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寒與楚汐妍的關係早就被凌夏乃至祁氏的員工心照不宣，但是像這樣當眾宣告，還是第一次。
員工們低聲的議論被堵在口中，只眼睛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中心的幾人。
楊馥月白著臉上前打圓場：“科恩先生？我帶您去別處看看？”
柯恩一臉的失望，他向楊馥月點了點頭，看著楚汐妍的眼睛裡仍是驚豔的光：“祁先生，你的眼光真好！”
祁凌寒微微一笑：“科恩導演客氣了。
他的目光掃過圍觀的員工，眾人心頭一跳紛紛移開目光。
方清翎臉色蒼白的抬手撫上胸口，臉色轉瞬間就漲起了紅色，她艱難的呼吸了一下，有些突兀的抓住祁凌寒的手腕。
“凌寒哥哥......”
下一秒，她就脫力似的軟軟倒向地面，祁凌寒眉間一跳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
“清翎？清翎！”
方清翎迷濛的睜開眼睛，見到是他嘴角浮現一絲蒼白的笑：“凌寒哥哥，我好想媽媽。”
那雙蒙了薄霧似的眸子緊緊地閉上，臉白如紙，唇紅如朱。
祁凌寒心頭一顫，當機立斷將她抱起，楚汐妍瞪大了眼睛看著人事不知的方清翎：“凌寒？！”
祁凌寒目光鎮定的看了她一眼，隨口囑咐楊馥月一句：“下午的會議延遲！”就向餐廳外衝去。
楚汐妍顧不得什麼，立即跟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動靜令眾人都猝不及防，只柯恩頗為迷茫的撓了撓頭：“到底哪個才是祁先生的女朋友？”
他這話一出，眾人回過神來，眼中都閃過晶亮的光。
韓思雅心頭一滯，看著楚汐妍消失的方向攥了攥手指。
車子一路疾馳到醫院，聞訊的醫生護士早已經等候已久，祁凌寒看著被醫生圍繞的方清翎，心中一緊。
清翎這麼長時間在國外竟然一直都沒好嗎？
楚汐妍沉默的遞來一方帕子：“凌寒，擦一擦吧。”
祁凌寒轉身看見她眉目沉靜的站在一旁，突然就感到一陣疲累，他挺直的背放鬆了些，抬眼溫柔的向楚汐妍笑了笑，接過了那方帕子拭了拭額頭上的細汗。
方清翎仍在昏迷著，被護士們推往病房，醫生擦著汗走過來：“祁先生，方小姐應該是著了涼，風寒入體，又加上心思鬱結，所以才會突然暈倒。”
祁凌寒蹙了蹙眉：“著涼？”
醫生點了點頭：“確實是，但是祁先生，方小姐的精神狀態不容樂觀。”
祁凌寒看著閉著眼睛但眉心仍蹙著的方清翎，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他目光裡帶著愧疚和懷念看著方清翎，方清翎突然顫抖了一下，口中囈語出聲：“凌寒哥哥！我怕......”
祁凌寒抿了抿唇，輕聲安慰：“別怕，我在這裡。”
方清翎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她突然抬手攥住了祁凌寒的手，纖白的手指搭在祁凌寒掌心：“凌寒哥哥。”
楚汐妍攥著手指看著他們，方清翎睡顏清麗而脆弱，像是一尊精緻易碎的瓷器，而祁凌寒沉穩如山，他任方清翎握著他的手，目光溫和的看著方清翎。
她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看著那雙交握的手自虐似的移不開目光。
方清翎微微抬眼看到她的神色，像是被嚇到一樣收回手：“汐妍，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別這樣看著我。”
祁凌寒眉心一蹙，轉身看了楚汐妍一眼，楚汐妍微微睜大了眼睛，錯愕的跟他對視。
醫生推門進來：“祁先生，進一步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見醫生作勢要說話，方清翎看了楚汐妍一眼，惶然的叫了一聲：“凌寒！”
“汐妍，你先出去等一下。”祁凌寒心中一滯看向楚汐妍低聲囑咐。
楚汐妍驚異的抬眼看他，卻見他目光冷冽的示意病房裡的護士一同出去，隨後那目光看向方清翎，便溫柔了些，再沒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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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方清翎垂眸眨了眨眼睛。
楚汐妍在門外等了二十分鍾，醫生才出來。
她看著開啟的房門，方清翎眉眼蒼白，小聲的跟祁凌寒提要求：“凌寒，我想喝水。”
祁凌寒應了聲，隨即接了杯水遞給她：“慢點。”
他隨即繞到她身後將枕頭調整了一下，又將病床的高度調到正合適的位置，舉手抬足之間帶著別人無法涉及的親密。
她心頭翻湧著千絲萬緒，抬手推門進去。
方清翎捧著熱水看了她一眼，隨即輕聲叫著祁凌寒：“凌寒。”
祁凌寒看了楚汐妍一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向方清翎：“怎麼？”
方清翎垂著頭：“沒事。”
祁凌寒怔了怔，卻沒有生氣，只輕聲安慰方清翎：“別多想，好好休息一下。”
“凌寒，我有事要跟你說。”楚汐妍抿了抿唇抬眼正視著祁凌寒。
祁凌寒一怔，簡單囑咐了方清翎幾句，就跟著楚汐妍走出病房。
“怎麼了？”祁凌寒垂眸看著她。
楚汐妍攥了攥手指：“方小姐她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簡單的著涼，別擔心。”祁凌寒目光微閃，語氣卻平常。
“那為什麼你們要單獨跟醫生聊呢？”楚汐妍難以描述心裡的感受，只覺得自己被隔絕出了他的世界。
祁凌寒眉間一跳，他側過身不去看楚汐妍的眼睛：“清翎對自己的事向來避諱，這是她的習慣。”
楚汐妍這個時候真的覺察到時間對她來說是多麼不可戰勝的東西，祁凌寒與方清翎彼此瞭解，幾年不見對對方的習慣也都瞭如指掌。
“你們那麼默契，那我算什麼呢？”楚汐妍忍不住問出了聲。
祁凌寒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無法去理解：“你是我的愛人，清翎只是我的妹妹，你想到了哪？”
護士小心翼翼的湊過頭：“祁先生，方小姐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祁凌寒眼瞼微抬：“我馬上過去。”
他轉身看著楚汐妍：“汐妍。”
楚汐妍抿了抿唇，她攥緊了手指，面上不見一絲情緒波動：“你去吧。”
祁凌寒眯了眯眼睛看她，楚汐妍垂下頭：“別讓方小姐久等。”
祁凌寒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