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院內最好的外科醫生來我這裡一趟,不是我家,而是你安排的地方。”
他在飛機上給楚衡打電話。
電話那邊的楚衡聽到他這麼說猛地站起來,身後的椅子都倒在了地上,“發生了什麼?你受傷了?”
楚司瞳所說的地方,是他接手楚氏的地下產業之後,楚衡特意給他準備的避難場所。
是除了他們兄弟二人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楚司瞳從來沒有用過那裡,楚衡甚至以為他已經遺忘了那個地方,現在突然的啟用,讓他怎麼不心驚。
究竟發生了怎樣嚴重的事情?
他手指緊攥著電話,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不是我,是茹恩。”
“茹恩?她怎麼會受傷?你們現在在那裡嗎?我立刻過去。”
他抓起車鑰匙就要往外跑。
“不要過來。”楚司瞳制止他的行動,“先聽我的,找一個外科醫生過來,她身上有傷,傷勢不重,但是傷口發炎了且在發燒。我們現在不能去醫院,你也不要過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們的行蹤,等事後我自會和你解釋。”
“好。”即便非常擔心,但楚衡還是沒有猶豫的選擇相信他,“我現在就讓人以最快的速度過去。”
楚司瞳結束通話電話,又打給自己負責安保的手下,讓他安排這塊最精銳的分隊到他所說的地方做最嚴密的防控。
然後沒有告訴任何人的,飛機降落,他抱著昏睡中的鍾茹恩第一次踏進了楚衡給他準備的避難所。
“我已經到家了。”
他將窗簾拉上,摸了摸床上鍾茹恩的額頭,打電話給舒玏。
“最多三天。”舒玏保證說,“我這邊會擺平一切,也解除你那邊的危險。”
“是顏鳴的手下?”
他在剛剛的飛機上接到舒玏告訴他有人會對他不利的訊息,想來也只有顏鳴一手帶出的親信下屬會這麼做,畢竟在外面所有人看來,顏鳴是因為鍾茹恩而被他們判了死刑。
“對。”舒玏說,“兩個從小被他收養的,知道你們離開後就追了上去,不過現在應該還沒到達國內,我也派人去攔截了。他們沒有什麼渠道,在我的人找到他們之前,應該不會找到你們。但出於安全考慮,你還是要做好防備措施,保護好茹恩。”
楚司瞳剛剛還正常的表情,在聽到他說出最後兩個字時,眼皮危險的垂了下來,“如果讓我見到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你就準備好條件加倍。”
“誒,你怎麼藉機……”
不等那邊話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床上的人即便被從飛機上抱下又放到床上,都沒有醒來,但從她從未舒展的眉頭也能看得出她睡得並不安穩。
他將手掌從鍾茹恩滾燙的額頭上拿下,走到洗手間裡,從抽屜裡找出一條新的毛巾,用冷水打溼拿出來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在醫生來之前,似乎只有這種方法能讓她稍微舒服一點了。
“嗯……”
果然,涼涼的毛巾放在額頭上之後,鍾茹恩終於停止了亂動,鼻腔裡還發出舒服的哼聲。
楚司瞳趁著她安靜下來的時機,在房子裡轉了一圈。
楚衡給他準備的所謂的避難所,既不是那種遠離人煙的世外,也不是大隱隱於市的鬧市之中,而是挺字面意思的一個安保頂級的別墅式小區。
據說,因為安保隱私這塊做的確實足夠好,也是明星購房的不二之選。
挺普通的三層結構,二樓住人,應該是一直有人來打掃,房子裡沒有一點灰塵,生活用品也一應俱全,衣櫃裡塞滿了全新的衣服,全部都是他的風格和尺碼。
一切都很周到,除了楚衡沒有想到的,他第一次來這裡,就帶了一個女人。
這裡並沒有準備任何一樣女士的服飾和用品。
他又給負責安保的人打電話,讓他派的人在來的路上帶一些女性用品,如果不知道買什麼樣的,就拿商場裡最貴的。
安保隊長驚訝於他們這個完全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老大竟然會帶女人回家,但也完全不敢對著他八卦,只能默默的將話原封不動的給手下傳達,在手下八卦的問候下,學著他們老大冷著臉說“不該管的別管”。
醫生得到了楚衡催命似的吩咐,最先到達這裡。
直接被他們董事長點名,還是來這種地方,又面對著楚司瞳如冰山一樣的壓迫,他在給鍾茹恩重新上藥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啊……”
趴在床上,幾乎是陷入昏迷的鍾茹恩,因為疼痛而扭動了一下身子,立馬換來旁邊這位大爺對他冷冰冰的一句,“手別抖。”
那聲音,彷彿再讓床上的人疼一下,下一秒喊疼的就會是他。
“好,好。”
醫生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冷靜下來,拿出醫生專業的素養來。
雖然說像中濟這種頂尖的醫院什麼樣的病人沒有接收過,作為院內數一數二的外科醫生他怎麼也不至於因為一個楚司瞳嚇成這樣。
但其實院內接待特殊身份病人的一般都是另一個醫生,那個醫生不管是在醫術上還是心理上都是一把手,但好巧不巧,他這兩天出差了,所以,今天這事才輪到了他的頭上。
他並沒有多少面對這些人物的機會,特別是楚司瞳這種,明明長得比很多明星都好看,偏偏這眼神又冰冷又陰鬱的,看你一眼,連骨頭縫裡都是涼的。
楚司瞳似乎也意識到了面前醫生的狀態是受自己影響,有意識的收斂了氣場,醫生也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最專業的態度,幫鍾茹恩重新處理好了傷口。
“我給她上了很厚一層藥。之後看情況,如果還疼的厲害就一天換一次,有好轉的話就兩天一換。傷口還在發炎中,千萬不要沾水,包括身上其他的傷口都不要沾水,洗澡的時候儘量幫她擦洗一下就好。”
“我剛剛已經給她打過退燒針,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小時燒就會退下去。這個掛瓶主要是消炎的,一共三瓶,今天全部打完。你會拔針嗎?”他問楚司瞳。
“會。”
“那你等全部輸完之後把針拔掉就行了,我這裡給你留下一些一次性消毒棉籤之類的,還有這是口服的藥,前三次每四個小時給她服用一次,之後就一天三次。一次一次的量我都給你分好。”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醫生將棉棒和藥都拿出來分好,交到楚司瞳手裡,問:“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她的燒會退?”
“絕對會退。”
“走吧。”
“好。”醫生背上自己的醫藥箱,“那我明天再來給她輸液。”
正準備開門出去,卻聽到那個讓人骨頭縫都涼的聲音又喊等等。
“明天要輸的藥醫藥箱裡有嗎?”他問。
“有。”醫生有問有答的點頭,“我聽從吩咐,準備了充足的藥物。”
他還拿出來藥水給楚司瞳看,“一共七天的,但她的情況三天就夠了。”
“醫藥箱留下吧,告訴我都輸那些,明天你不用來了。”
“你……會打針嗎?”
雖然不用來這裡他求之不得,但還是秉持著醫生認真負責的原則向楚司瞳提出了質疑。
“會。”
對方斬釘截鐵的回答說服了他,醫生迅速將鍾茹恩要輸的藥,每天的劑量拿出來分開擺好,事無巨細的交代給楚司瞳,在確定他清楚了之後,留下自己的醫藥箱離開,小別墅裡重新剩下兩個人。
也不全是兩個人,安排的保鏢已經到位,全部隱蔽在房子四周,只有隊長帶著楚司瞳吩咐要買的衣服,送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