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禾繼續眨巴眼睛，琢磨可能師父領會偏差，所以就解釋說：“我想，我說的應該是——您這配方是不是可以提前配製好，那樣的話就可以流水線生產這樣的軟膠咯。”
“誒誒誒，你說的是這個？哦，那就沒有問題。”林白衣說著話，好像有意掩飾那份不自在，還搖晃起了手上的軟膠球。
然後韓子禾就清楚的看到軟膠球裡的那只蠱，竟然……翻起了白眼？！韓子禾不由揉揉眼睛，想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以至於看到那只蠱翻眼？！
同樣看到這幕的楚錚和“楚錚”極其一致的看向不遠處的林白衣：“……”
雖然沒有韓子禾那般誇張的反應，可是也能看出，他跟他也想聽聽林白衣咋說呢。
林白衣怎麼說？他當然是興奮之極的說！
“看！看！乖徒弟，快看看為師的成果！”
韓子禾本來是想要吐槽，但是，誰承想師父會這般說？
她所有的吐槽，都是基於師父對於蠱的無知。
現在看來，她師父早就憧憬這一刻咯？！
那她還能咋說？
只能配合著咯！
韓子禾的視線隨她師父的介紹而動。
她師父說：“看看，是不是人性化很多啊？”
韓子禾點頭。
她師父見有人搭話，立刻愈發興奮。
具體反應，可以參照俗話——人來瘋。
“你不清楚，為師為從你師伯手裡贖回這只蠱，那可費了多大勁兒！”
韓子禾：“……等等？師父，您是說這只股是您的，以前輸給了大師伯咯？”
說真的，這話她咋那麼不信呢？！
別以為她不清楚，向來都是她師父坑怹師父和師兄的，還真不記得大師伯能從她師父手上坑到東西的。
不是她以偏概全，也不是她心存偏見，實在是……要真有這事兒，她師父早就跟她抱怨呢！而且還是巡迴抱怨！
可是從沒聽她師父說過有蠱被大師伯拿走的事兒啊？！
“您不是不喜歡鼓搗這玩意兒？！”
韓子禾問完這句話，不僅繼續琢磨：“沒見過師父有這般大方的時候啊？”
莫不是……
這裡面有難言之隱？！
她師父說出來，可能會丟自己面子？！
韓子禾越想，就越認為是這般呢，要不然，找不到理由啊！
林白衣：“……”
他徒弟越沉默，他那臉色……就越發的沉；他徒弟是不是蹦出句話，就讓他臉上的風雲愈發的密集。
楚錚在旁看的真切，要不是就在林白衣眼皮子底下，他真恨不能立刻捂著自己媳婦兒的嘴巴，讓她不要說，或者少說幾句。
你就沒瞅見你師父臉色兒都不對咯？！
你不認為這很像火山爆發之前的反應？！
還說？！還說？！
你再說！你再說！你再說怹可能就要惱咯！
當然，他不認為她這位師父惱了之後會對自己徒弟咆孝，但是他認為作為這裡的看眾，他很可能會被颱風掃走！
這不是他想得多，實在是每次他媳婦兒惹她師父不快，她師父就會把脾氣向他身上卸！等到痛快了，還要美名其曰這是幫他做個好丈夫！
你說他能找誰說說理？！
別看她師祖跟大師伯都深受自己小徒弟/師弟之苦，但是在面對他時，還是默契選擇護犢子——嗯，那所謂的犢子，是指他媳婦兒！
想到這兒，楚錚都恨不能給自己嘆口氣。
“不是，你掐我做啥啊？”韓子禾沒注意她師父的表情，倒是因為思緒讓楚錚給攪亂了之後，怒氣衝衝的瞪視過去。
楚錚那下子掐她胳膊上的嫩肉上了，可疼可疼的呢！
楚錚：“……”
他臉上的尷尬還沒有消退，能夠看得出來，他那下子可能是真沒有拿捏好手勁兒。
只是還不等他解釋呢，他媳婦的師父，就開始咆孝說：“你！你！你！楚錚！你捏啥啊捏！你以為自己跟這捏泥人兒呢？！”
楚錚癟癟嘴：“……”得！他就清楚自己肯定會被遷怒！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說錯你咯啊？！你看看你這樣，究竟有沒有自己是人家老公的自覺？！你當著我眼皮子就敢掐她，你是不是想挑戰我？！”
楚錚眼睛瞪的，立刻就熘圓咯：“？？？！！！”
他雖然做好被媳婦兒的師父數落的準備咯。
但是，他真沒有想要跟對方比劃啊！
他連自己媳婦兒都打不過，還能越級挑戰？！
以前歲數兒小，他都沒有這份積極，現在這快要成為老胳膊老腿兒群的人咯，還能這般要求？！
他不傻！
能那麼做啊？！
楚錚沒有對這位師父裝可憐，因為裝也沒用。
所以他向自己媳婦兒賣慘！
看！這效果，槓槓的！他媳婦同情咧！
“師父，您不要搭理他，快說說這支蠱，是怎麼讓師伯給贏走的？！”
韓子禾很好奇這件事。
本來考慮到師父顏面，是不好這般問，可是，師父自己都不介意，就這麼直說咯，那是不是意味她可以問呢？！
韓子禾嘴巴幾根上可以跟腦子同步，這不，心裡剛想好呢，她就毫不猶豫問咯。
林白衣：“……”
他是不是錯咯？！
他不應該欺負徒弟女婿，他應該暴揍眼前這個不肖弟子誒！
就不清楚應該給自己師父點面子啊？！
你這破孩子啊，裝湖塗很難啊？！
“說說啊！說說啊！”韓子禾見師父不答，立刻開始磨人。
林白衣嘴角兒抽啊抽：“……”
他算是清楚的理解他師父以前的慨嘆：“真是欠了你啊！”
楚錚：“……”呵呵，他就清楚會這般呢！
考慮到不遠處有個徒弟女婿看著呢，林白衣為保持好面子，只能溫和的說：“這不是為師輸給你師伯的，就是你師伯培養的時候，為師有次見到，認為看著順眼，就自行認養咯。”
“……”韓子禾覺得自己剛剛想的都錯咯！他師父根本不可能輸給師伯東西，真要是會輸，怹肯定也會賴掉呢！
所以，她師父沒蒙人，怹就是不等自己師兄答應，就愣從師兄手上要！
要不是楚錚就跟這兒呆著，她真想問問自己師父——您究竟是怎麼做到這般坦然自若的呢？！
要是她，她都難為情咧！
其實，不只是她做不到呢，就是一般人都很難做到這地步。
“這你得問你師伯和師祖去！”林白衣不用他徒弟問，就能看出這徒弟咋想的。
韓子禾：“……”得！這是連她沒說出來的話都給擋回去咯！
“要不，真正的親傳弟子為師咋就收了你一個呢！”
這是林白衣首次對自己徒弟這般說。
這樣的話，他對自己師父和師兄都說過，他就唯獨沒有對自己弟子說清楚過。
“啊？！”韓子禾眨眼，她好像……沒有記憶錯亂，可是記憶裡她不是還有好幾個師兄呢？
“他們是為師收的普通弟子，就是用來傳承為師需要承接的這份責任的！”林白衣解釋說，“為師以前，不是問過你，要不要接受庶務方面的培訓？你聽了，就直接撒潑又打滾兒，為師鬧不過你，只能跟你師祖和師伯提出了將外事弟子提拔成為普通弟子咯！”
他說到這兒啊，還微微的嘆氣，好像還挺可惜：“幸好你這些師兄以前都是你師伯教導的，上手庶務很容易，也算是你師伯自己培養出來的幫手咯！”
“至於你這個不爭氣的，為師就謝謝你給為師倆特好的徒孫咯！”
等等！
韓子禾覺得師父忒不公平：“湛湛跟韓品不是都沒有從事有關工作。我跟他哥倆沒差別啊！你咋能區別對待呢？！”
“那能一樣啊？！為師這裡和他哥倆有時候還有公務上的合作呢？你呢？你多久能來這兒看為師一次？影片影片影片！你就清楚影片！”話說到這，林白衣生氣咯。
韓子禾認為自己可真委屈：“我去看您的頻率是不高，我承認，可是您這一季度就要來我這兒一次啊？每次都能在這兒玩兒個把月，這般算來的話，那咱們師徒見面的頻率也不算低啊？”
越說越認為自己有理，韓子禾不讓著她師父，繼續認真的辯解說：“而且，每次我要跟您多說會兒話，您就嚷嚷著要找徒孫玩兒，我能有啥辦法？！”
林白衣捂著胸：“……”不肖弟子都是寵出來的！
他師父以前就這般說，他還不認可呢！
不行！他要找自己師父說理去！
想到這兒，他就要關影片。
“不是，等等啊！師父，這裡的蠱還沒說清楚呢！喂喂喂！”
韓子禾沒想到自己師父現在還喜歡這樣，只要興致上來，都不管自己還在忙活啥呢，說放手就放手，定要按自己想法來才高興。
“看來，師父那裡的進展還需要你們領導接續。”韓子禾覺得自己跟師父就算說上話，也肯定要偏題，還不如讓楚錚他們領導談呢，只要是公務，她師父就能靠譜兒。
“好。”楚錚也說不出任何埋怨媳婦兒的話，畢竟他都把手上這些事給忘咯！
“你說你師父手上那蠱，會不會是可以融合這兩種軟物質的融合劑？”楚錚見那名暈厥士兵還沒有被送回來，不由問，“要是這樣的話，那那名士兵又能起何種作用呢？”
“不清楚，還需要等他被送來之後再說。”韓子禾看看時間說，“你不要太心急，剛剛聯絡了領導給那孩子做檢查，想要這麼會兒工夫回來，不現實。”
韓子禾剛這般說完，楚錚那邊兒的專用電話就響起來了。
“看樣子可能是從那孩子那裡有所發現。”韓子禾沒等楚錚接通電話，就自言自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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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楚錚撂下電話，就很興奮地跑到跟前兒，說：“領導說，有人從他睡眠之後的監測上發現，他有段時間出現情緒波動，根據催眠專家仔細研究分析，認為他有可能在那段時間接收了些許信息內容，就不清楚這裡面是不是有對他發出的指令呢！還說，若是需要分析這些內容，可能需要很久。”
韓子禾聽到這兒後，略略沉吟片刻：“你把我之前做好的那只哨子和曲譜交給上面，讓他們根據那曲譜定時定向的在那孩子耳畔吹，看看是不是會有反應。”
“你這是懷疑……那孩子，可能也是被蠱影響到了？”
韓子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一直懷疑手上這兩種軟物質裡面還有核心晶片，但是始終都沒有辦法直達軟物質內部。我懷疑，這玩意兒和蠱，弄不好有關係，要是這樣的話，就能說通那孩子為啥會暈厥。”
“該不會是……之前的那陣陣動靜，就是為了吸引人過去，然後好方便它控制對方？”楚錚覺得這般想的自己，可能……就是腦洞大開！但是他就是想這般認為。
“你說的很有理。”韓子禾沒有反駁楚錚的話，“要是這兩團軟物質，這裡面的一個，分泌出另外的軟物質，然後攜帶更加微小的晶片進駐到這名士兵身上，其實是可以說通他沉睡期裡出現情緒波動的現象了。”
“要是深度睡眠，那豈不是……會做夢？”有助手聽到韓子禾跟楚錚的分析，忍不住插話說，“要是出現夢中夢這樣的夢境情況，是不是也會有情緒波動？”
“有歸有，但是呢，等到成像的時候啊，出現的圖譜就不會一樣！”楚錚很有耐心，給他解釋，“而且，我之前說的情緒指標，那就是泛說啊，還有很多借鑑和參考的指標呢，只不過在這兒統統用情緒指標給代表咯！”
“哦，原來是這樣！”助手恍然說。
跟自己助手說清楚後，楚錚跟韓子禾接著剛才的話說：“那就將東西遞上去，讓他們試驗看看咯！”
韓子禾點頭。
等到楚錚拿到哨子和圖譜準備跟上級聯絡時，韓子禾沉吟片刻後，補充說：“你跟上面兒說清楚啊，這些圖譜就是簡單的指令——或者說，都不應該說是指令，應該說是騷擾那些蠱的手段，就是想看看這可能跟蠱有關的東西，會不會受影響。”
“可是，咱現在研究的物質，畢竟跟蠱不同，後者是活物，手上這些物質，卻是合成物體，好像沒有自主意識反應。”楚錚聞言，不由放下手上通訊器材，很是委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