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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花開需折

湯姆帶著赫敏穿過前方的走廊,走進了真正的密室,此時之前點燃的火焰早已熄滅,但密室裡還留有殘餘的淡淡香氣。湯姆注意到,那些柱子上的蛇形浮雕又變得油光鋥亮了,看起來這裡的油脂還是自動補充的。

“這就是蛇怪嗎?”看著蛇怪的屍體,赫敏並沒有感到畏懼,反而有些好奇,她蹲下來,仔細的看著蛇怪那綠油油的鱗片和如匕首般又薄又長的毒牙。

“沒想到霍格沃茨地下還有這樣的生物,它平時吃什麼?”

“你過來就知道了。”湯姆領著赫敏走進了斯萊特林石雕口中的隧道。

“抓緊了!”湯姆再度化身鳳凰,領著赫敏飛到了隧道外面。

“你這些變身還挺實用的。”落在地面上後,赫敏鬆開了鳳凰的爪子,有些羨慕的說道。剛剛那段路程,要是徒步,怎麼說也要走兩到三個小時,但變成鳳凰後,哪怕帶了一個人,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飛到了。

她環顧四周,鼻尖抽動了兩下,吸入了一些新鮮溼潤的山間空氣,她意識到了一個非常不妙的事情。“我們這是離開霍格沃茨了?”她小心翼翼的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赫敏就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慌亂了起來:“我們怎麼能離開霍格沃茨呢?我的天哪,這絕對違反校規了——從我們踏入密室開始算起的話,我們可能已經違反了上百條校規,我們趕緊回去吧——”

“擔心什麼,只有被發現才叫違反校規。”看著赫敏快被他說炸毛了,湯姆丟擲了撒手鐧,“現在回去,正好是費爾奇他們巡邏的時候,反而會被抓住。我們來都來了,不如就在外面稍微休息一下?”

赫敏稍微冷靜了下來,儘管萬分不願意,但她還是意識到這個時候回去並不是個好時機。湯姆說的對,即使要回去,也得等後半夜費爾奇和巡夜的教授們休息了才行。

於是她和湯姆一起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被山間的涼風一吹,赫敏就像是如釋重負了一樣:仔細想想,這樣其實也挺好的,至少剛剛是一趟絕妙的冒險,對她來說也是全新的經歷。

不過山間的小風,有些冷,九月份的蘇格蘭高地,已經是秋天了,夜裡還是有些涼的。

一想到可能還要在這裡待上幾個小時,赫敏就朝湯姆靠近了一點。

“那是什麼?”她被附近的一點閃光所吸引,她離近了一點,看到閃光的來源竟然是一個纏著項鍊的發冠。

她伸出了手,但想到書上講的那些帶有和詛咒相關的故事,她又停下了。

但湯姆先她一步,拿起了發冠,遞到了她手裡。發冠上的項鍊和他們兩人接觸的一瞬間,一道白光將他們籠罩,白光過後,兩人都消失不見了。

……

當赫敏從那片炫目的白光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小木屋裡。在赫敏看來,她周圍的傢俱有些簡陋,或者說寒酸,木屋裡的環境也不怎麼好。

赫敏的第一反應就是:剛剛那件項鍊莫非是傳說中的門鑰匙?

她在書上看到過,巫師出行的一些常見方式,其中就有門鑰匙這種可以空間穿梭的神奇物品。赫敏思考了一下,目前這種情況應該就是遇到了門鑰匙。她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到湯姆。

“按理說門鑰匙傳送後,所有使用者都應該在差不多的位置啊。”赫敏有點疑惑,但她壓住了內心中的不安和內心深處的那一絲古怪、彆扭的感覺,一手握住魔杖,另一只手推開了房門。

外面是一個中世紀風格的小鎮,許多屋子排列在一起,屋頂鋪著紅瓦,牆壁要麼是灰色的磚頭,要麼是木頭加白泥牆的組合。

赫敏順著屋門外的樓梯走下,來到了泥土壓實鋪成的小路上。

這樣的小鎮雖然不常見,但也不算“千里獨一家”,歐洲境內有許多類似的小鎮,還保留著中世紀的風貌——當然,要乾淨許多。

路邊有幾隻老母雞在咕咕噠噠的叫著,從籬笆邊上的草叢裡刨食吃,見到人過來,它們也不害怕,仍然在那裡悠閒的踱步。

赫敏走了幾步,終於察覺了異樣:她感覺自己好像變高了?比劃了兩下,好像也變大了?

赫敏很快就確定:自己變大了。現在的她,體型上更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這讓她緊張了起來,小時候看過的那些童話故事逐漸浮現在腦海裡。

這時候,她聽見了教堂的鐘聲,於是下意識的朝教堂的方向走去。

靠近教堂,人逐漸變多了起來,赫敏經過人群,很快就確定,現在她所處的地方絕不是二十世紀的地球。周圍人的打扮有一股中世紀的風格,所用的物品也沒有一點現代的影子。

她慢慢的走著,四處打諒著周圍的小集市,裡面有一個小的石質監獄,兩個人正在把一個醉鬼關進去,街道邊上是一家賣麵包的店鋪,麵包師傅正抱著一屜新出爐的麵包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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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看了一眼那些麵包,她覺得哪怕是英國最差的麵包店,做的都比這些麵包要精緻。而這些麵包,哪怕是新鮮出爐,也沒有街邊麵包店裡應有的那種香氣——這是肯定的,現代路邊麵包店的香氣,來源於原料裡大量的牛奶、黃油、糖和精緻麵粉,小鎮上做黑麵包的店,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香氣呢?

現代社會普普通通的麵包,在中世紀可能要去侯爵家的餐桌上才能見到。拿著這樣的麵包在廣場上喂鴿子,放在幾百年前絕對算得上是壕無人性的行為。

赫敏走過汙穢的街道,街邊栓著好幾匹漂亮、溫順的馬和驢子,正是它們讓街道上一直有股糟糕的味道。

來來往往的人們在小攤上挑選著新鮮的蔬菜和新鮮出爐的麵包,不遠處還有一家售賣海鮮的鋪子,蒼蠅在牡蠣、蝦、魚上亂飛。

“早上好,赫敏。”一個聲音從赫敏背後傳來。

赫敏立刻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概在十八歲左右的黑髮青年,雖然成熟了一些,但赫敏還是無比確定:這青年就是湯姆。

湯姆穿著一身非常樸素的衣服,一身亞麻布上衣和一條粗布長褲,上衣被一條布腰帶扎在了褲子裡,頭上帶著一頂草帽,腳上穿著一雙涼鞋。

對比之下,赫敏穿的就體面得多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上似乎還印著藍色條紋,外面是一條藍色圍裙樣式的裙子,腰間還有一個收納袋,腳上也穿著一雙更像是鞋子的鞋子。相比起衣服,赫敏更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的頭髮終於服帖的被束縛在腦後,梳成了一個柔順的辮子的模樣。

“看起來你比我的經濟狀況要寬裕不少啊。”湯姆打趣到。

“你還有心思在意這個?”赫敏嗆了他一句,“我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果我所猜測的不錯,我們可能被那個項鍊帶到了某個歷史節點。”湯姆把他對副本的猜測和赫敏講了一下,在湯姆的認知裡,副本更像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故事留下的“殘影”。這些殘影就好比奔行的馬車留下的照片。湯姆他們走進了照片,雖然改變了照片的內容,但卻對真實的馬車沒有產生什麼影響。

“那我們應該怎麼出去呢?”赫敏可不想一輩子生活在這個歷史的殘影中,這裡可沒有那麼精緻的食物和有意思的書籍。

“完成某件事情,或者說夙願。”

“夙願嗎……”赫敏咀嚼著這個詞語。

兩人決定先在附近逛一逛。

小鎮的集市並不大,只有幾位老農在售賣菜園裡摘的菜和果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家麵包店,一家肉鋪和魚攤,以及賣雜貨的店鋪。

在教堂門口,有一個衣著考究的人正在念著一張公文,聚集了一批人前去圍觀。

湯姆和赫敏也在外圍旁聽了一下,原來是在講這片土地的領主,一位子爵要應某個大人物的召喚,前去打仗的事情。湯姆和赫敏稍微聽了幾句,就離開了——都是在說些毫無意義的廢話。

湯姆和赫敏在鎮子邊緣被一位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的青年女子攔下了。

“你們正要去斯卡布羅集市嗎?”女子的棕色的頭髮編成了許多股小辮子,看起來亂蓬蓬的。

“對,我們正要去那裡。”湯姆沒等赫敏回應,就點了點頭。

“太好了,你們可以幫我買一份歐芹,一份鼠尾草,一份迷迭香和一份百里香送給住在斯卡布羅南邊的海灘上的本恩嗎?”

“沒問題。”湯姆答應的非常爽快。

正當他們想離開的時候,那個姑娘猶豫了許久,又說道:“如果他有回信,也麻煩你們幫我捎回來,拜託了!”

湯姆自然是一口答應。

湯姆和赫敏離開了小鎮。

“你注意到她頭上的頭飾了嗎?那個發冠,和我們撿到的一模一樣。”等他們走遠後,赫敏就迫不及待的和湯姆分享起了她的發現。

“我看到了。她應該就是我們脫離這段殘影的關鍵了。”湯姆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