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較場口的這個女人，你是幾點下的手！”剛換班過來的刑警把手往桌子上大力一拍，指著丁曉峰的鼻子吼叫道：“你的兇器到底是什麼樣的，藏在哪了？”
丁曉峰經過一夜的審訊，已經對這個問題麻木了。他把頭往後縮，擺脫了警察的手指。看著桌上的犯罪現場照片，那女受害人屍體扭曲的狀態，仍能讓他感到噁心。
“警察同志。。。能不能把照片拿走？我現在想吐都沒東西吐了。”丁曉峰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看到這種血腥的東西。。。你非要講我殺人了，你乾脆把我殺了算了。”他說完有點激動，長嘆一口氣。
“呵呵。”警察擺正了照片，說道：“我都沒嘆氣，你嘆什麼氣？你只要好好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就行了。”
丁曉峰倍感無奈，搖頭問道：“抓我過來的那個警察同志現在在哪？我能不能跟他講幾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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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點！”這警察十分生氣，又拍桌道：“丁曉峰，你別忘了你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輪得到你瞎提要求？”
丁曉峰低頭不語，這高個警察看了眼窗外，天已經亮了，便對正在記筆錄的同事囑咐兩句，自己跑到門外去，點上了一根煙，坐著抽了起來。
“老萬，審得怎麼樣了？”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這警察把煙掉到了地上。他回頭一看，一個人蓬頭垢面，雙目無神，癱坐在靠牆根的凳子上，原來是袁星傑。
“我日，原來是小袁，一夜沒睡啊？嚇老子一跳。”老萬撿起菸頭扔到嘴裡接著抽起來，一屁股坐到邊上的石頭凳子上，頭也不回，說道：“什麼也沒審出來，狗日的嘴挺硬的！”
“我說，萬老哥。。。”袁星傑湊上前說道：“要不讓我去問問他唄，反正現在沒什麼人，我就進去一下，說兩句話，怎麼樣？”
老萬轉過頭來，冷眼盯著袁星傑，久久沒說話。
“線索是我發現的，人是我抓回來的。”袁星傑站起來，理論道：“結果回來沒說兩句話，就被你們扣走了。現在我什麼都過問不了，你說這算什麼。”
“算你一腦殼包！”老萬狠狠罵道：“袁星傑，不是我罵你，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袁星傑愣住了，沒想到老萬衝著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
“連環殺人！你知道連環殺人什麼意思嗎？兩個月三條人命！”老萬惡氣沖沖，扔下菸頭，用腳使勁碾熄，說道：“你娃要是再鬧，我錘死你！”
老萬說罷轉身，又進去繼續問話去了。袁星傑看著審訊室的燈光，又在心裡從頭到尾把整件事捋了一遍，回想種種細節，還是覺得不對：
謝家裡好像埋了什麼腐爛了的動物一樣，又腥又臭，但奇怪的是，在後來排查的時候，基本沒有人提到過這件事情，這是第一。
第二，到謝家的時候，總有能聽見人在低聲細語，夾雜著呼救聲，可把謝文文救出來的時候，這個女孩基本是喪失意識的，那麼呼救的人是誰？
說到謝文文，破門而入的時候，這個女學生剛在被拉起來，那臉根本不是一張人臉，或許是情急之下看走了眼，但是她在那一剎那，的確是有攻擊傾向的，如果不是逃走的那人出手相救，或許她已經得手了。
第三，憑著直覺講，這兩個人，怎麼都不像是去行兇的，如果硬要說他們把這女學生綁著幹什麼，倒不如說像是在驅邪！
袁星傑想到此點，趕緊跑進昨天自己剛收拾出來的那間小屋前。這間小屋本是倉庫，被刑警隊徵作臨時辦公室，他手裡還有備用鑰匙沒交。打開門，裡面簡單擺了兩張辦公桌，桌上摞了一沓材料，袁星傑上前翻看，果然全是連環殺人案件的材料。
這件案子，前幾天局裡專門開會提過，雖然採取了保密措施，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小城裡已有一些奇怪的傳聞。袁星傑是參與不到這種大型刑事案件的偵查行動當中，趁著機會，偷偷看看檔案卷宗，當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看了沒一會兒，忽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一群人前簇後擁進到院子裡來，樓上一陣答應聲，指導員慌忙跑下樓來，迎接眾人進了樓去。袁星傑連忙出門而去，剛要進樓，有一同事過來招呼道：“小袁，指導員叫你去會議室彙報案件情況。”
“彙報什麼案件？”袁星傑摸不著頭腦，邊走邊問，那同事說道：“我也不清楚，好像剛來了一位什麼首長，要來問問關於最近重大案件的事情，指導員要我叫你去，別問那麼多，趕緊去吧。”
袁星傑稀裡糊塗來到會議室，打完報告進了門去，只見首座上坐著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先生，旁邊坐了一個一個四十來歲領導模樣的人，指導員正在給他們倒茶，見小袁過來，便讓他坐在遠處老萬邊上。他瞥了一眼，只見大家都正襟危坐，便細聲問老萬什麼情況，老萬沒理他，也就不再多說。
指導員見眾人到齊，自己也坐下，望向首座，那領導模樣的人點點頭，便開口了：“首先，我代表我所，感謝張老，還有汪書記在百忙之中。。。”
“行了！行了！”那老者擺擺手，轉頭對那領導模樣的人說道：“小汪，咱們客套的話，就先不講了。我們是來瞭解案件的，直接講案子！”
汪書記點點頭，看了眼指導員。指導員便說道：“好的，那就先請參與偵查的萬福林警官講講‘2·4’連環殺人案案件梗概。”
老萬咳嗽兩聲，站起來敬了個禮，拿出手本，翻開講道：“上個月四號，接群眾報警，北郊茶店村方向，發現一具女屍。”
說到這裡，有個小同志上來把照片鋪到會議桌上供大家參考，此起彼伏的乾嘔聲開始在會議室響起。
“什麼樣的變態，才會把遺體摧殘成這個樣子。”大家看到照片後的反應基本相同。
“受害者名叫張佳蓮，十七歲，石馬鄉人，衛校的在校學生。當天應該搭晚班車回鄉。”老萬繼續講道：“據調查和推斷，她應該是在長途客車站被罪犯採取手段誘拐或劫持到案發地點，慘遭殺害。遇害時間推測是晚上10點30分左右。”
“這個案件具體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汪書記搶問道。
老萬點了點頭，拿起照片說道：“受害者被害前，被人綁了起來，屍體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包括頸部和腹部，還有**以及下體，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透過對傷痕的檢測，我們推斷應該是被人咬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