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放出來的虛假新聞，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有病毒，簡直是開玩笑！”
“裡特實驗室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大家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來到了裡特實驗室附近區域，這裡的空氣非常清新，很適合旅遊散心。”
“聽說感染上這種東西會讓人在失去對身體控制的情況下，擁有遠超平時的爆發力，我挺想試一試，權當為科學獻身了。”
“就算真有也沒什麼可怕的，無非是和感冒發燒差不多。”
“說的沒錯，東邊那些人膽子實在是太小了。”
“被迫待在家裡，也太不自由了。”
……
2024年6月20日。
週四。
京州市。
星源科技龍湖園區。
牛庚慵懶的坐在自己辦公室內，翻牆瀏覽著海外網站上網友針對裡特實驗室洩露事件的看法，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有些人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那天牛庚透過星菱的探查得知京州市的事情和拜克有關後，便直接讓星菱入侵了裡特實驗室的系統。
並稍微做了點手腳。
這才出現後邊引起海外網友議論的實驗室洩露事件。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不道德的，不應該讓病毒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
但牛庚只是從心而已。
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裡特實驗室既然敢站在全人類的對立面，研發這種新型病毒，就應該想到可能會有洩露出去的風險。
畢竟凡事無絕對。
何況整件事情本來就是拜克先動手的，所有的責任都應該歸咎到拜克身上。
緊接著。
牛庚又稍微翻看幾頁便收回了目光，因為他總感覺繼續瀏覽下去，說不定會影響到自己的智商。
反正喪屍病毒的潛伏期也就只有幾天，等到全面爆發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知道病毒對人體的傷害和感冒發燒比著如何？
不過後悔的機會是指定沒有了。
另外。
國內網友在得知造成他們被迫待在家裡的罪魁禍首是裡特實驗室後，自然是群情激憤，可謂是全網罵聲一片。
用一句話來形容。
那就是……
最簡單的嘴臭，最極致的享受。
到後來世衛不得不出面宣佈將派遣工作小組，入駐裡特實驗室，對這件事情展開調查。
當然。
外界混亂歸混亂，拜克卻仍舊是穩坐總領辦公室，對裡特實驗室的事情一問三不知，堅決不承認和自己存在關係。
完全是裝糊塗的高手。
還有安全大樓那邊也絲毫沒有閒著，巴特爾接到拜克下達的命令之後，差不多動用了自己所有的下屬，並讓多個部門進行配合，對攻擊大樓防護系統的那股勢力展開詳細追查。
毋庸置疑。
這個配置所能展現出來的力量絕對讓全球任何一家勢力忌憚，基本沒有完成不了的事情。
可偏偏這一次就栽了跟頭。
還是很大的那種。
任憑他們如何尋找蛛絲馬跡，始終無法追查到和星菱相關的線索，到最後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外星人了。
否則怎麼可能會有正常人類做到如此程度？
拜克得知這個結果，儘管心裡很是驚訝憤怒，但也明白這應該和手下人的能力沒有太大關係。
於是最終只得讓巴特爾停止了追查，並將這件事徹底封存列為最高機密。
主要拜克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在面對無法掌握的事情時，他會選擇最有把握的做法。
明知道對方有著很厲害強大的實力，自己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查到，那繼續追查下去萬一引起對方的瘋狂反擊，只會讓局面變得對自己更加不利。
但可以確定的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拜克若想策劃新的行動，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憂慮感。
正想到這，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鄭文樂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個資料夾。
徑直走到辦公桌面前後，十分恭敬的開口講道：“牛總，這裡是首批上線虛擬影院的電影，還請您過目。”
而對於這個人，牛庚自然不怎麼陌生，因為他正是星菱從公司內部挑選出來負責虛擬影院業務的人。
說起來鄭文樂回想起這件事都還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自己還真有走狗屎運的時候。
在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他憑藉自身的資歷以及在其它公司任職時的優秀表現，加入星源科技差不多兩年時間，成功坐到副經理的位置上。
作為星源科技的副經理，各項福利待遇都遠超業界，所以相對來說鄭文樂還是比較滿意的。
可萬萬沒想到，公司總部突然一紙調令讓他負責新成立的虛擬影院業務。
相當於跨級升遷。
甚至這個訊息在他的部門傳開後，所有人都一致猜測鄭文樂上面有人。
哪怕鄭文樂如何解釋，都沒有人相信。
連自己的直接領導都突然變得謙和起來，特意組織了一次聚會為鄭文樂慶賀。
鄭文樂當然不會知道這其實是星菱給出的結果，但有一說一他之前沒到星源科技任職時，確實負責過影視相關的業務。
好不容易被高層信任，得到怎樣一個來之不易的機會，鄭文樂非常清楚該如何去做。
起碼要讓領導看到自己的能力。
於是在鄭文樂正式接手虛擬影院業務後，極短的時間內便談下了數部正等著上映的優秀影片。
雖說這其中有著制片方需求和虛擬影院本身功能強大的因素，卻也不得不說星菱給出的結果確實沒有讓人失望。
畢竟片方有意向和達成合作，中間還是存在一個過程的。
都是和利益糾纏的東西，誰也不會輕易決定。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也並非什麼樣影片都可以在虛擬影院中上線。
像那種粗製濫造，投資全被明星拿走的電影，虛擬影院絕對不會要。
否則到時候只會引起使用者的反感。
損失的可是自身口碑。
反正虛擬影院不依靠這個賺錢，在平臺選擇影片的情況下，鄭文樂有足夠的底氣可以說不。
牛庚從鄭文樂手裡接過檔案之後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並沒有去翻看什麼。
好歹也是星菱挑選出來的人，必然能夠很好的處理這些事情，這點牛庚還是相信的。
如此一來也就不用他親自過目了。
哪怕是自己的公司，摸魚照樣要比上班舒服。
“檔案我就不看了，按照你的風格去做就行，有什麼需求可以透過公司內部系統直接反應給星菱。”
“你只要記住這一次我們是為了使用者著想，需要從他們的角度看待問題，至於錢不錢的無所謂。”
鄭文樂看到牛庚的動作後，眼神中不著痕跡的顯露出些許感動，剛等牛庚把話說完，便迫不及待的保證道：“放心吧牛總，我一定會把虛擬影院打造成全球最大線上影院的。”
“不錯，很有精神。”
面對鄭文樂這一副打了雞血的表現，牛庚也只好適當性的激勵兩句。
隨後。
鄭文樂並未久待。
臉色漲紅的對著牛庚猛地點了點頭後，便急匆匆的退出辦公室，顯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工作狀態中。
……
因為影片方已經確定合作，這就使得後續事情非常順利。
當天上午。
智慧終端的使用者便收到一條推送資訊，前期宣傳的數部電影將於下午四點三十分正式登入虛擬影院。
使用者可付費進行觀看。
但由於海外影視制作的影片還暫時未和星源科技達成合作意向，所以首批上線的電影數量只有十部。
不過相比較有一段時間沒有走進過電影院的使用者來說，這已經算是個很好的訊息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要知道使用全息投影技術播放的影片，觀感並不輸於電影院，完全屬於是真正的私人影院。
關鍵價格連正常電影票的一半都沒有。
訊息傳出之後，很快便登上了圍脖熱搜，大量的網友都在相互討論著。
主要現在又不上班，天天宅在家裡一有點新奇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一陣發洩。
權當打發時間了。
“星源科技實在是太棒了，知道我們暫時沒辦法外出，就乾脆把電影院搬到線上，我願稱之為史上最寵使用者的公司。”
“院線關閉的時候我還在想期待的幾部電影看不到了，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圓夢。”
“啥也不說了，我先給牛總磕上一個。”
“窮人買不起智慧終端，為了看電影晚上只能去我女朋友家裡白嫖了，這波很合理吧。”
“都不想拆穿你，你那是買不起嗎？”
“臥槽，一直都想體驗在電影院裡和女朋友鼓掌是什麼感覺，但不是太敢幹，今天貌似可以試一試。”
……
而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當使用者期待著下午電影上線時，國內排在前列的幾家院線負責人卻坐不住了。
使用者都線上上把電影看了，到時候等影院營業時就算在播放，還有誰會來看第二遍。
絕對是滅絕性打擊啊！
以至於在這種情況下，原本是競爭關係的幾家院線，只得被迫團結到了一起，共同商議應對線上影院的辦法。
要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著實不多了。
——
下午。
一家私人會所內。
雖然按照規定娛樂場所都要處於關閉狀態，但對於和幕後老闆有聯絡的人來說，在關門的情況下進到裡面還是沒問題的。
此時包間內已經坐了六七個人。
其中包括萬大院線的負責人，以及大帝華影等院線負責人。
“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可非常不利，虛擬影院的熱度已經被網友炒到很高的地步，繼續這樣下去所有的院線恐怕都要名存實亡。”
在一陣沉默中，最終還是大帝院線的負責人首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氛圍。
此話一出，周圍的幾人都不由得微皺眉頭。
明顯對局面一清二楚。
看到有人成功開啟話匣子，其它人也不在保持沉默，簡單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自從網際網路快速發展，在很多行業中都對實體造成了衝擊，沒想到現在輪到我們院線了。”
“誰能想到星源科技會讓科技的發展提升這麼快，要不然哪還有今天的事情。”
“怎麼說呢，這次的突發事件也是一個契機，否則那些影片方也不會找上虛擬影院。”
“提起這個我就生氣，那些影片方還真是雞賊，不想等下去也就算了，還把和星源科技合作的事情弄得這麼嚴密，在今天之前我居然沒有收到任何口風。”
“你們還沒看出來嗎，星源科技明顯是想進軍影視行業。”
而在其他人相互商議的時候，有一個人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坐在那裡獨自品嚐著紅酒。
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至於這個人……
正是萬大院線的負責人曾茂林。
很快。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於是紛紛將目光投到曾茂林的身上，流露出些許不滿。
“曾總，你到是也講兩句啊！”
“誰不知道萬大院線的票房在國內是最高的，虛擬影院真要是起來，你們受到的影響可是最大。”
“難道曾總你就一點不擔心？”
聽著耳旁傳來的言語，曾茂林知道自己不表態是不行了，無奈之下只得暫時放下手中的酒杯，對眾人安撫起來。
“我當然不擔心。”
“因為那些影片方選擇虛擬影院根本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錯誤！？
曾茂林的兩句話雖說比較簡潔，卻使得其他人精神猛地一震，就像是溺水時抓到了救生圈，頓時連忙追問道：
“曾總，為什麼這樣說？”
望著幾人一臉求知慾爆棚的樣子，曾茂林在心裡不屑一笑，然後詳細解釋起來。
“為什麼這樣說，其實原因很簡單。”
“那些選擇和虛擬影院合作的影片方，無一例外都是饞機械黎明的票房成績罷了，剛好想趁著這次的契機試一試，哪怕能有機械黎明五分之一的成績都算是成功。”
“可他們卻忘記了一件事情。”
“機械黎明這部電影本來就是星源科技投資拍攝的，裡面又使用了大量的陪伴機器人，願意付費觀看的也大多是星源科技產品的粉絲，所以最後才會有這麼高的票房成績，其它電影跑過去，你們認為還會有那麼多人買賬嗎？”
眾人聞聲紛紛搖了搖頭。
曾茂林將大家的反應看在眼裡，稍微頓了頓後才繼續往下講道：
“所以說就算這些影片方和虛擬影院合作，到時候拿不到多少票房成績，回頭還是要線上下影院上映。”
“關鍵有了這個表率，以後其他影片方還會選擇和虛擬影院合作嗎？”
“並且根據瞭解，這次影片的售價比上回的機械黎明還要低，這就更加不可能有好的票房。”
別人或許不太瞭解虛擬影院，但曾茂林上次因為這個吃了一個大虧，自然對自己的對手進行了詳細調查。
今天他說出的這些話，也都是經過各方面分析確定的。
他有很大的把握。
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其他人到了這個時候神情也都顯得非常復雜，似乎是在回味著其中的道理。
大約過去兩三分鍾的時間，才終於有人打破沉寂。
“我覺得曾總說的很有道理，或許大家這次是擔心過頭了，把星源科技當成了自己的對手。”
“這話確實沒毛病，咱們的競爭物件只是虛擬影院，又不是要和整個星源科技敵對，怎麼能夠未輸先怯。”
“我也同意曾總的分析，網上熱度高並不說明什麼。”
每個人把話說完，其他人都會點頭以示同意。
因為正如最後一個人說的那樣，有時候網上的熱度並不算什麼，何況還是電影上映之前的熱搜。
之前不知道有多少電影沒上映時被各種影評人明星吹噓，基本上都要霸佔幾個熱搜。
不說人盡皆知，起碼準備看電影的觀眾都知道有這麼一部片子。
但實際呢？
正式上映後爆冷門不說，還被網友吐槽的那叫一個狠。
管你演員流量是大是小，先噴了在說。
所以其他人支援曾茂林的分析，也並不是沒有道理，起碼比著剛來時的心態，現在明顯輕鬆很多了。
於是幾個人一合計，索性把這次正事改成難得的放鬆機會，愣是讓老闆喊來了幾位靚妹。
總之來都來了，不能浪費這麼好的地方啊！
擱家裡憋這麼些天，蛋白質都快發黃了。
……
因為暫時不用享受福報，很多人在下午四點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看電影的準備。
躺在沙發床上的同時，還要保證零食飲料的充足。
有些則是和物件基友一起看。
雖不如電影院那麼多人有氛圍，卻也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尤其它還能隨時暫停。
終於。
隨著時間來到上午宣傳的四點三十分，十部新電影同時出現在虛擬影院上。
且為統一售價。
而對於觀眾來說，自然早就計劃好了第一個觀看的影片，所以這個時候也沒啥可猶豫的，直接便點中心儀的完成了付費。
不過最終資料沒出來之前，誰也無法確定這幾部電影的成績。
究竟是正如曾茂林分析的那樣全員撲街，還是另外一種結果？
不得而知。
但無論是何種結果，都給了觀眾一場酣暢淋漓的感官享受。
以前看電影，大部分觀眾僅會選擇同期中一部或者兩部有興趣的去買票，要不然這種開支也不是誰都可以接受的。
現在選擇線上觀看，票價方面有著很高的優惠，這能讓使用者一口氣看更多的影片。
並且能夠試看五分鐘。
兩者之間的待遇完全不同。
就這樣。
一夜時間過去。
在星菱的強大計算能力下，十部電影的單日成績被公佈出來，頓時吸引了大量的人去觀看。
嚴格意義上講，這份公佈出來的資料還差幾個小時不到一天。
當大家點開虛擬影院官方公佈的成績單後，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紛紛陷入到震驚中。
因為十部電影居然只有兩部首日成績沒有破億。
這線上上付費模式中絕對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讓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另外要明白的是，影片在虛擬影院上映，影片方所能拿到的那一部分票房絕對要比院線高。
單憑這兩點就足以吸引更多的制片方投入虛擬影院的懷抱。
畢竟辛辛苦苦將電影拍出來，誰不想擁有一個更好點的成績。
同時很多網友也從這份資料中明白，院線行業接下來恐怕會因此發生一場不小的變革。
其他實體院線是走向轉型還是倒閉，都屬於未知數。
一時間感慨不已。
“只能說這場突發事件加快了院線的變革，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科技的進步總會伴隨著一些行業的覆滅，這種疼痛必須忍受下去。”
“其實星源科技早就有能力掀起行業變革了，只是牛總一直沒有進軍影視行業的想法，這才讓線下影院繼續風光了一段時間，這才力推虛擬影院也是為了我們大家考慮。”
“反正我倒是挺喜歡虛擬影院的，希望以後影片數量越多越好。”
“最好能把海外的片子也加入進來。”
“通宵把十部電影全給看完了，現在我感覺好空虛，請問今天還有沒有新片上線，麻煩搞快點。”
對於觀眾來說這場視覺盛宴是爽了，可此刻正待在家裡的曾茂林卻只感覺臉被打的生疼，沒想到昨天剛一本正經的分析完，今天票房資料就給了他這麼大一個巴掌。
除此之外其它院線的負責人也紛紛打來電話質問，估計要把他撕了的心都有。
就連他的下屬胡東風都打了不少。
但這些曾茂林全都沒接。
倒不是說他害怕被這些人言語攻擊，主要從今天之後他已經徹底對院線行業失去了信心。
虛擬影院的崛起，所帶來的影響必然是巨大的，到時候說不定萬大院線直接就消失不見，他能否保住職位還有什麼意義呢。
別人還在想著如何挽回局面，聰明人已經開始給自己找下家了。
想清楚這些，曾茂林嘆了一口長氣，神情落寞的自言自語道：“讓星源科技當做自己的競爭對手，我真是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