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火緩慢但篤定的點頭，這方面看來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在此之前，閔兄也知道這套陣法吧？”
“晚輩聽說過，但具體見到，也是前輩手中，據說早就在仙界絕跡了。”
柴鳴道：“對於這套陣法，閔兄有什麼見解嗎，在我現在這套陣法上面，有沒有改良的可能？”
閔火看著百米大樹根，以及在空中延伸出十多裡的巨大樹頂枝椏，思索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前輩佈置的陣法已經達到了巔峰，根本就無法再更改分毫了。晚輩雖然不知道這株大樹到底是什麼品種，但是晚輩可以肯定，這株大樹，肯定來自某個下界，而且還蘊含了一界之力。”
“哦，為何這樣說？”這個說法，柴鳴倒是第一次聽見。
但這株大樹的不凡，柴鳴倒是早就感受到了，神秘的孕靈功，居然可以和這株大樹共鳴，光是這一點，就能證明這株大樹的奇怪之處了。
“晚輩也沒確切的證據。”
見閔火依舊在沉思，柴鳴笑著擺了擺手：“不知道就算了，還是說說通天攝靈陣吧。”
“是，”閔火朝柴鳴抱拳道：“眾所周知，通天攝靈陣，可以攝取道祖三十三重天的精純靈氣，是以一旦佈置，都會被道祖下令滅殺，但晚輩研究了這麼長時間之後發現，事實應該不是這個樣子。”
“那是怎樣？”柴鳴連忙問道。
“道祖的三十三重天，乃是一片獨立天地，通天攝靈陣的確有連通天地的本領，但想要穿透道祖的三十三重天結界，偷取道祖的力量，晚輩覺得一點兒都不現實。”
“哦，那為什麼大家都這樣說，而且一旦有人佈置了通天攝靈陣，馬上就會遭受來自三十三重天的追殺？”
閔火這次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繼續道：“如果晚輩沒猜錯的話，三十三重天裡面，就佈置了通天攝靈陣，而且是和三十三重天融合在一起的，所以一旦別人佈置這套陣法，三十三重天監視的人就會發現，再借由他們的陣法，定位通天攝靈陣出現的位置。”
說完後，閔火緊張的看著柴鳴。
“繼續說，既然不能偷取三十三重天的力量，為什麼三十三重天還要這樣做。”
“晚輩思索，這個靈字，對應的應該是真靈。”
“真靈？”柴鳴有點吃驚的看著對方。
“沒錯，仙界雖然被無數陣法，以及無數萬年的仙人譭棄到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是仙界的本源依舊存在，造化萬物的本領同樣沒有消失，只是消散到了整個仙界而已，佈置了通天攝靈陣的話，應該會凝聚仙界這種造化力量，甚至使得妖族、甚至人族都朝著真靈之身的方向轉變。”
“這也是三十三重天佈置通天攝靈陣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三十三重天不斷吸收仙界這些力量，就是為了讓真靈只出現在他們三十三重天？”
“晚輩覺得，有很大可能是這樣，至少從陣法本貌上，晚輩看不到這套陣法有穿透空間的本領，凝聚天地力量，倒是名副其實。”
“閔兄的這個猜測，有辦法驗證成功嗎？”
“有！”閔火當即點頭。
“是什麼？”柴鳴連忙驚訝詢問，沒想到閔火不僅提出了全新的猜想，居然還有辦法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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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前輩能再造一個葫蘆那樣的獨立天地，在獨立天地佈置通天攝靈陣，然後……”閔火看了柴鳴一眼：“然後將負屓放在這片天地之中，觀察負屓會不會朝著真靈的方向轉化，百年時間，應該就能得出結論了。”
柴鳴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閔兄果然觀察入微。”
“前輩贖罪，”閔火連忙朝柴鳴抱拳：“黎落、婆婆等人，全都超出了晚輩以往時間的認知，所以看到小雪道友的時候，晚輩也觀察的比較細緻。”
負屓當初就纏在小雪的胳膊上面，不明白的人看起來，就是一個紋身。
沒想到閔火不僅看到了紋身，居然還能聯想到傳說中的負屓。
換成柴鳴，肯定不會認為那東西是負屓的，畢竟無論如何，負屓都是傳說中之物。
“這麼說，閔兄對負屓也有瞭解了？”
閔火緩緩點頭：“負屓是天地孕育出來的返祖之物的一種，這個理論，恰好和晚輩對通天攝靈陣的說法統一，如果晚輩沒猜錯的話，前輩獲得負屓的地方，一定遠離了中州和三十三重天下方區域。”
柴鳴更加驚訝的看著閔火，沒想到從負屓上面，居然能推論出這麼多東西。
“晚輩要是說錯什麼，還望前輩贖罪。”
柴鳴笑著搖了搖頭：“閔兄客氣了，不過那樣的獨立天地，現在我也不可能再造出來了，閔兄還有別的辦法嗎？”
能承受獨立天地的煉妖葫蘆，被閔火毀掉了，何況那片天地對佈置通天攝靈陣來說，的確太小了一點。
黃螺真人的螺殼，現在是螺開天地後的獨立空間，柴鳴不斷輸入氣運和規則的話，同樣能完全轉化成獨立天地。
但是，雷龜和古巨人已經佔據了那片空間，柴鳴也並不打算將其改造成獨立空間。
因為他造化天地的規則，最好只製造一片獨立天地，那樣的話，力量就會完全集中，這樣造就的天地也更加完美。
畢竟以三位道祖之尊，同樣只創造了一片三十三重天，他來自下界的規則，肯定無法和道祖比較，所以在沒有確定造就天地之前，柴鳴不會用自己的規則隨隨便便造就獨立天地。
“還有一個辦法，不過晚輩也沒多大把握。”
“什麼辦法？”
“晚輩重新佈置一套通天攝靈陣，改動一些關鍵地方，如此一來，應該能避開三十三重天的探查，那樣的話，陣法雖然不具備轉化真靈的功效，但凝聚天地力量的速度，會超越任何一個靈犀陣法。”
“如果被發現了呢？”
“要是被發現，晚輩願意一力承擔後果。”
柴鳴看著滿臉堅定的閔火，緩緩點了點頭。
怪不得對方在陣法方面有這樣的天賦了，除了才智之外，還有決絕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