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對她的開口有意外,不過二話沒說坐到床上開始寬衣解帶。
眼見他身上衣服一件件褪去,谷溪眉頭快擰成了麻花,終於在他準備脫去最後一件時,開口阻止道,"這樣就可以了!"
谷溪說是給他看傷口那就真是為了看傷口,封辰身上雖還有一件衣服,但隨著她扯掉繃帶,最後一件內衣也滑落到腰際,正露出他精壯的上身,古銅色的色澤包裹的肌膚看起來彈性十足,哪怕已經避免,還是不免有過接觸。
封辰板正坐著,目光就沒從身前之人身上挪過,谷溪本就覺得這裡氣氛怪異,加上察覺到身上的炙熱眼神,整個動作都不自然了。
好在繃帶下傷口恢復不錯,竟然差不多快消失無蹤,谷溪掃了眼那一行行粉色的痕跡,眸光閃了閃,索性這段時間都是她在處理封辰傷口,若是其他大夫經手了看到這樣的回覆速度怕是會嚇死吧。
想到距離治療也有好幾天,乾脆不再用紗布,至於那些疤痕,谷溪還是很相信自己藥的後作用,這些疤痕最後肯定會消失的乾乾淨淨。
"恢復的不錯!"
封辰聞言倒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見證傷口復原奇蹟的除了谷溪便是他自己了,想到這裡他心裡莫名暖和起來,他看的出谷溪不怎麼願意讓別人看到他傷口的複合程度,卻絲毫不隱瞞他,這種信任讓封辰很受用。
想到曾經,即使三年相處,她身上依舊有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這次算是一個突破,驟然愉悅的心情讓他暫且忘了先前谷溪對她的排斥,連帶著向來冰冷的線條也鬆軟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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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溪抬頭時看到便是一雙柔和似水的眼神,封辰微微彎起唇角看著他,這一刻他俊美的不像真人!
就算是谷溪都有些看花眼,反應過來後她立刻收回視線。
見她這個模樣,封辰眸中笑意更深,隨後他長臂一伸,谷溪竟措不及防拉扯上來床,兩人同時倒在床上,不等谷溪起身,封辰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聲響起,"在這裡睡總歸比和一群人男人一起要好,你放心睡,我不碰你!"
封辰是貼著她耳說的這句話,即使隔著一塊布,那溫度卻是真真實實傳了過來,谷溪瞬間僵住,卻引得身側男人低低笑聲。
聽到那笑聲谷溪瞬間黑了臉,不過封辰也知道太過會惹怒她,而收回笑容。
谷溪只覺得恍然間有人在動自己的鞋子,埋頭看去只見一雙修長的手指正為她褪去長靴,哪怕是前世都未曾和男性這般親密,這一次谷溪是真的微紅了臉。
面上有些熱,彷彿感覺到自己的異樣,谷溪心裡慶幸有東西遮擋住她的臉龐,然而卻在這時,全身驀地一輕,暖暖的微風直撲門面,徹底打散谷溪心中慶幸,因為她看到男人正挑起她的偽裝,彎起了眼眸。
以前不知道他除了木著臉竟然還有這麼多表情,卻見男人面孔靠近,不等她懊惱自己想的遠了,腰上已被人緊緊攬住,她感覺自己被攬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封辰長臂攬住她的腰身,一手將她往懷裡帶,明晃晃的帳篷內,兩人大眼瞪小眼,這時男人的人覆上她的雙眼,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他在她耳邊如低喃般道,"睡吧!"
谷溪甚至忘了自己要回空間的事情,也忘了自己計劃了多久,如今在這低緩的聲音她如蠱惑似的真的閉上眼睛,也是這時她才意識自己真的困了,於是真的睡了過去。
夜已過半,主帳之中男人依舊無眠,懷念依舊的人此刻躺在自己身邊,他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熟睡的面孔,也是今日才知曉,並非她天生就是一副冷面孔,至少睡著後的這張臉絲毫感覺不到冷意,他貪婪的看著眼前的面容,卻因為視線過於強烈,睡著之人有了一絲側動。
不等懷中之人驚醒,封辰自覺放柔視線,終於又她漸漸恢復平靜...
邊關快到年底的氣候格外惡劣,眼見大雪不停歇下了幾天,今日又迎來冷冽的冷風,人不過在風中走上一遭便是全身冰涼,更不用說那些在帳篷外值班的人。
索性上頭也是體驗下屬的,值班人是不能少的,卻找了人手給弄個小帳篷,又特例給了一床棉被,士兵也甚聰明,又將帳篷給弄好,單獨開個小洞,這才堪堪在寒風中活了下來。
不過就算這樣,值班的日子還是比上那些在帳篷裡的士兵難過幾倍。
也正因如此,當眼前閃過一個慢悠悠如踏春暉的黑色身影時,值班的小兵們心中佩服不已!
都這樣冷了,他們穿著棉大衣都不忍往外走,這京城來的就是不一樣,看樣子穿的也不多,竟然不怕冷。
小兵暗自唸叨幾句,卻無人上前阻攔,這位秦院長的來歷他們都是知道的,奉了皇明而來,自然不是他們這些人能阻攔他的,況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頭都都沒吩咐他們何必多管閒事!
谷溪腳步輕盈,腳下的積雪竟沒有因為她走過而下陷,看上去好似無人踏過一樣。這時一陣寒風簌簌刮來,帶著從別處捲來的冰碴子,不過幾次風來,衣袍之上便被白色覆蓋,她低頭看了眼隨意抖了抖,上面白色頓時落下。
體內靈氣自動在筋脈中迴圈,若非不是其中所帶的熱量暖了谷溪的身子,就算是她也不會輕易走在這風雪之中。
只是魚餌已撒下幾天,是該看看成果了!
寒風之中,不多久那抹身影就消失在值班士兵的眼中!
敵國軍營,依舊是那片山峰之下的營帳!
山頭之下營帳之中竟然熱鬧不已,這樣的寒風之中,他們非但沒有躲進帳篷,反而密密麻麻散亂站在四周,中心處可看到一簇燃燒的巨大火盆,人們俱是圍在左右,不知道的會以為這是在為大家取暖。
但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谷溪卻是露出一抹瞭然,同時有些詫異。
灰黑色的濃煙從下面冉冉升起,谷溪甚為敏銳的鼻子還是嗅到其中夾雜的怪味,她不由後退幾步避開那黑煙,同時目光深深看著那大火,隱隱還能聽到夾在風中的怒吼。
"你們幾個動作快點,都給我扔進去!"
"所有人都檢查一遍,誰敢隱瞞,本將軍首先砍了他的腦袋!"
"軍醫呢,速度都快點!"
粗糲的嗓門在狂風之中絲毫沒被影響,瑟瑟寒風之中,氣氛中的凝重彷彿隨風帶動,四處都是難言的壓抑。
大火盆之中又被加入木料,瞬間火光衝上幾米,這時人群讓開道路,兩人抬著個什麼,一直走到火盆旁,然後上來幾人合力將那'東西';送入火中。
如此情形大概持續一刻鍾,突然發生意外。
就在幾個士兵將那物件扔進火中之時,突聽到一聲尖銳悲慘的慘叫,那叫聲痛徹心苦,聲音刺耳無比,但見火光之中隱隱現出一個活人身影,只是任憑他再怎麼掙扎,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慘叫聲大致持續一盞茶時間,最終恢復寂靜,火盆外一雙雙眼睛露出驚懼表情,連偏遠出原本欲要過來的幾人都頓住腳步,張大的嘴巴洩漏他們心底的恐懼,抖動的手指暗示他們的驚恐。
卻聽那將軍粗糲聲音再次傳來,他森冷的目光竟是比寒風還要更甚,掃視一圈手下,粗聲道,"今天看到的事情一個個都給我閉緊嘴巴,剛剛我們只是葬了一些戰場上陣亡的兄弟,你們要記住他們是死在那些賊人手裡,待到來日,這比血仇我們一起跟他們算!"
浩蕩之聲隱隱傳動,士兵竟也被氣勢所帶動,紛紛附和道,"復仇!復仇!"
一時間呼喝聲竟是響徹天際,谷溪卻注意到投遞的動作又在繼續!
谷溪從敵營回來時,正好遇到騎馬從軍營出來的身影,兩人在門口互相看到對方,同時愣住。
封辰翻身下馬,走上前準確無比從那偽裝中抓住她的手,果真有些冰涼,關心道,"進去吧!"
不用問谷溪便也猜出他是出來尋自己的,她不由看向前面的馬兒,這樣的天氣出來,難道他也不怕冷?
並未看到她眼中疑惑,封辰將那微涼的手裹入掌心,直到她手指溫度回暖,他這才鬆開她的手,兩人一起進營。
看著僅隔自己一米的身影,谷溪莫名感覺心尖暖暖,她清楚大致是自己在外人面前展示的疏離讓他記住了,所以這些天在別人面前他從來不會做讓人深思的事。
谷溪覺得意外時又有些感動,低頭跟著那身影走進軍營,沒料到前方也有個身影正等著兩人。
孔芸兒穿著軍營裡的棉大衣,瘦弱的身體經過寒風吹打看起來如快要凋謝的玫瑰,此刻雙眸含著霧氣看著走來兩人,眼中的嫉恨被她極快隱藏起來,對著封辰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來,"辰哥哥~"
寒風之中,這倒呼喚卻是飽含深情,合著女子那嬌弱的臉蛋,也讓人平白生出幾分憐惜來。
封辰卻頓住腳步,筆直的身姿頗有種標杆的感覺,加上他表情冰冷,讓人覺得似乎寒風都沒那麼冷了,隨機他聲音低沉道,"回營帳去!"。
孔芸兒頓時一陣欣喜,下意識認為封辰這句話是在關心她,也許一直是她多想了,他心裡其實還有她的。
只是沒等她高興說出下一句話,男人又淡淡說道,"千雲不是安排人送你離開了嗎?"
原本已打算迎過去的孔芸兒,因為這冰冷的語氣瞬間頓住腳步,目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眼中高興一絲絲褪去,孔芸兒傷心道,"你喜歡上別人我不怪你,但是我只想留下來在一邊陪著你,這樣也不行麼?"
封辰一心關心谷溪在寒風中站久了會讓他剛剛給暖起來的手又冷了,不自覺語氣也沒有了耐心,冷冷得道,"你不必拿救了我的事情說事,當時情況如何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冷冷說完這句話,不理會對方因為他的話而瞬間蒼白的臉色,封辰隨手將馬匹丟給附近的士兵,回頭等待谷溪上前。
等待的意思這麼明顯,谷溪自然沒法裝沒看到,提起腳步跟了上去。
沒料到的是,這一幕落在孔芸兒眼中,刺激的她雙目瞪圓,她突然跑上前攔在封辰跟前,指著他身後的谷溪,大聲質問道,"我知道你說的人就是她,你不是說女人不能來軍營麼,為什麼她在這裡你卻不說讓她離開?"
許是見封辰面色不悅,孔芸兒語氣一變,轉聲哀求道,"辰哥哥,芸兒求你了,我知道這次害的你受傷是芸兒不對,但是你也知道我愛慕你這麼多年,你為了她而趕我走,那麼從前你又將我置於什麼位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