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塔夫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還以為對方要問威爾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這湖面下藏著的東西。
楊尋眼睛尖的很，雖然教皇臉上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但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麼不問威爾的事情？威爾的事情很簡單，必然是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事情，然後被人殺人滅口，綜合現在的情況，我想威爾一定是發現了冕下的做的一些計劃。”
古斯塔夫苦笑著看著楊尋。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
古斯塔夫並沒有像楊尋說確認什麼，他只是轉過身，看著聖湖岸邊喧囂的人群。
“年輕人，你是怎麼看待這個世界的！”
古斯塔夫看頭頂的星空，眼神中那一抹對世界的愛是如此的深沉。
楊尋眯著眼睛，他有點搞不懂了。這個教皇到底想要幹什麼，明明對這個世界如此熱愛，但是為何要親手把這個世界往戰火裡推？
“挺不錯的！不過我想假如戰爭開始的話，我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楊尋的話讓古斯塔夫臉上出現了幾分欣慰。
“我是說，我是為了保護這個世界，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會相信？”
楊尋一開始覺得挺荒誕的，為了保護這個世界就把世界推到戰火的邊緣，這和解釋簡直是在考驗人的智商。
不過稍微一思索，楊尋就覺得這個老頭可能說的真是實話。
很顯然一個老頭，就算是統治了世界，也沒有幾年可以好活的。
他統治世界追求的是什麼？名望？楊尋不認為一為教皇名望比較低。
權利？同樣古斯塔夫不缺，他一聲令下，就有無數的人前來執行他的意志。
金錢？估計這個就跟不缺了，光都是赫連斯的稅收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些全部是教會的。
女人？楊尋瞥了一眼教皇冕下的身體，雖然這個老頭子很健康，但是遠遠達不到老樹發芽的程度，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假如一個人什麼物質都不缺了，那麼必然會追求精神上滿足。
在華夏有句古話叫衣食足而知廉恥，在西方也有類似的理論，人在滿足了身體需求之後，就會追究更高的精神境界。
教皇很明顯就是這樣的人。
只不過，戰爭？保衛世界？
楊尋還是不說明白，這很矛盾的兩個詞怎麼會從一個精神正常的人嘴巴裡說出來？
“很好奇？”古斯塔夫看著楊尋。
“有一點，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保護世界才需要犧牲掉威爾這樣的人？”
古斯塔夫笑了笑，就這樣一屁股坐在了的地上，他離楊尋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楊尋覺得要做點什麼的話，教皇只能認命。
“坦白說，威爾的事情，是我人生最大的錯誤，沒有之一，但是人生必然需要面對很多選擇，命運從來都不是坦途……”
教皇看著楊尋說出了自己動機。
或許是因為心裡的愧疚，也或許是一些事情藏在心裡太久需要找個人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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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的人就成了最好傾訴物件。
“很久之前，艾路裡不叫艾路裡，而叫做高天原……”
光是古斯塔夫的第一句話，就把楊尋炸的不輕。
高天原那可是東瀛神話裡得神國，不知道那個在日本勉強維持自己存在的女神為了回到故鄉可以付出什麼代價呢……
在古斯塔夫的述說裡，楊尋心裡的很多疑問被解開了。
雖然很多的地方在古斯塔夫的嘴裡使用神話和敘事詩歌描繪的場景，但是楊尋還是搞清楚了大致的脈絡。
在很久以前，大約就是地球時間五百年前，艾路裡的時間軸一千多年前，維希帝國的人來到了這裡，當時這片土上原住民被一個維希帝國稱呼為卡桑卓的文明消滅的差不多了。
很顯然這不符合維希帝國的道德和文明觀。
戰爭開始了……
“邪神們人多勢眾，大神並不佔據優勢，戰爭很快進入了一邊倒的局勢，邪神們掌握著大神門不瞭解的力量，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大神們結合原住民創造了我們這些新生的種族，我們對邪神的力量有很強的抵抗力，在付出了長達數百年的戰鬥力，我們再大神的指引下，將邪神封印到了北地荒無人煙的地方……而現在，千年時光已過，他們即將甦醒！”
古斯塔夫說完之後，就不在說話了。
楊尋也整理好了大體的情況。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當高天原這個美女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維希帝國跳了出來，準備越塔把美女搶回來。
無奈沒有想到對面瞬間跳出了五個六神裝的大漢，把美女**米了，維希帝國也差點沒有被爆菊。
後來維希帝國痛定思痛，在家猥瑣發育，三十分鍾後帶著一幫隊友把人家堵在高地，然後沒想到的是此時遊戲突然掉線，這一掉線就是千年時光，現在正是對方已經先把線連上了，而教皇嘴巴裡的大神們還不知道在哪。
楊名按著腦門，他是明白了古斯塔夫為什麼要做到這樣的地步了。
假如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麼無疑他的做法的是正確的。
一個零散的大陸，並不互相聽命的種族在面對竟將到來災難裡，必須要有一個強而有力領導者，而身為大神親兒子，方舟的擁有者的人類無疑是最好領導者。
“不過，為什麼不明說呢？我想假如用教會的名義警告艾路裡的諸族，應該是有效的吧？”
面對楊尋的問題，古斯塔夫很爽快的就回答了。
他看著楊尋說道：“生靈們從來都是很複雜的生物，複雜就代表著有各種情緒和想法，大神在還好，但是現在我無法把希望放在教會的威望上，我們的時間從來就不多了！”
楊尋聽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地球，地球上還有國聯這樣的組織，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看心情吵十幾年，跟何況是艾路裡，要知道，這裡可沒有什麼國聯……
看著古斯塔夫，楊尋不知到該說什麼好，因為這個老人數千人因此死掉了，無數的家庭陷入了悲痛之中，威爾這個笨蛋也掛掉了。
而且現在開來，更多的人也將失去生命。
但是從長遠來看，或許付出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
只是人的生命並不只能用為挽救大多數人就放棄掉少數人這樣的藉口來衡量……
“這樣做就不後悔？”
“年輕人，我已經是將行就木了，後悔從來就不是老骨頭們的權利……”
此時一陣轟鳴聲衝高臺下方傳來，無形的聲波席捲了半個湖面，突然濺起的水花，把聖湖邊上的狂熱的人群澆了個透心涼。
會場開始出現了躁動不安的氣氛，衛兵們開始指引著大家安全退場。
一層透明的雞蛋殼出現在教皇的身邊，替他擋住了要人命的聲波。
一個人從高臺下方竄了上來，來人真是赫爾。
只不過赫爾比較狼狽，一身極品裝備被打的有些悽慘。
楊尋知道，這就是只有硬體沒有軟體的下場。
在維希帝國，假如沒有類似瑞莎這樣的輔助系統就算是在牛的裝備也要大打折扣。
緊接著赫爾上來的就是夏亞和金易。
夏亞還好，只是做一隻手臂脫臼了，不過金易就有點慘了，活生生的一個大豬頭。
“賊孫，打了人想跑想得美！”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金易很不要臉的站在楊尋身後像赫爾挑釁。
夏亞卸掉了手臂上的鎧甲，忍著痛咔嚓幾聲將手臂復原，他看著赫爾神色複雜。
“多謝大審判官手下留情！”
金易瞬間就炸毛了，啥，手下留情，那為什麼不對我手下留情？
楊尋死死按著金易，活該你倒黴，人家怎麼看都是同門，你不在還好，你在不先把你這個外人往死裡打才怪！
“哼！”
赫爾只是哼了一聲，對夏亞的感謝不置可否。
“教皇陛下，請你收回成命！艾路裡不應該陷入戰火，假如老師知道他的死會造成這麼多生靈的凋謝，他真的不會嗎，瞑目的！”
古斯塔夫只是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正義。
威爾的和夏亞的正義，是教會的宗旨，公理，公平，公義……
古斯塔夫的正義就是則是為了大陸，楊尋無法評判所對所錯，因為每個人的出發點和結局都是好的，但是好，就不代表可以互相相容。
在威爾還有夏亞的眼裡，生命就是生命，是平等的，是寶貴的，不是可以被隨便是犧牲掉的東西，就算是再高尚的理由也不能成為藉口。
但是古斯塔夫不一樣，為了世界必須有人做出犧牲，不管是聖騎士還是普通的平民，坦白說這很現實很殘酷，但是不錯。
要說，楊尋贊同哪一個？
抱歉，他一個都不贊同！
因為他本來就是因為威爾的死，心裡不痛快所以才來找事的！
所以夏亞，威爾還有古斯塔夫的理念爭鋒，根本就不關他什麼事，所以教皇冕下想要發動戰爭完成他的理念？抱歉，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