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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欺凌?

和前輩們的初見面之後,大園洋經歷了一段相當枯燥的日子——每天都是練習室到宿舍的兩點一線。畢竟,他們還是完完全全的素人,要磨礪到上臺表演的水平,還有相當一段的路要走。

“——今天去握手會了!給洋醬看看!”

偶爾,還會收到像這樣的,加藤史帆發來的訊息——上次見面會之後,她特地找到自己,互相加了下聯繫方式。

相比於悶頭紮根在練習室的他們來說,前輩們偶爾還是會有不少外務的工作——zepp的巡演、握手會的參與……這些前輩們口中很是辛苦的差事,確實讓作為後輩的他們很是羨慕。

聊以調劑的,也只有自己搬來宿舍了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和住在宿舍的同期夥伴們同期夥伴們一起夜聊——像現在這樣,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最為整潔的小坂菜緒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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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明天,就要錄製冠番了啊……”

一旁坐在床邊的松田好花,抱著抱枕,一臉苦惱的樣子——女孩所說的“冠番”,就是由搞笑藝人土田晃之和澤部佑主持的、名為《欅,會不會寫》的深夜番組。

而下一期的錄製,就是以介紹他們這些平假名二期生為主題。

“是啊……還要和漢字欅坂的那些前輩們第一次見面……只是想想就緊張誒……”

小坂菜緒在床上盤腿坐著,也是一臉忐忑的神色。

“……沒關係的啦,放輕鬆就可以。”

像這樣的夜談進行多了幾次,大園也逐漸習慣了、和這些可愛的女孩子們穿著睡衣相對而坐,偶爾看到乍洩的春光,也能心態平和地悄悄挪開目光。

“反正,我們成為偶像的這段時間裡,最擅長的不就是自我介紹了嘛……”

“哈哈哈哈哈,什麼鬼啦……”

他的發言引來了其他女孩絲毫不矜持的笑聲,倒是緩和了不少緊張的氣氛——不過,說的也的確沒錯,這段時間裡,他們一直在向不同的人自我介紹著。

“不過,我有隱約聽前輩們講過哦……”

宮田愛萌一臉神神秘秘的,上次跟前輩的短暫會面之後,她們都零零星星地加上了不少前輩的聯繫方式,偶爾也會有簡訊的交流,獲知了不少資訊。

“……說是,漢字桑的大家,好像不是很……”

說到這裡,她像是後悔了一樣的,止住了話頭。

“——不是很什麼呀!愛萌,你說話別說一半……”

“哎呀,總覺得不太好嘛……”

女孩們笑鬧著在床上打滾,很快就偏離了原本的話題,但大園卻還停留在,剛剛宮田所欲言又止的內容上。

她所不敢觸及的話題,應該是指漢字對平假的團內欺凌吧?早在甄選的時候,隱隱約約地,就能聽到一些所謂的內部人員口口相傳的風言風語。

現在的平假名欅坂,說句不好聽的話,也就只是代替人氣爆棚的漢字欅坂出苦力的握手機器罷了,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正是盛氣凌人,有這樣的現象發生也並不意外,只是……

“……要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我可得讓她們吃吃苦頭。”

這樣想著,大園悄悄捏緊了拳頭。

“——洋醬?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嚇人。”

小坂菜緒的手輕輕搭上自己的手背,湊過頭來,輕聲地表達著關切。

“啊、只是走神了……稍微有點困了呢……”

大園搖了搖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看著女孩清澈的目光,和彎彎的笑眼,在心裡暗暗定下了決心。

——除了自己之外,也絕不能,讓這樣美好純真的女孩,遭受那樣的待遇。

……

……

第二天下午,二期生的大家就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前往番組的錄製場所。在一同前往休息室之前,他們要先與不住在宿舍的成員們匯合。

“——小壽司,今天也是興致很高呢……真可愛!”

小坂一看到那個名叫金村美玖的女孩走近,立刻就撇下了自己,噠噠噠跑到對方的身邊去咬起了耳朵,看著讓大園都有些莫名地吃味了——哼!真是個花心大蘿卜!

相處了這麼些時日,二期生彼此之間,也形成了一個個經常膩歪在一起的小團體,而且小團體之間也互有交疊——比如外宿的琦玉三人組,渡邊美穗、丹生明裡和金村美玖;比如只是站在一起,就格外登對的金村和小坂兩人;再比如總是膩歪在一起的“雙花”組合,富田鈴花和松田好花……

而由於情況特殊、加上性格使然,保險起見,大園洋大多數時候都是獨來獨往,偶爾才和松田或是小坂走在一起。

二期生全員到齊了之後,他們開始往全體成員所在的休息室走去,很自然地,就形成了以大園領頭、渡邊美穗殿後的隊伍格局——似乎在無形之中,這個小團隊內的主心骨已經逐漸確立。

“——打擾了!”

輕敲了幾下房門,得到了進門的允許,大園洋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歡迎。”

零零星星地,從偌大的休息室的各個角落傳來歡迎的聲音,整個空間內的氣壓,和之前同前輩們會面時候的歡樂完全不一樣。

而且,詭異的是,平假名的前輩們抱團坐在休息室的角落,竟也是沒有人前來迎接。

“……”

大園洋一看這樣子,心裡也有數了,這幫所謂的“前輩”,連面子上都懶得裝一裝。

“——啊,上次非常抱歉……”

忽然,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主動走過來搭話,明明是盡力微笑著的神情,看上去卻難掩疲憊。

“上次,我臨時有了別的工作,沒能來和你們見面……真的非常抱歉……”

“……哪裡哪裡,前輩辛苦了……”

大園代表自己身後的女孩們,回應著這位友好的前輩。

來者,就是平假名欅坂存在的初衷,現在同時兼任漢字和平假名的長濱寧琉。

——說實話,現在長濱桑這麼友好,他還有些羞愧。畢竟,自己那天還誤會了她,以為她是看不上平假名的存在,才刻意不來的。

而且,近距離看,neru醬的五官是真的很精緻啊……軟軟的氣質,的確是很能激起,身為男孩子的自己的保護欲。

“——neru醬,真是友好啊……”

正當長濱伸出手,準備揉揉他的腦袋的時候,一旁忽然有另一個聲音響起。

大園一聽這語氣,便知道是來者不善。扭頭看去,另一個女孩完全沒有看向他們地朝這邊走來,直勾勾地盯著長濱寧琉。

“——管多餘的人的閒事,真的有必要嗎?”

明明是附耳在長濱耳邊低語的動作,這句話的音量,卻恰恰好地讓二期的全員都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這樣。”

身後傳來小聲的喃喃,大園洋也是蹙緊了眉頭——儘管,他知道自己這一期新人的存在,也的確是不太討喜:一方面,自他們入選之後,輿論對他們的評價甚高,奪去了不少漢字成員的風頭;另一方面,平假的身份,似乎本就低她們這些所謂的“正選”一等。

可無論怎麼說,初次見面就來這樣的戲碼,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

他向前踏了一步,想一如之前自己所設想的那樣,直接給予有力地回擊——不進一尺,你如何敬我一丈?

“……洋醬,不要。”

只是,身側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像是看出了自己的衝動,小聲勸著。大園側過腦袋來,是站在自己身後半步的小坂,微不可察地,低著腦袋,朝角落裡的前輩們努了努嘴——那天所見到的平假一期成員們,也都低著腦袋,眼角的餘光,卻是關切地打量著這邊的情況。

“……原來如此。”

他這也才稍稍醒悟了些——自己是有後臺沒錯,可無論如何,根基不穩、又是資歷最淺的新人的他,總也護不了整個平假,自己所能規避的厄運,總會有人代替自己承擔。

另一方面,自己進團以來已經足夠高調了,如果再和如日中天的漢字欅坂起了大面積的衝突,運營用膝蓋想想,都知道應該放棄哪一邊。

所以,在成長起來之前,自己還得收斂一些時日。這樣想著,他鬆開了捏緊了的拳頭,輕輕掙開小坂的手,堆上了一臉儘可能可愛的笑意。

“……這位前輩,初次見面,我們是……”

“——前輩正在說話……”

出口的話語,被生硬的打斷了。和長濱正交談著的那個女孩,不屑的橫了他一眼。

“……難道沒有聽說過,不能打斷的規矩嗎?”

“……”

大園洋感到,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只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動作,那個女孩主動走到了自己面前,像是無言地挑釁。

“——喲,來了啊,洋醬。”

正在大園想著,怎麼樣才能堆個笑臉整個活,緩和這並非是自己造成的尷尬氣氛的時候,忽然有人輕喚起了自己的名字。聽到這個聲音,他很明顯地也看到,面前女孩的表情微微一僵。

循聲望去,是坐在化妝鏡前的平手友梨奈,透過鏡子,和自己遙相對視。

領會了對方的意思,他乾脆也不再客氣,回頭朝同樣是一臉驚愕的小坂菜緒一行人點了點頭,大踏步走到了平手的面前。

“——平手桑,好久不見。”

……

……