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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午夜兇殺

回到了自己的隱秘居所——一間地下室,奧康納將箱子開啟,取出那個帶血的女人頭顱看了看,將頭顱放進了一個裝滿了酒精的瓶子裡——這是要交給那些俄國人的他完成了行動步驟的證明。

接下來,他還要殺掉好幾個人,他有兩個星期的時間,讓這座城市陷入到恐慌之中。

星月琉璃是從報紙上看到兇殺案的訊息的。

對於倫敦的治安情況,她事先也做過功課。現在的倫敦,表面光鮮之下,其實和大乾帝國的首都北京城一樣,同時也是一座藏汙納詬的城市。英國各地,乃至於在德國等歐洲大陸無法謀生的人們,像汙水流入水溝一樣的流經倫敦。

這些人毫無列外地都都住在東郊,也就是所謂的倫敦東區(貧民區)。當時經常有七萬五千人在那個貧民區裡蠕動著。

散發出腐臭味道的成排出租房子裡,一個房間住著好幾個家庭,地下室還有人與豬同居的情況。偷獵狐狸、狗、老鼠等人住的房間最可怕。為了把那些動物的毛皮賣給商人,他們在房間裡剝皮,所以總是瀰漫著動物的毛髮臭味,而他們的妻子做手工糊火柴盒的漿糊味,則與廚房**的魚肉蔬菜混在一起。可是,住在那樣房間的人,卻絕少開啟窗戶。因為房子的外面也一樣臭。

然而,他們的生活還算好,因為貧民的下面還有將近十萬人口的赤貧階層。他們沒有固定的收入,被迫過著比貧民更低等的生活。他們衣著簡陋,沒有鞋子可以穿;有鞋穿的人,對他們而言鞋子比較像是裝飾品,並沒有太大的實質用途。

最讓人驚訝的是,還有人過著比赤貧階層更糟糕的生活,他們是乞丐、流浪漢、罪犯等等。這些人的數目不下於一萬一千人,他們餓著肚子,整日像狗一樣在東區徘徊,四處尋找食物,睡在建築物的屋簷下或空地上。他們雖然是人,卻過著和動物沒有什麼差別的生活,只求能夠活下去。

生活在底層的人們中,女人大多站在街頭拉客,靠出賣肉*體為生:男人能做的工作則是撿狗的糞便,把狗的糞便賣給皮革的鞣皮業者,因為狗的糞便能讓皮革有更好的光澤。

不管怎麼努力,他們辛苦了一天所能賺到的錢,大約只是倫敦西區的有錢人們賞給擦鞋匠的小費。上一個世紀末倫敦東區的邊緣,就是這樣的狀況。

上層社會的人有錢有地位,飽暖思淫*欲;下層社會的人因為貧困與絕望,鋌而走險地過活。一般人雖然不支援他們的行為,但是對特殊的犯罪行為或性*虐*待狂的發洩行徑,總是給予異常的關注,就想去參觀馬戲團觀看“獸*人”一樣,和到監獄前看處決犯人,把執法者拿著斧頭當眾砍下死刑犯頭顱的事情當成一個節目,都是一種殘酷的嗜好。

在這一點上,倫敦的有錢人和北京的“看客”並無本質上的區別。

象這樣的惡性案件,在倫敦東區可以說是經常發生的,雖然蘇格蘭場(倫敦警察局別稱)於本世紀二十年代末就建立了覆蓋全倫敦市的巡邏網,但過於分散的警力仍然難以負擔倫敦東區的治安。

而治安一向很好的有錢人居住的倫敦西區,竟然會發生這樣可怕的殘害婦女的案件,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也許是過於謹慎小心的關係,星月琉璃不知怎麼,總是覺得這件兇案的背後,似乎有著非同尋常的陰謀,而這個陰謀,很可能是指向林逸青的。

為什麼會在林逸青到達倫敦之後,倫敦西區就會發生這樣的可怕案件呢?

她很想告訴林逸青她的想法,但又苦於沒有直接證據,擔心林逸青會嘲笑她,所以思前想後,她還是沒有和林逸青說這件事。

但她還是決定採取行動。對她來說,主動出擊從來都是最優先的選擇。

夜幕降臨了。

小貨攤上的燈光一盞接一盞滅了,於是昏暗像上漲的潮水一樣在往前湧,來吞噬草地上的這塊光斑。奧康納站立的這個亮島越來越寂靜,奧康納已在哆哆嗦嗦地看錶了。還剩一刻鍾,斑斕的木馬就會停下了,木馬頭上的紅綠燈光就會熄滅了,手搖風琴就不會再演奏了。到時候,奧康納就會徹底待在黑暗裡,在這沙沙作響的夜裡徹底孤獨地待在這裡。

奧康納越來越不安地望著黑下來的廣場。廣場上只是時而匆匆閃過一對回家的情侶,或是醉醺醺地踉蹌走過的一兩個年輕人,而在廣場橫對面的陰影裡,還有躲躲藏藏的生命,激動不安地在瑟縮著。如果有幾個男人走過去,有時就會有輕輕地打口哨的聲音。男人們被這種招呼吸引了,就繞進暗處,於是陰影裡就響起女人在竊語的聲音,有時風還擬過來一絲半縷刺耳的笑聲。慢慢地,那些人更肆無忌憚了,朝圓錐形燈光照著的廣場亮處移去,移到明暗交界的邊沿上來,而只要巡警走過時尖頂皮帽在路燈的反光中一閃,他們隨即又消失到黑暗中去了。然而,巡邏的巡警剛一走開,這些幽靈似的黑影又出來了。現在,她們這些夜世界最底層的殘屑這些水似的人流消散後拋下的汙泥,大膽地逼近到燈光底下來,奧康納已經能清晰地看清她們的輪廓了。那是幾個妓女,最可憐的、完全被拋棄的人。她們沒有自己的床鋪,白天在墊子上睡覺,晚上就不停地遊蕩,為了一個小銀幣,在這暗中的隨便什麼地方,給每個人敞開她們乾瘦的身子,被損害被汙辱的身子。她們受著警察的追逐,受著飢餓和隨便一個什麼流氓的驅趕,永遠在黑暗中遊蕩,追逐著,同時也被追逐著。她們像餓狗一樣,慢慢地跑到亮處前面來,探尋隨便什麼帶男人味的東西,探尋沒人理會的掉隊者。她們能逗得這些人性起,弄到一兩個便士,然後到大眾咖啡館去買一杯熱酒,來維持這模糊一團的殘缺的生命,這反正很快要在醫院裡或是監獄裡熄滅的生命。這些殘屑,是星期天遊人盡興之時留下的最後髒汙。

奧康納帶著極端的厭惡,看著這些飢餓的形骸在昏暗中出沒。然而,就在這種厭惡中,也有一種著魔似的樂趣,因為從這髒透了的鏡子裡,奧康納也重新辨認出那已經淡忘、已經感到模糊的東西。這是一個低下陰溼的世界,好多年以前奧康納曾經是過來人,如今它又磷火進發地閃進奧康納的意念中來。這奇妙的夜像突然給奧康納開啟一個密封的東西一樣,突然向奧康納提示一樁稀奇的事情。當年奧康納最陰暗的事情,奧康納最隱秘的衝動,如今又展現在奧康納心裡!湮沒了的少年時代模糊的感覺升了起來——怯生生的目光好奇地被吸引住了,簡直是膽怯心慌地被這種人體粘住了;奧康納想起了那個時刻:那是第一次,跟著一個人,走上嘎吱亂響的潮溼的梯子,上了她的床……突然,就像是閃電劃破夜空一樣,那已經忘卻的時刻,每一個細節奧康納都線條分明地看見了:床上淺淺的油痕,她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奧康納感覺到當時那種隱約的鬱悶,那種噁心,那種少年人初試的自豪感。這一切,一下漫透了奧康納的全身。一種無窮無盡的東西——叫奧康納怎麼說好呢?

一種無限的洞察力,突然湧進奧康納心裡,使奧康納一下全都明白了,因為她們是生活在最底層的渣滓,而且,奧康納被剛才那次犯罪一下激發起來的本能,正出自內心地在尋求如飢似渴的冶遊——像奧康納在這奇妙之夜一樣的冶遊,尋求公然的犯罪—一去撫弄、去滿足這生疏的偶然一念的慾望。當奧康納終於從那邊嗅到了那種生物,那種人,那種溫柔的、能呼吸會說話的東西時,奧康納受到了強烈的誘惑。那種生物想從別的生物身上弄到點東西,說不定也想從奧康納——這個在等著把自己交出去的人身上,弄到點東西。這時奧康納放偷來的贓款的皮夾,突然在胸口前灼熱地發燙起來。奧康納一下懂得了,是什麼推著男人去幹這種事,懂得了,這很少是由於氣質的善感,****的勃發,更大程度上還是由於害怕寂寞,害怕那種沉重的隔膜。這種隔膜本來就在奧康納們之間堆積著,奧康納被點燃起來的感情今天第一次感覺到了。

一個眼瞼塗著藍色眼影的年輕女郎,勾著有錢外國男人的手臂,走在奧康納的前面。他跟在他們的後面,看他們進入飯店裡後,便在門廳裡等著。因為他估計他們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會辦完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小時後女人就一個人出來。大概拿到不少錢,能足夠痛快地享受這個週末夜了吧!看她走出飯店,往街道的方向走去後,我也站起來跟著出了飯店。

女郎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奧康納把箱子放在旁邊的一個木架上,然後站在她的前面,看著她從短短的裙子裡露出來的大腿。女郎的視線從他骯髒的工人褲褲管往上爬,最後和他四目相接。他對她眨眨眼,她在他眨眼的那一瞬間露出驚嚇的表情,然後很快轉開臉,眼睛裡同時閃現輕蔑之色。

奧康納有些生氣了。果然如他所料,對這個女人來說,沒有錢的男人就不算是男人。

奧康納作勢要離開,他伸手拿木架上的箱子,讓箱子掉落在女郎的長裙上。

工具在箱子裡發出“哐當”的聲音,女郎的尖叫聲隨著響了起來。她還大聲哭裡出來。她的骨頭大概裂開了吧?應該有一陣子不能作愛了。

奧康納得意地跑開。但是,一個歇斯底里女人的叫罵聲已經追了上來。她好像從頭帶尾都看到了。那女人抓住他的袖口。受不了!真煩!

揮出一拳,正中女人右邊的額頭,那女人立刻往後倒,頭先朝地倒在從街巷裡走出來的人群中。

奧康納加快腳步離開,一走進後巷,幽暗的空地那邊傳來了女人竊笑的聲音。

好象不止一個女人,而是好幾個。她們壓低聲音笑著。當他正要從她們前面走過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看到我。

“喂,老兄。”女人低聲叫住奧康納。他一停下腳步,一個胖胖的女人一邊拍打膝蓋上的塵土,一邊從暗處走出來。

“什麼事?”奧康納問,對方好像是一個妓女。

“不找個樂子嗎?”

那個女人果然如他所料。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奧康納說。誰想要這種骯髒的女人呢?不知道她身上帶著什麼病菌!可是,他正想走開時又被那個女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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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錢哦!”女人說。

“為什麼?”奧康納好奇的問。

“因為是一個間隙中的新人嘛!還很年輕呢!我麼要教她怎麼做生意,所以免費讓老兄你玩一次。”女人說著,便把他強拉到巷弄裡的暗處。一看,一個女人被四個妓女按住手腳,像一個大字一樣躺在石頭上面。那個女人穿著粉紅色的衣裙,好像想說話,可是嘴巴裡被塞著東西,所以完全發不出聲音。

“你們不喜歡這個新來的?”奧康納問。看樣子是同行之間的處罰行為,這是常有的事情。

“你很聰明嘛!玩過我們這種女人吧?”胖女人笑著說,“好了,不要推三阻四,你就上吧!”說著便掀開躺在石頭上的女人的裙子,胡亂地扯下她的內褲。

“看,你的小弟弟站起來了哦!”女人放聲大笑。既然碰到了,就接受對方的好意吧!可是,在辦事的過程中,女人們不斷在旁邊敲鑼打鼓,無聊地嘲弄著,讓他很不舒服。

這麼玩過之後,奧康納感到神情氣爽,他知道,是時候去做任務了。

他經過一棟樓時,聽到二樓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那是********的聲音。

很快,作完愛後,兩個人並沒有睡,而是在相互低語。

“你還愛我嗎?”男人問。

“當然還愛你。”女人嬌聲說,廚房那邊傳來金絲雀好像嫉妒般的啾啾聲。

“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什麼?”

“什麼意思?”

“我是可以一起上床的男性朋友,還是……”

“你在說什麼呀!”女人笑了。說:“你是我的護身符。像媽媽給的十字架項鍊一樣,即使在工作時也要戴在身上、放在心裡面。”

“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男人說,“那麼,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似乎是男人把一個冰冷的東西放在女人赤倮的腹部上。女人因此而親親哎喲了一聲。因為那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好像被塞進她肚臍的凹洞了。

“什麼東西?”然後,她驚呼出聲,“這個,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嗎?是鑽石呀!是我家代代相傳的東西,很久以前我的祖母給我的。我的祖先好像是國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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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