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開桎梏，未必就要放棄，從內部打破桎梏，只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肉身的桎梏，不能用放棄肉身來解決，那樣根本就沒有用處，完全沒有解決問題的關鍵。”
眼前漸漸清明，黑暗的深淵消失，他再次看到靈族的密地，看到離去之前的眾人，看到那條緩緩流淌的洗心河，更看到依然在上古戰場打的火熱的眾多天驕。
他的心神沉入幻界，頓時就見到那塊方石，就如同一件法寶，緩緩在他的幻界中沉浮，並在不斷的釋放一種秘力，像是在牽引另外一個世界，讓寧飛總有一種要脫離這個天地的感覺。
受到方石的影響，他的神力在緩慢有序的變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現在才開始由虛為實的轉變。
“莫非，依靠這個方石，就有了離開這個天地而不死的可能？什麼是真正的力量，難道以前知道的一切都是虛假。”寧飛心中略微激動。
“寧兄，貧道做出決定了，這獻祭樹就留在你身邊吧。”衛善眼底閃動著不捨和驚懼，“老頭子曾說，這獻祭樹很重要，要貧道一定要得到，但看到發生在寧兄身邊的詭異，貧道還是決定放棄。”
寧飛心中一動，感覺周圍的目光都有些怪異，眼底都透漏著淡淡的懼怕，不知在何時，與他拉開了更遠的距離。
“到底發生了什麼？”將獻祭樹收入體內，轉頭看向身旁的巫靈靈，她是唯一沒有遠離自己的人，他可不相信，深淵中一切會在這裡顯現出來，但既然他們眼神怪異，顯然是看到了一些詭異。
巫靈靈無言，只是擔憂的看著寧飛，聖夕皺眉道：“是一個怪異的血影，看到他在你背後頻頻出現，要對你不利，我們就聯手動手，但卻沒有絲毫用處，那就像是處在另外一個世界，我們不能對他做什麼，他卻可以影響你。”
“那個血影，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顯現。”寧飛心驚，只是淡淡一笑，“不用擔心，在那個地方，他已經死了。”
“黃金道眸真是神奇，只是看著獻祭樹，竟然能夠意志前往另外之地，不知寧兄去往的是何地？”衛善目光微動，臉上露出智慧的光芒，隱約間，在他的背後顯出一片山川，最高大的山巔有天府，更高處有道宮沉浮。
“一個死亡之地。”寧飛眼底異光閃動，星雲盤繞，異象紛呈，僅僅是看著他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一段幻妙的道。
說不上為什麼，眾人都覺得眼前的寧飛與之前不同了，但卻不能說出不同在何處，那是一種內在的奇異變化，超乎肉體元神，彷彿是心靈得到蛻變。
“你真的還是寧飛嗎？”趙星兒目光凝重道。
寧飛詫異，但感覺身邊的巫靈靈身體一抖，明顯投過來疑惑而又懼怕。他心中一沉，在深淵中真一神相隱藏的一些力量出現，並且還看到了那數之不盡的大秘密，這早已引發他的變化，雖然還是原來的肉體，但此刻內在的精神，早已不是原來的他。
“會不會是祭祀神留在獻祭樹中的印記，已經將寧兄奪舍，剛才那血影，可是恐怖的要命啊，突然消失了，莫不是進入寧兄的身體。祭祀神啊，你已經重新得到了獻祭樹，就不要再找貧道的麻煩，你放心，獻祭樹在貧道的手中完好儲存，沒有動過任何手腳。”衛善目光怪異，拉著趙星兒向後退出一些。
“人總是在變化，知道的越多越是無知。你們只要知道，我還是我，只是看到了難以想象的事情而已。”寧飛嘆息，看他們眼底還有疑惑，只得搖頭道，“道尊的選擇，你們總會相信吧，那麼多的道尊秘術裸在我的手中，這可不是祭祀神能夠算計的了。”
衛善第一個端正面色，義正言辭道：“寧兄是誰，豈會輕易被他人奪舍，現在寧兄就算是性情大變，貧道也只會認為他還是他。”
眾女一陣不屑，知道寧飛不會多說什麼，也不再多問，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上古戰場中爭鬥的眾人。
許久的戰鬥，他們每人都帶上大大小小的傷，一些傷勢沉重的已經墜落在戰場的角落，極為不甘的看著他人爭鬥，有些面色灰敗的人，已經失魂落魄的離開戰場，沒有去洗心河邊的木屋，而是循著來路，離開這處密地。
“又有一部分人退出了。”聖夕嘆道。
“能走到最高處的，畢竟都是少數人，他們雖然不凡，古來難得一見，但來到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不能怪他們，只怪這一世天驕太多了，沒有哪一次可以比擬。不只是他們，就算我們，又有幾人真的能走到那一步。”趙星兒道。
“星兒放心，有貧道在，你定然可以再現遠祖風采。”衛善信心滿滿道。
趙星兒搖頭：“成就道尊哪裡有那麼容易，就算是寧兄只怕都沒有把握，何況是你我，或許這一世，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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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善急忙道：“師尊已經說過了，這一次一定會出現道尊，而且還不止一個。”
趙星兒怔了怔，只是微笑著搖頭，不只是她靈族的眾多女子又是苦笑，唯有聖夕和巫靈靈眼底閃動細微的光彩。
“靈族和巫族都有先祖留下的暗示嗎？”寧飛心道，自從看到那個智者中最強的人，他就明白，道尊遠遠沒有站在生靈的最高端，以至於現在他對道尊也沒有曾經的那種敬畏和仰視。
只是這麼一想，他就頓覺詭異，分明只是個在低等境界打滾的修士，未必都有成為道尊的希望，竟然還會輕視道尊那種境界。
“道尊啊，未必是你們想象的那般可怕，或許只是一個不留神，成為聖者的你們就能成為道尊。”寧飛古怪的一笑，眾人走向的道尊路，他註定是不會走了，他需要走出自己的路，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但在今天，他有了底氣。
僥倖得到的這塊方石就是他的希望，他心中不禁有些怪異，這一連串的事情，總讓人感覺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毫無痕跡。
這就是人們常常掛在嘴邊的造物之主吧，寧飛心想。
“道尊可是站在了巔峰，哪一個不是可怕的存在？”衛善身體抖了抖，腆著臉來到寧飛身邊，“那個，寧兄究竟看到了什麼，莫非你已經得到成為的可能？”
眾女都是眼睛一亮，緊緊地盯向寧飛，尤其是巫靈靈一把就拉住寧飛的手，眼中似乎有小星星在打轉。
“道尊並不是最強，而我的路，也不是成為道尊。”寧飛淡淡道。
衛善呆住了，趙星兒錯愕，聖夕嘆了口氣道：“我們仰望成為道尊，而寧兄的目光已經看向更為高遠處。”
“道尊之上真有可能嗎？”巫靈靈恢復原本的容顏，露出迷人的笑容，“你究竟知道了什麼，能幫我成為道尊嗎？”
寧飛溫和的笑了笑，眼中彷彿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你不是說過，長老們肯定你會成為道尊嗎？”
巫靈靈面色微微一紅：“他們的占卜是在讓人難以相信，我還是相信你比較好，一定要成為道尊，這樣就能穩穩的打敗英姐姐了。”
寧飛心中怪異，苦笑道：“那要是她也成了道尊怎麼辦？”
“怎麼可能，道尊不會那麼容易修成。”巫靈靈道。
寧飛搖搖頭，他也只是看到了一些在這個天地不可能看到的事情，想要助人成為道尊，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不可能，真要能做到那一步，他就可以獨自走出這片天地，踏入道尊之上那個境界。
“道尊與聖者是在同一個境界，只是一個可以身合天地，一個卻還是遊歷天地之外。”寧飛心下尋思，驀然心動，“身合天地，這就是巨大的桎梏，是獲取巨大力量的代價。但若是身合天地之後，又能走出來，打破這種桎梏，又會如何？
只怕曾經的道尊們都已經感覺到了，但卻沒人那麼做，不，應該是他們都做了，但卻沒有人成功。天地豈會隨隨便便就給生靈力量，所謂的生靈，對天地來說就是蛀蟲，他自然不會讓蛀蟲影響到自身的安危。天地有比道尊更強的力量，但那需要捨棄身為生靈的本身，那樣一來，就真的成了天地的一部分。”
有驚叫神突然從上古戰場中傳來，眾人抬眼看去，正見破虛的拳頭穿過一個天驕的喉嚨，手心正抓著一團燦爛的光，那是天驕的元神。
與之前的破虛相比，此時的破虛猶如出鞘利劍，每一絲力量都像是獲得了蛻變。
“這也算是天驕嗎？鬥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一個死人都沒有看見，既如此，就由本公子給你們做個示範。”冷冷一笑，破虛手掌用力，手心的元神略微掙扎，就化成一片光雨消散。
“破虛，你要觸動眾怒嗎？本來還想給你存活的機會，現在就免了。”
“在上古戰場中，你的聖劍可不會有任何用武之地，上古戰場不會允許聖劍進入。”
一個又一個天驕朝著破虛圍來，殺意毫不掩飾。
破虛絲毫不懼：“一群假天驕，真正的天驕只需一人，就能殺光你們全部。本公子不屑使用聖劍，自然，你們偷偷藏在身上的秘器，也不會發揮用處。哈哈，來吧。”
他的身體一動，瞬間就出現在一個青年頭頂，一拳砸下，那個青年如同人形的豆腐，被他咋成一團肉泥，一件光華燦爛的秘器從肉泥中衝出，凜冽的威勢告訴眾人，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刺殺秘器。
“這力量，果然可以襲殺八重天皇者。”有人驚呼，本以為秘器要對破虛出手，卻發現上古戰場輕震，絲絲縷縷的霧氣突然出現在秘器周圍，在一片驚呼聲中，威勢浩大的秘器成了粉碎，與那堆血肉混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殺吧，最後能活下來的，才算是天驕，誰若急著逃跑，本公子第一個下手。”破虛如他所言，身形快速的閃動，一個又一個想要離去的人被他一擊殺死。
“這傢伙，到底隱藏了多少力量。”到了這一刻，眾人才明白，之前的戰鬥，破虛已經隱藏了太多的力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