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野村佑果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牛庚也懶得廢話，直接表示道：“野村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新型菌液剛剛才研發出來，眼下的產量尚不足以解決國內海域的核廢水汙染，又如何對外出售。”
此話一出。
野村佑的臉色頓時猛地一沉，連忙補充道：“牛總，我們願意出雙倍……三倍的價格，或者由你們定一個數字。”
他來之前雖然想到了事情應該不會太過順利，但沒想到結束的會如此快。
遠遠超出預料。
野村佑從淺田次郎那裡知道東景眼下最真實的情況，如果不儘快解決海水中的核廢水汙染，患癌的數量恐怕會繼續上升。
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正因如此，野村佑才深知自己此行所揹負的使命，無論如何都要達成合作。
否則就是辜負淺田次郎的厚望，無臉在返回東景。
“野村先生，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面對野村佑補充的條件，牛庚搖搖頭道：“我們實在沒有多餘的菌液出售，不過既然野村先生遠道而來，那不妨在京州多留兩天。”
“牛總，我知道上次巖野和真的做法讓您心存芥蒂，但我可以保證這次合作我們是真心誠意，甚至您可以親自和淺田長官對話，來證明合作的真實性。”
野村佑並不認為星源科技生產不出足夠的菌液，畢竟星源微生物汙水處理廠的訂單可是遍佈世界各地。
在他看來，牛庚遲遲不鬆口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還在為當初島方偷偷將核廢水排放入海的事生氣。
所以想極力消除這個隔閡。
奈何他不知道的是，牛庚雖然的確對島國沒什麼好感外，新型菌液的生產量也確實處於一個缺少的狀態，畢竟新型菌液能處理海洋中的核廢水汙染，但培育過程也是極其繁瑣。
相比普通菌液生產的週期更長。
在保證國內海域需求的前提下，要對外出售的話，起碼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牛庚聽野村佑講到這裡，基本上也失去了耐心，只好再次斬釘截鐵的重複道：“野村先生，對於你們那邊發生的事情，我只能深表遺憾，關於新型菌液的問題，除了愛莫能助我想已經沒有其它更合適的回答了。”
“秦助理，替我招待一下野村先生和清子小姐。”
話音剛落便起身作勢離開，任憑野村佑如何呼喊，均沒有回頭的意思。
“牛總，這件事關係重大，希望你能在慎重考慮考慮。”
“牛總！”
“野村先生，我已經為兩位安排好了酒店，請跟我來吧。”秦小曼適當邁出步伐，攔在了野村佑面前。
而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的清子，此時眼神中卻流露出些許的怒氣，剛才對牛庚的敬佩和尊敬瞬間消失不見，她實在不忍看到自己心裡最崇拜的野村教授被如此輕視。
對著牛庚的背影便喊道：“就算你是星源科技的總裁，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吧……”
“清子，快住口！”
話還沒有全部說完，就被旁邊的野村佑厲聲制止。
並在清子氣鼓鼓的閉口後，野村佑又回過頭來對秦小曼帶著歉意的解釋道：“我的助手第一次過來這邊，很多地方不是太懂，還往秦助理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野村先生嚴重了，不過眼下還是先去酒店稍作歇息吧。”
秦小曼並沒有將野村佑的話放在心上，保持著笑容重複一句後，便邁步走在前面。
“野村教授，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這時，清子望著秦小曼的背影，十分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想要為野村佑出頭。
而將這句話聽進耳朵裡的野村佑，卻是另外一副表現，略顯傷感的低喃道：“這和他們沒關係，要怪只怪當初我們做了錯誤的事情。”
“先到酒店安頓下來在想後面的事情吧。”
話音剛落便跟在秦小曼身後退出這間接待室。
“可……可是……”
清子儘管非常不情願，可在這種情況下也別無選擇，嘴唇微微蠕動了下，最終還是選擇閉口，邁步快速追了上去。
說句實話，這個結果自然不是野村佑希望看到的，但那又怎麼樣呢？
野村佑雖說很不願意承認，但心裡也基本上明白，按照牛庚剛才說話時的語氣，這個合作十有八九是達不成了。
哪怕仍舊暫時留在京州市，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這倒是導致野村佑心裡對巖野和真的怨恨加深不少，因為他當初的一項自私決定，就造成如此棘手的麻煩，患癌去世都算是便宜他了。
如若活到現在的話，必然遭受全人類的唾棄。
……
……
就這樣。
最終野村佑在京州市又待了三天，始終沒有在見到牛庚後，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帶著自己的助手清子返回東景。
相當於白跑了一趟。
至於接下來一段時間，星源微生物汙水處理廠以及剛投入使用的處理廠，都在正常運轉狀態下，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生產新型菌液。
總算是暫時滿足了國內海域的需求。
加上之前全球直播帶來的影響力，以及這幾天國內各大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成功讓絕大多數人恢復了對海鮮的信心。
國內海鮮市場逐漸回暖。
雖說仍舊有些老年人不相信新型菌液的效果，依然認為海鮮不能在食用，但也引起不了什麼太大的影響。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期間丁兆同又到京州市來了一趟。
且同樣是為了新型菌液。
原來那場直播結束後，包括美莉堅在內的很多靠海國家，都發來了求援申請。
希望華方能對外提供新型菌液的支援。
在經過上面的慎重考慮後，決定要透過新型菌液來和合適的國家建立鞏固關係。
當然。
是要建立在國內海域對新型菌液的需求已經滿足的前提下。
因為生產出來的所有新型菌液，都是由上面買單，所以如何使用分配牛庚並不會過問，只要國內海域核廢水汙染的問題能儘早解決就行。
況且在各個海域同時使用新型菌液的話，海洋中存在的核廢水汙染也能更快的消除。
就算丁兆同不特意跑這一趟專門告知此事，對於牛庚來說也沒什麼太大問題。
還有，新型菌液的強大吞噬分解能力，除了可以處理海水中的核廢水外，對海洋垃圾同樣有著很好的效果，所以當足夠多的新型菌液投入到海洋中後，對所有海洋生物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或許之前某些很難見到的品種，都會再次出現在人類的視線中。
——
可當核廢水汙染對全球的影響在星源科技的努力下正在不斷減少時，島國東景以及其它幾個較大的城市，仍舊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儘管徹底禁止了所有海鮮食物，不允許捕撈船出海，但新增癌症患者數量仍舊沒有下降趨勢。
不算原有的癌症患者數量，單是這段時間新發現的都已經朝著十萬大關邁進。
以至於使得民眾人心惶惶，甚至隔幾天都要去醫院檢測，生怕自己已經患上了癌症。
畢竟癌症初期還有治療的希望，到後期才發現的話，差不多就可以宣判生命倒計時了。
而這也使得各個城市中的醫療力量超負荷運轉。
隨時存在徹底奔潰的可能。
與此同時。
東景市淺田次郎辦公室內，野村佑滿臉愧疚之色，彙報著自己此行的成果。
“淺田長官，我對我的無能深感抱歉，這次京州之行未能和星源科技達成合作關係。”
“我都知道了，先坐吧。”
淺田次郎面對野村佑帶來的這個壞消息並沒有發火，反倒是指著旁邊的一把椅子招呼道，就像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其實在野村佑前往京州市的時候，淺田次郎也透過獨特方式和華方進行了聯絡。
結果自然是顯然易見。
婉拒。
淺田次郎對這個答案並不感覺多少意外，誰讓整件事情就是島國自己搞出來的麻煩，現在肯定要承受這份惡果。
不過野村佑面對淺田次郎的這種態度，卻顯得更加惶恐。
自責之下忍不住提議道：“淺田長官，要不讓我在去一趟京州市吧，這回我一定能達成雙方的合作。”
“不必了。”
聞聲淺田次郎搖搖頭道：“購買新型菌液處理海水中的核廢水汙染，這項方案已經行不通，只能將其放棄了。”
放棄？
野村佑一愣：“怎麼能夠放棄？”
作為一個島嶼國家，短時間放棄海洋資源或許還沒什麼，可如若長時間禁止必然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而要想恢復正常，就必須把海水中的核廢水處理乾淨，確保海洋生物不會受到影響產生變異。
野村佑深知這裡面的重要程度，所以在聽到淺田次郎要放棄這項方案後，心裡可謂是相當緊張，擔憂之下連忙勸說道：
“淺田長官，核廢水汙染問題絕對不能聽之任之，否則只會讓局面演變的更加難收拾。”
“先稍安勿躁野村教授，聽我慢慢說。”
淺田次郎聽到野村佑這番話，先抬手示意其暫時恢復冷靜，然後開口解釋道：“關於海水中核廢水汙染的問題，我相信接下來隨著新型菌液的投放，含量必然會逐漸稀少，無需我們另外花重金購買。”
“淺田長官，每耽誤一天有可能就會出現更多的癌症患者，我們絕對不能讓巖野和真的歷史重演。”
這句話傳進耳朵，野村佑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沒想到之前還十分支援他的淺田次郎，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
畢竟真什麼都不做，任由海水中的核廢水汙染自然降解，和當初巖野和真偷偷排放核廢水入海沒有區別。
正因如此野村佑才會感覺到憤怒，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可偏偏淺田次郎始終一臉淡然，緊接著又答道：“我們當然不會讓巖野和真的歷史重演，我已經決定全力研發治療癌症的特效藥，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徹底讓癌症從我們的國家中消除。”
沒錯。
淺田次郎在知道沒辦法依靠星源科技生產的新型菌液解決海水中核廢水汙染問題後，就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即從醫療技術上入手。
只要能夠研發出可以治癒癌症的特效藥，就算有在多人身患癌症，也根本不需要擔心。
不過野村佑卻對這個方案深表懷疑。
雖說他並非醫學專業的人士，但也明白癌症的厲害之處，如果特效藥真有那麼容易研製的話，也不會至今人們都是談癌色變。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野村佑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淺田長官，研發治療癌症的特效藥實在是太困難了，還是想辦法採購新型菌液處理海水中的核廢水汙染更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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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莉堅方面已經給我們派遣了專業人員，有他們的幫助研究出治療癌症的特效藥並非沒有可能，這件事已經透過內閣的集體表決，你就不要在多說了。”
“如果沒什麼其它事的話，就暫時回去繼續搞研究吧。”
淺田次郎最後的這句話，已經明顯表現出送客的意思，對此野村佑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沒想到自己受重視還沒多長時間，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最終張了張口還是選擇了沉默。
既然都已經是內閣透過的決定，就算他在繼續講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又何必多言浪費口舌。
接著二話不說便轉身離開。
同時也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今後只會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研究上，不會在和政圈產生交集。
至於淺田次郎的計劃能否實現，也不在他的關心範圍。
……
很快，時間來到一月份。
作為新的一年，牛庚也是像往年那樣，臘月二十前後便早早返回了老家。
反正公司方面暫時也沒什麼工作要忙。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牛庚除了自己回家之外，還帶上了星菱。
本想著星菱作為一具機器人，又沒什麼家庭以及父母，讓其單獨留在公司總感覺不忍心，便索性一起帶了回來。
可要知道在牛庚的父母眼裡，星菱就是一個標準的大美女，難免會產生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