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給名額
“韓老師，最近咱們學校在招募.志.願.者，你知道麼？”隔壁辦公室的一位講師在電梯口兒恰巧遇見了韓子禾，說話提到了這個問題。
“是關於國際經濟學家會議要來D市開辦這事兒麼？”韓子禾只是聽說了這個訊息，其中具體資訊她卻暫不明了。
“對，就是這事兒！”小講師普及道，“這回聽說開辦的地點就安排在了咱們學校新建的教學區的會議大樓裡，為這個，年底的事兒，現在就開始招募.志.願.者。”
呃，難道只有我覺得D大的領導層心都挺大的，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開會了，您現在才準備？……難道地域不同，思維也不同麼？←韓子禾聽到小講師的評價，默默無語地在心裡吐著槽。
小講師不知道韓子禾的反應，徑自說道：“這回的會議聽說格局還不小，與會者大大小小一百多個國家和.組.織，還有各國的重要.領.導.人參與……大概這個月底就會有安保方面的力量入住咱們學校了。”
韓子禾聽得認真，在地球的日子，她也參與過這種國際.性.的活動的安保工作，不過都是幕後努力，很少為人知，也不知道這回會不會動用楚錚他們新建立的特別行動隊。
“對了，韓老師，聽說因為這次會議的主題和咱們經濟學院有關，所以，志願者優先從咱們這裡招募，更重要的是，作為經濟學院的重心，咱們經濟系更是要出大力氣……像您這種資深教授，手裡會被分配到幾個名額！”小講師說著話，眼裡那些代表著羨慕的小桃心兒一個勁兒地往外冒。
韓子禾對此回以溫和的笑：“這事兒還沒落實到我這裡，也不確定呢！再說，學校辦事兒，這些名額怎麼也得及著本校的老師分配，像我這種轉調過來的借調老師，未必能分到。”
“不會的！”小講師也就是二十啷當歲，還保持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她舉起握著的拳頭，輕輕地搖了搖，像是給韓子禾打氣兒一般，提聲道，“韓老師你這麼優秀，尤其是又被教育部的代表們透過考評，評為全優的最佳老師，學校肯定會照顧的。”
這種照顧有什麼用麼？←韓子禾一點兒也不理解小講師的羨慕，她根本就不覺得手裡握著幾個.志.願.者名額有什麼意義。╮(╯▽╰)╭
“韓老師！韓老師！”電梯門開啟了，小講師跟著韓子禾走出來，圍著她道，“那個、那個……要是您手裡有名額的話，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就一個！”
小講師伸出一根手指，一副保證就一個的樣子，彎著眼睛懇求道，“拜託啦！韓老師！”
呃……原來說了這麼多，終極目的就是這個啊！←秉持著來者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想法的韓子禾，終於等來了，小老師的目的，心裡松了口氣。
對於不違反原則也不難辦的事情，韓子禾一向很大方：“如果當真給我名額的話，當然可以……不過，我必須確認或者說你必須做出擔保，參與的人的身份問題。”
生.性.謹慎的韓子禾所提出的這個要求，被樂得.合.不.攏.嘴.的小講師應下來，她高興地連忙點頭兒：“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也是咱們學校的老師，自然明白輕重緩急，不用您說，我會把他的資料資訊和我的擔保書一起給您的。”
看著小講師面頰飛紅的羞澀樣兒，韓子禾難得起了對只能算是熟悉的同事打趣的興味：“給男朋友要的名額？”
“不是啦！”小講師被韓子禾一問，條件反射地搖起頭來，旋即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時，她也不禁失笑，輕道，“也可以算是為他了，我要的名額是給他侄子的，他侄子也在咱們學校讀書。”
“韓老師早！”韓子禾和小講師正說著，院長助理從電梯裡走出來，大步邁向韓子禾。
“啊，陳助理好！”小講師笑呵呵的和院長助理打了招呼，旋即雙眼發光的朝著韓子禾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便趕緊撤退，“二位先聊著，我得回辦公室了，拜拜！”
看著院長助理明顯有事兒要說的樣子，韓子禾點點頭，笑道：“您有事兒？”
“對，我是專門來找您的。”
“勞煩您移步，咱們到辦公室說話去。”韓子禾掏出鑰匙，譁啦啦地搖了搖，走到辦公室門前，開門敞窗，請院長助理進來。
用撣子將沙發和茶几.草.草.地掃過，開啟一杯一直在保溫櫃裡溫著的瓶裝水遞給院長助理，她這才踏實地坐下來，問道：“您這會過來，該不會是說.志.願.者的事兒吧？”
“您這就知道啦？”院長助理隨口笑道，他點點頭詳細將事情說了一遍後，又道，“院長覺得，您是一位十分優秀的教授，儘管和咱們D大只有一學期之緣，但是咱們D大還是很希望和您結下友誼的，也歡迎您隨時來咱們D大轉正。”
將鋪墊完成，院長助理喝了口水，繼續道：“是這樣的，學校方面經過深思熟慮，覺得邀請您參加這次為國際經濟學家會議組建的準備小組，擔任副組長一職……當然，小組只有一個組長，組長之下，暫定為六名副組長。”
“我之榮幸。”韓子禾對於這種可以為資歷添光增彩的事情，自然來者不拒。
院長助理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又道：“同時，院長專門給您批了全程參與會議的觀眾席票。”
“院長好意，我感激不盡，請您務必轉達我的心意。”因為院長最近身.處.異國他鄉，和她聯絡不上，韓子禾只能跟她的助理表明一下感謝之意。
“韓老師太客氣了，我會向院長轉達您的謝意的。”院長助理點點頭，笑道，“再同時，院長決定給予您六個志願者的推薦名額，您可以根據情況自行安排。”
“那麼……我可以轉贈一個名額麼？”
“哦？”院長助理眼眸一閃，腦海裡滑過之前那位女講師的樣子，瞭然地笑著點點頭，“自然可以，既然名額已經給予您了，怎麼安排就是您的事兒了，只要妥帖，學校和院長都不會有異議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韓子禾和院長助理這會兒，都對自己的談話物件非常滿意。
第二百二十四章：名額
“韓老師，我來找您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兒，剛走到辦公室，韓子禾就看到了等在門口兒的馮真貞。
“這麼早啊，馮小姐？”韓子禾雖然不能確定對方這麼積極找來的目的，但是仔細想想，無非是關於陳述慄昆，亦或是.志.願.者名額的事兒。
“進來說吧。”引著馮真貞進到辦公室，韓子禾如同前一天招待院長助理一般，招待著馮真貞，“馮小姐如此早地等在這裡，想必是有什麼要事了，您說吧，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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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真貞被韓子禾這麼客氣的態度鬧得，有點兒不大好意思直說了，本來她是想問問，前天在慄昆辦公室見到的巡邏隊，是不是韓子禾給叫來的。
“馮小姐？”韓子禾見馮真貞雙手緊緊地搓著水杯，一副神遊天外地模樣，不禁輕喚她幾聲道，“馮小姐，您還好麼？”
“啊！我……挺好的。”馮真貞因為韓子禾的輕喚，一下子回過神兒來，她撫著垂在肩頭的波浪，微垂著雙眸，輕道，“我聽說D大要召開國際經濟學家會議的訊息了。”
“嗯？”韓子禾聽她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有點兒意思了，沒想到毫無相關的兩者竟然還會發生.交.集。
“是這樣的，韓老師，我想和您確定一下，是不是只要加入了D大組建的.志.願.者.團隊，就可以接受慄昆教授的經濟學知識培訓課？”馮真貞猛地一抬頭，鼓起勇氣直接問出來。
“慄教授？”韓子禾看看馮真貞那副特別執著又認真的模樣，不由得心裡一軟點下頭來。
這下子一口氣兒打發出去三張票了。←韓子禾在心底呵呵笑著比劃出一個剪刀手來。
“那麼……我也聽說，經濟學院經濟系的教授們，手上的.志.願.者.名額特別多，是不是？”馮真貞睜圓了眼睛，雙手.抱.在.一起，特別認真地請求道，“不知道韓老師您手裡有沒有這種名額，若是有的話，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送給我一個？”
“雖然知道這樣冒然地問您要名額，特別特別失禮，但是，韓老師我、我第一次鼓足勇氣像追求點兒什麼，儘管之前都糊里糊塗了小三十年，但是我現在從未有過這麼清醒明白、這麼深刻地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拜託您，請您成全我，好不好？……如果您手上還有名額的話！”眼見韓子禾沒出聲，馮真貞輕.咬.著.唇.角，鼓足勇氣擺出自己的理由。
“我手上的名額雖然也不寬裕，但是還是有的。”
韓子禾的話，讓馮真貞雙眸頓時明亮起來，以至於即使接下來韓子禾很自然地說出了轉折詞，竟然都沒有一想到她的心情。
“但是，我想我得確認一點，您做出這種決定，當真是明白自己要什麼嗎？”韓子禾對於面前這個眼光還不如前的馮真貞，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慄教授的確是專業能力很強的教授，但是一方面強，不代表處處都很好……鑑於咱們之前也有幾面之緣，我又教過您，我就多一句嘴——這人啊，千萬不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否則追悔莫及。”
“您是在為陳述講話麼？”大概是接觸到感情方面的事兒，馮真貞很敏銳，尤其是提及到陳述時，她原本充滿活力和興趣的眸子，轉瞬黯淡下來，幽幽地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幽怨氣息。
“不不不！陳先生雖然和我們家楚錚有姻親關係，但是他的做派，還不足以讓我有勇氣給他擔保，事實上，是我個人的良心建議，畢竟名額是從我這裡給出的，若是將來馮小姐有什麼惱悔的事兒，我豈不是要受埋怨？”韓子禾笑著搖搖頭。
她道：“馮小姐，您當真能分辨清楚‘崇拜’和‘愛意’的區別麼？”
馮真貞雖然心情很不平靜，卻也耐心地將韓子禾的話聽完，沉默片刻方才幽幽嘆道：“我不是一個不知道好歹的人，韓老師的好意，我當真是心領之極，可是……就像您說的那樣，陳述他的信譽、他的為人，讓我沒辦法拋開之前的芥蒂，和他在一起。
您可以將這理解為人的本能的自我保護，我只是不想再讓自己一片真心付與流水……我、我真的是累了。”
馮真貞說至此，哽咽著落下淚：“是，最近他又巴巴兒地過來找我了，說的話、做的事兒也的確很真誠……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覆水再難收，破鏡如何圓？心裡有了傷痕，就是縫了針、除去線，那猙獰的疤痕也依舊在啊！……更何況，我對他的話根本是半信半疑！”
馮真貞一邊兒抹著眼淚，一邊兒吸著鼻子說道，那樣子，嬌弱中帶著點點強硬，竟然將韓子禾原本準備說的話擋了回去。
若不是因為馮真貞準備出擊的物件是慄昆，韓子禾根本不想多一個字的嘴。
所以說，感情方面的事，最是數不清、理還亂了。
揉著額頭，韓子禾眯起眼，暗中細細琢磨，片刻之後，馮真貞的情緒恢復不少，她自己的想法兒也有了雛形：“這倒是怪我多言啦，行！馮小姐也是成年人啦，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我提醒過也算進過義務，馮小姐好自為之就是……至於.志.願.者.名額麼，您登入D大的官網，找到相關連結，去填一份申請表，列印出來交到我這裡就好。”
“您這是答應啦？”馮真貞聞聲唰地站起身子，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地盯住韓子禾，向她確認道。
“您理解的很正確呢！”韓子禾輕笑著頷首，與她正面回覆。
“太好啦！我太感激您啦！”馮真貞收到韓子禾確認的笑容，興奮地在原地來迴轉了幾遍，這才衝到韓子禾跟前兒深深地鞠了一躬，連聲道謝著離開。
靜靜地看著她飛奔出去的身影，韓子禾無奈地長嘆一聲，怔怔地坐在遠處琢磨著。
直到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推開，邢英抱著書本走進來和她打招呼，韓子禾這才收回思緒，微笑著回應她這位同事。
“韓老師有心事兒？”邢英嘴角永遠保持著同樣的彎度，溫和又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位輔修班的學員太崇拜慄教授，從我這兒要.志.願.者.名額，方便去聽慄教授的課而已。”韓子禾收拾著書桌上的檔案，回應道。
“呵呵。”邢英垂下眼眸，笑道，“現在的學生都很熱情啊。”
“誰說不是呢！只是，希望她們的熱情不要付之一空才好。”韓子禾視線掃過垂眸的邢英，回到了面前的電腦顯示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