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
柴鳴愣怔了一下，沒想到凌杏說話如此開門見山，而且還用上了這樣一個詞語。
“承蒙前輩看重，要是晚輩能幫助到前輩，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晚輩一定全力以赴。”
“力所能及？”凌杏笑著說道：“道友覺得，自歿算不算力所能及？”
柴鳴驚愣的看著凌杏，要不是從凌杏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危險氣息，柴鳴都要運功防禦了。
難道凌杏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自殺嗎？
見到柴鳴這樣的表情，凌杏卻忽然掩嘴輕笑起來。
清靈的咯咯笑聲傳遍整個空間，剛才一瞬間的冷冽瞬間消失無蹤。
地面上的小草，也隨著凌杏的笑聲隨風飄蕩起來，甚至開心的生長出花朵。
一時間，滿室春風，近在咫尺，如沐春風的柴鳴，看著凌杏跟隨青翠衣衫顫抖的身體，大享眼福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凌杏如果放在外面，肯定是禍國殃民的妖孽級別人物。
這樣的人物，柴鳴完全無法抵抗，只能儘量小心的呼吸，並且運轉他那些淺薄的佛門功法鎮定心身。
即便如此，僅僅片刻後，因為不小心看到了衣衫下面，胸口處的白皙一抹，柴鳴還是難以忍受的滿臉通紅起來。
凌杏就好像很享受這樣的場景一樣，笑著朝柴鳴說道：“道友覺得，妾身還算迷人嗎？”
“咳咳咳……”
柴鳴一個呼吸不暢，直接接連咳嗽起來。
控制住咳嗽後，柴鳴連忙朝凌杏抱拳：“前輩贖罪。”
“哼！”凌杏卻有點怪罪的冷哼一聲：“怪罪怪罪，難道道友覺得，妾身也已經是老太婆了嗎？”
柴鳴更加不解對方的用意了，與此同時，也更加不敢多說話了。
“好了，”凌杏笑著擺擺手：“都後期太乙，馬上要大羅的人了，還這樣無趣，真不知道，要真是讓你擁有了永恆的生命，你這樣的人得多無聊。”
柴鳴只能苦笑著抱拳：“前輩教訓的是。”
“小光跟我說過你的事情了。”
小光？柴鳴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光是凌光。
作為活了萬年、就算中州大羅也不得不賣一些面子的凌家家主，卻被人稱呼小光。
要是被凌光知道，恐怕也會滿臉無奈吧。
柴鳴感覺很好玩，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小光的提議，你怎麼看？”
“晚輩一定全力以赴。”柴鳴再一次正色道。
“那麼，道友覺得，自歿算不算全力以赴呢？”凌杏又問出了之前的問題。
柴鳴總算明白對方這個問題的用意了，是在確定他願不願意犧牲自我，將全部修為傳輸到道祖身上，換取道祖的覺醒。
面對凌光，柴鳴還可以打哈哈，但面對深不可測的凌杏，柴鳴知道，一個回答不慎，不僅會失去在這裡修煉的機會，甚至連自己都可能有危險。
“晚輩一定全力以赴！”柴鳴再一次朝凌杏正色抱拳。
這是柴鳴唯一能給出的答案了。
讓他放棄自身，去賭道祖能不能甦醒，說實話，柴鳴並不願意。
至於會不會真的那樣做，還得到達道祖身邊後，確認道祖的狀態再做決定。
如果道祖距離醒轉只有一幕只要，柴鳴百分百肯定道祖會甦醒的話，那他當然會放棄自己。
哪怕道祖甦醒的機率很高，卻不能保證甦醒的話，柴鳴多半不會做出自歿的舉動。
但是，要是此刻騙取了凌杏，就可能誤導對方接下來的戰略佈局。
對方可能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力挽狂瀾之人了，柴鳴不願意影響到凌杏的佈局，所以只能這樣回答。
“我知道了。”凌杏笑著點了點頭，本來的風情萬種瞬間消失無蹤，就好像說出這四個字費盡了權利一樣，此刻凌杏甚至表現的有點兒疲憊。
“前輩，那您準備怎麼做？”柴鳴連忙跟隨著站起，有點擔憂的看著凌杏，甚至心中生出衝動，就好像願意為眼前女子做一切一樣。
“道友還有什麼要告訴妾身的嗎？”凌杏轉向柴鳴，臉上又出現那種風情萬種的笑容。
見到這樣的笑容，柴鳴的心情也沒來由的一緩，感覺寬慰了許多。
接著，柴鳴幾乎將自己所知的、關於這場戰事的所有細節、以及猜測全都告知了凌杏。
這些內容，凌光顯然已經告訴過凌杏了，所以大部分時間，凌杏都表現的很是平靜。
但當柴鳴說出三十三重天所有真靈都可能背叛了道祖的時候，凌杏的身子還是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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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道友告知。”柴鳴說完後，凌杏看向柴鳴，眼神中果然有感激之色，笑著朝柴鳴點了點頭。
“妾身就不打擾道友修煉了。”
“恭送前輩！”柴鳴連忙抱拳。
“對了，”將要轉身離開之時，凌杏忽然轉身看向柴鳴，確切的說，看著柴鳴的身子，眼神卻已經到達了柴鳴的內裡，有點嚴肅，也有點期待的說道：“道友進階大羅之後，不妨率先讓那位故人甦醒過來。”
“道友再見。”柴鳴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凌杏朝柴鳴露出甜美微笑，地面上的小草快速綿延到凌杏身上。
當這些小草忽然變成無數翩翩飛舞著的綠色的時候，凌杏已經消失無蹤，徹底離開了這片空間。
甦醒“故人”？
血色小人？
柴鳴總算反應了過來，凌杏不是天仙，所以無法看穿奉他為天仙，並且置身在她身上的那些荒獸、辛宏以及龍影，能夠看到的，就是他從地球上一路相伴，在佛門靈吾州徹底陷入沉睡，開始了自我修煉的小人了。
這個小人，居然是凌杏的故人？
柴鳴朝著面前飛舞著的綠色小草抱拳，臉上也出現了開心的笑容。
本來按照他的設想，進階大羅之後，肯定會凝聚生機，率先甦醒陪伴自己一路的小人。
現在聽說小人居然是凌杏的故人，感覺能幫助凌杏、凌家做這件一件事情，也能算是自己對整個凌家的補償了。
等到那些懸浮飄飛的小草完全消失，剛才的生機完全消失，整個空間重新恢復之前場景的時候，柴鳴忽然感覺這樣的空間有點兒悽清。
但是很快，柴鳴就收攝心神，重新盤膝坐下，縮小空間，壓縮靈力，開始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