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換衣服。”
男人將陳暮星推進去,裡面有兩個女人,臉上的冷漠和這裡所有的人如出一轍。
“既然捆著繩子,你也別出去了,留下來給我們幫忙。”
年齡稍長的那個女人說。
顯然是見慣了被捆著進來不聽話想逃跑的。
“行。”
男人似乎也習以為常,動手開始解繩子,解完繩子之後又想解她的衣服。
“不要!”
陳暮星如受驚的兔子一樣彈跳出去。
見三人臉色都掛了不耐煩的不悅,趕緊擺擺手說:“不用勞煩幾位大架,我自己來,我配合,我保證不逃跑。”
年輕點的女人隨手抽了件輕薄飄逸的白紗裙扔到了她腳邊,明顯是樂得清閒讓她自己去換。
陳暮星看了看腳下這件明顯遮不住幾處肉的衣服,動作飛快的抽了身旁一件黑色復古長裙。
“我覺得這件比較好,黑色性感。”她試圖說服在場的人,“而且你們想啊,待價而沽的商品,總是越嚴實越神秘越有吸引力,露太多反而廉價。”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再看她算是默許了,本來她們只負責給這些女人穿上衣服,這裡面的任何一件都可以。
陳暮星生怕他們要再幫自己換,得到默許後飛速的鑽進了一個類似更衣室的小簾子後面。
只是真正穿上這件衣服的時候,她後悔了。
當時只看它面料挺大一塊,也不透,就隨手拿了,哪裡想到竟然是個騷包的露背裝。直接從臀部上方露到了脖頸。
她摸了摸,連腰窩都露出來了。
好在因為後面露的太多,前面也沒辦法再做成低胸的,有系扣在脖子那裡,倒不至於擔心它隨時滑落。
“磨嘰什麼呢!換好趕緊出來!”
男人不耐煩的開了口,而一旁年紀大的女人已經一把拉開了那條簾子。
陳暮星下意識的轉過身,想藏起太過裸露的後背。
女人挑眉上下看了兩眼,似乎很滿意。
“眼光不錯。”
年輕女人已經提了黑色銀跟的高跟鞋過來扔在了她的面前。
陳暮星想抬腿穿上,卻發現裙子太過緊繃,她伸不出腿。
“我坐下穿。”
她捂著胸口彎腰將鞋子提起來,走到一旁的凳子前坐下,這才順利將高跟鞋穿在腳上。
她站起來想試試能不能走路,猛然看到了正對面鏡子裡的自己。
身材高挑纖細,玲瓏曲線被衣服勾畫的淋漓盡致,本就粉白的膚質被黑色禮服襯托的如上好的凝脂。絲絨的材質並不會顯廉價風塵,襯在她修長雪白的脖頸之下宛如一隻高貴的黑天鵝。
陳暮星卻擰起了眉頭,她並不喜歡這副模樣的自己,凡是暴露的衣著總是讓她想起周卉,想起從小聽到大的——她媽是個陪酒女,你看她還穿著裙子是不是也想勾引男人。
“帶走吧。”
女人擺了擺手。
陳暮星又被男人帶著走了出去,一路上不知道接受了多少人的注目禮,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將她帶到哪裡,就知道這條路走了很遠,遠到她從開始對這件衣服的不適對別人目光的不安,變成了沉靜下來隨他去。
畢竟,她還得在接下來的未知中保護自己。
男人在一處站了四個安保人員的房門前停了下來,輕聲對她說了一句“祝你好運”。
陳暮星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在這間門後了。
她攥緊拳頭看著男人緩緩開啟房門,心臟狂跳不止的思考著,如果最終依然在封閉的房間裡,她真的還有逃出去的希望嗎?
“人已經帶來了。”
男人開啟房門,對著裡面恭敬的開口。
陳暮星看著裡面的人卻暗自松了一口氣。
四個安保人員、之前看到的三個女孩,還有對她上下審視的一男一女。
她即便再不願,依然腳步沉重的走進了這個房間,房門在她踏進的那刻啪嗒關上,那一聲彷彿落在了她的心上,讓她止不住的心臟一緊打了個寒顫。
“過來。”
冷豔的女人的對著她開了口。
陳暮星聽話的走了過去。
“坐下。”
女人起身從後面抽出根口紅,在她嘴上塗抹了起來。
“再次警告你們那邊,先換衣服再化妝。如果以後還是這水平就都給我滾蛋。”
話說完的同時收起了手裡的口紅。
“再讓我看到黑禮服和桃紅唇,你就跟著一起出去賣。”
男人卻似乎並不怕她,輕浮的笑著說保證,衝著陳暮星拍手叫好:“由雪姐這大紅唇一襯,今晚這場面是穩了。”
說著走過來從桌子上取了瓶香水,衝著陳暮星就要噴下,陳暮星神經時刻緊繃著,看到他的動作反應飛快的起身躲開。
“躲什麼啊?”
男人似乎非常習慣這種反應,追著她又噴了幾下。
“就是普通香水。”
陳暮星確實是怕他給自己噴什麼迷情香之類的。
“我……我想去洗手間。”她壯著膽子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緊張。”
雪姐看著她確實像尿急的模樣,不悅的命令門口的保安帶她去,“速戰速決。”
陳暮星被兩個安保人員一左一右跟著來到了衛生間,她關上衛生間的門就抬頭找通風口,想試試看有沒有可能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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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很失望,通風口她站在馬桶上也夠不到,而門外的安保人員已經敲了兩次門,即便她在裡面應著,外面的人還是開始了倒計時,準備衝進來捉人。
“好了好了。”
安保人員在門外蓄勢待發的時候她總算走了出來,在洗手檯清洗時意外遇到一個看起來不像是員工的男人。
西裝革履,眉目精緻,整個人帶著點憂鬱的貴氣。
“小姐是……客人嗎?看起來很是眼生。”
那個人對著她搭起了訕。
陳暮星謹慎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先生呢?”
她不知道這男人什麼身份,而身後的安保人員也不阻撓他們對話,這讓她很是奇怪。
“不是客人?那就是工作人員了?”
男人眼中閃起了興奮,“小姐這樣的絕色見過必不會忘。既然之前從沒在這裡見過,那我大膽的猜一下,今晚打出的天姿國色豔冠群芳應該就是你了。”
他上上下下的將陳暮星打量一番,拍手稱讚:“當的當的。”
說來奇怪,大概是這人的氣質太過矜貴,即便是被這樣的打量,也只能從他的神態中感受到純欣賞,竟然沒有一絲被冒犯到的感覺。
或許,可以冒險一試?
她偷偷摸摸的從鏡子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安保人員,沒想到被抓個正著,其中一個還舉了舉手裡的針管對她威脅。
她立馬放棄直接說出口。
在整理撩撥頭髮的時候故意裝作不小心將耳環扯拽到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旁邊男士果然也紳士的蹲下幫忙。
陳暮星從他手裡拿過耳環的時候,用指尖在他手裡輕輕的寫110,就連神色都在配合著求助。
而面前的男人卻完全誤會了她的意思,握了握掌心裡的指尖,笑著說:“需要我幫忙戴上嗎?”
她以為陳暮星在調情暗示他。
陳暮星急的不能行,又在他手心重重的寫了一遍。
而身後的安保人員也終於行動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將她帶回去了。”
針管直接抵在了陳暮星身後。
她挫敗的垂下頭,和安保人員一起回去。
“那小姐我們晚會兒見。”
身後的男人和她揮手,在她看不見的身後摸了摸掌心。
“110?呵,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