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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宿敵相逢

“看起來不象是雷擊艦。”片岡七郎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艦首沒有水雷撐杆,如果是雷擊艦的話,水雷會在哪裡呢?”

“水雷撐杆會不會在水下?就象政府海軍從美國購入的‘雪風’號那樣?”東鄉平八郎仔細的觀察著這艘俄國小軍艦,又問道。

“如果水雷撐杆在水下,其艦首當為法式之撞角首,可此艦的樣式,卻不是撞角首。”片岡七郎搖了搖頭,“觀此艦僅有一門五管機慶炮,武力甚是薄弱,而航速看起來很快,似乎是屬於乾國建造的那種高速通報艦一類。”

“我覺得還是雷擊艦的可能性大一些。”東鄉平八郎又觀察了一會兒,說道,“你注意到沒有,片岡君,它的艦首可是全封閉式的,和杆雷艇極是相象,而且機關炮裝在指揮塔頂,這都是雷擊艦的樣式,絕非是高速通報艦。”

“您說的是,司令官閣下。”片岡七郎又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採用什麼樣的雷擊方式。”

“你覺得他們會攻擊我們麼?”東鄉平八郎放下了望遠鏡,又問道。

“這裡是琉球海面,屬於乾國海軍的勢力範圍,我想他們是不敢向我們發動進攻的。”片岡七郎看著這艘排水量大概只有400噸左右只有一門炮的小軍艦,輕蔑的說道,“再說了,‘富士山’號雖然是一艘老艦,但獅子老邁了。利齒也足夠撕碎一頭狡猾的小狐狸。”

“還是小心一點好。”東鄉平八郎注意到俄艦的指揮塔上又多了一個年輕的俄國海軍軍官的身影。說道。“通知大家暗中做好戰備,不管是在乾國海軍控制的海面,還是在公海,只要對方發動攻擊,我們就毫不猶豫的擊沉它!”

“是!”片岡七郎肅然答應,隨後便向身邊的軍官下達了備戰命令。

東鄉平八郎看著那位年輕的俄**官,不知怎麼,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在那艘俄國小軍艦——“爆破”號雷擊艦上。馬卡洛夫中校也在緊盯著薩摩軍艦艦橋上的東鄉平八郎。

“您確定那個人就是東鄉平八郎嗎?長官?”馬卡洛夫向艦長雷薩科夫上尉問道,但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東鄉平八郎。

“沒錯,就是他。”雷薩科夫說道,“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畫像,就是這個人沒錯,而且他的將旗也懸在這條船上。”

馬卡洛夫轉眼望去,果然在“富士山”號的桅頂看到了東鄉平八郎的將旗。

“那就好。”馬卡洛夫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長官,您真的……要幹掉他嗎?”雷薩科夫看了看“富士山”號,遲疑了一下,問道。

“當然!”馬卡洛夫看了艦長一眼。“有什麼問題嗎?阿爾漢格維奇?”

“這裡是乾國海軍控制的海域,一旦被乾**艦發現。恐怕會引來很大的麻煩。”雷薩科夫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憂慮。

“那我們就在公海擊沉它!”馬卡洛夫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讓那些薩摩人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馬卡洛夫是在參加完對土耳其海軍的作戰之後自請調到東方的,隨同他一起前來的,便是這艘“爆破”號雷擊艦。

“爆破”號是兩年前下水的新艦,這艘軍艦排水量469噸,艦體狹長,採用立式複合式蒸汽機,雙螺旋槳驅動,航速最快可以達到13節,它最為獨特的地方,是它的武器裝備,它裝有一具俄國海軍獨一無二的魚雷發射管,是俄國海軍第一艘真正意義上的雷擊艦。

就是指揮著這艘軍艦,在俄國對土耳其的戰爭中,馬卡洛夫創造了擊沉土耳其鐵甲艦“因奇巴赫”號的光輝戰績。

這一次,他決定在東方,重現這一輝煌。

在來東方之前,馬卡洛夫對薩摩海軍的情況做了詳細瞭解,他在多方分析之後得出結論,俄軍之所以在日本久戰不下,損失慘重卻勞而無功,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俄國遠東艦隊被束縛了手腳,不能以“志願軍”的形式參戰,使薩摩海軍得以從容擊敗日本政府海軍,取得了制海權。而薩摩海軍的戰績則主要是“海軍之神”東鄉平八郎取得的,為此馬卡洛夫打算實施一個大膽的計劃:趁東鄉平八郎前來琉球參加國際海事法庭的庭審這一機會,擊沉他的座艦,幹掉他。

在馬卡洛夫看來,薩摩海軍的勝利,不光是有兩艘鐵甲艦的關係,而是得益於受過歐洲式海軍教育的優秀將領的指揮,如果不是東鄉平八郎的指揮,薩摩海軍是不會取得這樣的戰績的。而馬卡洛夫經過分析後還認為,哪怕是俄國遠東艦隊不受制於國際公法,可以採取行動的話,以其現有的實力,同薩摩海軍作戰,取勝的機會也不大。

俄國遠東海軍(西伯利亞艦隊)的主力艦主要是“克尼亞茲?博賈爾斯基”號鐵甲艦和“米涅”號巡洋艦以及“阿德米拉爾將軍”號巡洋艦,其中“克尼亞茲?博賈爾斯基”號排水量5220噸,主要武器為8門228毫米炮,“米涅”號排水量6234噸,主要武器為4門203毫米炮和12門152毫米炮,“阿德米拉爾”將軍號排水量5112噸,主要武器為6門203毫米炮和2門152毫米炮,紙面上看很是強大,但實際上都是服役多年的老艦,航速很慢,射擊遲緩,真的同兩艘薩摩海軍新銳的鐵甲艦“比睿”號和“金剛”號對陣,不好說能打出什麼樣子,更何況薩摩海軍還有多艘雷擊艦,並且有東鄉平八郎這樣善於指揮的將領,真的動起手來。勝負難以預料。

在擅長雷擊戰術的馬卡洛夫看來。決定海戰勝負的。不是那些老舊的大型艦艇,而是“爆破”號這樣新銳的艦艇!

“我們回到指揮艙裡吧!不要讓這些薩摩人覺察出我們的意圖!我們可以離敵艦遠一些!只要跟著他們就可了!”馬卡洛夫覺察到東鄉平八郎也在看他,轉頭對雷薩科夫說道,“我去睡一會兒,到達公海的時候就叫醒我吧!”

“好的!”雷薩科夫點頭答應道。

馬卡洛夫又看了東鄉平八郎一眼,轉身進入到了艙室當中。

馬卡洛夫並不知道,他原本其實是和東鄉平八郎要在另外的一場規模比現在大得多的戰爭中進行殊死搏殺的,只是因為一個人的關係。歷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和東鄉平八郎兩個人的命運,全都因之改變。

“富士山”號上,東鄉平八郎看到原本望向他的兩個俄國人都進了船艙,不多時俄艦的速度似乎變慢了,同“富士山”號一點點的拉開了距離,但並沒有消失。

“我去休息了,到公海的時候再叫我。”東鄉平八郎感到有些疲倦,對片岡七郎說道,“你就辛苦一些。多盯著他們吧!”

“是!長官放心吧!我會盯著露西亞人的!”片岡七郎看著面色憔悴的東鄉平八郎,知道他這些天一直非常辛苦。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立刻大聲的回答道。

東鄉平八郎點了點頭,隨即下了飛橋,回到了自己的船艙之中。

東鄉平八郎脫了外套,倒在床上,可能是過於疲倦的關係,他很快便睡著了。

……

夢中的東鄉平八郎,發現自己似乎站在另外一艘比“富士山”號大得多的軍艦上。

海面上巨浪翻滾,狂風呼嘯,還飄著大片的雪花。但是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他卻看到噸位很小的兩艘日章旗高懸的小軍艦迎著風浪出海了。

“除了堵塞作戰,別無他法!”

會議室裡,一位年輕的參謀軍官對他說道。

這個人是誰?這又是和哪個國家在作戰?

“你秋山君應該是最瞭解這種戰術了。”有人說道。

“是的,在美西戰爭中,我作為觀戰武官目睹了堵塞聖地亞哥港的整個作戰經過,並寫了一份令海軍省十分重視的科學性的報告。”叫秋山的參謀軍官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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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管怎麼說,秋山君是很瞭解堵塞戰術的。”一位年長的軍官說道,“其實這也可能是你秋山君被提拔為艦隊參謀的小小的理由之一。和露西亞開戰,帝國海軍的第一期的作戰當然是在旅順港戰鬥。堵塞戰術很早就出現在了軍令部的作戰方案中了。所以這個作戰計劃,軍令部應該是會認可的。”

“真是太好了!”有人高興的說道。

“但是也不要太樂觀,因為旅順口畢竟不是聖地亞哥港。”叫秋山的軍官又說道,“我們的目的是在旅順口沉下舊船堵住出口,使港內的露西亞艦隊動彈不得。可旅順的港口實在是太狹窄了,寬度大約在二百七十三米,而且兩側的海底很淺,所以能供大型軍艦透過的只有中間的九十一米左右的寬度。我們的目標,是在那裡橫向的沉下五六艘舊船。”

“只有這個辦法了。”另一位參謀軍官說道。

“那次在聖地亞哥是可以做的,不過現在旅順的情況完全不同。露西亞軍的火力比聖地亞哥港要強一千倍,而且港內的艦隊也不是西班牙的小艦隊,而是露西亞的大艦隊。實施這樣的作戰的話,作戰人員肯定全部都會死的。”

“秋山君,你平時一直說,‘流血最少的作戰才是最好的作戰’,但現在的情況,可能只有堵塞這一條路了。”年長的軍官說道。

“沒有比這種作戰更加恐怖的事情了,有馬君。”秋山說道,“這種靠碰運氣和犧牲大量的士兵為代價的作戰,是不需要我們這些作戰家的。”

“既然是我做出的方案,到時候我來做隊長去赴死不就可以了?這總歸是講道理了的吧?”叫有馬的年長的軍官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有馬君,我是擔心大家的安全。這樣的作戰。碰運氣的成份太大。不管是你,還是其他的人,我都希望他們能夠平安的回來。”秋山說道,“如果在途中被發現,遭到敵艦猛烈射擊的話,就先撤回來吧!”

“不行!絕對不行!不可以撤回來!”一位並非參謀的軍官猛地起身,大聲的說道,“這次作戰一定要大膽實施!只要勇猛的衝上去的話。鬼神也會給我們讓路的!什麼敵人的猛烈射擊?敵人當然會猛烈射擊!只有抱著粉身碎骨的決心,不停的向前衝,才有可能取得成功!象你秋山君這樣說的話,來幾次都不會成功!”

叫秋山的參謀軍官沉默了。

“秋山君是好意,我們心領了,廣瀨君。”有馬擺了擺手,示意叫廣瀨的軍官不要激動,“但是作戰必須要進行下去,絕不可畏難退縮。”

“長官,是不是這樣?”他說完。將目光轉向了東鄉平八郎。

東鄉平八郎不知怎麼,聽了他們的談話。雖然不知道是在進行什麼樣的戰鬥,但這些象是自己的部下的人的話,卻令他的心有如烈焰般燃燒起來。

“是繼續還是撤退,根據當時的情況由各指揮官自行決定吧!”最後東鄉做出了一個介於兩者之間的決定。

“為了實施救援,派一艘汽艇和一艘魚雷艇跟在你們後面吧!我再安排幾艘魚雷艇在港口附近待機。”東鄉平八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堵塞作戰的計劃就這樣定下來了。預定在港口沉下五艘汽船。每艘船上將搭載十四五人。全部人員除了指揮官和機械長以外還需要六十七人。於是在全艦隊範圍內開始募集下士官以下的志願者,馬上就有兩千人報名,之中還有寫下了血書報名的人。

“我們這次能打贏!”廣瀨對東鄉平八郎說道。在東鄉平八郎看來,自己這些麾下的軍官們從小就有這樣的志願,他們一直受到禮遇,並一直以戰死報國為目的,而那些士兵們並非職業軍人。連他們也積極響應了這樣的志願的話,說明這一戰爭是國民戰爭。

“不登高山,不知山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荀子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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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不可為”只是憑經驗作出的初步判斷,不一定準確,也並非實際的“不可為”,到底可不可為,只有通知實踐來驗證,也就是要“為之”,即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如果知其不可為就不為,就等於承認凡事無須堅持,遇到困難只管放棄,聽天由命,隨遇而安。那麼就不會有力挽狂瀾、扭轉乾坤、逢凶化吉、轉危為安、如有神助等等情況的發生。英語裡有一句諺語:自助者天助,就是這個道理。用姚明的話來說,就是:努力了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會成功。

二這是一種精神摺疊

“知其不可而為之”,這對孔子的概括真是入木三分,深刻得很。顯然,這個守城門的人並不是一個等閒之輩,而是一個修養很高卻隱身於市朝的大隱士。回到“明知不可而為之”這句話本身來看,這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形象勾畫。

一個人知道自己所從事的事情是可望成功的,於是堅持幹下去,最後果然取得成功他固然是一個成功的人,但說來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了不起。

他盡了一切努力,而又歸之於命。命指天命,即天的命令或天意,它被看作一種有目的的力量。但是後來的儒家,就把命只當作整個宇宙的一切存在的條件和力量。我們的活動,要取得外在的成功,總是需要這些條件的配合。但是這種配合,整個地看來,卻在我們能控制的範圍之外。所以我們能夠做的,莫過於一心一意地盡力去做我們知道是我們應該做的事,而不計成敗。這樣做,就是“知命”。

科學實驗科學研究中,藝術創造中,學理探討中,新理論體系的形成過程中,使自己成為一個墊腳石,成為鋪路的石子,成為劃時代的突破的一個序曲的例子不勝枚舉,沒有知其不可而為之,就沒有為而使之可,就沒有歷史的前進與科學的進步,就沒有人類文明的積累與輝煌,就沒有可歌可泣的歷史、今天與未來。你必須具有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精神,必須在追求成功,追求高妙,追求高境界的同時具有不怕碰壁,不怕失敗,不怕風險,不怕付出,更不怕投入的決心和勇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