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牆壁和地板,四周全是各種顯示器和裝置。
銀白頭髮的少年光著腳坐在地上。
地面上全是一堆各種積木拼圖玩偶。
而少年此刻正努力地放置著著撲克牌,撲克牌被一張張豎起砌成塔,沒人知道這傢伙是用什麼技巧把紙牌這樣玩的。
伊祁看著面前的少年,他寫的死亡筆記小說中的這位少年其實是根據莉多娜他們的口述寫成的。而真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距之前和老師見面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他也按照老師的意思行動起來了。
這第一步,就是和尼亞見面。
“誒?你就是尼亞啊?大偵探?L的繼承者?”
伊祁的身後,跟著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一見到白髮少年,便興奮地跑了上去,在少年周圍繞了一個圈。好奇地看著他,伸出雙手靠到眼前,對少年做了個取景框的手勢,表情彷彿在對此人的身高施加某種惡意。
白髮少年尼亞放置撲克牌的手忍不住抖了,一波細小不吵人的噼裡啪啦,整個紙牌塔塌倒。
看著撲克牌散落一地,他的臉上稍微惱怒。
“妝裕,別看尼亞這個樣子,他可是已經十六歲了,也就比我小一歲呢。”伊祁笑笑。
“哈?只比伊祁小一歲?”
妝裕看著尼亞,表情有些驚訝。
尼亞也不抬眼,收拾著地上的撲克牌,聲音很沉靜∶“你是夜神妝裕?我記得你,夜神月的妹妹。”
伊祁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了,尼亞,她說她很想見你,我沒辦法,就把她也帶過來了。”
夜神妝裕看著屋內∶“說起來,尼亞住的地方好像一個研究所啊……”
“莫非……是精神病研究所?嗯,尼亞你在這裡負責的工作是……供人研究嗎?”
妝裕的話很不知好歹。
一旁的傑邦尼嘴角罕見地抽動了。
在基拉事件之後,傑邦尼和莉多娜這兩個活著的SPK成員就成了尼亞個人的生活助理兼辦案的助手,畢竟尼亞奇低的生活能力讓他沒人照看就沒法過日子,更不好辦案。
有一點錯不了,在正常人眼中,L和尼亞,前人和繼承者。外表看上去倒都像個十足的精神病患者。或許這天才和瘋子的界限,本來就很難劃清。
尼亞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夜神妝裕小姐,你這樣自來熟我並不討厭,我像你這樣開玩笑這方面倒也是個高手。”
說著,從地板上端起一副國際象棋,慢慢擺放,抬頭朝妝裕晃了晃棋子∶“要來一局嗎?”
妝裕跪坐到地上,也陪著尼亞擺弄起來,臉上是攻擊性的笑容。
伊祁看著尼亞和妝裕的奇怪行為,提醒道∶“尼亞,不妨先辦正事吧?”
這不就是正事嗎?伊祁南華先生?”尼亞朝伊祁古怪地笑了笑。
伊祁神色稍稍不解。
尼亞拿起面前的一枚棋子,打算走這一步∶“伊祁先生,在我看來,死亡筆記小說已經寫成,你所謂‘另寫L的繼承者視角的特別篇’不過是託詞,藉此找我,目的不就是讓我和夜神妝裕見上一面嗎?”
莉多娜端上來一盤零食放到尼亞旁邊,全是一包包板狀巧克力。尼亞拿過巧克力,撕開包裝。
“這傢伙……!”
伊祁的心中震驚了一下。
……
……
千里之外的某個日式的和風小木屋,C?C穿著一身和服,拿著一隻小鏡子自我陶醉。
當她轉過頭,看見蘭佩路基坐在地上,紫色的眼盯著前方的空氣,面前的地板上也是一副國際象棋。
蘭佩路基也正拿起一枚棋子。
“先走王嗎?”C?C看著蘭佩路基手裡,笑了笑。
“是啊……”
不同的空間,或許還跨越有不同的時間。
但尼亞和蘭佩路基手中的神韻卻很有相似感,如果把他們從身體所在的背景切割下來,拼湊到一起,便彷彿彼此才是一爭棋藝的對手。
……
……
尼亞,戰勝基拉的英雄,給夜神月帶來末路的人,問題是妝裕應該如何看待這個幹掉自己哥哥的傢伙呢?那麼……
伊祁沉默一下,笑了笑∶“不愧是尼亞,我的想法瞞不住你,不過,我打算寫L的繼承者的特別篇其實也是真話。”
尼亞沒有說話,只顧著和夜神妝裕下棋。
夜神妝裕在伊祁的目光中神色自若,讓伊祁感覺有些畏懼。
自從被梅洛綁架的後,夜神妝裕精神就出現了障礙。好長一段時間都坐在輪椅上由母親夜神幸子每天推著散心。
父兄都因為基拉事件而死,這給她的打擊雪上加霜。不過在大半年前伊祁訪問到他們家時,一些談話被她聽見後,她便意外地好了,醫生稱之為奇蹟。
在那之後,這個女孩的性格就變得不太一樣。好像換了個人,此刻的妝裕外表的性格大概更像已死的彌海砂,但內心性格,伊祁也有些不清楚。
他回想著一個星期前蘭佩路基說的話∶“夜神妝裕,她是重要的棋子,見尼亞的時候帶上她。她個人的願望也可以給我們帶來成功率。不過,伊祁,你最好先花幾天時間期稍微鍛鍊一下她的推理能力和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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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行動了。就看你給我的結果了。”
伊祁在心裡這樣說。
那一個星期在伊祁的指導下,夜神妝裕學得很快,頭腦雖然不能和那些精英對比,卻已經比常人敏捷了不少……
此時,妝裕和尼亞的對決漸漸有結束的徵兆。
一連串的落子和攻防,勝負將定。
“將軍!”
尼亞這樣走,撕開包裝好半天沒有吃的巧克力被他狠狠地啃上去,然後手一撇,一截被咬入口中。
妝裕本要伸出來的手定住了,好像不知道如何再進。
尼亞抬眼,一隻手捻著耳畔凌亂的頭髮,怪異地笑著。
“事已至此,你還能怎麼走呢?”他心中這樣觀察著面前的妝裕,那是貓戲老鼠的心態。
……
……
千里之外。
蘭佩路基看著棋盤,手插在口袋裡,微微一笑。
……
……
伊祁稍稍走近,視線中棋局對妝裕非常不利,以伊祁的經驗來看,未必不能破局,只不過觀棋不語,他也不會說什麼。
僵持……
還是僵持……
要認輸嗎?
妝裕不甘地捏緊裙角,牙齒緊咬。
一旁的傑邦尼和伊祁對視一笑。然而,下一秒,傑邦尼的臉色突然凝固!
那是他常年工作對危險的敏銳。
“怎麼了,傑邦尼?”尼亞彷彿也有所察覺。
“不要嚇我,出了什麼事!”
傑邦尼四下觀察,神色的緊張讓伊祁也有些慌亂。
遠處,另一棟大樓。黑色的狙端在男子的手中,瞄準了尼亞的腦袋。
傑邦尼的神色越來越緊張,但遲遲沒找到不對勁之處。
槍響。
子彈穿過尼亞住所的窗戶玻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