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陳暮星裝傻的問,“山上為什麼會有房子?”
“免你被野獸吃掉的地方。”
聶暉扯著她往裡走,廢棄的遊樂場佔地面積非常大,聶暉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有意想將她繞暈,七轉八拐的進到一個類似鬼屋的地方。
期間時不時的有野貓野兔子什麼的竄出來,陳暮星配合的啊啊直叫。
聶暉推開吱喲作響的門,將陳暮星推進去,自己在後面關上房門靠在了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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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星光被隔在外面,陳暮星的眼前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啪。”
突然一聲輕響,聶暉握著一隻手電筒在屋裡照了照,放在了高處。
“過來。”
他拽著陳暮星的繩子往自己這邊拉。
“你找一個這麼顯眼的地方,就不怕被找到嗎?”
陳暮星問。
“有誰能想到我會上山來?”他輕蔑的回答,“又有誰能想到我會知道山上有這麼個地方?”
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聶大少最大的愛好就是玩女人,卻沒幾個人知道他也熱衷於去各種地方尋找刺激。
這個廢棄的遊樂場曾有過靈異傳說,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們來過不止一次。當得到陳暮星在這裡的訊息後,他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不用試圖逃跑,這裡只有這一個門,你出不去的。”
陳暮星從善如流:“那你能不能將我繩子解開?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也不敢跑出去。”
“想都別想。”
雖然沒有鬆綁,但是聶暉大概也是認同了陳暮星的話,睡覺的時候也沒將人五花大綁,只是將繩子一頭綁在自己身上,確保她逃不了。
陳暮星配合的按兵不動,縮在黑夜裡用牙齒嘗試著去解繩索,但是聶暉的結打的實在太過結實,她到臉頰泛酸,牙齦磕出血都沒能成功。
只能等到夜色過半睡眠最重的時候,悄悄起身,用雖然捆在一起但手指還能靈活轉動的手去解聶暉身上的結。
沒過一會兒繩結是被解開了,但陳暮星又發現聶暉將繩子壓在了身下。
她試著往外拽了拽,聶暉突然動了一下,她驚的趕緊後退。
要是將他驚醒了,這次不成功,她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陳暮星想到聶暉的手段,整個人緊張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她縮在黑暗中緊緊盯著對面的人,好在他只是翻了個身,並沒有真的醒過來。
她又慢慢的爬過去,抽了抽繩子,發現因為他的翻身,繩子出來了一些,現在只餘了一個頭還在他身下。
更讓陳暮星驚喜的是,因為這個翻身,本來被他擋的嚴嚴實實的門也露出了一些縫隙,她試了試,自己側著身子,能夠擠出去。
但這準定也會將人驚醒。
機會難得,管不了這麼多了。
反正不管是抽繩子還是擠開門,都一定會將他驚醒,現在天還沒亮隨處都可躲避,正是逃跑的好機會,這次錯過,不一定再有機會。
陳暮星下定決心的收好綁著自己雙手的繩子,纏繞成圈掛在脖子上,防止逃跑的時候掉落被聶暉抓到或者纏在樹枝上。
又取了手電筒攥在手裡,輕手輕腳的擠在門縫前,深吸一口氣,猛的拽出被聶暉壓在身下的繩子,身體同時用力擠出門外。
下弦月高高的掛在上空,整個山林像被打了一層銀光,照亮了陳暮星逃跑的路,但也給聶暉照亮了追逐的腳步。
外面根本沒想到的亮堂讓陳暮星一下子慌了神,鬼屋裡的暴躁怒罵聲也緊跟著傳了出來。
聶暉已經醒了,離開廢棄遊樂場的前路灑滿月光毫無遮擋,陳暮星只能臨時改變路線,閃身鑽進了一旁的陰影裡。
“你他媽別讓我捉到你!看我不活活弄死你!”
聶暉罵罵咧咧的在後面追趕,陳暮星完全不懷疑他說的話,貓著腰往黑暗裡鑽,不管哪裡,只要能擺脫後面的人,她總能出去。
陳暮星踮著腳在黑暗中穿梭,躲在一處灌木叢中,屏息聽著周圍的聲音。
很長一段時間,外面沒有任何聲響,彷彿聶暉已經放棄了尋找。但是陳暮星依然不敢出來,她總有一種感覺,聶暉就在附近。
灌木叢中的蚊蟲放肆的在她身上叮咬,她度日如年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不遠處的野草叢中突然一陣響動,搖搖擺擺的似乎裡面有東西在移動。
是聶暉嗎?他果然在附近。
她剛這樣想,就在她不足十米的地方,突然一個身影站起快速的朝著對面的草叢衝過去。
這才是聶暉!
陳暮星驚的捂上嘴巴,看他徹底沒入草叢中才起身快速的朝著反方向跑去。身後不一會兒就傳來了野貓淒厲的叫聲和聶暉的咒罵。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聶暉在身後大聲的喊話,“這座山裡不止有小動物還有野豬豺狼和毒蛇,你在我手裡還有條命,要是碰到那些東西,連骨頭都不給你留!你即便是命大沒有碰到那些東西,沒食物沒水不知道下山路在哪,也不可能有人來救你。你撐不過兩天就耗死在這裡。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我數三聲,你乖乖的站出來,我就當這事沒發生,保證不怎麼著你。”
“三!”
山裡有沒有危險的大型動物,陳暮星比他清楚。
“二!”
她只有瘋了才會聽他的站出來。
“一!”
陳暮星絲毫不敢停下腳步,拼命向前奔跑,再穿過前面的氧吧她就能到達水流旁,順著水流就能走到出口了。
陰森森的樹林裡,月光被茂密的枝葉完全遮擋,陳暮星不辨方向,只能憑藉直覺往前走,時不時有被驚動的鳥撲稜著翅膀從她身邊飛過,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連被亂枝絆倒,整個人臉朝下的摔在地上都沒讓她吭一聲。
但是,當她累得大喘氣,扶著一旁的樹木休息時卻猛然驚叫出聲。
她的手下摸到了一個軟軟滑滑冰冰涼涼的東西。
是蛇。
她這一生都無法克服恐懼的動物。
她完全不受控制的大叫著跳開好遠,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比摸到蛇還要煞白。
完了,暴露了位置,聶暉一定追過來了。
她揣著狂跳不止的心臟,不要命的往前跑。
他追不上的,天色還沒亮,他即便聽到了,氧吧這麼大,他也沒有辦法準確的找到她的。
陳暮星一路跌跌撞撞的終於看到了溪流。她不敢走出樹林讓自己暴露在月光下,只能在氧吧裡順著溪流的方向奔跑。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腳步聲,她驚到無以復加,側身躲到了一顆參天大樹後。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慢慢的走到與陳暮星一樹之隔的距離。
微風拂動,將樹葉稍稍分開,月光透過縫隙灑下來,映照出沈清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