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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上山

"古墓派?"丘、王二人聞言都大感意外,幾乎同時出口問道。

他們心底俱是疑惑不解,這忽必烈調來這麼多兵馬,大張旗鼓的來到終南山,就是衝著古墓派來的?

"不錯,所以我們上山前也就沒有向貴派遞上帖子,卻不想造成了雙方間的誤會。"尹克西說道。

他這話當然不真,只不過道理上沒錯就是了。

丘處機不由暗中想道:"這古墓派總共也就只有三人,那位婆婆和龍姑娘一直待在墓中,不曾下山,自然也就不會和這些蒙古人有什麼糾紛。如此說來,他們是衝著過兒來的?"

想到此處,不由問道:"容老道多問一句,不知你們去古墓派要討什麼說法?"

尹克西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們和古墓派之間的恩怨,就不便說與兩位道長聽了。"

話題一轉,又道:"現在是否可以將道路讓開了?你們全真派的道場雖在這山上,不過這整個終南山可不是你們全真派一家的吧?"

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很顯然了,若是全真派處於維護自己道場安全的目的攔下他們,自是理所應當;但現在事情明了,也與全真派無關,你全真派總不能狂妄自大,將整個山頭都霸佔了。

丘處機聞言,微微沉吟,沒有立時作答。

他想不出楊過到底做下了何事,竟惹得蒙人出動了千人兵馬,千里奔波而來,而且還是四大高手齊出。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做出這樣一個判斷:楊過所做的是一件大事,而且此事必定與蒙人不利。

"於公於私,我都要插手此事。"他心中想道。

於公,是本著驅除蒙古韃子的宗旨,要共御外敵;於私,古墓派與全真派祖上有著淵源,而且楊過是他的後輩,在歐陽鋒的癥結解除後,雙方關係已變得極為親近。

"若你們此來是想尋古墓派的麻煩,不妨將事情明說出來,不管那古墓派對你們做下了何事,老道我都可以代為擔當。"丘處機在極短的時間內,便作出了決定。

他有預感,全真派與蒙古人的衝突將不可避免,遲早都會有著一戰。

既如此,何不早一些讓它爆發?

他的這種念頭,看似與之前全真教備戰撤退的計劃,有些自相矛盾。

都已經決定要和蒙人開打了,還用理會什麼敕封詔書?既然為了避免與蒙人一戰,才與蒙人虛與委蛇,甚至已經出來迎接蒙使了,怎麼又決定開打了?

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兒?

其實仔細剖析開來,兩者卻並不矛盾,這只是弱者對強者的一種無奈。

一旦開戰,必定是要死很多人的,全真教的損失會很大,所以應當極力避免。

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抗蒙之士,受蒙人圍攻,甚至殺害,全真五子又無法做到,更無法容忍。

所以丘處機此舉,是在逼自己作出唯一的選擇。

人在有兩個不同的選擇時,會患得患失;而只剩下唯一的選擇時,事情反而容易辦了,直走下去便是。

尹克西沒想到自己已經讓步了,丘處機竟然還不識趣,不由陰沉了臉,說道:"如此說來,我若是不說,你們就不肯讓開路了?你們全真教有沒有想過,與我們作對的後果?"

"你們是不是來尋那'赤練仙子';李莫愁的?"這時一個聲音及時插了進來,堵住了丘處機的回答,卻原來是王處一開口發問。

尹克西不由眼神微閃,說道:"怎麼?那李莫愁可是在全真教內?"

王處一搖頭道:"本教與那李莫愁多有過節,她又怎會在本教之內?"

尹克西見他神情不似說謊,不由暗暗呼幸,只要李莫愁與全真派還沒有接觸便好,事情還有轉機。

他臉上神色不變,問道:"這我倒是不明白了,那李莫愁既是與你們有仇,你們全真派為何還要為她擔責?"

丘處機這時再度意外了,原來是自己想錯了,這些蒙人不是來找楊過,而是尋那李莫愁麻煩的。

王處一見師兄還有些愕然,便答道:"我們全真教並沒有說要為那李莫愁做什麼擔當,你可能有所不知,那李莫愁雖出身於古墓派,但她早已不再是古墓派的弟子了,所作所為也與古墓派不再有任何干係。"

這下換成是尹克西意外加愕然了,心中暗道:"怎麼著?這一趟白來了?那詔書該如何尋回?"

抱著希望而來,如今乍失希望,又想到尋回詔書可能遙遙無期,他不禁臉色黑了下來。

現在再重新尋找李莫愁,在時間上已是來不及了,如今他們已別無它法,只能一條道走到底。

不管那李莫愁和古墓派還有沒有關係,這詔書必須是古墓派盜走的!

尹克西腦中瞬間轉過許多念頭,當下便沉聲說道:"那李莫愁和古墓派是何關係,我們自會尋古墓派去問,道長不必再多說。我現在只問一句,這路,你們全真派到底讓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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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處一轉首向丘處機看去,說道:"師兄,既是那李莫愁惹下的事,咱們全真教還是不要插手了。"

丘處機先前還能有信念支撐,現在卻是無任何理由了,只好點頭同意了。

王處一當即便一揮手,揚聲道:"全真教弟子,讓開道路。"

至此,一場衝突化解。

蒙人留了百餘人在山下看守馬匹,餘下的九百眾則在尼摩星、瀟湘子和尹克西等人的帶領下,直向山上而去。

丘處機望著山間蜿蜒的大隊蒙人,有些擔心地說道:"是不是要先去通知一下過兒?"

王處一說道:"師兄忘了那古墓的機關了?放心吧,蒙人若真闖了進去,定會吃個不小的虧。"

丘處機點了點頭,心中明白。

這一千蒙兵去攻打古墓,若放開了去打,肯定是能攻下古墓的,只不過要傷亡不小。

但蒙兵此來既是尋李莫愁的,而李莫愁又已不是古墓派的弟子了,那麼蒙兵的傷亡便是無意義的。

等那些蒙人吃了虧,明白了這點之後,自然就會退兵了。

山下的事情既了,丘、王二人便帶人又回了山上,同時又在全真教四處安排了弟子守護,以防意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