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波動連連，巫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是一個又一個巫殿的長老，就這樣分散開來，在天空中黑壓壓一片。
儘管他們沒有做什麼，就是那樣平淡的凌立虛空，但就是這樣，星空彷彿都被他們奪去光彩，在他們的背後黯淡無光。
從來沒有這一刻，寧飛能看到如此多的巫殿長老。
想要成為巫殿長老，至少都需要有皇者修為，這麼多的長老們，即便全是皇者低等境界，那也是讓人心中驚駭，但卻沒有人會有這種想法，巫殿的長老們，處於皇者高等境界的人為數不少。
每一個巫殿長老，那都是一個強大的代表，他們在擁有強橫修為的同時，有著他族難以匹敵的肉身，更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神通。
而處在這裡的長老，並不是巫族的全部，眾人心中都明白，巫殿中有著一處事關巫族生死之地，在那裡始終都有大量的巫族人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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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強大的一方，都是有著隱藏的底蘊，而巫族僅僅是表面上的這些，就已經讓人汗顏，很難想象他們還會隱藏什麼可怕的力量或是存在，想到這裡，不少人的心中都是騰起一個想法，那就是聖者，最不濟也是半步聖者。
或許之前的他們還會有所懷疑，但在現在，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心中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巫族某一個神秘之地，一定有一個聖者，或是半步聖者存活。這神秘之地可以是巫殿中的一處，也可以巫殿之外的一處，或許只是隱藏在某一個巫族小村，也許在到來的途中，碰到的某一個老頭都有可能是那個聖者或是半步聖者所化。
已經極為看重巫殿，認為巫殿很強大了，但在這一刻，眾人不得不重新審視巫殿，似乎巫殿遠比他們認識的要強大的多。
巫族能夠獨自擁有大片的疆域，這不是沒有理由的，巫族的強大，更是超越眾人的想象，那些與巫族關係不佳的天驕們，都是皺起眉頭。
巫元對著身旁的長老們點頭，就有數十個長老分散開來，環繞小島而立，一股看不見的詭異氣息從這些長老們體內散出，猶如陰風一般，刮過整片小島，彷彿是黑暗中的怨靈在小島上遊蕩，在眾人的身旁訴說怨憤，讓諸多天驕們不及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這些長老們各個都是閉著眼睛，這些陰風像是他們的眼睛，不斷在小島上尋找。
漸漸的，已經消散的那個世界再現，像是曾經的時空碎片重新在眼前生出，天驕們再一次看到了那片世界的出現。
還是那樣的天空，那樣的山河大地，那樣的歡快生靈，像是重演一遍歷史，蒼龍再次出現。
那些話語還是那樣的模糊，讓人分辨不出，就算是眾多巫殿的長老們都只能無言的搖頭。
漆黑的光影再現，幾乎在瞬間，這片世界就成為血染的修羅之地。
而後那只被混沌隱藏的手掌出現，但還沒有拍出，長老們重現的這些景象都變得支離破碎，似乎是無法承受那個混沌的手掌，連同在小島上來回的陰風都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吹散。
噗噗噗，這數十名長老齊齊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像是失去了主宰一般，直朝下方墜落。
巫元等人大驚，急忙將這些長老們抓起，一個個神色慌張的離開此地。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長老們離去之時，有人順手抓住衛善，儘管衛善拼命掙扎，但卻連絲毫的聲音和力量波動都不能發出。
知道長老們離去許久，天驕們才從剛才的景象中回過神來，即便是已經看過一次，但再看第二次，尤其是看到那只手掌，眾人好像抓住了什麼，但任由如何的思索，都是不能明白，像是一口淤血積壓心頭，憋憤的令人難受。
“再看一次，或許就能明白……”有人看向衛善，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
唯有寧飛注意到之前的衛善，他看的清楚，長老們匆忙離去前，巫奎滿面笑意的出現在衛善身側，而後像是抓小雞一樣帶著衛善離開此處。
在那撕開的裂痕中，寧飛隱約看到了魚純的身影，他在另一個地方顫抖，那是名之為興奮的顫抖。
雖然不至於受到危險，但必要的愁苦還是會有的，寧飛淡然一笑，若是平日的他，或許還會因為兩人之間的交情，前去幫助衛善，但在現在，他完全沒有那個心情。
三天的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半天，那即將到來的一天，需要他認真的相隔方法，他不想放棄任何重要的人。
砰的一聲，衛善被扔在一個角落，這是一個木屋，有著昏暗的光芒，看不見的紋路潛藏在各處，即便是王者九重天的他，在這裡都只能像個凡人一樣的觀察周圍。
腳步聲在周圍響起，混亂不堪，顯然是一群不懂規矩的人，這倒與巫族人的秉性相符。
衛善看不清來人，在這裡他的力量被徹底壓制，幾乎與凡人沒有什麼兩樣。
“站起來啊！”一個人停在他的面前，伸出寬大的手掌，將他一把提起來。
濃烈的皇者氣息，而且還是那種境界深遠，踏入皇者境不知多少時日的人，被這氣息一衝，即便衛善自認為不凡，身體都本能的發顫，這讓他心中羞愧，極力的想要控制身體，但越是如此，身體的顫抖越是激烈。
那人不知是什麼表情，衛善雖然看不到，但也能想象到，對方的臉上一定帶著惡意的笑。
另一只手上伸過來，抵在他的腹部，皇者的神力湧動，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進入他的幻界。
“貧道與你們巫族無冤無仇，相反還與你們的聖子相交莫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衛善大驚，在他的幻界中，有著被他視為本命法寶的黑鍋，還有他留存的那一個個小秘密，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願被他人奪去。
神力微微凝滯，那人沒有急於動手，帶著笑道：“你的法寶雖然不錯，但老夫還不至於那麼卑鄙，抓你前來只是想要看看一樣東西，如果可以，我們甚至會借用，當然，什麼時候歸還那就不知道了。”
“什麼東西？貧道是來自小門小派的小修士，根本沒有寶貴的東西。倒是知道不少秘密，你們的聖子，聖院的那條魚，神院的周雲，天院的陳庭道……”衛善一口氣說出不少的名字，每一個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但就是這樣的人物，卻被他發現了一個又一個秘密。
“老夫對你這些小秘密很感興趣，但這並不是此行的目的，你既然有這個心，那就等我們一切交易完成，你在慢慢訴說，相信諸位長老們也都很想知道。”
一陣笑聲響起，昏暗中的諸人都是點頭，衛善暗自惱怒：“貧道用這秘密交換，不可以換取自由嗎？”
“咦？你是想要用這秘密交換，老夫還以為你是激動之下，想要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要說出來。”
“你當貧道是個蠢貨、膽小鬼嗎？”
“當然不是，你掌握的法門，使出的那些印勢，根本就不是當世該有的，你這樣的人，不可能獨自領會出來，一定是有一個非同尋常的師承。”
那人沒有說話，後面的數個長老們開口：“你的師尊，或者傳授你這些能力的人是誰，他在那裡？”
“這就是你們此行的目的嗎？”衛善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只是其一。”那人鬆開抓著衛善的手，似乎想要衛善說明，抵在他腹部的手掌也撤了回來。
一應的壓力全部消失，甚至衛善還感到身體的力量正在緩緩恢復，他看到了每一個巫殿長老們的臉龐，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巫奎。
“貧道已經落在你們手中，沒有力量反抗，只能任由你們擺佈。”衛善似是認清了局面，嘆了口氣，這才咬了咬牙，衛善有些氣憤道：“那個老家夥，在貧道年幼時突然出現，傳授功法經卷，而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前來查探。
不管貧道在什麼地方，他都能準確的來到貧道身邊，最不濟也會意念傳音。雖然他傳授的一切，除了最初的經卷之外，都是世所罕見，貧道對他也很是感激，但直到現在，貧道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或許連他的聲音都只是假的。”
“嗯？”巫奎淡淡一笑，似乎認為衛善不會說謊，點頭讓他繼續，“還有關於他的事情嗎？”
“他的臉總是蒙著一層霧靄，身上也有一種不真實的氣息，但不知為什麼，只要看著他，就知道他是一個老怪物。咦，神墟神格之爭時，那老家夥出現過，貧道的神格就是他搶過來的。”
本來還一臉淡然的巫奎，霎時渾身繃緊，他像是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呆呆的看著衛善：“你是說，他還親自參與神格的爭奪？”
衛善不可置否的點頭，不明白巫奎為何會是這副模樣，但看著此時的巫奎和眾多長老，再想想神出鬼沒的師尊，將兩方相互比較，衛善震驚的發現，眼前的巫奎等人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但他的師尊在他面前卻是那樣的平平淡淡。
“絕對不是那樣。”衛善心中突然雪亮，巫奎等人能讓他感覺高深莫測，這是至少在他的心中還有個度量，而他的師尊就不同了，那已經強大到完全讓人覺察不出差距。
正如站在大地上的凡人會感慨高山的巨大、宮殿的宏偉，但卻不會有人認識到自身所處的始星的龐大，這已經在他們的意識中被悄然的平淡化，彷彿本該如此，因此沒有人會格外的注意。
“那該是什麼樣的境界啊……”衛善的身體再次激動的顫動，興奮、氣惱、懊悔，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