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星源科技根本解決不了晶片問題嗎，為什麼他們還能釋出新款手機？”
“這件事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雷蒙市維軟總部，辦公室內納德曼將一份星源科技最新情況報告，狠狠甩在桌子上，眼神中充斥著一種平時很難看到的兇光。
今天納德曼很生氣。
本來他以為動用公司的能力，對星源科技實施晶片限制，能迫使其主動和維軟合作。
可現在星源科技研發了手機智慧作業系統不說，還大肆銷售新款手機，彷彿根本沒有受到晶片限制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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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在當著所有人的面抽維軟巴掌。
除了他們有自信解決晶片問題外，納德曼想不出還有什麼底氣能做到這麼狂妄。
更重要的是，因為這件事還使得谷格和水果達成了合作意向。
日後指不定會怎麼背刺維軟。
早知道局面會演變到這種地步，當初召開公司核心高層的時候，他絕對不可能聽從沈永言以及其他人的意見，限制星源科技的晶片。
搞得兩家公司徹底翻臉。
現在納德曼自己也差不多能感覺出，繁星系統所擁有的技術，維軟是得不到了。
此時。
沈永言站在納德曼身旁，面色同樣陰沉，但他並沒有去看那份報告，而是依舊堅持自己之前的觀點。
“星源科技雖然在失去晶片供應的情況下仍上線新款手機，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們可以解決高階晶片製造問題，或許只是故意做出來給外界看的。”
“哦，說說看。”
納德曼聽完沈永言這番話，情緒稍微平復之下也產生了一些興趣。
在坐回到椅子上後示意沈永言接著講。
“一顆高階晶片的製造，除了極紫外光刻機外，還需要刻蝕機離子注入機以及高階光刻膠等配套裝置，沒個幾年時間華國是解決不了所有問題的。”
“星源科技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才會把業務重心轉移到手機領域。”
“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的晶片庫存餘量應該非常少了，否則也不會什麼宣傳都不做就上線新款手機。”
“你說的有些道理。”
納德曼點點頭，表示認同的同時，又丟擲了另外一個新的問題。
“不過星源科技真要轉型的話，豈不是更無需在意晶片限制的問題，又怎麼還會主動來找我們，拿不到繁星系統的核心技術，晶片限制就是多此一舉。”
而針對這這個問題，沈永言似乎是成竹在胸，立刻便進行了解釋。
“老闆儘管放心。”
“就算星源科技迴歸軟體研發，在晶片限制的問題下，我想也沒有任何一家品牌商敢採用他們的作業系統。”
“等到他們公司業績開始出現虧損的時候，必然會想辦法破局，到時候……”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在沈永言一番分析之下，納德曼的心情明顯好轉起來。
起身將手拍在沈永言肩膀上，笑著說道：“你說的非常對，只要華國沒有攻克高階晶片製造技術，話語權就還在我們這邊。”
“拿到了繁星系統的核心技術，谷格和水果這兩家公司聯合起來又怎麼樣。”
“科技霸主的位置還是我們維軟的。”
沈永言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量，也強忍著說了句恭維的話。
“那我就提前恭喜老闆了。”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剛剛從嘴裡出去，便見納德曼瞬間變了副臉面。
帶有警告意味的提醒道：“沈顧問，如果這次你不能為公司帶來貢獻的話，可是要……”
雖然話沒說完，裡面表達的意思卻已然不言而喻。
也就是說只要星源科技最終未能像他說的那樣，迫於壓力主動向維軟尋求合作，那他這份工作恐怕就保不住了。
聽到這句話，沈永言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實則積壓著一股火氣。
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星源科技。
掌握著全球最先進的人工智慧技術又怎麼樣。
史上最年輕的科技總裁又怎麼樣！
全都要敗在我沈永言的手裡。
沈永言的人生經歷，被稱作開掛一點都不過分。
從小出生在美莉堅，擁有著不錯的家世，憑藉自身的聰明才智，一路碾壓別人進入世界一流大學深造，畢業後更是憑藉多項技術研究成果入職維軟。
到今天這個公司高層位置，儘管才用了短短數年時間。
卻是其他人幾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妥妥的人生贏家。
可自從星源科技進入他的視線，這種高高在上的良好感覺便發生了變化。
因為他不願意相信還有人比他更優秀，尤其這個人單單只是個本科畢業生，正是這種心裡上的不平衡，讓他對牛庚的嫉妒轉變成了仇恨。
甚至不惜將維軟的利益拋之腦後，找人趁著牛庚前往水果總部的時候對他動手。
儘管最後並沒有成功。
當然。
這些秘密他是不敢讓納德曼知道的，所以哪怕面對這種警告，也只得笑臉相迎。
“老闆，沒什麼事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話音落下，便在納德曼的擺手中退出辦公室。
……
……
沒有其它公司以及品牌商的干預，使用了繁星智慧手機操作系統的星耀20，的確正如牛庚預料的那樣，哪怕沒有進行任何宣傳運營，也以暴漲式的銷售量奪下國內手機銷售冠軍。
可謂是看的牛庚心驚膽戰，生怕突然來個斷貨。
但到了今天這幅局面，已經是大局在推著牛庚做出一個又一個決策，想恢復到剛開始單純賺錢的心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牛庚非常詫異。
星源科技推出自己的手機操作系統後，作為這個領域的領軍人物谷格，竟然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和當初維軟相比，簡直是兩個全然不同的極端。
讓人猜不到對方究竟想打什麼主意？
就這樣。
在這種心情之下，牛庚度過了今年的除夕和春節。
而由於父母差不多已經知道了星源科技的存在，所以牛庚便不在掩飾什麼，表明了自己開發出一款電腦智慧作業系統的事實。
使得父母感到驚訝不敢置信的同時，更為擁有這樣一個兒子而自豪。
並且和其他父母到處吹噓炫耀不同的是，他們反做出一個讓牛庚很意外的決定。
即徹底對他的人生放手。
從今以後都不會在過問情感或者生活上的問題，專心在老家養老。
所以牛庚雖說比著前兩年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過年在家裡的時候，狀態依舊和從前一樣。
溫馨又有點無聊。
以至於過完年沒幾天，便早早返回了京州市。
——
2月3日，週一。
重新投入到工作狀態中的牛庚，剛一到辦公室，就看見林晚後腳跟著進來。
手中拿著一份檔案。
“老闆，新年快樂。”
“這是星耀20上個月的銷量報告，請您過目。”
牛庚接過檔案仔細檢視起來，頓時驚呼道：“居然售出了快六百萬部，我們的庫存還能堅持多久？”
“按照這個速度的話，最多三個月。”
林晚略微思考，給出一個數字。
聞聲，牛庚眉頭微皺。
星耀目前的形勢比他所想的還要更加嚴重一些。
“看來要抽時間去華科院一趟了，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出現全部斷貨的情況。”
正當牛庚在心裡暗暗想著的時候，只聽林晚又接著說道：“老闆，另外還有一個情況需要和你彙報一下。”
“我們的繁星智慧作業系統手機，雖然取得了很高的銷量和良好口碑，可至今為止卻沒有任何一家手機品牌表示出合作意向，就像是看不上咱們的手機操作系統一樣。”
“並且這些品牌中甚至包括華威在內。”
牛庚聽完林晚這番話，臉上當即閃過一絲無奈。
這個情況他早就想到了。
海外的手機品牌是何種心態他不敢保證，不過對於國內幾家，還是比較清楚的。
不是說他們看不上繁星手機操作系統，而是不太敢。
之前星源科技推出繁星電腦作業系統時，華威和小蜜儘管頂著壓力放棄了維軟系統，但最直接結果就是市場份額大幅度縮水。
基本退出電腦市場。
有著前車之鑑，無論哪一家品牌想使用繁星手機操作系統，都需要認真權衡利弊。
萬一因此得罪谷格公司，情況可就不太好辦了。
屆時無法使用按卓系統是小，說不定谷格會採用維軟的老路子，也想辦法在晶片上動腦筋。
畢竟不管機率是大是小，這個風險都是不敢去冒的。
除非國內能自主製造高階晶片。
牛庚非常清楚，這個時候糾結繁星手機操作系統的銷售問題，是沒有任何必要的。
關鍵還是在華科院那邊。
於是隨即便囑咐道：“這件事就先不要管了，等解決了晶片問題，他們自然會主動找上門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星耀這邊。”
“儘量讓我們的庫存多撐一段時間吧。”
最後一句話底氣明顯不足。
林晚自然也很清楚公司狀況，所以聽到這話後，鄭重的點頭回應：“放心吧老闆，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