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茹恩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就立馬照著沈清硯的吩咐給他和林一恆都發了一份監控記錄過去。
“收到。”
沈清硯沒有回覆,林一恆也只是回了這兩個字,她看著電腦裡反覆回放的監控,將男人懷中抱著的小女孩放大再放大,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繁星。
發生什麼了?繁星為什麼會在那裡被人綁架?
她極其的不安,試探著給林一恆發消息:“發生什麼了?”
那邊過了很久才回覆:“具體還在調查中。”
“需要我幫忙嗎?”她回。
那邊很快回覆,“謝謝,暫時不需要。”
她握著手機幾次想給陳暮星打電話,但都忍了下來。
因為不確定陳暮星知不知道這件事。
她不知道的話,沈清硯必定有瞞著她的理由,自己貿貿然打過去準定不合適。
她若是知道的話,現在應該也沒有時間和心情來告訴自己。
沈清硯給出的地方,太過遙遠,她即便想幫忙也沒有辦法立馬過去,即便現在就動身,等趕到地方也得第二天了。
她在屋裡乾著急,沒有一點頭緒,躺在床上也完全無心睡眠,最後還是決定給楚司瞳打電話。
她需要有個人和自己一起擔心和等待訊息,她撥打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卻一直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睡著了嗎?
還是……
也在危險之中?
楚司瞳的聯絡不上,終於讓鍾茹恩徹底沒有辦法在家裡等下去,她換上衣服,拿著車鑰匙悄悄的出了門。
沈清硯的別墅離她家更近一些,她順路先去了沈家,想著能不能再得到點什麼訊息。
結果喊醒了人之後,發現只有幾個長輩在家,陳暮星一家三口出門旅行了,看秋姨的狀況,對那邊發生的事情是完全不知情。
所以她就裝作找楚司瞳的模樣問了一句,在得到司瞳沒在這裡之後,就立馬離開驅車到了楚司瞳的住所。
楚司瞳的住所極其偏僻,甚至可以說是荒郊野外,完全沒有什麼四鄰可說,確實符合他不喜和人相處的性子。
而這個地址還是之前陳暮星隨口透露給她的。
對於楚司瞳的一切,別人的一句無心之言,也能讓她不特意去記的牢記於心。
四十分鍾之後,車子緩緩停在一棟建築前,裡面燈火通明,顯然是有人在家的樣子。
而門口處還停著兩輛車。
這個時間還有別的人在嗎?
鍾茹恩納悶的看了看那兩輛車,一輛是常見的普通汽車,而另一輛則是非常張揚的大紅色跑車。
這讓她一下想起了,宴會上身穿同樣張揚顏色禮裙的舒雅。
她在裡面嗎?
這麼晚,在楚司瞳的家裡?
連她都是透過陳暮星才得到地址的,楚司瞳的家裡……
鍾茹恩在這一刻突然有種破門而入,阻止他們發生點什麼、再質問點什麼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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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衝動到底也只是衝動。
她已經和楚司瞳說過了,也已經和爸媽保證過了,再沒關係。
她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任何立場去付諸這份衝動。
她現在來,只是因為擔心陳繁星。
對,她只是因為擔心繁星才來這裡,完全沒有其他的原因。
楚司瞳大半夜的留誰在家裡,和誰在一起,又在做什麼,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站在大門外,收起準備按門鈴的手,回到車裡,最後給楚司瞳打了通電話。
她看著樓裡的燈火通明,指尖泛白的握著手機,告訴自己,如果依舊沒有人接的話那就回去。
有沈清硯在,不會讓繁星有任何事情的。她強迫自己想著這方面的事情,想著這個現在更重要她更應該去關心的事情。
但腦子裡卻一直一直的控制不住的想著:他們在做什麼?這麼晚了,他們會在家裡做什麼?
她眼睛死死的盯著窗簾後的每一處光影,企圖尋到點什麼蛛絲馬跡,卻又害怕真的看到什麼。
“喂。”
電話被接通了。
毫無徵兆的被接通了。
鍾茹恩卻愣在了那裡……
是,女人的聲音,漢語有些蹩腳的外國女人的聲音。
二樓某個房間的窗簾後,慢慢的映出一個曼妙的身影。
手裡的電話咣噹一下掉落,鍾茹恩看著那個身影慢慢走近窗戶,朝著窗簾伸出了手。
她幾乎條件反射的,不知道在害怕什麼的,猛地彎腰趴在了座位上,彷彿這樣,那個女人就不會看到外面有人。
“這麼晚了還來找司瞳嗎?”
滑落的手機就在離臉不遠的位置,鍾茹恩清楚的聽到那個女人說,“來者皆是客,請進。”
話音落下的同時,大門處的燈光突然亮起,耀眼的白熾燈光打在身上,讓鍾茹恩有一種無處可逃的錯覺。
“咚咚。”
車窗被敲響兩下,隨後傳來:“我家小姐有請。”
鍾茹恩抬起頭,看到不知何時,兩個保鏢樣的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她的車外。
大概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被裡面的人知道了吧。
順便欣賞了,她看著那輛豔紅的車子出神,站在門後猶豫不決的窘迫模樣。
“我不進去了。”
她坐直身子,撿起手機看著二樓處的身影說,“讓楚司瞳下來見我,我來,是因為陳繁星被人綁架的事情。”
“陳繁星被人綁架了?”
電話那邊的女人問。
聽語氣,應該是對此事不知情的。
“對,我剛得到沈清硯的訊息。”
“沈清硯在啊。”
那邊的語氣立馬就輕鬆了下來,顯然也是一種沈清硯在出不了什麼大事的心態。
“帶她進來說話。”
她突然拉開窗戶,衝著外面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窗邊。
保鏢過來直接開啟鍾茹恩的車門,“鍾小姐請。”
“既然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那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的話已經帶到了,就不上打擾了。”
鍾茹恩的聲音並不小,似乎是有意說給樓上的人聽。
“我們小姐說,請您進去。”
她想去拉車門,保鏢卻站在那裡不動如山,重複著這句話,完全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放手!”
鍾茹恩突然就有些生氣。
他們什麼意思?
楚司瞳他什麼意思?
他明明知道自己對他那麼多年的感情,即便說了放下也不可能真的就一下徹底放下。他現在故意讓這個女人接電話,故意讓這個女人穿著性感的睡衣一樣的裙子來和自己交涉,還非要請自己進門去,是要怎樣?
是要感謝她的放手讓他能毫無心理負擔的進入新的戀情,還是要她進去參觀他們可能剛剛進行過深入交流的房間,親口為他們送上祝福?
以此來告訴她,別忘了她自己所說的,再無關係。
楚司瞳對她,可真是,從始至終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