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樹木扭動的摩擦聲,隨著最後一點光良的消失,大樹徹底闔上了,袁星傑扶著冰冷的石壁,盯著前面那一小撮亮光。
“大家跟緊了,小心腳下!”許正陽走在最前面,舉著一顆火摺子,領著眾人前進。
懷中的女孩呼吸逐漸均勻起來,這讓袁星傑的心踏實了許多,現在隱隱擔心的是這女孩的父母。在醫院如此大的動靜,兩人竟然毫無反應,難怪他去謝家之時,這兩人也沒有出現,想來是被邪魔之氣迷住了心竅。
“哎喲!”這地道裡昏暗,袁星傑一下踩在前面的丁俊的腳上,丁俊捂著嘴叫了一下。
這小子,我還有事沒問他!袁星傑輕輕推推他叫喚道:“丁俊!”
“袁警官!怎麼了?”丁俊停下來小聲問道。
袁星傑一邊示意他繼續走,一邊問道:“在醫院你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進謝文文的房間!”
一陣沉默,大家都不說話,丁俊慢慢開口道:“是明哥讓我把門,說要給謝文文驅邪,不要讓別人進去,壞了他驅邪的法術。”
袁星傑不明所以,繼續追問,丁俊解釋道:“那天明哥在我家被許叔叔燒了一下,我便送他回去了。我見他身體又虛,氣色又差,第二天就又去看他。他說他能感覺到城裡的邪氣越來越重,好幾處地方都有妖邪出沒,便說要去找這些妖邪。我主動要求跟他去,他便帶我到了醫院,找到謝文文的房間,他告訴我說妖魔就在裡面,他要進去驅邪,讓我把著門,不能讓別人進去。。。之後你就來了。”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許正陽接過話頭說道:“人已經治住,都綁到這兒來了,先把魔氣驅散了再說吧!”
袁星傑聽罷便不再發問。許正陽帶著拐了幾個彎,一股涼氣吹來,再上前走過幾十步,豁然開闊,進到一間石室洞窟之中。錢飛一看,這正像是他昏迷之時所待的石室。
沒過兩步,忽然一陣明光直射而來,照到眾人身上。抬頭一看,見那石壁上頭掛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鏡子,那道光亮無來由的從鏡中射出,慢慢匯聚到衛丹明身上,丁俊拖著衛丹明想要挪出那光圈,只見那光圈猶如有人操控一般,緊緊貼住衛丹明,照得他眉頭緊縮,似是痛苦不堪。
“錢飛,你上去把那破鏡子摘下來!”許正陽捂著肚子說道。
錢飛上前,踏著石壁,三兩下便把鏡子取了下來,拿在手中仔細一瞧,是一面金燦燦的八卦鏡。
“我在這洞裡待著多時,也沒看見有這麼漂亮一面鏡子掛著!”錢飛把鏡子遞給許正陽,說道。
“你幾時在這個洞裡呆過,這幾個洞窟差不多都一個樣子,怕是你記錯了。”許正陽接過鏡子,藏於懷中,說道:“這鏡子是我師弟的法寶,借他一用。”說罷他又轉了一圈,指著一處高臺道:“再去那裡看看,應該還有一件兵器,也一齊取過來。”
錢飛跳上高臺,只見那臺上端正擺著一柄亮堂堂、一尺來長的短刀。刀身明光晃晃,刀柄結環,掛著七枚銅錢。錢飛小心翼翼將之取在手中,跳下臺來,將之交給許正陽,待他用衣物包了,便領著大家夥繼續前行。
不過幾步路,眾人便出了洞室,來到棧道之上。天色已黑,那江上暗不見影,山風正盛,眾人貼著邊挪到那金光洞前。待到把那洞門開啟,進了門去,點亮了燈,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地方真大!”劉和磊緩過了一口氣,背靠著柱子,四下張望,驚歎於洞內奇觀。
錢飛嫌他身上有味道,便不去管他,上前幫著丁俊和袁星傑把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抬到椅子上放下。這邊剛把人放下,丁俊頭一發暈,差點栽倒在地,袁星傑趕緊扶住他,問他怎麼回事,他只說太累。許正陽上來抓住他虎口一掐,說道:“只怕不是你太累,是你已被魔氣侵體了!”
聽這一說,丁俊急得直蹦,許正陽罵道:“小崽子急什麼急,有我在你怕什麼,保證把你完完整整得交還給你爸!”
說罷他上到案前,抽出一張花花綠綠的毯子,上面縫繡了八卦圖案,他把這毯子往地上一鋪,便招呼袁星傑把人抬過去。回頭又與錢飛說道:“你出了山洞,徑直再往前走,路過一個洞口,不可進去。到第二個洞口,那洞口上掛了一隻三清鈴,你將那鈴鐺摘下來,拿來有用。記住是第二洞口,可不能胡亂進錯了。”
錢飛即刻出門而去,照著許正陽所說,路過第一個洞口,來到下一個洞口外,確有一隻碗大的鈴鐺掛在洞口當中。當下風急似刀,鈴鐺卻一聲不響。
莫非是空心爛殼的鈴鐺?錢飛顧不得琢磨,取下鈴鐺揣在懷中便往回走。又路過頭一個洞口,突然懷中那只三清鈴響聲大作,嚇得錢飛疾奔而去,跑到大洞門口,鈴聲方才止住。
錢飛抹了一頭汗水,進了門去。見許正陽正指揮眾人壇前擺位,他便靠上前去,哪只那鈴鐺又咣噹響起來。
“這鈴鐺是怎麼搞的,響響停停!”錢飛趕緊把那鈴鐺遞給許正陽。
許正陽也不多話,見衛丹明和謝文文已面對面擺好位置,便抽出一沓金符撂於案上,手持長毫沾硃砂走龍蛇,嘴念律令,片刻便將靈符制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