歲,永享仙福!”

魔道五宗各自都有一套頌聖的調調,皆是用來歌頌本教之功德或是宗主之威儀的。在他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正道門下卻引以為笑柄,常拿此譏諷挖苦,多罵魔道門下為醜類、奴才相、喜好阿諛媚上等等。自打修行之初便入了魔道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明白正道中人為何會拿此作文章,也覺得好笑,但又無可奈何,只說正道門下個個是偽君子,隨便逮著什麼都能作出一篇文章來。而半道有改邪歸正、棄暗投明者,總算是明白其中的因由:魔道五宗的頌聖之詞在正道門下看來太過肉麻和荒謬,什麼至正廣大、威德無雙,什麼千秋萬歲、永享仙福之類,是用人頌揚在天諸神的,一個修行者有什麼資格享受?再者,動不動就說什麼‘澤被蒼生、天下無敵’,不免顯得太沒骨氣了呢。

骨氣?

根子就在這裡了!

這下子又輪到魔道中人不免覺得好笑了。修行界本來就是一個講求弱肉強食的世界,本事越高,自然骨氣越大,若是只有仰賴鼻息,託庇於人下才能苟活,那又有什麼骨氣可講?正道門下哪個不是靠著抱成一團、依賴於門派的整體力量才能與魔道對抗的?若是真有骨氣,何必像散修那般自立門戶,不指誰、不靠誰,堂堂正正地活著呢?

總的來說,這些都是旁支末節的文章了。

不過,玄武宮門下周志方卻是望著法壇上的長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什麼狗屁千秋萬歲,永享仙福?我說長空子,你的本事若是有你臉皮一成厚,青蓮宗何至於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別說是把紅蓮宗趕到凝碧崖了,就是一統修行界那也不是難事呀。大家說是不是?”玄武宮和重極門下都高聲應和著,有些人還放肆地大笑起來。

長空子正在想受著他突然出現給在場所有人造成的強大震撼,不想周志方竟然說出這一通話來,頓教他怒上心頭。但他畢竟是堂堂一派之尊,豈敢自墜了身份與周志方鬥嘴?冷哼一聲,道:“哪來的野狗來亂吠?皇甫滅天何在?”

皇甫滅天伏在地上,高聲應道:“弟子在!”聲音微顫,顯得很是激動。

“將亂吠的野狗與孤殺了,以免攪擾孤的清聽!”

皇甫滅天渾似吃了壯陽藥,臉膛陡然漲得通紅,亢聲應道:“尊宗主法旨!”以頭叩地三下之後,雙臂一撐,身子騰空飛起,大喝道:“雪舞堂弟子何在,與本座殺了亂吠之野狗!”率先朝著周志方撲了去。

周志子渾不以長空子將他罵為野狗而作怒,見皇甫滅天氣勢洶洶地撲了上來,還拍掌大笑道:“好,野狗們越發的瘋了,大家小心些……”也不需要喝令,只隨著步伐身形的移動,眾弟子便知道該如何調整陣法,劍光閃爍,法寶赫赫,又鬥作了一處。

雖然魏長廷傷重瀕死,但長空子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亂髮遮掩下的嘴角綻出了一絲旁人無法看透的詭異冷笑,分明是有些幸災樂禍。然後又看著班師古。

班師古迎著長空子如千年玄冰凝成的目光,心下一顫,一股寒意頓時從脊背湧起,連靈魂都給冷透了,原本凜烈的氣勢為之大餒,強笑道:“不知長空大人駕到,那個,嗯,有失遠迎呀……”只是起手作了一揖,忙將臉別到一旁去,不敢再去長空子對視。

紅蓮宗素視自己為魔道正統,只尊方天戈為唯一之聖宗主——也有稱聖教主的——其餘四宗的宗主在他們看來都是僭稱,不能作數。是以紅蓮宗門下弟子見作了另外四宗宗主,皆呼為‘大人’,以示區別。而入主過凝碧崖的青蓮宗和白蓮宗也都是這般作派。唯獨長生、極樂二宗似乎對凝碧崖毫無野心,只當另外四宗是一脈同支的兄弟,大家平起平坐,不存在誰高誰低,誰主誰從。

長空子似乎一眼就看透了班師古心下所想,冷冷地說了一聲好,便扭過身去,凜凜地直視著馬承風和李延極。

班師古正納悶長空子這聲好是什麼意思,就見長空子竟然抬起了手來,抱拳道:“馬掌門,李宗主,久違了!”頓時大吃了一驚,暗道:“難道馬承風和李延極並沒有去山上幫忙麼?這下子可糟了!”忙慌慌地盤算起了對策。

雖說魔道中人素來自視高人一等,從來不將正道門下當一回事,但長空子卻深知玄武宮和重極門不可小視,再者他與馬承風和李延極都是同輩,身份也對等,這才主動敘禮。

馬承風和李延極同時起手,一樣肅穆的神情,異口同聲地道:“長空宗主,久違了!”馬承風上前一步——玄武宮是正道盟主,馬承風又為玄武宮掌門,在與魔道對答時,自然該由他來領銜——拱手一揖,“不知長空宗主駕臨,有何賜教?”語氣雖冷,也帶著強烈的質問之意,但卻彬彬有禮,並不曾失了玄武宮掌門和正道領袖的風度。

長空子陰陰地一笑,“馬掌門來得,孤為什麼就來不得?”不等馬承風應答,就又道:“孤聽說龍山有熱鬧瞧,這才巴巴地趕了過來……”仰頭望著漫天的祥光瑞靄,誨莫如深地一笑,“……看樣子還真的挺熱鬧呀?!”哈哈地笑了起來。

長空子的笑聲既陰且柔,好似山谷餘音,嫋嫋不絕。但在修為較淺的人聽來卻不是這麼回事——耳中的聲音雖輕,腦中卻是一聲接一聲的炸雷,轟轟隆隆,直震得他們目瞪口呆,筋酥骨麻,心下煩惡難當。

馬承風也笑了起來,道:“是嗎?這場熱鬧怕是不好看呀!”他的聲音清越爽朗,有若古寺鍾罄,悠悠揚揚,有若清溪流泉一般淌過,頓時教人心下大定,說不出的舒服。

“哦?不知是怎麼個不好看法?”長空子故作驚詫地看著馬承風,旋又哈哈地笑了起來,扭過頭去,滿臉悲憫地看著大慈悲寺的和尚們,“能親眼目睹堪與你玄武宮比肩的大慈悲寺覆滅,那可是數千年以來最大的熱鬧,怎麼會不好看呢?”

有大慈悲寺廣字輩長老怒聲道:“怕是你有命來看,沒命活著回去!魔頭看掌……”只見一身影騰空躍起,掌力發出,金光閃爍,梵音重重,朝著長空子當頭蓋下。

長空子冷哼一聲,撩動大氅一拂,“跳得高可不代表有真本事!”一股濃郁的白氣直朝和尚奪襲而去,對兜頭壓來的金剛神力竟視而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