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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在路上

路途中,徐根厚把帶著的乾糧遞給了弟妹們吃,還有兩三個小時才能到達省城石市,午飯只能在車上隨便吃點兒了。

徐根厚從年前送山貨開始,整個人的精氣神兒便提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整日裡為了擋饑荒而愁腸滿肚。

那幾趟山貨下來也小有些積蓄了,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家裡的老房子早該翻新了,還有自己要結婚,四個弟妹都還要上學,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爹孃年齡也越來越大,萬一生個病啥的,哪裡都需要錢。

但徐根厚對未來還是很有信心,他相信只要是山貨供應持續個幾年,到時老爹老孃,再加上自己未來的媳婦加入進來,三人在家裡種田,他把主要精力放到做生意上,家裡的情況肯定會有根本性的轉變。

長途汽車下午四點半鍾才到了石市長途客運中心,兄妹幾人把大包小包從車上取出來後,徐根厚又向人打聽著通往石市火車站的公交車,又拎著行李帶著幾人坐上了公交車向石市火車站駛去。

公交車駛到了石市火車站,乘務員喊著火車站到了,催促著乘客趕緊下車,徐根厚連忙喊著幾個弟妹抱著行李匆忙的下了車。

石市火車站在石市解放紀念碑的東側,和徐根寶記憶中的火車站不太一樣,他記憶中的石市火車站明明是在中山路南側。

不過隨即他便明白了,他記憶中的資訊是2008年的事情了,那時,是他第一次來石市,和妻子安欣一起來見她的爺爺奶奶,現在可是1982年2月2日,石市的火車站還沒改址,新火車站大約是在1987年才搬到中山路的。

安欣的爺爺奶奶就住在紅旗大街冀北師範大學,二人都是師範大學的教授,分別教授高數、物理,因為徐根寶自己大學讀的就是物理,老兩口對他極是喜愛,性格木訥的徐根寶平日裡話不多,但和老兩口聊起來數學物理來卻是滔滔不絕,往往會把安欣丟在一旁,所以他也是很喜歡二老。

二人鬧離婚時,兩位老人還專程跑到京城勸阻,苦口婆心的勸導他們,奈何安欣對他著魔的行為早已失去了信心,無奈二老最後只得失望的離開了,後來兩位老人相繼去世,徐根寶還專程來石市送別他們,在葬禮上

他哭的傷心欲絕,比老爹去世時哭的還傷心。

重生前的畫面一幕幕的在徐根寶的腦海裡不停的呈現著,讓他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化為烏有,只得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強迫自己回到現實中來。

大哥徐根厚拿著村裡開的介紹信去買車票,其他人都新奇的望著火車站川流不息的人群,眼裡充滿了新鮮感,都沒有注意到徐根寶神情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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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徐根厚才從擁擠的隊伍裡擠了出來,兩張成人票,其他幾人都是半價票,不過都是站票,明天早上七點二十發車,十二點半到達京城站。

高鐵動車時代,京城到石市也就一個多小時,在這綠皮車年代,火車走走停停間卻要浪費掉三四個小時,關鍵是沒座位,一路還得站著,漫長的熬時間最是無聊煩躁。

徐根厚把帶來的乾糧拿了出來,又去開水間接了點兒開水,兄妹幾人就這麼糊弄了口吃的,倒不是他小氣,主要是火車站附近的吃食太貴了,花了覺得冤得慌,還不能吃飽。

洛兒簡單吃了幾口乾糧後向大哥嚷嚷著想要吃糖葫蘆,這小丫頭分明記住了當她看到從未吃過的糖葫蘆時三哥哥告訴他的話,糖葫蘆是山楂裹了糖汁兒做成的,味道酸甜可口的特別好吃。

徐根厚為難的摩挲著口袋裡的毛票,最後狠了狠心便走出了候車室,不一會兒便帶回來四串糖葫蘆,遞給弟妹們一人一串。徐紅霞、徐根澤都沒有伸手接,推辭著說不想吃,結果還是被大哥硬生生的塞進了手裡。

拿到手裡的長長的紅豔豔的糖葫蘆,徐根寶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條哈喇子,倒不是他眼饞沒出息,主要是看到糖葫蘆後的自然生理反應,其他幾人沒有又沒吃過糖葫蘆,自然不會有生成條件反射,不過還是被洛兒譏笑著沒出息。

小手拿著糖葫蘆的洛兒鬼機靈的很,她把糖葫蘆遞到了大哥身邊,非得讓他吃上一顆後才往自己的小嘴兒裡送了進去,當一顆糖葫蘆進入到她的嘴裡吸溜了幾下後,酸酸甜甜的味道沁滿了小嘴兒,她卻依然捨不得嚼碎了嚥下,待其他人都吃完了她還只是吃了兩粒,說是等晚上餓了再吃。

為了省錢,徐根厚決定在候車室裡熬上一

夜,反正候車室裡擠滿了人,他找了塊稍微大點兒的空地,把大包小包堆放起來,把不怕壓得裝著軟和的衣物的袋子讓弟妹們或靠或枕的睡,自己緊挨著幾袋山貨旁睡了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徐根厚叫醒弟妹們,又簡單的塞了點吃食後,待見到一群人向前奔跑,便帶著弟妹們衝了過去。

因為是站票,人多行李多,徐根寶建議大哥把行李都放到了兩個車廂之間處,待眾人搶佔好有利地形後,整個列車的過道裡早已擠滿了人,火車車廂裡開始瀰漫起難聞的刺鼻的味道。

車廂裡充斥著南來北往的各地的方言,有侃大山的,有孩子哭鬧的,有開懷大笑的,有吵架的,還有有放臭屁的,有交織在一起,如同菜市場般好生的熱鬧。

列車員推著小餐車一邊叫賣著一邊讓站在過道裡的人們讓路,兜裡有倆錢會造的,買上點小酒,再來上袋兒下酒的花生米、醬滷肉,吧嗒吧嗒的喝上了。沒有錢的,只得眼巴巴的瞅著流著哈喇子瞅著人家吃,餓了時便拿出自帶的乾糧閉上眼咬上兩口,幻想著吃著山珍海味就喝著吃了。

綠皮車慢悠悠的光當個不停,一路上慢騰騰的走走停停,定縣站、保定站,每站都等上大半個小時,到了高碑店站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後才又慢吞吞的出發了。

雖說佔據了有利地形,但車廂裡鬧哄哄的擠的不行,徐根厚兄妹幾人都已經被擠到了行李上,一個個的成了花果山上的猴子。

時間過了十二點鍾,乘務員喊著北京站快到了,原本暈暈沉沉的兄妹幾個聽了頓時精神了起來,洛兒焦急的貼到過道的玻璃窗上向外望去,結果窗戶上沾滿了哈氣,根本看不清楚,洛兒揮起小袖子擦乾淨後,吧嗒著小眼睛,卻依然還看不清楚,玻璃窗外面還掛著冰冷著冰花還沒有化,氣的洛兒撅著個小嘴兒氣哼哼的又坐下了。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後,隨著火車的一陣長鳴,駛進北京站的火車最後停了下來,堆擠在門口的人們隨著車廂門開啟後便蜂擁而出,擠掉鞋子的、拉了行李的比比皆是。

兄妹幾人倒是沒著急下去,直到人下的差不多了才下來,隨著人流穿過地下通道,奔著出站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