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讓剛剛的阿姨進來幫我一下也可以。”
鍾茹恩持續沒有等到他的動作，勉強的笑著準備將睡袍拉好。
她確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裡的人她不信任，這個傷口自己又確實夠不到，不得不麻煩他，若因為這讓他誤會自己別有居心，確實沒必要。
“別動。”
一道稍顯低沉的聲音響起，鍾茹恩隨即感覺到一隻手放在她後背傷口灼燒的部位，微涼的觸感激的她一陣戰慄。
“這麼長的傷口，剛剛為什麼不告訴醫生？”
楚司瞳問。
“我真的不知道。”鍾茹恩藉機解釋說，“全身都在散架一般的疼，沒有注意到後面還有這麼一個傷口，洗澡的時候因為刺疼才發覺的。”
“不是故意不說的。”
也不是故意留著讓你幫忙處理的。
“而且，我以為會是醫生幫我處理……嘶！”
身後的動作突然一重，鍾茹恩忍不住的瑟縮一下，身體條件反射的前傾。
“忍一下。”
一隻大手突然伸來握住了鍾茹恩赤裸的肩膀處，阻止她因疼痛想逃的動作。
“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如果持續疼痛有發炎跡象的話立馬去醫院。”
鑷子夾著消毒棉重新觸到了她的傷口處，讓全副身心都集中到那只手的觸感上的鍾茹恩，還是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很快就好。”
握著她肩膀的手掌微微用力，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的，拇指在她肌膚上安撫性的摩挲了兩下，讓鍾茹恩本就僵硬的身體直接石化在了那裡。
背上的皮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了一層粉色。
她雙手揪著身上的睡袍，所有的注意力完全無法控制的鎖在了左肩之上的炙熱，甚至連處理傷口的刺疼都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好親密……
穿著他的睡袍，渾身裹滿他的味道，他的手掌落在自己肩上，沒有一絲布料阻隔。
這是，只有夢裡才能擁有的親密。
鍾茹恩的腰肢很細，不是枯瘦如柴的細，也不是鍛鍊出來硬實的馬甲線，而是一種天生的曲線。看上去緊緻而優美，但用手戳在一側的話，應該是軟軟彈彈的。
那道傷疤就在腰部正中間的位置，楚司瞳一隻手落在上面，擋住半截腰肢，眼睛卻根本無法從那道曲線上移開。
兩隻手就能握住吧。
楚司瞳有那麼一剎那，抑制不住的想用手掌去丈量一下。
纖細的腰肢下藏著兩個淺淺的腰窩，傷口延續到了這裡就被睡袍給擋住了。
楚司瞳清潔到這裡，不知該不該繼續下去。
但處理傷口也沒有半途而廢可言。
他鬆開握著鍾茹恩肩膀的左手，捏著腰間的衣擺正欲往下拉，身前的人卻一下裹緊了睡袍。
“沒有了。”她嗓音緊繃的說，“傷口就到這裡，下面沒有了。不……不用在往下看了。”
楚司瞳盯著她腰窩的眼神慢慢收回，輕輕“嗯”了一聲，有些喑啞。
鍾茹恩的臉紅的簡直要爆炸，她深埋著頭，雙手抱在胸前，粉紅色的身子供著，簡直像一個被放入烤盤的蝦。
“好了。”
在楚司瞳說出這兩個字，手指從她背上收回後，她的身子一下鬆懈，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別的原因。
“謝謝。”
她迅速將睡袍穿好，嫣紅的臉卻不敢立刻轉過來。
“還有別的傷口嗎？”
楚司瞳問。
鍾茹恩搖頭，“沒有了。”
“你先吃飯，我在隔壁房間，有什麼事喊我。”
他收拾好東西，起身準備離開。
“這裡，不是你的房間嗎？”
鍾茹恩扭過身來仰著頭問他。
她記得楚司瞳上來的時候，說的是來他的房間。
當一個異性穿著你最貼身的衣服，坐在你的床上自下而上，仰著頭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你，那雙眼睛中彷彿亙古以來自始至終的也只有你，總會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
尤其是，那張微微張著的嘴唇因為清理傷口的疼痛而被咬的鮮豔欲滴。
特別是，當你還嘗過，那雙唇的味道。
楚司瞳的眼睛呈現出一種鍾茹恩從未見過的黑沉，且有愈發濃重之勢。
“司瞳……”
她已經二十多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大概能猜到這種眼神的變化代表著什麼，但又不太敢確定。
畢竟，從未有過實戰。
也不敢相信，楚司瞳會真的對她有感覺……
“現在是你的了。”
就在她忐忑又期待著楚司瞳會不會做點什麼時，後者收回目光，拿起房門前桌子上的一個揹包，走了出去。
“啪。”
關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
鍾茹恩呆呆的看著門口半晌：他大概，只是生氣了吧。
而轉身進入隔壁房間的楚司瞳，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口，衝進衛生間裡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腦海裡卻全是鍾茹恩的纖腰和溺人的腰窩，甚至，胸前的風光和綿柔的觸感。
不對勁……
楚司瞳從未覺得自己有如此不對勁過。
他在感情上一直是一個冷漠到有些不近人情的人，這個世上除了姐姐和繁星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是死是活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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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小時之前，他也一直以為不止心理上，連生理上自己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性冷淡。
從十幾歲懂得男女人體構造的不同，他也從沒有過分外的好奇，更沒有什麼強烈的生理衝動，如果不是每天睡醒之後會有正常的身體反應，他甚至懷疑過自己性無能。
像現在這種，只是因為看了一個女人的後背，而產生這種緊繃感，還是前所未有的。
他低頭困惑的看著自己因為衣服的束縛而有些難受的下身，自接手楚家的地下生意，夜總會裡什麼樣的畫面沒有見過，別說只是裸露後背，一絲不掛的在他面前大跳豔舞，甚至當眾苟合的場面都是稀疏平常。
他剛接手的那段時間，甚至每一天，都能在自己床上看到各式各樣供他享用的女人甚至男人。
無一例外，全被他趕了出去。
對於這種事情，他從那時候開始，就徹底從無視變成了厭惡。
現在又怎麼會……
不，不僅是現在。
而是從上次的酒會她喝多又被下藥之後。
他連續兩天做奇奇怪怪的夢，夢裡只有他們兩人和一張床。
但也僅限於夢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看著身體的窘狀，人生第一次，衝起了涼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