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溫茂此時的表情非常微妙。
既想提醒牛庚高階光刻膠的研發和化學知識學的好不好沒多大關係，但又怕落了牛庚的面子，只得保持著尷尬卻不失禮貌的表情。
好半天才憋出話來。
“研發光刻膠需要的不單單是化學知識，國內在這個行業鑽研了許多年，如今也僅僅處於中低端水平。”
“和島國掌握的技術比起來，還存在較大差距。”
算是比較婉轉的提醒了牛庚。
即你掌握的那點化學水平在高階光刻膠領域即壓根不夠看。
牛庚不是傻子。
自然能聽出來楊溫茂話裡的意思。
只是要保證最佳化的成功率，就必須先得到目前華科院所掌握的光刻膠技術。
畢竟好不容易來華科院內部一趟，肯定是要趁著機會把事情給解決掉，否則在等回頭從星菱那裡查詢相關內容，也太過耽誤時間。
何況還無法確保技術的完整性。
所以無論怎麼看，都是楊溫茂這裡更為方便一些。
“不謙虛的講，我在化學這門課程上很有天賦，或許真可以給你們帶來點靈感，反正眼下光刻膠的研發陷入到了僵局，也耽擱不了什麼時間。”
隨著牛庚再次提議了一次，楊溫茂雖仍有些難色，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下來。
“既然牛總對光刻膠的研發這麼感興趣，那我就帶你去實驗室看看。”
說著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當然。
楊溫茂可不是真認為牛庚能給科研人員帶來什麼靈感。
放眼整個華科院，連剛剛進來的實習生都是重點大學畢業的研究生，學歷不知道比牛庚高多少。
他們在星菱的輔助下目前都是一籌莫展，一個本科生又能有什麼辦法。
何況專業還不對口。
要是說開發個程式，牛庚或許能夠出色完成，可光刻膠這種東西……
還是算了吧。
在楊溫茂看來，牛庚估計就是圖個新鮮有趣，才想去體驗下高階光刻膠的研究過程。
雖說可能會耽誤一些科研人員的時間，卻也不是太要緊。
最為重要的是，楊溫茂以後還想讓院裡繼續使用星菱，在加上沒能按照約定為星耀解決晶片問題，心裡面多少有些愧疚，確實不好意思拒絕牛庚的請求。
萬一雙方因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楊溫茂的這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牛庚的眼睛，不過已經達成了目標，倒也用不著把話說的太明。
嘴角微微上揚，暗自偷笑了兩下，這才起身跟上去。
因為製造晶片的過程中對環境要求極為苛刻，不適合太多人進入到實驗內部，最終便只有牛庚和楊溫茂換好衣服走了進去。
秦小曼何光等人則在外面等待。
——
“這裡就是我們研發高階光刻膠的核心實驗室了，牛總你可以睡著參觀。”
“至於裡面的詳細製作配比技術，各類實驗資料我就不建議你看了，確實比較復雜費腦細胞。”
楊溫茂領著牛庚走進一間實驗室內，開口介紹裡面的大致狀況。
只是最後一句話聲調明顯提升，所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無非就是這裡面的技術太過深奧，你根本看不懂。
牛庚心裡清楚楊溫茂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邁步走進實驗室後，便仔細觀察起來。
整個內部環境雖不如海外的先進研究所看著高大上，可起碼功能齊全。
且分工明確。
科研人員將配置好的光刻膠，送到專業儀器中檢測分析，交由星菱記錄好各項資料，然後在重新計算修改數值，繼續配置光刻膠檢測。
直到得出滿足條件的高階光刻膠。
科學研究本就是一個重複過程，星菱的作用，僅是盡可能減少這個重複的次數。
僅此而已。
由於實驗室裡的科研人員都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以至於並沒有立刻發現楊溫茂和牛庚的到來。
差不多過去近五分鐘的時間，才算有所反應。
“楊院長，你怎麼過來了？”
一位體型頗為健壯的男生快步走來，主動問候楊溫茂一句。
全身被實驗服包裹在內，雖只能看到身上寫著的一個名字，但單聽音色想來年紀不會太大，屬於院裡的年輕一代。
“我過來隨便看看。”
楊溫茂隨口表明自己的來意，然後立刻介紹道：“這位是星源科技的牛總，對咱們正研發的高階晶片專案可是非常關心。”
“牛總好。”
王晨博聞聲連忙把注意力放到牛庚身上，伸手與其握了一下。
他儘管是第一次見到牛庚，心裡那股崇拜之情卻無比熱烈。
要不是現在不太方便，說什麼也要合影求簽名。
差不多在星源科技的人工智慧桌面出來時，王晨博就成了星菱的粉絲，說起來幾款皮膚是樣樣不少。
到後邊幻星引擎繁星系統的問世，更是讓他徹底被牛庚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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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以一家公司的力量，讓國內突破多項海外技術的封鎖，光是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躺在床上起碼要翻幾個身。
但王晨博最感到震撼的，還是目前院裡正在使用的智腦。
和這一比，繁星系統中的星菱，簡直就是弱爆了。
而正當王晨博還沉浸在這種感覺中時，耳旁突然傳來楊溫茂的聲音。
“小王，今天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還是和之前一樣，配置出來的光刻膠始終無法滿足高階晶片的需求。”王晨博回過神來，搖搖頭向楊溫茂回覆道。
情緒相比剛才瞬間低落不少。
到了這個時候，牛庚也不在沉默，隨即開口說道：“那個……我或許可以幫你看看。”
“牛總，你還懂這個？”
王晨博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震驚，萬萬沒想到牛庚作為公司總裁，還懂得這方面的技術知識。
二話沒說便欣然同意。
“那太好了。”
沒錯。
出於對牛庚崇拜，王晨博並沒有質疑牛庚的知識水平。
似乎在他的觀念中，能開發出如此強大智腦的人，應該什麼都懂一點。
而這一幕也讓旁邊的楊溫茂看的稍有些懵逼。
只是牛庚已經坐在了王晨博的位子上，他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最終嘆了口氣，這才走過去默默觀察。
想著等下若是牛庚下不來臺，他也好打個圓場，不至於把氣氛鬧得太過尷尬。
……
這是牛庚第一次接觸化學相關的高階專案。
看到螢幕上內容的第一眼。
心裡只剩下兩個字。
臥槽。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完全看不懂的大量化學方程式，專業性極強的資料指數，讓人瞬間有一種頭大的感覺。
主要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接觸化學相關的內容，加上大學學習的又是計算機專業，兩者之間的水平確實相差很大。
肢體僵硬之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楊溫茂站在後面將牛庚的表現悉數看在眼裡，果然正如他想的一樣，單方面能力在強，專業不對口也是白搭。
在他看來，牛庚的這種行為，像極了網上流行的一句話。
人菜癮還大。
想到這，便已然開始在腦海裡思考等下該怎麼說，才能完美化解這份尷尬。
同樣。
此刻王晨博心裡也多少有些疑惑。
不由得暗自猜測起來。
這些內容是才只是屬於最基礎的化學知識點，牛總既然主動提出指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如此說來……
那應該就只有一個解釋。
牛總肯定是故意裝出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不想打擊我的自信心。
嗯。
一定是這樣。
王晨博想到這裡，只感覺一股暖流從心底湧出，讓人實屬淚目。
頓時微微向後退上一步，對著牛庚猛地俯下身去，沉聲道：“牛總，還請您拿出真正的水平，不用照顧我的感受。”
“拜託了！”
隨著王晨博這番話在實驗室裡響起，頓時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紛紛為之側目。
哪怕一旁的楊溫茂，都甚至對自己的看法產生了質疑。
心想難道我真看走眼了？
堂堂星源科技的總裁，還是位化學領域的隱藏大佬？
牛庚根本不清楚這兩人心裡在想什麼，本來他看到這些內容遠遠超出自己理解，就準備直接砸最佳化點，可誰曾想還沒考慮好先砸多少點，耳旁突然傳來一陣噪音。
搞得整個人被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麼緊急事件了。
心裡更是不禁產生一個疑問，華科院裡的研究人員都是這樣式的……
待情緒稍微恢復些，才算緩緩轉過頭朝王晨博看去：“我儘量不照顧你的感受。”
說完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光刻膠技術內容上，用意識開啟光幕，直接購買了一萬最佳化點。
正所謂財大氣粗，有著充足的個人資金作為支援，牛庚使用起最佳化點來，比之前明顯大方不少。
根本不存在所謂的肉疼。
還有一點就是，經過他這段時間的研究，似乎首次最佳化的成功率會高上很多。
所以與其按倍數往上增加提升失敗的機率，倒不如選擇一步到位。
這樣或許使用的最佳化點還更少一些。
足足一萬點最佳化點，怎麼著也應該能解決高階光刻膠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