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週三清晨。
新住處已經逐漸適應，聖赫塞前幾天還趁著一次難得的晴天，去樓頂曬了一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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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完早餐，七點半的時候出門，附近租住的人大多才剛起床，像聖赫塞這麼早上班的比較少。
8點鐘的時候趕到找參謀長辦公室，找參謀長尤裡卡請了一天假，打算上午去實地考察一下玻璃廠這邊到底什麼情況。
上午還去了司令部預約了下午跟小湯普斯司令員的見面。
現在偷偷去玻璃廠，還需要親自出馬，多少有點尷尬，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先組織一個商業情報部，這樣的小事自己搞肯定不太好的。
現在無人可用，也只能如此了，克羅斯畢竟不是他的主業，廠裡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處理。
目前銷售系統倒是有兩個合適的人選，一個是負責布宜諾斯艾利斯省市銷售區的尼克斯，還有一個是北方四省負責人路西法，路西法還是克羅斯的遠房侄子。
經過一段時間考察，銷售成果很大，這兩人還是克羅斯推薦，做的果然不錯，都算是可以信賴的，畢竟自己靠單打獨鬥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做大事都是靠團隊。
銷售部由普拉裡公司外派出去，現在每週定期都會跟聖赫塞單獨透過電話彙報一下工作，成立情報部也許可以考慮從銷售部方面入手。
上午9點，搞定好請假和預約，聖赫塞先回家換了一身衣服，又從門口公交站等車，打算坐著公交車前往太陽花大道的肖恩玻璃廠。
聖赫塞套著一件薄毛衣，穿著一件舊外套，戴著帽子，身穿一條舊貨市場買來的牛仔褲，一雙舊皮鞋，普通工人打扮，要去廠裡探探虛實。
到了太陽花大道的普恩路站點，下了公交車，離肖恩玻璃廠還有一公里多，打算步行前往。
不是第一次來肖恩玻璃廠了，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穿著西裝領帶，那時候的廠長接待的時候還是很不錯的。
原先的雜草沒有那麼多，工廠外還算乾淨，現在放眼望去，肖恩玻璃廠的招牌字都掉了，變化很大，這可是夢開始的地方。
現在工廠大門口也沒有了守衛，大門緊閉，裡面有吵鬧的聲音，這是打算讓他翻牆嘛，短短兩個月變化有點大。
假裝路過廠區，慢慢接近了這家玻璃廠，嘎吱一聲，大門突然被開啟，一輛豪華小轎車慢慢開出，車上後座坐著老對頭章普斯和另一個不知道誰的人，聖赫塞壓低帽子，果然事情不是明面上那麼簡單。
往大門瞄過去，似乎吵鬧的聲音已經漸漸低了下來，聖赫塞站在圍牆外，拿出一包劣質煙，熟練點火，悠然自得抽了起來。
“咳咳咳咳”，聖赫塞被嗆到了，這可是這具身體第一次抽菸。
“我們廠應該不會倒閉了，現在由市議員章普斯全權處理，引進外資企業，一旦收購成功，我們會第一時間補齊工資的，老員工全部會留下來，可能還會漲工資”，記得這個聲音，是個胖子，當初做廠長的。
“要不大家今天就散了吧，今天也不開工，估計要過幾天收購成功”，這胖子口才還可以，吹牛厲害，工人們的聲音漸漸小了。
沒想到十二點就鬧完了，可能也是快到飯點了，當然可能談判已經結束了。
好傢伙，果然有人要搞我啊。
工人們原先都是吵吵鬧鬧，喊著口號的，聖赫塞跳起來看了一眼，這些工人都靜坐在那邊不動，最終在小胖的勸說下，才罵罵咧咧離開了工廠。
估計也是被這個小胖廠長忽悠好幾次了，可惜餓了，只能先走一步。
聖赫塞跟在一個單獨走的四十多歲的老哥後邊，這個臉蛋鼓鼓的長得有點像松鼠的老哥，在離開廠區幾百米後才慢跑過去搭訕。
“嘿，哥們，來一根？”，熟練發了兩根煙。
“哦，謝謝謝謝”，這個松鼠哥也不客氣，拿了一根，聖赫塞趕緊湊前點了個火。
松鼠哥老練的抽起來，吞雲吐霧，臉上也放鬆了一些。
“哥們你是哪裡上班的，上午那麼晚上班啊，這麼好的”
“晚個毛線哦，廠子倒閉了”說到痛處，松鼠哥狠狠猝了一口。
“啥子情況哦，”，聖赫塞也點了一根。
“我們是玻璃廠的，廠長不搞屁事，好好的廠子就不發工資，說是要倒閉，後來要賣給一個什麼勞什子外地商人……”
“這樣子啊，我本來還想問問你們廠要不要工人的”
“我已經三個月沒發工資了，聽說也有訂單，但是就是不發，很多人都走了，還有半年沒發工資的。……”
“這樣子啊，老哥你這煙拿去抽，我有事去其他地方看看”，聖赫塞說完把煙塞給松鼠哥。
“謝了兄弟！”松鼠哥露出一口黑牙，緊緊拿著煙，怕聖赫塞收回去了，看來也是一個老煙槍。
聖赫塞揮揮手走了，裡邊果然有貓膩啊，不過靠自己搞不定這死對頭，只能讓司令員出手幫忙了。
……
又去了罐頭廠看了一下生產情況，吩咐了幾句事情，穩定一下軍心。
玻璃瓶回收工作讓本市銷售部負責，目前科爾多瓦省地區的銷售量，已經被首都那邊超過了，畢竟這裡人少市場也不大，但是瓶子回收只能先從周邊入手了，運輸方便損耗低。
正式開了個會把事情吩咐下去，又一個個聯絡各省業務員，讓他們暫緩大規模批發的數量，防止抽空現有庫存，防止超賣。
一件件事情吩咐下去，穩定一下軍心，目前庫存量不大，玻璃瓶也只夠五六天汽水的生產，聖赫塞準備以檢修升級的名義，每天只開工半天，先緩緩。
……
下午四點鍾，聖赫塞輕車熟路，準時來到司令部門口，在小姐姐的帶領下，敲門走了進去司令員辦公室。
聖赫塞看著小湯普斯司令，他整齊後梳的頭髮一絲不苟，蔚藍色的眼眸，兩撇小鬍子，身上的威嚴和壓迫感更重了，多少有些惶恐緊張的樣子，站在辦公桌前。
開始了今天的目的，
“尊敬的司令員，您好，冒昧打擾到您，這次我是來向您求助的，”聖赫塞聲音帶著顫抖，直接開門見山了，這事情確實需要速戰速決才行。
“哦？是什麼事？”小湯普斯司令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平靜的語氣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司令員，我們市有公務人員試圖勾結外地商人，破壞我們市的經濟”聖赫塞組織了一下語言。
“說重點”
“有人要破壞我名下工廠的銷售，同時試圖破壞國家政策，對必隆總統的貸款壞賬”。
“有人要搞你？”小湯普斯多少有些意外。
“是的，司令，是肖恩玻璃廠這邊，他們試圖擾亂我們市的治安，其心可誅……”聖赫塞剛打算把前因後果說完。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我訊息吧，還有，回去好好工作”，小湯普斯打斷聖赫塞長篇大論。
“是，司令”，聖赫塞趕緊敬禮，然後退出了司令員房間。
既然司令員開口了，應該是搞定了，有大人物的關注，起碼玻璃廠短期內問題不大了。
在小湯普斯打了兩個電話後，事情直接搞定。
回到了參謀部繼續上班，心裡石頭總算落下一半，昨晚提心吊膽都沒睡，想回去補個覺的，不過還是忍著。
下班後，聖赫塞剛來到普拉裡辦公室門口，就看到克羅斯面帶笑容的等聖赫塞，頗為激動的樣子，眼神黑眼圈很大，看來昨晚也沒睡好。
畢竟老闆給的工資很高，去其他廠估計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老闆，肖恩玻璃廠恢復生產了，您太厲害了，我的上帝啊，聖母瑪利亞……”，克羅斯眼神帶著崇拜，誇張的說道。
“嗯，已經搞定了就好，你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聖赫塞打斷了克羅斯的發言，也沒想到克羅斯竟然是天主教徒，而不是舊大陸的新教，看來環境對人的影響也是很大啊。
聖赫塞松了一口氣，還是要有點後臺才行，現在弱雞一個，被誰逮住就薅一頓，章普斯這個狗娘養的瞎搞。
也不著急了，乾脆回家睡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慢醒來。
換了身舊衣服去玻璃廠大門外遠遠看了一下，果然恢復了生產，看他們剛好換班出來吃飯，又偷偷找到松鼠哥問了具體情況。
照舊發了煙，聽松鼠哥說是有大人物介入，直接補發了拖欠的工資，還問聖赫塞要不要來上班，他可以介紹。
又問了廠裡是不是生產玻璃瓶訂單還是有其他訂單。
“嗨，聽說是給城內的汽水廠生產的玻璃瓶，訂單量挺大的，不過現在都是機器生產，跟原先不一樣了，想當年我15歲當學徒，吹玻璃吹了十多年，然後失業了，現在只能靠打工維持生活……”松鼠哥這下真的放鬆了，跟聖赫塞吹起以前的光榮歷史。
聖赫塞認真聽，然後說有個朋友可能要過來，到時看看。
親自跑廠裡看正生產著聖赫塞的訂單，應該是度過了這個危機了。
又跟松鼠哥吹了一會牛，找了老地方飯館，一口氣連喝了三瓶自家汽水廠的汽水，正準備像平時一樣扔垃圾桶，老闆馬上提醒聖赫塞說瓶子放在那個木箱裡，以後都要回收了，不能帶走的。
聖赫塞認真點頭然後把瓶子放好，聖赫塞發了煙跟老闆聊了起來，說是汽水廠回收瓶子呢，一個瓶子2個比索，送貨的時候直接退，也可以抵扣進貨價，說汽水廠搞的不錯，很人性化，每個人都喜歡喝，價格也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