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底有沒有這一個聲音都讓楊鋒開始迷惑起來。
樓下走過去了幾個人，但是他們卻沒一人打傘。
難道他們不怕下雨？
或者還是他們也是享受這雨天的為數不多的有情人？
楊鋒搖了搖頭，他不想再去多想，對他來說每一次的多想都讓他的腦袋更疼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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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毛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每當他想的事情太多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頭兩側不斷跳動著的疼痛。
“他們也不過是很普通的人。”
“對，他們都是普通人。”郝磊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嘆了一口氣說道：“而且他們都是一些可憐人。”
“可憐人？”
“對，如果不是可憐人的話為什麼還要在雨天出來？”
“你看我像是可憐人嗎？”
“不……不是。”
楊鋒伸出了一隻手，任憑越下越大的雨水滴在自己的掌心中央。
“可是我現在也在雨地裡面了，為什麼不說我是可憐人？”
還不等郝磊說話，他又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是以樣貌來判斷一個人的。”
郝磊愣住了，他不知道楊鋒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這句帶著貶低自己意味的話是為了表明什麼。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那些人卻紛紛抬起了頭。
每個人的的眼中都有一抹紅光，像是天空中的晚霞一樣讓人沉醉。
但，每一樣的美麗東西都是致命的，無論是什麼東西。
“而且他們看起來，也並不像是普通人。”
楊鋒的眼睛也有了一絲絲的金光，雖然很微弱，但是卻好似太陽般讓人不敢直視。
他們就這麼對視著，彷彿時間在這一刻變成了永恆。
“他們是誰？”
“不知道。”楊鋒搖了搖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幾個人已經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他們不會是什麼可憐人的，相反我們倒更像是那些什麼都不是的人。”
酒樓還是那個酒樓，店小二還是那個店小二。
只不過這裡面白天僅剩的那兩個人卻已經不見了。
這個風波城不算太大，可如果細細分來又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小的地方，如果有人想消失在這裡的話也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
兩個男人在吃飽了飯會去什麼地方呢？更不要說還是兩個已經喝多了的男人。
這是一條看不到街角的街，因為這裡本就是一個圓。
一個沒有起|點沒有終點的圓。
當楊鋒剛剛踏進來這個地方的時候自己幾乎都要被轉暈了。
可是就算這樣也並不能表明他的方向感很差，相反他對於方向的辨析一直是很準確的。
而此時此刻能讓他如此迷茫的也只有這裡的人了。
也不知道這裡的人能不能被稱為女人。
郝磊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因為畢竟是他帶著楊鋒過來這裡的。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人不風流忹少年。
楊鋒沒有找到能夠反駁他這句話的話，所以也只能跟著過來。
這條街沒有名字，但是一般知道這裡的人都會叫它柳巷，好像有了這個名字之後就能擺脫它的下濫的身份一樣。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當然是每一個男人都最想來可是又拉不下面子來的地方。”
“這裡是*院？”楊鋒皺了眉頭，說道：“我不想來這種地方。”
“但是既然來都來了，如果不玩一會就走豈不是有些浪費已經損失了的精力和體力了？”
這句話更是沒有任何的毛病，所以他也只能再次默許。
郝磊看著楊鋒忽然覺得有點好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就忽然出現的這一種感覺。
或許是沒有被人這麼盯著看過，楊鋒也不自覺的轉過了頭迫使自己不去和他的目光相對。
“難不成楊大俠從來沒有來到過這種地方？”
“當然沒有。”
“這可是男人的天堂，您真的沒有來過？”
透過郝磊的眼睛，楊鋒竟然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恐懼，就好似是脫.光了衣服被人一直緊緊的盯著一樣。
對於每個人來說這樣的滋味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去感受的，所以楊鋒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並不是離開了柳巷，而是離開了郝磊的身邊。
這種地方他的確沒有來過，不知道是記憶中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還是因為已經自持自傲了，他對這種地方竟然當真是一無所知。
在他的腦海中，他從來沒有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地方的。
然而現在他不但是在這個地方，而且一會就要進去去抱著那不知道已經被多少個男的撫摸過的胴體。
一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胃裡難受的要命。
郝磊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耐不住寂寞先行一步了。
不遠處有一個小地方，那裡看起來很安靜，安靜的有點不像是這條柳街。
耳邊已經沒有了周圍的喧囂聲，就連風聲也不曾被他所聽見。
他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方，只是一轉身就進了這條小小的僅能容納三個人的更小小街。
終於還是吐了，胃裡像是伸進去了一隻手在不斷地攪拌，這種痛苦不是得過胃病的人是絕對不會感受到的。
而現在楊鋒卻很清楚這種感覺，而且還可能是世上最清楚這個痛苦的人之一。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他一拳打在了面前的地方，拳頭上已經沾滿了嘔吐物和石頭的碎屑。
一層層蜘蛛網一樣的裂紋讓他就像是趴在地上的蜘蛛一般，只不過卻是少了幾條手腳。
“你……沒事罷？”
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楊鋒卻並沒有轉過頭，只是冷冷的說道：“趕緊走！”
“你看起來很痛苦。”
“就算我死了也不要任何人管！”
他猛地從地上躍了起來，轉過身瞬間就到了這女子面前，伸出手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怒目而視。
“你走不走！”
“我……不走。”
“你為什麼不走，難道你真的不怕死！”
“楊大俠都不怕死，我為什麼要怕死！”
這一個稱呼好像是電到了他一般，讓他鬆開了手向後倒退了不知道多少布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