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少顯然醉的不輕,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這邊走,身後的兩個人倒是比他衝的還快,衝著鄭雪狐假虎威的喊:“將人放開!”
身邊的安保人員立馬擋在了鄭雪身前。
鄭雪抱胸看著面前不甚清醒的人,“聶少爺難不成是忘了咱們這裡的規矩?”
“我管你規矩不規矩,小爺今天就是看上了這個妞!”
“對!就沒有我們聶少看上得不到的人。”
身後的倆人跟著竄火。
“不就是要錢嗎!”
他手一伸立馬幾張卡遞到了他的手上。
“給你!”
他直接砸在了鄭雪的臉上。
指著陳暮星說:“小爺剛弄的六千萬!小爺比隋意出錢多,你,是小爺的了,給我過來!”
陳暮星往鄭雪身後又縮了縮。
“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
聶少身後的人指著陳暮星罵,伸手就要去拽。
鄭雪沒有放話,安保人員也不敢和這三個人動手,只能伸著手臂用身體當牆壁去攔。
“你他媽敢攔小爺的人!”
聶少舉手就是一拳,安保人員只偏了偏頭,身子沒有移開半分。
“聶少爺,您是常客,秀色的規矩就是臺上一錘定交易。您現在這,是在難為我。”鄭雪打了記感情牌,實則是半威脅。
而本來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喝醉後更是無法無天的聶少根本聽不進去。
“哪裡為難你了!錢不是給你了!誰的生意不是做!小爺的錢給的不夠多是怎麼的?!你小心小爺回去就將你這破地方給你封了!”
他的威脅更甚。
“如此,那我們秀色只能無福做……”
如此,那我們秀色只能無福做您聶少爺的生意了。
鄭雪本打算這麼說,直接將人趕出去。
但是突然響起的手機短信提示音,打斷了她的話——是她為重要的人特意設定的鈴聲,只有這個人,無論電話和簡訊,她一秒都不能遲緩。
“將人給聶暉。”
簡訊裡寥寥數字。
“怎麼地?想將小爺趕出去?不做小爺生意?”聶少爺持續不斷的放著狠話,“你可想清楚了,你們有幾個秀色夠小爺我查封的!”
“聶少爺說的哪裡話。”
鄭雪收起手機,臉上的表情已經180度轉變。
“我的意思是,如此,我們秀色只能不再做隋總的生意了。”
她招了招手,身前的安保人員立馬退到了一旁。
“聶少爺,人歸您了。”
她跟著退到一旁,“為表歉意,這間套房請您務必隨意使用。”
陳暮星站在門前,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又被完成了二次交易。
“算你識時務!”
聶暉搖搖晃晃的走上前拍了拍鄭雪的肩,“以後本少爺繼續罩著你。”
陳暮星看著面前三個餓狼一樣的男人,悄悄脫掉高跟鞋,趁著他們寒暄的時機,提著裙襬拔腿就跑。
現在不跑被這三個東西帶到房裡,就絕對不會有任何機會了!
“操!想跑!”
聶暉看著從身邊一閃而過的身影,抬手就想去抓,結果醉醺醺的身體不僅人沒抓住還把自己給放倒了。
七仰八叉的直接擋住了身後人追的路。
“啊!誰踩了小爺的手!”
“聶少你沒事吧!”
“快扶聶少起來!”
“還不快去給我追!人跑了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
後面亂成一團,陳暮星完全不敢回頭看,埋著頭往前衝。
她知道這裡都是他們的人,知道這裡遍佈監控,自己的行為毫無意義,但是她必須奔跑,不然就只能躺在床上做一隻待宰的羔羊。
萬一呢?
萬一那個開始拍下她的看起來好說話些的人會來找她呢?
萬一她能逃出去呢?
萬一……
會有人來救她呢?
“站住!”
“關閉三樓上下通道,不準任何人透過。”
“三樓所有工作人員,立馬到走廊集合,尋找今天的黑天鵝。”
眼看著前面就是走廊的盡頭,所有的房間都大門緊閉,陳暮星一間都打不開,直到最後一間沒有掛門牌號的,“咔噠”一聲清響,開了,她迅速閃身鑽了進去。
“這裡沒有任何出去的通道,一定就躲在哪間房裡,給我一間一間搜。”
外面的追捕已經緊跟著開始。
陳暮星貼在房門上按著因劇烈運動而發疼的心臟,她得找藏身的地方,得找有沒有讓她跳下去的窗臺。
她抬起頭來正對上一雙探究的眼睛,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穿著清潔工的衣服,看起來很是溫和,只是那雙眼睛的下方,每邊臉上都有道醜陋的疤痕。
好在因為那雙眼睛太過清澈毫無惡意,即便猛然對上陳暮星也不至被驚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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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陳暮星因為突然闖入而對人道歉,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急迫而懇切的向對面人尋求幫助:“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是被拐賣到這裡的!你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我不會難為你的,只要他們找過來,我立馬就出去。”
陳暮星看著面前人面露難色,明顯有想幫她的意願。她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淚水爭先恐後的往外流:“我還懷著寶寶,我不想我的寶寶和我一起死,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寶寶。”
“你快起來。”
中年女人有點手足無措的將她拉起來,“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沒有手機。”
她怕陳暮星不相信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衣兜,“我真的沒有。”
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近,因為硬開了一個不好惹的主的門,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還耽擱了一會兒,即便如此,也已經到了隔壁。
“那你等會出去了能借個手機幫我打個電話嗎?”
陳暮星飛快的報出一個手機號,“這是我老公的手機號。你就說陳暮星在等他,等他來救我。”
她飛速的走到窗臺邊,一把拉開窗戶,和身後緊跟著她的阿姨說:“等會他們一打開門您就出去行嗎?阿姨,我們兩條命,就靠你了。”
說完撕開裙襬直接爬上了窗臺,她不想道德綁架,但生死面前,她顧不得仁義道德了。
“呀!小姐,你快下來,太危險了!”
中年女人驚慌的想去拉她,房間門咔噠一聲,重新開啟。
“果然在這裡。”
聶暉帶頭走在前面,似乎酒勁都醒了不少。
“你們不要過來!”
她一邊對著他們大喊,一邊祈求的看著中年女人。
女人於心不忍,在眾人圍過來時悄悄想出去,卻被身處最後的鄭雪攔了下來。
“去哪裡?”
鄭雪笑著問,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不如留下來一起看個熱鬧。”
陳暮星眼看著女人被攔下來,幾乎要絕望。
“你們如果再往前,我就跳下去。”
她眼睛看向樓下,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拖延時間,還是真的有此想法。
“你跳。”
聶暉完全不受她威脅,“這裡是三樓,不是頭朝地就死不了人。只要還有口氣在,小爺就能重新將你拉回來;徹底斷了氣,小爺就直接將你拖出去餵狗。”
“跳吧,反正餵狗還是喂我們哥仨,你今天總得選一個。”
“你給沈清硯打電話,我是她老婆,他會將錢全部還給你,求求你們放過我。”
陳暮星緊緊的抓著窗臺,苦口婆心的哀求,換來的卻是三個人的哈哈大笑。
“她說什麼?她說她是沈清硯的老婆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沈清硯已經窮到讓自己老婆出來賣的地步了?”
聶暉誇張的笑得前仰後合。
“這妞之前在宴會上不也說自己是哪哪個大佬的老婆嗎?結果呢?據說那天爬上了那個成天在宴會狩獵實則沒什麼錢又怕老婆的張義才的床。”
“操!早知道那天就下手早點了,至於今天還白花六千萬。”
他們三個狐朋狗友,圈內能睡的都睡的差不多了,那天好不容易出現陳暮星這個新鮮面孔,早就惦記上了,只是那天宴會過後陳暮星就像失蹤了一樣,哪裡都尋不到人。
這次好不容易又見了面,當然不能再放過。
但也確實越說越惱火。張義才那種貨色都能白上,自己花了六千萬這娘兒們竟然還想跑!
房間裡其他人即便沒有跟著一起笑,但也都是面露不屑,只有臉上帶疤的中年女人神色驟變。
“我……我上個廁所。”
她低低說了一聲,根本不等鄭雪說什麼,轉身飛快的走了出去。
鄭雪看著她匆匆忙忙的腳步,輕蔑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