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寒？”楚汐妍扯了扯嘴角，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躲什麼？”
祁凌寒垂眸看著她，聲音低沉喑啞，眸光裡晦暗難測，他將她逼至牆角。
“老，老爺子醒了！你看到了嗎？！”
楚汐妍眨巴著眼睛，一臉希冀的看著他，期望他這個時候別追究自己擅作主張的事。
祁凌寒挑了挑眉梢，慢條斯理的松了松領帶，面上似笑非笑：“你倒是長了本事，怎麼，做夢幻想著要嫁給夜夏？”
“你！你都聽到了？！”楚汐妍瞪大了眼睛，目光從他身上移到一旁的黎昉。
離得遠遠的黎昉衝她攤了攤手，一臉的愛莫能助。
“不是，凌寒，你知道的，我就是胡亂說些話刺擊一下老爺子，那些話，又不能當真的！”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討好的笑，還頗有童趣的搖了搖。
“你既然這樣說，那必是這樣想過，對吧？”祁凌寒的心早已經放了下來，卻仍舊有些惡趣味的逗著她，面上仍是一副不饒人的厲色。
“喂！你夠了吧！都說了我那是瞎說的！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楚汐妍的眼中頃刻間盛滿了淚。
祁凌寒不想捉弄人不成，反倒將人弄哭了，頓時有些慌亂：“汐妍？我只是逗一下你，你別哭。”
他抓住她的小指，輕輕的吻了吻。
楚汐妍的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她抽噎了兩聲，可眼中哪還有半分淚光？
“那，我們扯平了。”微帶著調皮的語氣令祁凌寒生疑，他抬起頭，正對上一張如花笑靨。
祁凌寒眯起眸子，剛才她是在做戲？
“是你先騙我在先的！我只是反擊一下而已！”楚汐妍瑟縮了一下，隨即有些不服氣的皺了皺鼻子。
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祁凌寒收緊了手臂，將她拉回到自己的身前，語氣放柔，嘆息了一聲，點了點她的額頭。
“真是膽子大得很，這種事情，為什麼不等我來做決定？”
“老爺子那種情況，實在等不得，不過，現在老爺子已經醒了，結局不是好的嗎？”
祁凌寒閉了閉眼睛：“你就沒有想過，如果爺爺他......你就成了眾矢之的了嗎？”
“至少，這種情況沒有發生不是嗎？”楚汐妍垂下了眸子，沒有告訴他，在進到監護室裡的時候，她的手心裡已經全都是汗。
“謝謝你，汐妍，你救了爺爺。”祁凌寒嘆息了一聲，將自己的擔心與感激釋放了出來。
“但是，如果再有這種情況，不要這麼衝動了。”
楚汐妍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卻升起一絲喜悅，雖然老爺子對她感官極差，但是至少，他的命保住了。
病房的門開啟來，醫生帶著笑出來。
“祁先生！老爺子已經醒了，現在狀態很好，您不用擔心。”
祁凌寒點了點頭：“那我現在能去見一下他嗎？”
“再等一段時間就好，現在老爺子不宜過於勞累。”
“好的，謝謝醫生。”祁凌寒看了一眼玻璃窗，垂眸向醫生致謝。
五個小時後，祁凌寒終於可以進到監護室裡去見老爺子。
老爺子仰躺在那裡，臉上帶著面罩正眯著眼睛睡著，聽見動靜，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隨即就閉上了眼睛。
“爺爺。”祁凌寒有些哭笑不得：“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祁老爺子的眼珠在眼皮下滾動了一下，就是不睜開眼睛。
“醫生說，您的手術做的很成功，再有三天，您就可以出了監護室了，到時候，我接您回家。”祁凌寒微笑著柔聲說著。
“到時候，您就會比現在方便許多。”
祁老爺子的眼皮顫了顫。
“這次您能醒過來，多虧了汐妍，爺爺，您對她的做法，還有印象嗎？”
祁凌寒壓低了聲音，試探了一句，老爺子隨即睜開眼睛瞪向了他。
“好好好，您好好休息。”祁凌寒立即擺了擺手，笑著退出了病房。
祁老爺子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在昏迷中聽到的話，頓時又是一陣氣惱。
他雖然睜不開眼睛，可不是人事不知的狀態，楚汐妍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羞！
祁老爺子輕哼了一聲，嘴角卻帶起一絲弧度。
轉眼之間，老爺子就出了重症監護室，回到了祁家。
祁家專門整出了一間像模像樣的病房，開窗能看到熟悉的風景和他親手種植的花草，擺設都是他用慣的，精心消過毒的器具。
老人家自回到家精神頭就一直很好，整天精力滿滿，除了只能躺在病床，別的沒有什麼能夠讓他老人家煩惱的。
不對，還是有的。
楚汐妍自他回到祁家後，就一直留在了他身邊服侍他。
“老爺子，您今天感覺怎麼樣？”
楚汐妍笑著推開門進來，手中端著一盆溫熱的清水，上面搭著一條白毛巾。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隨即轉開了臉。
楚汐妍也不惱，她習以為常的將浸過水的毛巾擰了擰，輕巧的擦了擦老人家的臉。
祁老爺子倍感屈辱，索性閉上眼睛任她擦。
他也不是沒有忱斥過她，但她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耐心十足的服侍著他。
“凌寒就不知道請個護工來嗎？！”
“護工不知根不知底的，再出了什麼岔子。”楚汐妍耐心十足的接話，垂眸仔細的擦著老爺子臉上的溝溝壑壑。
老爺子皺了皺眉：“那也用不到你！下手沒輕沒重的！”
楚汐妍頓時放輕了許多：“這樣可以嗎？我也算有經驗了，畢竟豆豆和糖糖可都是我帶大的。”
“你拿我跟孩子比？”
祁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哎哎，別亂動，要不人都說，老小孩呢！您現在跟孩子也差不了多遠！”楚汐妍小心的扶了扶身旁的輸液架，隨即皺眉看著他的臉：“您這鬍子也該刮了，要不......”
“不行！”祁老爺子以為她還要禍害自己的鬍子，立即吼出聲。
“要不我讓凌寒來給您刮？”
祁老爺子噎了一下。
“凌寒可不像你一個女人一樣，這麼多閒時間！”
“是是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就是為了您這一寶，凌寒他也不會懈怠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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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妍敷衍著他，打定了主意，要讓凌寒回來後給老人家刮鬍子。
“我餓了。”祁老爺子哼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