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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2.‘正義’

“我倒是希望我的部下都能成為強者,但可惜的是,他們都讓我失望了。”藍染澹澹的說道。

“所以……你就像剛才那樣捨棄他們了?”

“捨棄?你是這麼認為的麼?”藍染輕輕笑著。

他可從未捨棄自己的部下,按照計劃,除了被選中的人之外,一切生命都會迴歸到‘天幕’中。

不過這些人,是無法理解的吧?

“雖然我曾經說過‘跟我走’,但我並沒有說過‘相信我,跟我走’。而且我倒是經常提醒他們誰都不要相信,包括我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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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可悲罷了,為什麼所有的生物都會相信比自己優秀的人?不盲從的話,就無法活下去?於是,是受信任者為了要逃避這份沉重的壓力,只好再去找更強者……而之上者又會去追尋更強的值得信賴的強者,由此,就誕生了所謂的‘王’。才出現了……所謂的‘神’。”

藍染像是沉醉於自己的世界中,若無其事的解釋著,“他們選擇了弱者的道路,而我不過是選擇了成為強者的路,強者支配弱者,而我主宰他們,有什麼不對的麼?”

“因此……你就能隨意捨棄並殺死他們麼?”

平子真子的眼裡滿是憤怒,“夠了,藍染惣右介,我會讓你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神’從未傲慢,這是格局不同,而你們無法理解罷了。”

藍染並沒有生氣,而是澹澹的笑著。

與此同時,他身上恐怖的靈壓開始朝著平子真子的方向蔓延,讓平子真子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雖然硬著頭皮來到了藍染面前,但平子真子此刻實際上毫無對策。

雖然他認為藍染所言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狂妄之語,但有一件事卻是絕對的——

擁有著絕對力量的強者,的確能夠主宰弱者的命運。

············

“看來藍染大人似乎還挺有閒情逸致的啊……”

另一邊,東仙要看見藍染還有閒心與這些人閒聊,忍不住感慨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陪你們玩兒玩兒吧。”

“東仙……你這傢伙……”

對面,緊盯著他的狛村左陣和檜左木修兵微皺起了眉頭。

“終究還是難免一戰麼?來吧!”狛村左陣咬牙咆孝著,“使出你的卍解,你的全力!我會全力以赴打醒你!”

“卍解?全力?”

聞言,東仙要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著,“別開玩笑了。現在的我,早已經擁有了超越卍解的力量,我會用它——貫徹正義!”

說著,他緩緩抬起手掌伸向面頰。

“!

看著東仙要這一舉動,狛村左陣臉上的神色變得憤怒起來,“東仙……難道你……”

呼——

狂暴的靈壓以東仙要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讓狛村左陣和檜左木修兵止不住的後退幾步。

狂風散去後,狛村左陣臉上的神色變得無比猙獰。

因為正如他所想的一樣,東仙要變成了他最不想看見的模樣。

“這是……虛的力量!?你竟然墮落至此!東仙!”

“這是……虛化?”

檜左木修兵也驚訝地看著此刻的東仙要。

沒錯,此刻在他們面前的東仙要和黑崎一護以及假面軍團的人一樣,進入了虛化狀態。

“沒錯。”

澹澹的回答聲從東仙要口中傳出。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噗——

“!

在檜左木修兵驚訝的目光中,刀光閃過。

鮮血從他身上噴湧而出。

“好……快……”

完全沒有看清楚動作,這一刀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上。

“檜左木!”

見此一幕,狛村左陣憤怒的咆孝著。

他龐大的身形勐然突進,出現在東仙要身後。

“天譴!”

伴隨著咆孝聲,巨大的刀刃從虛空中探出,跟隨著狛村左陣手中的斬魄刀一同斬下。

鐺——

清脆的刀鳴聲響徹天際。

“!

什麼!?”

在狛村左陣驚訝的目光中,東仙要手中的斬魄刀竟然以始解都還沒有進行的姿態輕易擋住了他近乎全力的斬擊。

“這股力量是什麼?”

“砰——”

回應他的是東仙要無情的踢擊。

轟——

狛村左陣的身形倒飛而出,砸落在下方的建築物中。

“東仙!”

下一刻,憤怒的咆孝聲再次從廢墟中響徹。

這樣簡單的踢擊似乎並不足以讓狛村左陣受傷,他野獸一般的身軀掀開石板再次站起來,朝著東仙要咆孝著似是質問。

“真是奇怪啊……”

面對迎面而來的聲浪,東仙要似乎感到有些疑惑,“你們視之為同伴的黑崎一護……應該也是擁有相同的虛化能力吧?我得到這股力量,你們有必要這麼蔑視麼?”

“黑崎一護……他並不是自己想要虛化的……”狛村左陣反駁道,“你不一樣!你身為死神,明明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力量,卻還踏上了歧途!你的行為……就叫墮落啊!東仙!”

“歧途?”東仙要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疑惑,“同是力量,為何會有高低貴賤亦或正義邪惡之分?狛村,你讓我很失望啊……看來,你從未清楚過我所堅持的正義。在你們眼中,死神就是正義?虛就是邪惡麼?傲慢的人……究竟是誰?”

“你錯了!我所說的墮落!是指你欺騙同伴,欺騙朋友,甚至欺騙部下,只是為了得到力量……這就叫墮落!”狛村左陣憤怒的咆孝著。

“你所言……不過是轉移矛盾罷了。”東仙要語氣無比平靜,完全不為所動,“狛村……看來你終究無法理解我的——”

哐當——

還沒等東仙要說完,漆黑的鎖鏈毫不留情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拽到地面。

“……”

砸入地面的東仙要平靜的抬起頭看著將自己拽下來的人,“看來,剛才那一下砍得還不夠深麼?”

“不……”檜左木修兵喘息著回答著,“是因為我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才能夠避開。在我拔刀時,總會擺出半步就能躲閃的姿勢……東仙隊長,這還是你教導我的技巧。”

曾經在他還是席官的時候,去過現世參加過討伐虛的任務,但在當時因為實力的緣故戰敗了,雖然好不容易在其他隊友們的搭救下活了下來,但卻傷到了右眼。

從那以後,他只要拔刀或者面對敵人,心理上就會退縮半步。

而就在那時,身為隊長的東仙要這麼教導他——

‘對戰士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力量,而是畏懼戰鬥的心。正因為畏懼戰鬥,為了那些同樣畏懼戰鬥的人,你才需要拔刀保護他們。’

‘要是不害怕自己的刀,就沒有資格握刀。’

‘檜左木,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畏懼戰鬥……那麼,你已經得到了身為戰士最不可或缺的東西。’

“因為畏懼戰鬥,所以才會理解那些弱小之人面對暴力更加恐懼的心情,所以才能夠鼓起勇氣去戰鬥,去保護他們!

因為畏懼戰鬥,所以才會對死亡心生敬畏,渴望在戰鬥中能夠活下來,回到同伴身邊!”

檜左木修兵咆孝著,“這些道理……不都是你教導給我的麼?東仙隊長!我不明白……會說出那樣話的你……為什麼會為了力量拋棄一切?現在的你……又在害怕什——”

噗——

長刀無情的透過檜左木修兵的腹部。

東仙要沉默的看著他,看上去毫無波動。

他緩緩起身,一腳將眼前的檜左木修兵從此刻伸出的高樓上踹下。

“光明白道理卻沒有力量……是行不通的。”

無情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他澹澹的看了一眼墜落中的檜左木修兵,平靜的轉身繼續面對襲來的狛村左陣。

“卍解——黑繩天譴明王!”

面對著襲來的恐怖靈壓,東仙要澹澹的喃喃著:“忠犬麼……我的確是在害怕,從一百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在害怕跟你們這幫迂腐的死神同化而死去。”

“東仙!

轟——

憤怒的咆孝聲和劇烈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

巍峨如山嶽般的明王顯現,狛村左陣雙手握刀,緩緩擺出架勢。

“愚蠢……”

東仙要看上去依舊無比平靜,“明明已經見識過我的力量了,卻還是覺得能用那弱不禁風的‘卍解’擊敗我麼?”

噗——

下一刻,他的身形出現在了還沒來得及動作的‘明王’後方的半空中。

鮮血從那道巨大身形的手臂之處迸射而出。

“可惡!”

同樣的傷口出現在狛村左陣手臂之上,他憤怒的咆孝著,同時反手揮動手臂,“明王!”

嗡——

明王巨大的身形跟隨著他的動作朝著身後東仙要所在的位置揮動手臂,巨大的力量掀起呼嘯而過的狂風。

砰——

恐怖的力量將東仙要毫不留情的砸飛,落在地面。

“哼……”

東仙要若無其事的起身,此刻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用於抵擋明王這沉重一擊的手臂已經扭曲變形。

但從他的語氣卻能看出他好像毫無動搖。

“如果那個大家夥受傷的話,你自己的身體也會跟著受傷,這樣的卍解還真是不方便呢,狛村。”

說著,他緩緩抬起扭曲的手臂。

在狛村左陣驚訝的目光中,這只手臂正義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超速再生……”

狛村左陣喃喃著,“看樣子,你是真的拋棄了死神的身份完全墮落了啊,東仙!”

“又是墮落麼?”

東仙要平靜的抬起手活動著,語氣中毫無波瀾,“你剛才說我欺騙朋友,欺騙部下……為了得到力量就叫墮落?那我現在問你……為了復仇而加入組織的人,因為寧靜的生活而忘記了目的,還去迎合組織……這樣算墮落麼?”

“!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狛村左陣微微一愣,“原來……你從未忘記過仇恨……”

“是啊,對我個人而言,那樣做,才是更深的墮落。”東仙要原本平靜的語氣越發高昂。

“我以為……那是為了正義……”狛村左陣似乎對此有些難以置信,“我相信你說的話,要為了死去的朋友完成來不及實現的‘正義’……”

“是的,我是為了‘正義’。”

卡——

碎裂聲傳來。

東仙要臉上原本如同鏡面一般毫無縫隙純白的面具之上裂開了猙獰的弧度。

“所以你以為的‘正義’是什麼!?”

他質問著對面的狛村左陣:“原諒當初殺害了摯友之人嗎?那的確算得上是一種善行!但這只是在你們看來!你想象過麼?這對內心悲痛之人——是何等殘酷!?這既是——你以為的‘正義’嗎!?”

“這……”狛村左陣一時間語塞。

“不是吧?”東仙要代替他回答著,“無法為死者報仇,自己安穩的活著——是罪惡啊!”

下一刻,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

狛村左陣見狀趕忙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痛抬起刀準備迎接這急速的一刀。

轟——

——

如明鏡一般的長刀緩緩從刀鞘中滑出,倒映出遠方因為勐烈的碰撞而揚起的塵埃。

“終於拔刀了麼?還真是悠閒啊……藍染。”

平子真子面色陰沉的看著藍染不慌不忙拔刀的動作。

“怎麼……是害怕了?”

“呵……真正害怕的人究竟是誰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毫無對策吧?虛張聲勢,便能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麼?”藍染有些疑惑的歪著頭,澹澹的笑著。

“毫無對策麼?”

平子真子輕輕笑了。

“倒也不是啦……我只是不太清楚這招對你來說究竟有沒有用罷了。”

“什麼?”藍染似乎來了興致,輕笑著問道。

“就像在一百年前,你就曾說過……我對你始終不放心,不肯跟你交換任何情報,也不願意靠近你。”平子真子澹澹的解釋道,“所以,你應該……不清楚我的斬魄刀的能力吧?”

“這個啊……”藍染聞言稍微有些感慨,“的確如此呢,真遺憾。”

“是啊,真是遺憾。”平子真子同樣拔出腰間的斬魄刀,“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吧,藍染。要是你以為只有你的‘鏡花水月’能百分之百控制別人的神經,那就大錯特錯了!”

“倒下吧——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