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沒有直接回答秦天他的話與涅槃之間的關聯，而是話鋒一轉道：“你可知為何武者有涅槃一說？”
秦天略微一愣，他此刻只是剛剛初登武魂境的武者，雖說在紫星門這裡已經算是一方強者，但是相比於久遠的修行之道來說，他還是個年輕人，恐怕連登堂入室都算不上。
就連武魂境之後的轉輪境，秦天都沒有頭緒，甚至不能領會，更何況是距離武魂境足有四個大境界之隔的涅槃境？
“萬千世界當中，各方世界縱然修行之道千奇百怪，但有一個境界卻是從始至終都在修行當中必然經歷的。”軒轅的聲音中透著一股難明之感：“那便是涅槃境。”
秦天沉吟，道：“涅槃境……”
軒轅道：“所謂涅槃，便猶如你曾經所在的世界當中，傳說中的火鳳凰，不死鳥，於死中求生，浴火而行……”
秦天自然懂得涅槃的含義，不用軒轅說這些他就明白，可是，秦天更知道，軒轅不是無緣無故的說出這句話。
軒轅繼續道：“當武者達到虛神境之時，壽命便已超越了萬載，乃至於虛神境至多可以存活十萬年之久，與萬千世界經歷的歲月相比，十萬年縱然只是彈指一揮，但是對於你們血肉生靈來說，十萬年卻極為悠久，乃至於對如今的你來說，將十萬年稱之為永生也不為過。”
的確。
秦天此刻才不到二十，縱然他前後經歷，導致他比同齡人要更加成熟，但面對十萬年這個歲月長度，秦天實在是難以形容，因為他不敢去想象。
十萬年，說起來只是一句話，但是真的經歷起來，卻極其漫長，漫長的秦天懷疑人是否會因為活的太久而活夠了。
軒轅的聲音越發深邃：“涅槃境存在著巨大的風險，並非是所有武者都有勇氣選擇涅槃，經歷涅槃，稍有不慎便會自我毀滅。面對已經足有十萬年的悠久壽元，大多數武者選擇停留在了這一階段，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因為他並不知道，前方究竟是深淵還是一步登天。”
“一步登天？”秦天愕然。
軒轅道：“踏入涅槃境，便可稱之為尊，擁有毀天滅地的實力，但擁有實力的同時，卻步步驚險，共需歷經五次衰敗，一次比一次恐怖，許多武者都死在了這一步當中，而這一步則是涅槃境中的五個小境界，即天人五衰。如果能夠成功度過涅槃境中的五次衰敗，便可通天徹地，擁有真正縱橫星空，橫渡世界的本事，比之涅槃境還要強上萬倍。”
秦天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所知道的境界，僅限於從煉體境到涅槃境，有關於涅槃境之上的境界，他卻並不瞭解，因為這距離他太過遙遠了。
不但距離他遙遠，對於紫陽大陸上的武者來說，涅槃境已經遙遠的可怕，涅槃境之上的境界，更是無法揣測。
而在軒轅的話語當中，度過了涅槃境，便能夠強大萬倍，這種恐怖程度更是令秦天難以想象。
瞎眼老者不過虛神境，比涅槃境還弱，就算瞎眼老者是涅槃境，那麼瞎眼老者再強大萬倍，會是什麼概念？
秦天有些不敢去想象了，最令他覺得重要的，是涅槃境之後，可以縱橫星空，橫渡世界……
那是不是說，他可以探索星空，橫渡世界，尋找到自己的家鄉？
軒轅的聲音再次響起：“天人五衰中，每一次衰敗，都伴隨著痛苦與死亡，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一方面是十萬載的悠久壽命，一方面則是永遠的寂滅，只有萬分之一的把握成功。”
“我當然會選擇繼續突破，涅槃，縱然有著許多的可怕之處，或許我也會失敗，但是，如果不去嘗試的話，那這一生修的又是什麼？”秦天開口道。
軒轅道：“也許，等你接近涅槃境的時候，會有更深的思考，而不是這麼草率的直接說出你會繼續走下去。”
秦天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多做辯解，他不懷疑自身的勇氣。
軒轅將話題引了回來：“有許多涅槃境的武者，都會選擇在年紀蒼老，已經幾乎用盡了十萬載壽命的時候，選擇進入天人五衰。”
秦天目光微閃，他終於有些明白軒轅的意思了，軒轅讓他進行所謂的武魂涅槃，是一種概念，也是一種從絕境當中的逆轉。
軒轅道：“涅槃境，進入天人五衰越是年輕，越有機會度過，這些老邁的武者，已經度過了悠久的歲月，早已經錯過了自身的巔峰時代，他們進入天人五衰，要比正常的武者難以突破萬倍億倍，乃至於我存在的悠久歲月當中，只聽聞過三個能夠在如此年紀度過涅槃境的武者。”
“一名是在七萬載的時候，選擇從虛神境涅槃，一名是在九萬載的時候進行涅槃，還有一名，則是在十三萬載的時候，進行了涅槃。除了這三個人以外，我並未聽聞過其他人成功。”
“置之死地可以後生，但也會真的置之死地。”
秦天並未震驚於有人在涅槃境存活了十三萬年，這世上總是有人能夠突破極限。
“軒轅的意思是，讓我在無望修復的情況下，模仿涅槃境，進行獨屬於我的武魂境小境界的創造和推演？”
“不錯，但你是否有這樣的勇氣？提前歷經天人五衰，雖然要比真正的天人五衰弱上一些，但也絕對會超乎你想象的艱難。”軒轅道：“成則，你的武魂，會比你預期的還要強大，敗則代表你的武魂會徹底歸墟，甚至，會徹底從武魂境跌落，乃至於失去性命。”
秦天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迴歸現實，目前面對他的，是眼下夕瑤的事情，這件事情最為關鍵，外界最近發生了什麼他不知曉，他也從來沒有對外面情勢扭轉寄予過什麼希望。
從始至終，他都習慣性的依靠自身來解決問題。
可是此刻，他並沒有解決問題的實力。
按照秦天自己的性格，此刻分析利弊之後，應該求穩才是，畢竟如果稍有差池，恐怕夕瑤就救不出來了。
但他似乎已經沒什麼其他的路可選了。
做縮頭烏龜？
那不是他要走的路，他也不允許自身會被迫進入這種狀態。
“不成功，便成仁。”秦天淡淡開口道：“不過涅槃境爾爾，雖說不是真正的涅槃境，但提前感受一下，又有何妨？”
“那麼接下來，我便開始為你描述天人五衰，真正的修行方式，則由你自己透過演武空間來形成。”軒轅似乎早知道了秦天會選擇這一條路。
……
天人五衰所對應的是自身之衰。
一衰為血肉之衰。
歷經第一衰的時候，自身血肉會失去生機，縱然蘊含著恐怖的力量，但卻隨時有可能血肉化為虛無，徹底的葬送自身。
二衰為靈竅之衰。
這一衰所對應的是體內的經脈、穴竅、洞天，經歷這一衰的時候，血肉會開始復甦，但卻無法動用靈氣，一舉一動都受到限制，很容易陷入靈氣永固，乃至於被天地反抽靈氣而亡。
三衰為骨神之衰。
這個境界當中，骨骼會變得極為脆弱，甚至可以被輕易折斷，但原本歸於寂滅的靈氣，會因為得到復甦而出現恐怖的暴漲情況，以至於可以依靠靈氣代替骨骼，讓骨骼支撐自身。但事實上，骨骼已經極為羸弱，稍有不慎便會化為粉末，人會成為一灘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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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去骨骼衰敗外，神魂也會開始徹底衰敗，與神魂同源的武魂，也會進入歸寂當中。隨時有可能徹底破滅。
這三衰，是肉眼可見的三個涅槃境的境界。
對於這三衰的理解，秦天覺得並沒有什麼難度，不過如同軒轅所說的那樣，浴火重生罷了。
但是，第四衰過去之衰，秦天卻又有些不太能理解了。
包括第五衰，現在之衰，秦天更是深感疑惑。
而軒轅還提到了第六衰，或有或無的未來之衰，秦天則是更不能理解了。
第四衰，按照軒轅的話說，為斬斷過去，滅度從前，稍有不慎會失去自我。
第五衰，則是滅度當下，有種我並非是我的感覺。
至於第六衰，軒轅也只是聽聞過，順帶為秦天解釋了一下而已，幾乎所有的武者，只有天人五衰。
秦天沉思，頓時覺得頭大如鬥，後面這四五六衰，他一個也捉摸不透。
好在，此刻他不是真的要進行所謂的天人五衰，而是要借用天人五衰的概念，形成自身武魂獨有的天人五衰。
或者，只是武魂的一種涅槃重生。
帶著軒轅的指點，秦天開始利用演武空間不斷推演起了有關於武魂的寂滅重生。
而軒轅則是只遙遙觀望，除了最初指點秦天的事情之外，則再也沒有進行過指點，無論秦天如何嘗試，他都只是默默的觀看而已。
秦天一次次的思索，應該如何將天人五衰應用到自身武魂，時間也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最初，秦天對於武魂境的概念，停留在魂力的強大，有種以力破法的感覺。
大概就是，只要隨著時間推移，秦天的武魂會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終究會進入極限，那時便是秦天突破轉輪境的時候。
而從始至終，秦天的武魂境，就只有一個大境界，並沒有分支境界，算是無階武魂。
可是現在，秦天要更改原本的想法，使用涅槃這個概念，對於秦天來說，這實在是有些困難。
不知不覺，幾天的時間便過去了，秦天終於對自身武魂境中的分支小境界有了一定的思考。
第一個小境界：御
這一境界代表防禦的意思，結合秦天當下武魂的狀態，秦天決定讓自身武魂的內裡徹底進入歸墟狀態，因為就算他不選擇歸墟，武魂也已經失去了內在的強大。
而所謂的御，則代表著將武魂內部的魂力，完全徹底的推擠到武魂外部的皮毛部分當中，以此來達成強大的防禦，並不算浪費了魂力。
這已經不是真正的涅槃，而算是秦天自己的一種思考。
源於涅槃境每一次透過衰敗，來獲取無盡的強大。
他沒辦法透過衰敗獲取強大，就將某一個長處來堆積到恐怖的境地，以此來達成質變。
當第一個小境界達成後，則進入第二個小境界。
力。
在秦天的推演當中，當武魂的御達到極點以後，擁有著極為恐怖的防禦，這個時候，內部縱然空虛，但卻已經可以被外表所支撐。
既然由內到外行不通，那就由外到內，瘋狂的提升防禦之外的力量。
力量，自然是對魂力的運用以及把控，事實上則是重新凝聚武魂表皮內部的血肉，讓魂力凝聚的血肉堅實，如同人體肌肉鍛鍊至極端頑強。
在這個階段的時候，秦天武魂的力會達到一個極端的程度，但是卻無法使用任何武魂技，因為所有的魂力都用來凝聚武魂的血肉了，再無半點餘力去進行武魂技的使用。
就如同單純煉體的武者一般，只能用拳腳對敵。
第三個小境界：靈
這一個小境界算是終於可以動用武魂技的境界，血肉完畢後，自然要重新凝聚經絡、武魂內部如同自身一般的穴竅，乃至於洞天。
也就是說，秦天準備把武魂當做自身來煉。
以此來達成所謂的真我唯一，武魂即是我，我即是武魂。
而這個境界魂力的積蓄則是空前恐怖的，秦天甚至並不知道這一境界的極限究竟在什麼地方。
第四個小境界：速
這一小境界，代表著秦天的武魂已經達到了三種巔峰，防禦、力量、魂力都已經強大無比，所欠缺的則是速度，正如一個笨拙的人，終究要學會靈活才能應對危險，哪怕防禦再強，力量再大，能夠動用多少武魂技，都需要速來支撐。
這一境界並無真正的實質性提升，而是單純的將武魂的身體發揮到極致，讓速達成極限，乃至於超越秦天自身的預期。
第五個小境界：修
這一境界是秦天為了將來所考慮的，他必須要創造一種，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無時無刻都在使用的永久存在的武魂技。
也就代表著，他的武魂能夠永久的修復自身，只是這一境界，秦天只是暫時想象，並不能夠馬上推演。
這也是秦天暫時推演出的五個小境界，至於後面的境界，是否存在，秦天暫時也沒有徹底進行推演和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