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陣陣，蒼天之龍帶著怒焰，再次衝向高大的菩提古木。
衛善滿面慈悲，像是化身為大善人，為世間的愁苦費盡心思。
只見他雙手捏出一個眾人從來沒有見過，無法理解的印勢。
像是溝通了冥冥中某種神異的存在，又像是在打通著通往自身心靈深處的大門，一種力量的感覺從衛善的身上流淌，明明沒有水，在他的身旁卻出現大片的波紋。
力量和智慧，在這一刻似乎融為一體，菩提古木後的人形向前跨出，消失在菩提古木中。
碰撞再次出現，早有準備的眾人加大了力量，總算是徹底將他們的力量餘波阻攔。
出乎意料，蒼天之龍並沒有被震得後退，反倒是菩提古木的枝葉寸寸崩斷，這讓人疑惑，方才衛善明明能夠與李修雲勢均力敵，為何在這一次的碰撞中會陷入不利。
沒有人能做出回答，眾人都是看著上方的兩個巨大的事物。
龍吟聲再次響起，不是高亢，反倒像是掙動，那巨大的龍軀抽回，朝著菩提古木卷來。
一陣木質碎裂的聲音後，菩提古木的軀幹上突然伸出一隻巨大的手掌，單手就將襲來的龍尾抓住。
巨響出現，菩提古木炸開，在一片綠色的飛雨之後，是一個巨大的身體，與衛善一模一樣，甚至臉上的神情也是那樣不差分毫。
“這怎麼可能，他將神相蛻變為人形，這是怎麼做到的。”
所有的人都是驚動，人形擁有特殊的意義，代表著強大和不凡，用在神相上亦是如此，擁有人形的神相，先天就有某種優勢，而擁有人形神相的，也就只有聖神相和混元神相。
就算其他的神相也能化作人形，那也是只有混元神相才能做到，這不是天驕們的見解，而是眾多老輩修士的推測。
但是在現在，這個推測被人無情的打破，並非只有混元神相能夠將神相蛻變為人形，擁有菩提古木神相的衛善也能做到。
他們知道，這並不是因為衛善擁有菩提古木，而是衛善擁有某種蛻變神相的法門。
這到底是何種法門，竟然可以改變聲響，這一刻，在眾人的心中想起了同樣的聲音。
眾人看的分明，那化為人形的菩提古木神相，比之前強了一大截，而且還在進行著只有修士才有的特殊吐納，他的力量在一點點微妙的提升，就像是在修行，像修士一樣的修行。
神相不可變化，也不能用神相修行，只能隨著修士本身的提升而提升，這是修士世界早就已經存在的鐵律，但這種法門卻將鐵律打破。
可以修行神相，即便是只能提升一點，但對於相互差別並不是很大的天驕來說，這就是他們獨領同代的根本。
這打破了以往的修行，無人不對衛善擁有的法門心驚，就算是擁有人形神相的寧飛，在這一刻也盼望得見。
“用有這種法門的人，就是他的師尊吧，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竟然做出了修士不能做到的事情。”人們驚駭，衛善那個未曾出現的師尊，似乎比這個法門還要來的可怕。
蒼天之龍纏繞掙動，龍爪揮舞，衛善的神相雙手拉扯阻攔，令人驚駭的碰撞頻頻發出，震盪的周圍的空間都是輕微顫抖。
似乎是無法取得優勢，蒼天之龍猛烈掙脫，在遠處遙遙相對。
一道如龍的玉光從蒼天之龍的眉心飛出，是一條光燦燦的玉橋，竟然有著隱晦的聖器波動。
這引發一片驚呼，雖然知道那並不是聖器，但卻擁有與聖器相似的道和理，所差的不過是力量的蛻變，這比聖器的仿品更加精深，有了無限的提升可能，只是令人有些惋惜的是，煉製這件法寶的材料儘管難得，但卻並不是全部為神料，其中摻雜了不少極為接近神料的材料。
神料難得，即便是仙族第一公子李修雲，也沒有獲得足夠的神料，這使得他的法寶有了不小的缺陷，但縱然如此，這也比在場的大部分人強了太多，這裡的人雖然都是天驕，但也有人甚至還不曾擁有哪怕一點的神料。
“這就是你的本命法寶吧，以本族的聖器的道痕為根基，未來的成長只會無法想象，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神料的基礎上，只有神料才能承載聖者的力量，稍有瑕疵，都是會讓法寶毀滅，你以這樣的法寶為本命法寶，未來就無法得到聖器了。”
巨大的衛善露出笑容，似是想到了極為有趣的事情，他將目光物件下方的眾人，牢牢的鎖定在寧飛的身上。
“這麼說起來，李修雲公子曾經險些得到一份完整的神料，如果以那份神料構築神橋，你這法寶只會有更大的威力吧，真是可惜啊。”衛善故意挖苦。
“即便不是完整的神料，但有聖器道痕，豈是你可以比擬。”蒼天之龍身形一晃，化作一片流光，他的速度極快，如同閃電一般，在衛善神相周圍奔走，尋找最好的下手時機。
“先天無極普渡神橋，即便只是刻印它道痕的瑕疵法寶，依然擁有可怕的速度，這要是真正的聖器，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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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如傳說中那樣，它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可以追上時光。”
不提天驕們驚呼，衛善神相的頭頂上出現一片華麗潔白的雲光，像是一片天幕扣在他的頭頂，垂落條條瑞霞，守護著他的神相。
“這顯然不是一般的傳承，真是太可怕了，始星竟然有一個隱藏的如此之深的厲害存在，而直到今天，都還沒有人知道那人是誰。”
神料獨有的氣機散發出來，天驕們心神大震，更加覺得衛善的來歷非常，在心中將衛善放在要比李修雲更加重要的位置。
唯有寧飛和李修雲明白，衛善的神料根本就是搶奪過來的，與他的師承毫無關系。
“看著貧道的這巨大的法寶，李兄可曾羨慕。”衛善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就算是寧飛都忍不住想要給他一拳，更不要提與他還在對戰中的李修雲。
即便是隔著很遠，寧飛都能感受到李修雲身體中傳出的驚怒。
環繞衛善的蒼天之龍速度更快，幾乎已經不可見，但衛善絲毫不害怕，每每李修雲過於接近他，都會被瑞霞掃中。
衛善的法寶有著獨特的擊落法寶的能力，儘管李修雲的神橋摹刻了聖器道痕，依然被瑞霞的力量之約，只要被掃中，就會在短時間中失去力量，而在此時，蒼天之龍就會因為失去傲然的速度而直面衛善。
“沒有被掃落，也算是邀天之幸了。好有趣，不愧是擁有聖器道痕，竟然可以抵禦貧道的法寶。”衛善讚歎，但聽在任何人的耳中，都明白這是對李修雲的羞辱。
作為仙族第一公子，李修雲有著足夠驕傲的本錢，豈能輕易忍下衛善的羞辱。
蒼天之龍昂首發出長吟，對著高空猛地一吸，如玉的神橋化作流光鑽入龍口，道音陣陣，蒼天之龍的軀體發生詭異的波動，一片盛大的道痕乍然一閃，深深的印入龍軀的每一部分。
像是蛻變，蒼天之龍的氣勢獲得極大提升，一朵朵淡淡的混沌雲霞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他的身旁，拱衛著身軀。
一種令人為之顫抖的力量，隨著蒼天之龍的吐息在高空震盪。
明明沒有雷霆，但卻有雷鳴陣陣，明明沒有開口，卻有無窮量的喊殺繚繞周圍，甚至還有虛無縹緲的修羅戰場隱現，那似乎是曾經蒼天之龍的戰鬥之地，是擁有這種神相的人所能發出的異象。
荒蕪的世界，到處都充滿了血色，紅色的天空，紅色的大地，紅色的山石草木，甚至連地上的屍體、行走的生靈，都是被鮮血染紅，更有一些巍峨龐大的宮殿，像是倒在血泊中的猛獸，這是一個充滿了血腥的世界，虛空中都飄蕩著猩紅的血霧，分不清究竟是何種生靈的鮮血化成。
眾人心中生出疑問，那片戰鬥之地是否真的存在，到底在何方。
看著蒼天之龍旁生出的異象，人人都在思考著自身所能戰象的異象。
“神相究竟是什麼，人們都認為是力量的本質所化，看一看出一個人擁有何種力量，但卻有古老的賢者曾言，所謂的神相，是曾經真實存在的事物，是亙古不滅的存在，即便是曾經消逝，依然能夠在後世的修士身上再現。”
“所謂的異象，莫非就是神相最為輝煌之時的周圍事物嗎？神相和異象的存在，是因為曾經的可怕力量而被生命記憶，時常在修士的血脈中覺醒。”
菩提古木、世界樹、真龍、真凰……這些都曾存在過，也許是引發了不可想象的爭鬥，讓他們的印記流傳，天驕們漸漸預設了前賢的一些說法。
但是他們轉念一想，聖神相和混元神相又算是什麼，難道曾經有過那麼強大的人類，或者是人形的存在。
沒有人敢這麼肯定，僅僅是想想這種可能，都感到心神劇震，彷彿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才發現這個世界並非他們想象的那樣，有著太多的未知他們都還沒有搞清楚。
修士的進步，或許就是尋根問底，想要知曉一切的源頭。
天驕們思索，想到混元神相手中的巨斧，都是感到心中發顫，那不是害怕，而是發現更強力量時的激動。
“那是一柄可以劈碎天地的大斧，真有這樣的存在？超越了天地，那該是怎樣的境界和力量。”
“劈開天地，那天地之外又將是什麼，是另一片天地嗎？”
沒有人能回答他們，就算是隱身在虛空中的巫殿長老，都在此刻陷入沉思，從古至今多少前賢，都在苦苦的思索，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得到答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